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常学习、工作和生活中,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散文吧?散文的宗旨是文笔一定要优美,文章一定要流畅。“形散而神不散”。你所见过的散文是什么样的呢?这次为您整理了立夏散文【经典6篇】,希望能够给予您一些参考与帮助。
空气渐渐开始浮躁,充满不安的因子然后渐渐溢满,然后,夏天到了。
虽然不是满池荷花笑的摇曳生姿的炎热,也没有夏蝉百无聊赖怏怏唱歌的热闹,终究还是需要或百褶裙或简单短T恤来装点的。这个时候的夏天是不需要勇气的,一把小阳伞,一双单鞋,或是一顶帅气又不失文艺的帽子,就可以踩着一路或开的正艳或几近凋零的红红绿绿,去冬天不愿意去怕冷的山顶,看看初夏第一缕阳光。
红艳艳的西瓜和黄澄澄的菠萝,还有那些不论何时都不会溜走的果子静静在这个季节出现在大街小巷,在某个阴凉下愉悦一些浮躁的心。
原本还有星星点点的花斑驳在绿叶里的各种藤条也开始心无旁骛的生长,尽量把阴凉拉的大些,好让那些被阳光包围久了开始躲避的身影。
昨天才看到开了一朵的月季,带着粉色羞涩的表情,今天无意经过,竟然满满一眼,高低不同,形态恣意,全都施施然活跃起来,一圈圈围着绿色旺盛的草地旁若无人的各领风骚,连带着旁边绿得正好的长廊一起,让人心情蓦地少了炎热。
一直嫩嫩的柔软的摆动的杨柳,已经不再用弱柳扶风了,满树满树的叶子,狭长,挤在一起,阳光投在地上的影子便成了很大一块阴影,随风起舞时,斑驳一地。
在春天还是暖黄色的阳光变得凌厉起来,连带着吹来的风都带着丝丝火气。正午,睡眼朦胧的时候,就算撑着伞,也怕一不小心撞在树干上,惊得叶子摇晃着脑袋,似乎惨不忍睹。
开始喜欢一碟泡菜,一小碗粥,即便是饿的发慌看到冒着热气的东西也会开始忧愁,这是夏天的味道。
小时候总盼着过立夏节,因为这时候,樟树长得最旺盛,那一阵阵清香总是惹得我们几个小伙伴爬上树去。我们比赛谁先摘到樟树的花,可是我们找了老半天,就是不见花的踪影,幼小的我们猜不透,为什么不开花也这么香啊。后来经过争论,大家一致认同是花仙子来过了,是她把香味撒在了樟树上……
没吃茶叶蛋,就算没过立夏节。只要一到立夏节,我总是叫嚷着让妈妈煮茶叶蛋吃,看着妈妈把大大的鸭蛋一个个放进锅里,我的心中盛满了期待。
“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吃啊?”
“等到蛋变得灰溜溜的,就可以吃了。”
于是,我每隔十分钟就往厨房跑一次,踮着脚张望锅里的蛋有没有变色。妈妈还特意为我留了几个没有碎的蛋,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把蛋捧在手心里,生怕一有闪失,就把蛋敲碎了。
小伙伴常凑在一起碰蛋,谁的茶叶蛋最硬,我们就封他做“蛋王”。记得我家有一颗酷似茶叶蛋的鹅卵石,我拿着它,把同伴们的茶叶蛋都碰碎了,他们一直不知道,我偷偷乐了好一阵子!
岁岁立夏,今又立夏,仿佛去年的立夏才刚刚和我们挥手告别,今年的立夏节便悄然而至了。我怀里又揣了两个大大的茶叶蛋,来到了村口的大樟树下,贪婪地吮吸着立夏的芬芳。
“毛毛!”有人叫我小名。我回头,原来是邻居小四,后面还跟着阿狗、小芳、燕子,哈,儿时的伙伴都来了!
“毛毛,我们不信你的茶叶蛋还像以前那样硬!”
“那就比比吧。”我笑着挥了挥手中的蛋。
欢声笑语和着熟悉的芳香,像长了翅膀的小鸟,飞得很高、很高……
早晨起来,爱人在桌子上摆好三碗鸡蛋,蓦然发觉,立夏来了。
走到窗边,一阵微风袭来,已然没有初春时的料峭,带着微微的凉意。不一样的还有山上的颜色,当初的嫩绿仿佛被哪位画家涂上的墨绿的粉彩,看上去沉甸甸的。
“懵懵懂懂,清明播种。”到了立夏,便是插秧的季节。小时候,早上从秧田里拨秧回来,桌子上便能见到一碗咸蛋。乘好饭,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格外烫手,顺手将蛋往桌上一敲,咸蛋便站立在自己面前,表明这个蛋归自己所有。吃了半碗饭的时候,拿起冷却的咸蛋,轻轻地剥着蛋壳,桌子上便响起咯吱咯吱的响声。整个咸蛋被一层薄薄的外衣包裹着,撕开薄膜,便见洁白光滑的蛋白,香味瞬间扑鼻而来,忍不住咬上一口,咸味和香味迅速充盈口腔。剥到一半,便用筷子悉数刮入碗里。蛋黄因势滚了出来,金黄金黄的,引人生涎。妈妈见我对蛋黄垂爱,常将自己碗里的蛋黄夹给我,我也将自己的蛋白分成两半,“还”一半给妈妈。
有的时候,立夏没有咸蛋吃,妈妈就煎荷包蛋给我们吃。随着年龄的增长,家里的生活慢慢变得殷实,碗里的荷包蛋的数量也多了起来。读初三那一年,妈妈煎了九个蛋给我吃,馋得一旁的弟弟泪水打转,我以吃不掉为由,分了三个给他,弟弟才破涕为笑。煎荷包蛋也讲究方法,一是要有足够的油,确保鸡蛋打入锅里后被油包围;二是火的大小要合适,大了易烧焦,小了煎不大;三是眼神很重要,看着底层结皮了,用铲子将鸡蛋翻至另一面,煎成荷包形,两面煎成嫩黄色便可捞起。蛋黄是半生熟的,据说这样营养价值更高。最后自然要放入姜丝去腥,煮成蛋汤,再将煎好的蛋放入汤中煮几分钟,荷包蛋便可以吃了。每次我看妈妈煎荷包蛋都是一种享受,时间长了自己也学会了,以至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吃什么菜时,就自己煎荷包蛋吃。
荷包蛋和感蛋的口感不同。因为油炸的缘故,荷包蛋的蛋白更有韧劲,咬一口满嘴是油炸的香味。蛋黄被煎实的蛋白包围,一咬就会流出,将蛋汤染成黄色。荷包蛋的盐份入味不深,所以吃起来的时候,一般是吃几口荷包蛋,再喝几口蛋汤。
虽然立夏还有诸如不能坐门槛之类的习俗,但我唯独对吃鸡蛋印像深刻。有一年妈妈来到我家,适逢立夏,我煎了几个荷包蛋,居然被啧啧称奇。
爱人在我的影响下,也成了煎荷包蛋的行家。以至平时不知道吃什么菜时,她便煎上几个荷包蛋。还说:“荷包蛋又香又甜,味道确实不一样。”
她肯定不知道,正是这不一样的香甜,伴我一路走来。
生活也许是个背景,我们都是戏子,似乎这一生都在演绎着一段悲欢离合的故事,然后散场结束,走了观众,唯留下还在故事中的我们
印象当中初夏就像一团泡沫,在阳光下变幻着各种颜色,漂浮到空中,灿烂得像绽放的烟火,盛开过后遁影无踪。我喜欢春之岁末夏初的味道,季节的交替美得不可比喻。连职大是没有春天的,仿佛一夜寒冬天明已然夏季。湖畔的桃花映面红,转眼间又落了一地,春去春来不曾留意。
习惯了风的肆意妄为,夏之初平静得很是温馨。湖边的草地被踏出几条小道,不知是我们应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还是那句话成全了我们。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多雨的季节,密雨编织的梦,清新的空气令我心旷神怡。远处的山云烟缭绕,像极了人间仙境。传说中的东海便是在此吧,孔子第一此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汪洋大海,所谓的蓬莱岛又或许是如今的玉女峰。
天空泛着青灰色,我仿佛听见遥远处的鸡鸣声。一如小时候,在雨中不觉冰冷,反倒是温热。我想起了我的姐姐,想起了儿时的那些玩伴,想起了每一个午后也会有鸡鸣。从前的一切都是美好,我不由的笑,像前些日子温润的夕阳,无限好!我想起雨天弥漫人家的炊烟,想起竹板架上青瓦红砖,想起雨点落地漾起的一圈一圈,想起门前的雨帘,望着它出神,想象着以后编排着或许的人生。我想我定是不平凡的,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唉声叹气,以为如此便会注定成就一番大事,而经年之后却希望自己能像那时一样无忧无虑。
换掉单薄的衣服,立夏还没之前那么热,清凉如梦,每天去窗台看日出,一如日落,别有一番情致。是夜,我也会端详星空,“深沉的蔚蓝,掖藏着我的梦。”许多年前我便许下的。
命运交接或许可以在每一个季节,然而各奔东西却往往是在毕业,伤感、寂寥无奈提前了一季。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我不想用“纠结”形容我的心情,每次我都用文字渲染在纸上尽洒情绪,渐渐平息那份起伏与伤痛。渐远渐无的感觉随着岁月的推移抹平了一切,有些东西却永远深刻,忘不掉便留着吧。嘴角不易察觉的弧度嘲笑自己的可悲,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我举杯,自斟自醉。
夜的凄凉,曲子的忧伤,立夏未夏,关上窗。连绵了几日的阴雨,在南方或许这叫做“梅雨”。凭栏而望,听出神的自己仿佛已消融雨中。我想起了《江南雨季》,也是在这个时候,有个女孩伴在我身边,我说我在看伞寻找灵感描绘一个像许仙一样相遇的断桥边……她说写完要第一个给他看,我没有做到她也不是第一个看的人,那首词成全了我们分手。也许是因为我说过把答应她的都做了,我便会放手还她自由,于是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真正的解脱不是逃离躲避,而是用心去感染。”这是一篇写在雨天的散文,又是在夏季。关于冬天的镜头我只记得天亮,推开门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只有我和母亲两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记忆里没有父亲,也不记得姐姐们去了哪里。春天,我流连于花海,沁人的香,还有翩翩蝴蝶,那时的快乐!秋季的场景——昏黄的天空,呜咽微凉的西风,再过几日便有了霜降,槲叶落山路,我在寻找人迹板桥霜。时光冉冉,过去的总不依旧,小学早已破陋不堪,阴凉的地面铺了一层苔藓,曾经的我们欢声笑语,折叠的纸飞机飞去了哪里?
立夏未夏,我躲在这个季节里,回味过去,像一位沧桑的老人审视自己的一生。太多的故事镌刻在三年之旅,结束并不结局,很多人都还有着联系;渐远并不渐离,我们像极了风筝,手中的线永远都不希望它折断。我们是比风筝要自由的人,不管世间如何变迁,我们都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再相聚,或许还会分散。人生的使命让我们无法在每时每刻都有交点。闲暇之余我们会想起彼此,想起很久都不曾翻开的回忆,嘲笑自己当初的不堪一击,也会为自己的成长感到欣慰。会怀念起某一个人,他让我们笑亦或哭,也有那么一个人或许在我们的印象里销声匿迹。想起了一段插曲,让我们至今还会捧腹的笑或者深沉、伤心,甚至尴尬。想起头疼我们又让我们头疼的老班,想起每一位教导过我们的老师。想起再也不会有的遇见,想起那个仍旧留在心底的一面之缘……
三年仿佛一直都在狂欢,只在临别前的初夏变得伤感。拍完了毕业照,高考逼近,浮躁的心在相互慰藉的回忆录里得以升华,让我们看上去无所忧虑,暗地里却承受着日子为数不多的煎熬。我们都知道现实没那么美好,彼此还在真诚的祝愿祈祷。
在那个季节里没有我,对每个问我的人说:我不想留下什么也不想记住什么。绝情得让人心寒。
写了这么多,也许我才是一个最容易被遗忘的过客。不同的地域我走进了他们的世界,又匆匆离开没有带走一片云彩。我常常说那里不属于我,孤独的来孤独的去。看着街上慢慢变得荒凉,我还在路灯下守望。
蓦然回首时,夕阳如画,仿佛隔了半个天涯。余辉映红了天空,传神的幻象,闭上眼如痴如醉,耀眼的光芒我不再奢望……
雨下得淋漓,湿了画意,伞下的你教我如何起笔。呢喃轻语,想起江南雨季。立夏如烟,望天上云卷云翻,世事难料、情字怎解,轩阁听雨、漫透离愁,一时深秋,寂静了水赴东流。引一弦伯牙曲,远离尘世喧嚣,自许得半世笔墨,醉酒当歌,浪迹天涯,独自寻觅解脱。孤星伴月,转身长叹“摔碎瑶琴凤尾寒,子期不在与谁弹?”
我想沉睡,想醒来已是另一个朝代,想做一场幽长的梦,以为醒来什么都是风平浪静,然而梦又是那么真实。好想转身到古代凄凉的战场,硝烟四起,千军万马我独闯。嘶鸣与残杀瞬间变成荒草枯黄,秋风萧瑟,不忍心就落泪了,热血的儿郎怎么就那么多悲伤?我像将军一样观望着无尽的沙场,出鞘剑的狂妄,却又无声无响,永远伫立在古道上,遥望,那一轮似血残阳!弯月如钩,留不住繁华青春,空等了一生,千年的琵琶曲轮回出谁的痴情。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苍凉的意境,有如昭君的回眸倾城,千年一梦,思乡成了花冢。想起荆轲临别前吟唱的风萧萧兮,易水送别竟成了诀别;项羽自刎乌江一挥剑染红了江面,中军帐里虞姬虞姬奈若何?
发丝拂动过往风声,恍若从梦中惊醒,在窗前伫立了良久,凝望着雨,脸上丝丝凉意。天空依旧浅淡的青灰色,隐约了连绵的山。我伸出手感触落在手心的温凉,不禁想起阁楼上,何人共剪西窗烛?一夜听雨,故事斑驳陆离,整个世界唯留下淅淅沥沥……
立夏是从清明开始的,真的。
我的家乡在辽西的小山村,立夏有吃鸡蛋的风俗。老辈人说立夏吃鸡蛋有补夏消灾的作用,吃了不“苦夏”。我们那里的农村条件艰苦,每到夏天,由于没有什么经济作物可卖,没有来钱道,餐桌上少见荤腥,就靠糙米饭、果品、菜蔬来果腹,加之天气炎热,消耗量大,不论大人小孩,每个人都几乎掉几斤膘,谓之“苦夏”。做长辈的总是心疼小辈,于是,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从何人发起,就开始有了清明挂鸡蛋,立夏吃鸡蛋的风俗
清明那天,一大早,妈妈就站在我们床前,喊着“快起床哟,到河边去砍柳枝儿,要砍粗点的,镰刀把粗的,今年妈给你们多挂几个鸡蛋。”于是我们便一骨碌爬起来,雀跃着跑出家门。河滩上早已拥满了年龄大小不等的孩子,不用问,大家都是来砍挂鸡蛋用的柳枝的,乡下孩子是淳朴的,大家能爬树的爬树,能修剪的修剪,一会儿工夫,各家的孩子肩上都扛着一根刀把粗细的修剪好的柳枝,这时往往就有孩子喊一句:“快回家挂鸡蛋。”于是大家便飞快地往家里跑。我们一进门就大喊着:“妈,妈,柳枝来了,快挂鸡蛋吧!”这时妈妈就立刻放下手头的活,一手用小盆端着早已称好的大米,也就两斤左右吧,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干葫芦瓢,里面装着皮儿红、个儿大的鸡蛋,一般是每个孩子两个,大人一个。我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两个物件,那时穷啊,在我们干旱的山区,大米也是稀罕物。这两斤多大米,一是为了过立夏时吃一餐;二是为了用米来养蛋,把鸡蛋埋在米里,这一个月鸡蛋才不会坏。在我们的注视下,妈妈把大米倒在一个小粗布口袋里,然后再把鸡蛋一个一个埋进米里,把袋口挽一个结,用麻绳把袋子绑在柳枝上。剩下的事,就由爸爸来完成了,爸爸踩在凳子上,把柳枝小心翼翼地斜插进屋顶檩条与椽子之间的空隙内,然后再用绳子绑好,用左手摇摇,用右手转转,直到确认没有掉下来的危险了,才跳下来,笑眯眯地说:“馋猫们,看好了,可别叫野猫扒拉掉了,嘿嘿嘿……”整个挂鸡蛋的过程,我们都一直伸长了脖颈看着。然后就天天扳着指头数日子了,因为心中有了这份企盼,从清明到立夏的这一个月,我们都很快乐。
孩提时代,家乡自然环境还好,山边地畔,虫草丰富,每个农家都养着一群鸡,每到半晌时分,村庄里到处都响着“咯咯哒,咯咯哒……”的母鸡报功的声音。按说鸡蛋不应该是稀罕物,可是,那年月,政策死板,为了保障城市的商品供应,每家每户夏天要上缴一定数量的鸡蛋任务。再说,农民平常没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就靠交完任务后剩下的几个鸡蛋换点油盐钱。所以,那时节,鸡蛋可真是宝贝,不是重大节日或是家里来了尊贵的客人,餐桌上轻易是不会上这宝贝的。那时节,吃一次鸡蛋对我们来说就是一顿最丰美的牙祭。
而立夏不同,立夏那天是一定要吃鸡蛋的,而且是每人一大碗蒸鸡蛋羹,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洗漱后,提着个小篮子,拿一把小菜刀,直奔菜园,我们是去割新韭的。韭菜割回来后,不用大人吩咐,我们就主动拣好,洗净,斜放在镂空的篮子里,待沥干水后切成细末。接着,就等着爸爸做最重大的一件事了,那是最令我们欢呼雀跃的事——翘首看着父亲登着凳子,庄重地小心翼翼地摘下斜插在房顶上的柳树枝,轻轻地取下绑在柳枝上的那个粗布口袋。解开袋口挽的结,便露出里面的大米,在里面抠摸出那几个我们每天瞪着眼珠看,扳着指头算了一月的几个皮儿红、个儿大的鸡蛋,放在干瓢里。这时,妈妈利落地拿过几只大碗,每个碗里打两只挂鸡蛋,再打进两只新鸡蛋,我知道,其中一只碗里是没打进挂鸡蛋的——妈妈心疼爸爸,她总是把自己的一份偷偷打进爸爸的碗里,然后,一一搅匀,拌上精盐、酱油、猪油,加上冷开水,最后再撒上绿油油的韭菜末就放进蒸锅里面开始蒸了。须臾,蛋香及韭菜的清香便充满了整个厨房乃至整个院子。也就十分钟的光景吧,鸡蛋羹便出锅了,一只只大碗中,碧绿的韭菜末上飘着一层金黄的油花,用调羹浅浅地舀一点儿,碧绿橙黄,清香四溢,口舌也就生香了。这时,妈妈往往变戏法似的变出一瓶廉价的白酒,斟满一杯,端给爸爸:“鸡蛋换的呢,喝两口吧,今儿有菜。”爸爸憨憨地笑着,心早醉了。那一餐,是自年夜饭以来,最丰盛的早餐。
过立夏,白米饭,韭菜蒸蛋羹,真是美味啊。
立夏,是春之结束,夏之开始的标志。但是你看这大自然,百花争艳、柳絮飘飞,仍旧是一派姹紫嫣红的春色!可是,这立夏分明又在告诉人们,春天就要被夏天取代了,大自然将会是另一番景致,同时也会给予我们其他季节不能有的美味。
立夏吃蛋是家乡的一种风俗,人们认为蛋形似心,吃了就能使“精气神”不受亏损,安然地度过炎热的夏天。
记得儿时,谷雨刚过,母亲就开始为立夏作准备。那时家里的口粮少,家禽就不敢多养,只有几只下蛋的鸡。平日,母亲都把积攒的鸡蛋卖了,换回生活必需品。而这时,母亲却表现得非常坚决,一个鸡蛋也不卖,怕到立夏那天我们没有鸡蛋吃。立夏前后,天气渐热,鸡蛋不能久贮,母亲只好把蛋腌渍在盐水里使其不变坏。当看到咸鸡蛋腌有满满的一盆了,母亲的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立夏那天的早晨,母亲先用新鲜鸡蛋给我们煮荷包蛋。雪白的荷包蛋,盛在洁白的瓷碗中,晶莹剔透,像朵朵含苞欲放的雪莲花,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味。荷包蛋还没吃完,母亲就又发给我们几个煮熟的咸鸡蛋,这种蛋,香味好,可口。在艰难清苦的日子里,有这么好的东西吃,立夏实在是个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温暖的日子。一个个红心的蛋黄,不惊艳,却闪耀着母爱的光辉。
立夏时节,气温渐热,农事也繁忙起来,为了能有充沛的体力应对高强度的劳动,因此需要吃些补品,以增强体质。而在农村,称得上营养品的就只有鸡蛋、鸭蛋。其实,母亲为了这个家操劳着,立夏更应该多吃些蛋,然而她往往却让给了我们……
立夏是季节的一个片段,更是母爱的一个画面。许多年过去了,想起母亲,想起立夏,就有一种清新的蛋香在空气中飘散,在脑海里萦绕,让我久久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