高考,是人生的一次冲锋,也是全国最公平的一次测试,是考生的一次人生的拼搏,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考生将来的命运,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下面是美丽的编辑给家人们整理的江苏高考满分作文(优秀5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在方格纸上写下规定字数的文章。
已经太久了:不曾在横条纹的周记本上,写下或两三行的只言片语,或动辄两三页的恣意文字。
还记得考前,语文老师用黑板擦敲打着黑板,不厌其烦地再三强调“作文拿高分的智慧”。无非是开头引用名人名言,观点鲜明,事例翔实,等等。
是的,这样的“智慧”我都懂,能让我拿高分的“智慧作文”也不应排斥。毕竟,经验和能力也是智慧的起点。
然而,我总是不屑。不要真情实感,不需形式创新,只需把大段捣烂如泥的“王开岭”、“史铁生”、“周国平”们注入固定模板,便会催生大批身穿统一制服的克隆军团。此乃应试教育下的集体分泌物。
在作文纸上,索尔仁尼琴已将古拉格群岛控诉了千万次,“全俄国最好看的霜”已成为令人作呕的白色凝结物。屈原已拒绝再投江,海子思索还要再卧轨多少次。
这样的智慧,不要也罢!
真正的写作智慧,应拥有大自然般的天然气象,是超越了经验和能力的升华,是“我手写我心”的了然境界。这智慧,是汪曾祺式的“士大夫清韵”,是张爱玲市井小民的絮叨,是余光中式的精巧瑰丽,是优美字句背后的郁郁文气、坦率心性。
时间不多了。我周围的考生,应该在进行最后一段说理了吧?若我一开始便选择了中规中矩的议论文,此刻,理当安心而又机械地援引着最后一个例证了……
可惜今天,在高考考场上,我没有。
我不后悔。我想写幼年的玩伴,夏蝉歌咏的少年梦,白衣黑裙的青春悸动,高考重压下偶尔的灰心失意,噙泪微笑的坚强。我想写平凡生活里的细微感动。就算是议论文吧,我也想拒绝炫目的名言和事例,静静地用质朴的语言说清内心的所思与所悟。
对不起了,老师!您教的那些智慧法宝,我今天一概没有用上。
因为,我已明白了何为真正的写作智慧。
真正的写作,是在高考考场上掷下没有退路的崛傲开头的勇气。
真正的写作,是抛弃成规通法,以真情入文,以实感动人的自觉。
真正的写作,是“忽如一夜春风来”的烂漫才华。
真正的写作,是捧出一颗至诚之心的赤子纯真。
谢谢你,智慧自身的大景象。这最后一次写800余字,我终于没错过你。现在,交卷。
我住在一个有些年头的小区里。住在老小区的好处就是——你知道小区里哪个店铺里的东西好。
我知道王大爷卖的早饭最好吃!
王大爷的小店里总是挤了很多人。远远的只能看到雾气把小屋子填得满满的,溢到外面来。也分不清朦胧中哪些是人,哪些是桌。
“王大爷!老样子来一份儿!”
进门的人大多要喊这么一句,就像打招呼一样点一份早饭,然后就坐下来跟经常碰面的“早饭友”开心地交谈。等到王大爷把东西稳稳地放在他面前,他就开始边吹边吃,满脸幸福的样子。不消几分钟,他就要向在座的告别“你们慢吃”,再给王大爷来个预订:“我明儿还来啊,您忙!”然后快步走了——去上班。
王大爷性格特别好,讲话和气还很爱聊天。笑眯眯的,我甚至觉得他的皱纹都特别可爱!他的店面小,装修也比不上别处的快餐店,桌椅因长年的油灰显得发黑,墙也因水汽好些地方脱了墙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爱在这吃粥吃茶叶蛋。好像有了王大爷在,早饭就该好吃,卫生就能保证似的。事实也的确如此!
吃客们有周末不肯做饭的,也跑来吃早饭。这时就少不了王大爷爽朗的笑声了。
“王大爷,店面不租大点我们要站外面吃饭啦!”
“哈哈,我给你们搬个小凳坐外边吃!哈哈……钱全给你们做粥吃了,哪有闲钱啊?”
对,王大爷的粥里头有肉,价格还不贵哩!难怪,难怪!
“那你提个五毛一块的价,我们还能不来啊?”
“不行不行,都是好多年在这吃的老邻居了!我老王别的不敢说,良心还是有的啊。多亏你们养着我哩!哈哈,我老头子亏得有你们陪着解解闷呢。”
“那大妈呢?”我这个心直口快的傻孩子没忍住就问了出来。我发现周围似乎过分的安静。我也看到王大爷似乎笑容僵了下来。
“你大妈啊,陪着我呢!可不就是她派你们来陪陪我嘛。我这就够啦!有吃有喝,有人说话,干啥不满足?想这想那,争来争去的人还没我快活哩。小妮子你知道不,人要会知足!你往后长大了还像他们来我这小店陪大爷讲话,我也知足啊,哈哈,你说我这傻不傻?”
我听了,眼睛忍不住眨巴了两下,多亏店里雾气重!“这粥真烫!”我大声地说,“我以后得等粥冷点再喝!”
周围的人都笑了,王大爷也笑了,这种没有任何做作的笑真好听。
王大爷,你一点也不傻,你就是心里敞亮才过得好啊!我不管长多大,都会时常来看你的,陪你说说话,就像这些陪你的人一样!我心里想。
周末的早上总是让人放松的,阵阵谈笑声从街角这家小小的早餐店里传出……
爷爷的手,拿得起粪叉,舞得了笔杆。
爷爷是一个农人,他常常“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却从没有过“草盛豆苗稀”。因为他精通耕种之道,不滑不懒;最重要的是,他施用农家肥。每天晨曦初露,爷爷便背一竹篓,操一粪叉,游走于村头巷尾,捡拾牲畜秽物。及至天一放亮,村郊不上不下地被飘来的炊烟裹住,爷爷就回家。奶奶摆好了早饭,小米粥、馒头、青椒、拍黄瓜!呼噜呼噜喝完汤,顺便踢走死缠脚下的巴儿狗……偶尔奶奶也夸一夸爷爷捡来的大粪:“这肥好,臭!”老头老太太对视一眼,笑了。
爷爷曾是个大学生,当官的,有过出息。太爷爷共有六子,本来都该安安分分做个小农民,但爷爷不。他天分异常好,私学,中学,及至大学,都是一路直上。后来当了小官,虽不大,但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了,在村里更是红极一时。眼看升官在望,爷爷却收拾行囊,携家带口,回了村里。村里人都表示理解:“对喽,农民好嘛,看看庄稼看看草,啥都不愁。”
村里人称赞爷爷的农活,还敬佩爷爷的书法。逢年过节,红白大事儿,都找爷爷来写字儿。不必狼毫,不必端砚,更不必宣纸——乡下人也不懂欣赏这个,但他们都知道爷爷见多识广,高文凭,有技艺。对于求字之人,爷爷总是来者不拒,放下粪叉,洗手执笔,挥洒而下。当淳朴的邻人拿到字后,喜悦之情全溢于脸上,总想夸一夸这字儿——就像汪曾祺笔下的乡亲们一样:“这字儿好,真黑!”我是爷爷的长孙,却去之远矣!常问爷爷:“您咋就愿意做个农民呢?”他总会拿他喜欢的文人汪曾祺做例子:“你看啊,老汪这人写文章写得好。俗而不厌,多而不滥。为啥?他虽是文人,却也近于农人。勤恳、淳朴、达观。”我点头:“是啦,他也掏过粪,而您是叉粪。又都是执笔之人,又都上过大学。您和汪先生差不多嘛!”爷爷很得意我的说法,却仍摆手不赞同:“有一点不一样,他种地不如我。”奶奶看我们爷孙俩笑闹,总是很无奈,叹道:“这老头子。”
我不知道我何时会有这种高度,更不知道爷爷眼里的世界是怎样,但我深知,爷爷表现的那些,才是人们应该追求的粪叉和笔杆共存的境界。
平淡而知足,是爷爷的智慧。
这是一张双程景点票:“周庄”,“千灯”。周庄与千灯相隔不远。
远远便看见大红的“周庄欢迎你”张牙舞爪地雄踞着一爿天地,死死咬着你的眼,躲不掉的。
心怀忐忑,步入周庄。这是一场肉与肉的摩搓、绝杀,裹挟着汗味、水汽与浓郁的咖啡香,我逃到了一艘游船上。
商业化的市镇气息扼住我的喉,叫人,噤了声。
周庄“智慧”,周庄人更为“智慧”。在这里,即使是一棵树也可成为拍照牟利者的招财工具;即使是转角处一块巴掌大的空地,周庄人也不遗余力,将它开发成西式咖啡馆;宣传手腕更是……
游船驶过一座桥,我怔了怔 ——是陈逸飞画中的双桥!只是,我看得到:桥上的游人压得它不堪重负;我听得到:那苟延残喘中有低低的呜咽……
岁月斑驳,侵蚀着石桥。双桥横亘着,像一块开合的“伤疤”——那是,整个周庄的伤疤。
“阿婆,唱支船歌可好?”
一只青筋虬劲的手直逼眼前:“小费。”
那一刻,我比三毛哭得更像个孩子。只是,她喃喃念叨的是周庄,“我还会来的。”我却是,“周庄……我不再来了。”
这样的“智慧”,我,有些反胃。
千灯与周庄相隔不远,千灯与周庄相差甚远。
与“智慧”的周庄一比,千灯就显得有些驽钝。商业的气息尚未染指这座古镇,明清最长的青石板街沉默不语。
古戏台上,一群昆曲票友启口轻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来”字潺潺泻出,声歇处,“姹”以去声的破竹之势将曲调引入高潮。“似”,也是去声,却隐去了“姹”的振聋发聩,一路陡然直下,悲戚处,叫人落泪。像悲叹昆曲,像哀叹千灯。
诚然,千灯在周庄面前,显得那样矮。但,在千灯,你能感受到水纹处千灯肺叶的呼吸、开合。在千灯,时间就像一只摇橹的小船,咿咿呀呀,你还未曾留意,它已穿过水域,到那边去了……
直到延福寺钟声响起,我才觉知天色已瞑。
碎碎的历史尘埃含着温润的水汽扑面而来。“夫唯不争,则天下莫能为之争”,古镇的智慧,千灯的智慧,于此,悄然散发。
我,愿逃离,逃离“智慧”的周庄。
小时候的我对什么都容易产生好奇,但一切都只是好奇而已,根本不会像爷爷那样专注地做一件事。每当提到爷爷我都会想起爷爷用玻璃做佛龛的情形。
我曾经听说过爷爷少年时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年,然而在我看来爷爷并不像衣来伸手的大少爷。爷爷生活的那个年代恰逢侵华战争,在那个动荡的年代里我的爷爷做过地主也当过农民。因而我总觉得在爷爷的身上仿佛能够看到旧时代与新时代的缩影。这样的时代经历也让爷爷身上凝聚了千百年来劳动人民积攒下来的智慧。智慧不仅凝聚在了爷爷的大脑里,更凝在了他的手上,融合在了他的血液里。
我爷爷的手工活特别厉害,每次看他做东西的时候总觉得他的身上闪耀着光芒。佛龛是专门用来供奉神像的,爷爷做的玻璃佛龛精巧细致,每一条花纹都是对称的,每一条接缝都是笔直的,放到现在,一定有人会说爷爷是“有强迫症的处女座”。
除了玻璃佛龛之外,爷爷令人啧啧称奇的小玩意儿还有很多。红红绿绿的胶片唱片剪成各种花色图案,贴到玻璃上,做成玻璃花灯。元宵节的时候提出去,比起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塑料或纸质的兔儿灯也好荷花灯也好,都要精巧透亮。奶奶穿旧了的衣服,爷爷戴上老花镜,一双粗大的手上下翻飞,不一会竟缝出一个小布包。别看这布包小,里面竟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暗袋,钱财放进去,取用方便又不易失窃。最妙的是爷爷亲手做的一根拐杖。普通的拐杖上,爷爷用榫卯安了一个可折叠的小凳,走路走累了,放下小凳,凳子腿加上拐棍正好4根,拐棍瞬间变成小凳子,可以坐下休息。
多年以后,爷爷去世。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那样精巧的佛龛,也再没有见过那样玲珑剔透的花灯。爷爷给我做的那只小布包,我小心翼翼存在衣柜里。可不管是妈妈还是姑姑,都再也没有这样好的手艺。只有那个带小凳子的拐棍,悄然间成为广大老年人的福音,稍微起个早,便能看到满大街都是拄着这种拐棍的老人。那时候爷爷已经过世8年了。
提到智慧,我们能想到的总是像牛顿、爱因斯坦、霍金这样的科学家,他们用智慧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科技的高速发展离不开他们智慧光芒的指引。然而我觉得,另一种智慧也不容忽视。它很小,不起眼,不仔细思量,甚至不觉得它是智慧;然而等到它消失的那一天,你一定会觉得生活失去了斑斓色彩。这就是广大劳动人民千百年来在这片黄土地上积攒下的生活智慧。
我的爷爷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老人,他做的东西算不上“作品”,更谈不上“有造诣”、“大智慧”,但他去世之后,他的奇思和巧技就随风消逝再也不见踪影。华夏文明传承千百年的漆雕、精致中药、古琴演奏、宣纸刺绣等等,这些凝聚着劳动人民智慧的文化结晶正在慢慢消亡。没有传承人,我们终究会有一天只能在史料上看到它们,轻轻感叹一句:我们的祖先真有智慧!
发展科技是为了提高人们的生活水平。但物质生活更加丰富、便利的同时,也不能忽视这些曾经灿烂辉煌的智慧的结晶。关注技术革新的同时,传承文化的瑰宝,人们的生活才能更丰富、更精彩。这何尝不是更高一层的智慧?
爷爷在世时做的玻璃佛龛还有一尊保存完好的放在家里,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有人能做出比这更精巧的佛龛来。把这劳动人民的智慧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