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日的学习、工作和生活里,许多人都写过散文吧?散文是一种常见的文学体裁,取材广泛,艺术表现形式丰富多样。如何写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的小编精心为您带来了听评书散文【优秀3篇】,希望能够给予您一些参考与帮助。
小时候,农村文化生活非常单调,能在年底听一次评书,那是庄户人家除物质生活之外的精神享受。
评书在生产队的场院里展开。那时候队里没有钱也请不起人来唱戏。听评书就成为庄户人家精神上的集会。说评书的人来啦!不知道谁透漏了消息。家家户户扶老携幼、呼三喊四。天不黑,生产队的场院里人们已经是来了里三层外三层。有搬着凳子来的也有空手来的。搬凳子的人坐着听,空手的人蹲在角落里靠墙站着。说评书的人不需要太大的舞台,有两人一起合作的,也有一人单独操作的。两人合作,一般是男人敲梆,女人说唱。单独操作的,先把锣绑在桌子腿上,自己一边说一边操作手中的道具。说评书不要太大的空间,一桌一椅一壶一杯足以。在生产队的场院里,那年月,物质生活匮乏,村里还没有电灯,来说评书的人也不讲究条件,场院中间的空地上用帆布围起一个幔帐,在里面摆放一桌一椅一壶一杯。然后在桌子前面的煤气灯里添足煤油。
前来听评书的都是村里的老少爷们,也有妇女和儿童。评书人演播的是《水浒传》、《隋唐演义》、《薛刚反唐》和《说岳全传》《穆桂英征西》以及《三侠五义》等,评书人最拿手的是长篇小说《小八义、大八义》。评书人在桌前抑扬顿挫的腔调在场院的上空弥漫开来,那千军万马奔腾的嘶杀声,那咆哮澎湃的浪涛声也仿佛在耳旁回响。那无数英姿飒爽、威猛凛凛地英雄人物也仿佛历历在目、栩栩如生地在眼前浮现。说到得意处评书人还把脖子扭一扭、屁股上下起伏动作一颠一颠的。这时,竟也有不和谐的事情出现。劳作一天的人们此时竟有人打起:“呼噜、呼噜”的鼾声,也有头正在胳膊上哈喇子流在袖头上。就在此时,评书人拿起桌子上的尺子,高高举起然后“啪”一声重重的拍在桌面上。评书人会心的一笑,看也不看被惊醒的人,继续他绘声绘色精彩地描述。被评书人唤醒的观众等反应过来,才明白自己的瞌睡耽误了故事的情节,于是纷纷要求评书人把刚才的内容再重复一遍。就在大家的期待中,评书人把话题一转,来了一句: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术语。于是,听评书入迷的人和刚才打瞌睡没有赶上精彩内容的人不依不饶非得让评书人再来一场压轴戏垫垫场子。这时,评书人以夜深体困为理由搪塞大家。在大家的要求下和评书人的推诿下,负责场面的队长出来打圆场:“评书人也不容易,大家明天还有工作要做。请大家都互相原谅一下,明天同一时间还在这里继续啊!”话说到这种地步也没有人再提要求。于是,一个个站起来伸伸懒腰,腿脚麻木的跺跺脚。坐在旮旯的人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弯腰低头走出煤油味刺鼻的场院往家走去。
第二天,吃过晚饭,在生产队的场院里又挤满了前来听评书的群众,大家依然是聚精会神的状态。一丝不苟的评书人在桌前精彩的演说一会儿就把大家带入那种奇妙无比、乐趣无穷的意境中去了。在《水浒传》中评书人大吹特吹鲁智深的力气是多么的大、罗成的性格是如何的刚正不阿。直说的听评书的观众是热泪盈眶,心潮起伏。本来一个星期能说完的评书故事,在评书人的嘴里加上开场白和反复的说唱(书帽@)结果是一个星期还没有说完整。意犹未尽的观众是越听越入迷。于是,故事是继续下去,日子是一天天逼近。不觉间年关已近,人们要忙于年货的准备,队里凑出一部分钱拿给评书人。临走,队里还要再三邀请评书人下年要提前过来把没有说完的故事继续下去,以满足群众的精神生活。
后来,我到县城上高中,回家的机会很少。再后来工作转到省城郑州后回家的次数是越来越少。近几年,电视、网络以及手机充斥人们的生活后,评书是彻底告别了乡村人们的视野。去年,省会堂邀请省内著名的评书演唱家来助兴。我和女朋友慕名前去聆听,结果评书说到一半,女朋友对我说没有兴趣。我呢?也有同感。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文艺演出的场地宽广了、舞台设计规模提高了。但乡村场院里那种记忆犹新的评书场面却再也无法找到。
书帽:地方语,评书人在说唱时在前面加说的序曲。
下乡调研,和党校的。D老师住一个屋。晚上休息的时候,D老师拿出一台小收音机。我心想,现在还有人听这东西,真是稀奇。D老师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说:一是习惯了,二是出门和别人住一个房间,看电视会影响别人,戴上耳机听听收音机也算是自得其乐了。听了以后,一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有时,从一件小事上可以看上一个人的品德,D老师能为别人着想,不愧为人师表。
在感慨的同时,这小小的收音机也勾起了我对一段往事的回忆。
和现在的相比,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的文化娱乐生活是简单而寒酸的。偶而看一场电影,那简直就是一件大事,要高兴好几天的。但有一种娱乐方式是经济而可行的,那就是听收音机。最令我着迷的就是听评书了。
记得十一、二岁的时候,那时家里还没有收音机,每天中午放学,回家匆匆地拨几口饭,就跑到后排的小赵叔叔家去听评书。赵叔家有一台台式的红灯牌收音机,摆在靠墙的红柜上,是家里唯一的高档用品,平时是用一个布罩罩着的,只有在听时才摘下来,俨然是个宝贝。我呢,就规规距距地趴在柜前听,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漏掉一个字。赵叔人好,从来不烦我,这也是我常去他家“蹭听”的缘故吧。
记得有一年,收音机里播送长篇评书《闪闪的红星》。主人公儿童团长潘冬子机智勇敢的形象深深地吸引着我。每天放学后,饭也顾不上吃,就跑出去听评书了。惹得母亲不高兴,叹着气说:这孩子,真是走火入魔了。
那时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最怕老师压堂,一压堂,评书就误了。所以,如果下课铃响了,老师还不下课,心里是双恨又痒,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好在那时路边都有有线广播,如果放学晚了可以在路上听。五十米距离一根电线杆子,上面安着一个喇叭,边走边听,上一个喇叭走得快要听不见了,跑几步,下一个喇叭又能听见了,这样走到家了,也听完了。
那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家里能有一台收音机。父亲虽然文化不高,但也知道听评书能长见识、学文化,所以决定买一台收音机。
那是一九七二年的夏天,正好单位的一个技术员要去上海学习。父亲拿出攒了多时的七十五块钱,托人家捎一台收音机。别小看这七十五元钱,那时相当于父亲一个半月的工资。从那个技术员走后,我的心就跟着走了。整天盼啊盼啊,真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每天放学路上想象着收音机捎回来的情景,可是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整整的一个夏天,没有一点音信,我甚至有点绝望了,觉得那个技术员一定是出事了。
就在我快要淡忘这件事的时候,在秋季的一个中午,放学回家,看见柜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纸盒,打开一看,是一台收音机。一台上海无线电三厂生产的“春雷”牌三波段半导体收音机,有一块砖那么大,还罩着一个皮套,样子十分好看,我当时的心情,真是比过大年都高兴。从此,再也不用上别人家去蹭听了。
有了这台收音机,我听评书的劲头更足了。七十年代听《大刀记》、《万山红遍》、《血溅津门》、《敌后武工队》等革命题材的长篇小说,改革开放后听《三国演义》、《岳飞传》、《杨家将》、《夜幕下的哈尔滨》长篇评书。通过听评书,一段段荡气回肠的革命历史,一个个高大伟岸的英雄形象留在了我的心中,在我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影响着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我受益无穷。
如今,时代发展了,社会进步了,人们的文化生活日益的丰富多彩,中国进入了信息时代,多种媒体让人们目不暇接。听收音机再也不是人们不可或缺的选择。但是做为那个年代人们了解社会,了解外界、学习知识的一个渠道,收音机无疑是是有过贡献的。
收音机时代,我曾经有过美好而难忘的记忆。
大刀带着风声呼的劈下来,岳云大叫一声哎呀不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收音机里偶尔传来刘兰芳说评书《岳飞传》的声音,这铿锵有力,抑扬顿挫的声音太熟悉了,听着它勾起了我童年无限的回忆。
上世纪七十年代,正值我国物资极度困乏的时期,很多家庭生活不能解决温饱问题,更别说有书读,有小说读,就是得到一本连环画也是如获至宝。四大名著,民族英雄,都是我听评书才接触的。那时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热播的有袁阔成说的三国演义,单田芳说的水浒传,封神演义,而刘兰芳说的岳飞传,杨家将最让我们痴迷。听评书让我认识了曹操,刘备孙权,认识了关羽张飞,认识了岳飞岳云,知道了忠君报国,侠肝义胆,明白了善恶美丑,评书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我们。
记得每天大约下午五点半评书开播,这时大人们还不能放工回家,自然没有晚饭吃,我们空着肚子赶到村大喇叭扬声器)下,几千人口的村庄,这样的大喇叭只有三个,分散在村子的三个角落,这些喇叭主要是用来通知村里大事小情的,也播放电台节目,记得有新闻和报纸摘要,小喇叭少儿节目,而最吸引我们的是评书联播了。我家离喇叭太远,根本听不清,于是只有跑着赶往大喇叭下,坐在一块捡来的砖头或石头上,两手抱着膝盖,昂着头端详着大喇叭,静静地等候着,当耳畔响起刘兰芳的声音时,我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们津津有味地听着,痴痴迷迷地想着,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一个个鲜活的英雄好像从大喇叭口里跳出来似的,我们小小的心灵随着评书的情节起起伏伏,有时紧张地攥紧了拳头,听到岳飞风波亭遇害时我们都流下眼泪。听到金兵抱头鼠窜时,我们不禁鼓起掌来。最不愿听到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我们恨不得一天听完。评书在精彩的节骨眼上结束了,我们仍沉浸在故事情节中,清醒时才发现大喇叭下已经聚集几十个孩子,都如我抱着膝盖,昂着头。
有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喇叭没有响,没有播放,我们仰着脖子,像雄鸡打鸣似的拉直脖子等待奇迹的曙光,可还是没有任何响声,那份懊恼和失落比吃不上白面馒头还甚,不知谁喊了句去陈木匠家去听,我们便飞也似地拼命向村头的陈木匠家跑去,陈木匠家有一台收音机,好像全村那时有如此贵重的东西的只有三四家吧,要么是爸爸在矿上当工人,或者是在城里工作,陈木匠是退休工人,他上海的儿子给他买了一台收音机,机子不大,大概如一块砖头大小,不过音质比大喇叭好的多,特别清楚。当我们跑到他家时,他家院子里已经聚集很多孩子,收音机是放在屋子里长条桌上的,于是我们想往里挤挤听得更清楚,却遭到反对声,只好蹲在外围,伸长脖子听。记得陈木匠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很随和,对来听评书的孩子格外照顾,尽量开大音量,有时还提供小板凳,这让我们很是感激。不过他的老伴却没有耐心伺候我们,想想也是每天家里聚集这么多孩子,谁都受不了,可是我们那时是不理解的,于是背地里给她起个外号老扒皮。谁阻挡我们听评书谁就是我们的敌人,那时就这么认为。有时她会把我们轰走,我们便赌气离开,可收音机里的评书像无数根绳子拉着我们,常常厚着脸皮趴在他家墙头上听完。相比较,还是在公家大喇叭下听书来得理直气壮,自由畅快,所以逼不得已我们不到陈木匠家。
听评书除了饿肚子外,有时还得付出代价,若果忘记或没有照顾好弟弟妹妹,抑或没有烧好开水烀好山芋饭就来听评书,大抵要挨打挨骂的。但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我们听评书的热望。
我非常庆幸,单一的媒介,困乏的物资,让我们的童年更单纯,而这些名著评书滋养着我们幼小的童心,让我们很小就能明辨是非美丑,知道忠义千秋。看看现在,文化多元,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很容易让儿童混淆视听,走入迷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书中暗表且听下回分解————熟悉的说书声早已融入我们童年的河流,不息地奔腾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