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戈登·拜伦(George Gordon Byron,1788年1月22日-1824年4月19日),出生于伦敦,毕业于剑桥大学,是英国19世纪初期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代表作品有《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唐璜》等。这次漂亮的小编为您带来了拜伦的短篇诗歌5篇,在大家参照的同时,也可以分享一下给您最好的朋友。
哀希腊
一
希腊群岛呵,美丽的希腊群岛!
火热的萨弗在这里唱过恋歌;
在这里,战争与和平的艺术并兴,
狄洛斯崛起,阿波罗跃出海面!
永恒的夏天还把海岛镀成金,
可是除了太阳,一切已经消沉。
二
开奥的缪斯,蒂奥的缪斯,
那英雄的竖琴,恋人的琵琶,
原在你的岸上博得了声誉,
而今在这发源地反倒喑哑;
呵,那歌声已远远向西流传,
远超过你祖先的”海岛乐园“。
三
起伏的山峦望着马拉松——
马拉松望着茫茫的海波;
我独自在那里冥想一刻钟,
梦想希腊仍旧自由而欢乐;
因为,当我在波斯墓上站立,
我不能想象自己是个奴隶。
四
一个国王高高坐在石山顶,
了望着萨拉密挺立于海外;
千万只船舶在山下靠停,
还有多少队伍全由他统率!
他在天亮时把他们数了数,
但日落的时候他们都在何处?
五
呵,他们而今安在?还有你呢,
我的祖国?在无声的土地上,
英雄的颂歌如今已沉寂——
那英雄的心也不再激荡!
难道你一向庄严的竖琴,
竟至沦落到我的手里弹弄?
六
也好,置身在奴隶民族里,
尽管荣誉都已在沦丧中,
至少,一个爱国志士的忧思,
还使我的作歌时感到脸红;
因为,诗人在这儿有什么能为?
为希腊人含羞,对希腊国落泪。
七
我们难道只好对时光悲哭
和惭愧?——我们的祖先却流血。
大地呵!把斯巴达人的遗骨
从你的怀抱里送回来一些!
哪怕给我们三百勇士的三个,
让德魔比利的决死战复活!
八
怎么,还是无声?一切都喑哑?
不是的!你听那古代的英魂
正象远方的瀑布一样喧哗,
他们回答:”只要有一个活人
登高一呼,我们就来,就来!“
噫!倒只是活人不理不睬。
九
算了,算了;试试别的调门:
斟满一杯萨摩斯的美酒!
把战争留给土耳其野人,
让开奥的葡萄的血汁倾流!
听呵,每一个酒鬼多么踊跃
响应这一个不荣誉的号召!
一○
你们还保有庇瑞克的舞艺,
但庇瑞克的方阵哪里去了?
这是两课,为什么只记其一,
而把高尚而坚强的一课忘掉?
凯德谟斯给你们造了字体——
难道他是为了传授给奴隶?
一一
把萨摩斯的美酒斟满一盅!
让我们且抛开这样的话题!
这美酒曾使阿纳克瑞翁
发为神圣的歌;是的,他屈于
波里克瑞底斯,一个暴君,
但这暴君至少是我们国人。
一二
克索尼萨斯的一个暴君
是自由的最忠勇的朋友:
暴君米太亚得留名至今!
呵,但愿现在我们能够有
一个暴君和他一样精明,
他会团结我们不受人欺凌!
一三
把萨摩斯的美酒斟满一盅!
在苏里的山岩,巴加的岸上,
住着一族人的勇敢的子孙,
不愧是斯巴达的母亲所养;
在那里,也许种子已经散播,
是赫剌克勒斯血统的真传。
一四
自由的事业别依靠西方人,
他们有一个做买卖的国王;
本土的利剑,本土的士兵,
是冲锋陷阵的唯一希望;
但土耳其武力,拉丁的欺骗,
会里应外合把你们的盾打穿。
一五
把萨摩斯的美酒斟满一盅!
树荫下正舞蹈着我们的姑娘——
我看见她们的黑眼亮晶晶,
但是,望着每个鲜艳的姑娘,
我的眼就为火热的泪所迷,
这乳房难道也要哺育奴隶?
一六
让我攀登苏尼阿的悬崖,
在那里,将只有我和那海浪
可以听见彼此飘送着悄悄话,
让我象天鹅一样歌尽而亡;
我不要奴隶的国度属于我——
干脆把那萨摩斯酒杯打破!
我看过你哭
一
我看过你哭——一滴明亮的泪
涌上你蓝色的眼珠;
那时候,我心想,这岂不就是
一朵紫罗兰上垂着露;
我看过你笑——蓝宝石的火焰
在你之前也不再发闪;
呵,宝石的闪烁怎么比得上
你那灵活一瞥的光线。
二
仿佛是乌云从远方的太阳
得到浓厚而柔和的色彩,
就是冉冉的黄昏的暗影
也不能将它从天空逐开;
你那微笑给我阴沉的脑中
也灌注了纯洁的欢乐;
你的容光留下了光明一闪,
恰似太阳在我心里放射。
我的心灵是阴沉的
一
我的心灵是阴沉的——噢,快一点
弹起那我还能忍着听的竖琴,
那缠绵的声音撩人心弦,
让你温柔的指头弹给我听。
假如这颗心还把希望藏住,
这乐音会使它痴迷得诉出衷情:
假如这眼睛里还隐蓄着泪珠,
它会流出来,不再把我的头灼痛。
二
但求你的乐声粗犷而真挚,
也不要先弹出你欢乐的音阶,
告诉你,歌手呵,我必须哭泣,
不然,这沉重的心就要爆裂;
因为它曾经为忧伤所哺育,
又在失眠的静寂里痛得久长;
如今它就要受到最痛的一击,
使它立刻碎裂——或者皈依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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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伦诗集
在巴比伦的河边我们坐下来哭泣
一
在巴比伦的河边我们坐下来
悲痛地哭泣,我们想到那一天
我们的敌人如何在屠杀叫喊中,
焚毁了撒冷的高耸的神殿:
而你们,呵,她凄凉的女儿!
你们都号哭着四散逃散。
二
当我们忧郁地坐在河边
看着脚下的河水自由地奔流,
他们命令我们歌唱;呵,绝不!
我们绝不在这事情上低头!
宁可让这只右手永远枯瘦,
但我们的圣琴绝不为异族弹奏!
三
我把那竖琴悬挂在柳梢头,
噢,撒冷!它的歌声该是自由的;
想到你的光荣丧尽的那一刻,
却把你的这遗物留在我这里:
呵,我绝不使它优美的音调
和暴虐者的声音混在一起!
只要再克制一下
只要再克制一下,我就会解脱
这割裂我内心的阵阵绞痛;
最后一次对你和爱情长叹过,
我就要再回到忙碌的人生。
我如今随遇而安,善于混日子,
尽管这种种从未使我喜欢;
纵然世上的乐趣都已飞逝,
有什么悲哀能再使我心酸?
给我拿酒来吧,给我摆上筵席,
人本来不适于孤独的生存;
我将做一个无心的浪荡子弟,
随大家欢笑,不要和人共悲恸。
在美好的日子里我不是如此,
我原不会这样,如果不是你
逝去了,把我孤独地留下度日,
你化为虚无——一切也逝去了意义。
我的竖琴妄想弹唱得潇洒!
被“忧伤”所勉强作出的笑容
有如覆盖在石墓上的玫瑰花,
不过是对潜伏的悲哀的嘲讽。
虽然我有快活的友伴共饮,
可以暂且驱遣满怀的怨诉;
虽然欢笑点燃了发狂的灵魂,
这颗心呵-这颗心仍旧孤独!
很多回,在清幽寂寞的晚上,
我有所慰藉地凝视着天空,
因为我猜想,这天庭的银光
正甜蜜地照着你沉思的眼睛;
常常,当新西雅高踞天阙,
当我驶过爱琴海的波涛,
我会想:“塞莎在望着那明月”——
哎,但它是在她的墓上闪耀!
当我辗转于病痛失眠的床褥,
高热在抽搐我跳动的血管,
“塞莎不可能知道我的痛苦,”
我疲弱地说:“这倒是一种慰安。”
仿佛一个奴隶被折磨了一生,
给他以自由是无益的恩赐,
悲悯的造化白白给我以生命,
因为呵,塞莎已经与世长辞!
我的塞莎的一件定情的馈赠,
当生命和爱情还正在鲜艳!
呵,如今你看来已多么不同!
时光给你染上了怎样的愁颜!
那和你一起许给我的一颗心,
沉寂了——唉,但愿我的也沉寂!
虽然它已冷得有如死去的人,
却还感到、还嫌恶周身的寒意。
你酸心的证物!你凄凉的表记!
尽管令人难过,贴紧我的前胸!
仍旧保存那爱情吧,使它专一,
不然就撕裂你所贴紧的心。
时间只能冷却,但移不动爱情,
爱情会因为绝望而更神圣;
呵,千万颗活跃的爱心又怎能
比得上这对于逝者的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