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对语录都再熟悉不过了吧,语录是对某些事理进行高度概括和总结的言论的实录或摘录。什么样的语录才经典呢?这次帅气的小编为您整理了一代人顾城(通用6篇),如果对您有一些参考与帮助,请分享给最好的朋友。
――顾城
1980年当我开始写诗,正逢上“朦胧诗”大讨论和与之相呼应“新的美学浪潮”的兴起,我从《诗刊》、《花城》增刊以及一些小刊物上,看到顾城的诗歌和他的一些文字,其清新的文笔和写作思维方式,对当时如饥似渴阅读与习作中的我,包括更多的年轻诗歌爱好者,产生了震撼感和潜在的影响。二十多年过去了,时光消磨掉多少人和事,许多荣辱恩怨也都早已烟消云散,可是,有一些名字会被人们反复记念起来,因了他们活着时的优秀,或死后留下的精神和文化遗产,以及他们人生纷纷扰扰的传奇……顾城正是这样一个值得引起人们怀念和研究的人,一个有着特别人生景观的人,一个年代转折期不可替代的重要诗人。
由于相关资料量巨大,非我一时所能尽览和评论,故本文拟以顾城生平脉络为线索,将其自述的写作时期分四节,简要梳理一下他短暂而绚美的一生及其令人遗憾的收场。
一、自然的我(-1974年) 代表作:《生命幻想曲》
1956年9月24日,顾城诞生在中国首都北京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军队诗人、作家,在八十年代的诗坛上有着一定名气。小时候,父母为顾城讲了许多童话故事,施加以爱的影响,特别是母爱,令顾城成年时仍念念挂怀:“妈妈的爱,形成了我天性的内核。”顾城身上具有诸多切近女性的性格特征,细腻、敏感、干净、固执,以及他的女儿观和对《红楼梦》的痴迷等,笔者窃以为与他两位最亲密的人――母亲与姐姐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到七八岁,顾城就预感到:“我将来是诗人!”一次在小学班上被老师指名朗诵诗歌,顾城回忆说:“我被自己的声音震动了。我不知是怎么结束朗诵的,只记得坐下来时,必须用手按住膝盖,来制止那激动的颤抖。”这是诗歌的力量与诗人天性撞击的结果,天才的诗歌原子早已潜藏在其性格、气质中,流淌在血液里,一旦外界有所引导和触发,便要闪出光来。
1966年席卷中国大地的“文化大革命”开始。这场运动使中国的知识分子遭受空前的厄运,所有文化迹象一时间荡然无存。而顾城则开始阅读家中惟一未被红卫兵抄走的科普读物――法布尔的《昆虫记》。他一夜之间变成狂热的昆虫爱好者。他说:“我搜集了那么多标本――大自然给我的诗的语言。”他读了更多的科普读物,如《昆虫世界漫游记》、《趣味昆虫学》等,“为了查找昆虫纲的三十四个目,竟把四千多页的《辞海》逐篇儿滤了一遍。”从此,大自然各种美丽的昆虫就进入他的梦想世界。在一次采访时他说:“法布尔给了我最早的,也是最大的影响,受用终身,这是因为昆虫世界里显示了人的命运。”对生命和自我的关注成了日后顾城诗歌的一个重要的内容。《昆虫记》以及由此产生的兴趣,对顾城的一生和诗歌写作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它更多地跟诗人产生精神上的关联。
两年后的顾城写下他真正意义上的诗歌《星月的来由》:“树枝想去撕裂天空\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它透出天外的光亮\人们把它叫做月亮和星星”在这首四行诗中,顾城显示出惊人的想象力和自然的语言天赋。同年,他个人最早的散文《冬天的早晨》,也证明了他天生的洞察事物和状物写景的能力。“太阳像月亮般地出现了,几声干哑的鸡啼,证明,这是一个真实的早晨。”简洁、准确、细腻、唯美的散文特点,也贯穿了顾城日后的散文写作。
1969年5月离开北京随父下放之前,他写下《我的幻想》:“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年少的顾城,过早地感受生活现实的严酷,这个冬天,他全家下放山东昌邑县东冢公社。在这个“草和泥土筑成的村落”,开始接触乡村困苦的生活,和寂静无声辽阔的大地。人的思想回到最纯洁最原始的事物上来,“我的灵魂一点点溶化了,溶化了,变成了诗的溪流和瀑布……”所有事物似乎都在催发着少年诗人的情怀。1971年7月他在海滩上第一次写下了在他后来认为还幼稚的以“自然的我”为写作特征时期的“代表作”――《生命幻想曲》。
这首诗“使我确信了我的使命,我应走的道路”,是自己“师法自然”的最好习作。此时,他将感官向大自然敞开,天然无雕琢的抒情语言,具有印象和超现实色彩的画面,成为少年顾城“对乌、对世界、对自己说话”的主要途径。这一阶段,顾城的诗歌是天真与想象交融的产物。
五年后的1974年夏天,顾城全家都回到北京。当了三个月翻糖工后,他去了街道的作坊干活,其后陆续从事过木匠、油漆工、电影广告绘画工、商店营业员、借调编辑等许多临时工作。在七十年代,进国营企业很难,与其尊崇的美国诗人惠特曼一样,顾城干了五年木匠活。这期间,他工余时间大量阅读,并从中国古诗和外国浪漫派的作品中汲取了丰富的营养。
1976年他把在农村期间写的诗歌自编成诗集《无名的小花》,在清新、自然、抒情、优美的语言中,真实地记录了在文化大革命中,一个随父“下放”少年的畸形心理。当其中的代表作《生命幻想曲》第一次刊登在北京西城区文化馆《蒲公英》小报的头版,令顾城高兴地跑完了一条街。“这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心交给世界呵!”
一本诗集,一个开端,从此顾城走上了文学的不归路。
二、文化的我(1977年-1982年) 代表作:《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在写作生涯的第一个转折点,顾城有幸遇上一批中国新生的优秀写作者,他们为诗人的大脑开启了一扇天窗。1978年他接触了由北岛主持的地下诗歌刊物《今天》,“我看到了舒婷的诗,北岛的诗,芒克的诗。我震惊不已,我发现还有人在渴望,在用心灵发出声音。我忽然明白,一个人真正需要的,所有人都需要。”通过民刊和私下交往,顾城先后结识了这一代诗人中的顶尖高手――北岛、芒克、舒婷、江河、杨炼等人。这些优秀诗人凝聚在一起,在写作和思想上相互交流和借鉴,形成巨大的诗歌和思想的能量场,其影响波及了整个中国大陆,随之许多民间诗歌社团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对日后中国文学的走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与此同时,前后只读过五年书的顾城开始为自己补课,从1979年开始,他一边热心研究现作技巧,阅读现代心理学和哲学著作,一边从年长的诗人那里获得“意象”、“张力”等新概念以及大量的现代诗歌作品。顾城首先读到了洛尔迦,从他身上学到了“通感”的运用。他说:“我受外国诗人的影响较深。我喜欢但丁、惠特曼、泰戈尔、埃利蒂斯、帕斯:其中最喜欢的还是洛尔迦和惠特曼。特别是西班牙和它的那个语系的文学――洛尔迦、阿尔贝蒂、阿莱桑德雷、聂鲁达。他们的声音里
有一种白金和乌木的气概,一种混血的热情,一种绝对精神,这声音震动了我。” 从整体上看,1979年可以说是中国诗歌的一个开端,主因是当时政治社会环境有所变化,思想解放思潮兴起,出版界、文学界呈现久违的宽松气氛。顾城在《蒲公英》小报上连续发表的《无名的小花》,以其诗风独特受到关注,同时他作品也大量发表在民刊《今天》上,由此向海外传播。受此激励,顾城的创作进入一个新高潮。在4月,他写下早期代表作之一《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首两行笔记型小诗,和另外一首《远和近》:“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被人传抄,引为话题。
1980年1月《文艺报》转载了《星星》复刊号上老诗人公刘的文章《新的课题――从顾城同志的几首诗谈起》,代表了官方文学界的声音,许多人也对顾城等人的诗歌感到惊奇和不可思议,一句话看不懂!面对批判,诗人的父亲顾工挺身而出,为其辩护,引起一场激烈的争论。顾城在《诗探索》1980年第一期发表文章《请听听我们的声音》,他认为,这些诗歌的“新”,在于出现了具有现代青年特点的“自我”。在其他相关文章中,朦胧诗代表人和拥护者也纷纷著文阐释自己的写作观点,以及通感和意识流手法在诗歌中运用等问题,以期使新生的诗歌和美学观点更快地为社会所接受。
这一年,顾城还写了不少散文。在一篇《少年时代的阳光》中,谈到跟全家下放时的生活和他少年时代诗歌的诞生。还有回忆童年和喜欢昆虫经历的《希望的小树》;采用拟人化、寓言方式写就的《老榆树》;以及表现出少年诗人善良与正义感的、隐含对国家命运思考的《东冢歌声》。此外,他开始大量地记下自己的诗歌感想,在其后的几年里以“学诗笔记”、“诗话散页”等为题发表。这些诗化的笔记,处处呈现出顾城年轻思想中真知灼见的光芒。
10月,《小诗六首》在官方诗歌大本营的《诗刊》发表,引起反响和讨论并使“朦胧诗”的提法得到广泛使用。面对众多的“看不懂”,顾城在刊于《星星诗刊》1981年10月号的一封信中说,“读诗并不是考古。读者只要能从诗中,找到一些自己的过去和未来,或者感到美,似乎就够了,不必去力求捕捉和理解作者的原意。”尽管如此,他还是就争议较大的四首诗《在夕光里》、《远和近》、《泡影》、《弧线》作了一次解释。
1981年3月,顾城写下了代表作《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在这个被自称为“文化的我”的时期,他在自然的我中加进精神上相通者的“我们”,开始注重对人说话,人称“你”和“他”被更多地应用,“……有很强的人的、心理的,甚至社会的色彩。”他说“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涂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三、反文化的我(1982年-1986年) 代表作:《布林的档案》
从1981年开始写组诗《布林的档案》至1986年完成,顾城把来自梦境的一个类似“孙悟空、唐・吉诃德式的人物――布林,编成了一个诗歌故事,使用相对荒诞的语言、破坏性的心理描写,以“反文化的方式来对抗文化对我的统治,对抗世界”。这一组诗深为顾城自己所喜欢。
1982年1月,顾城的《抒情诗十首》获得四川“星星诗歌创作奖”(1979.10-1981.12)。同年开始待业,并进入专业写作状态。无论刊物大小,只要来钱,他就刷刷地投稿出去,哗哗地收钱进来,但是,在文化不值钱的年代,稿费并不能令诗人的物质生活得到改善。顾城在给福建《武夷山》文艺季刊的命题式约稿“我的一张调查表”中说:“我的一生,只够干一件事――学习写作。有时,我觉得这很残酷,但又无奈。”他认为:“人活着,就有使命,就应做些该做的事,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
此时,顾城与舒婷的诗合集《舒婷、顾城抒情诗选》由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次年,《北岛、顾城诗选》由瑞典好书出版社出版。朦胧诗三巨头的地位,得到私下确认。
这年的8月8日,在飞鸿传书、心心相恋了四年之后,顾城和当年在火车上邂逅相识、美丽且写得一手好诗的女子谢烨在上海登记结婚。这童话一般的爱情,符合于顾城的梦想和对人间故事的想象,如此纯洁,如此奇异,如此的美满过程,可到头来却不是生活现实。“她给了我很多幸福的时刻,也给了我很多绝望的时刻。在清晰的绝望中,她更临近了我的想象。”他回忆时这么说。
在这一阶段,顾城对诗歌写作及其理解作了进一步的提炼。他在1982年10月的学诗笔记中,阐述了他的诗歌观念。认为诗有两个必备因素:美的感觉和精练的语言,当二者结合诗才出现;诗要美,应具有独立的思考和创造;内心世界,是诗的源泉。诗要说非时尚潮流的真话,诗歌的大敌是习惯。他还在华东师范大学题为《关于诗的现代创作技巧》的讲演中就技巧问题发表看法,他说:“我渐渐觉得,技巧并不像一些初学者想象的那样重要,尤其是那种从内容中剥离出来的可供研究的技巧,对于创作的意义就更小些。”不应死读现代派理论,赖于一招一式的人容易作茧自缚。学习、探求技巧,是为最终在创作之中忘记它,技巧的运用要像呼吸一样自如。顾城说,“尽得天下之道而无道,尽得天下之法而无法”,是自己学诗的最终方法论。
另外,在1984年8月“五台山诗会”及更多的场合,顾城都在频频谈诗,将他自己的创作的认识和感受传达出来。关于写什么,顾城认为:“诗可以写大的事物,也可以写小的事物,关键在于是你写,你写你看见和感到的,而不是社会公认的观念之下的。你可以去写具象的、具体的、微观的事物,只要是你确有感受的,你就可以让人们也从中领略到宏观的永恒的长久的事物,感受到人的命运、人的本质、人的心灵。”他认为大师们的作品饱含某种内涵和意义,这样的诗歌才会是不朽的。“诗的独特意义是指它属于人类精神领域的非常光辉和微妙的那部分,它的存在是为了人类的心灵中永远有一个崇高境界。这种崇高感亦是人性本身固有的一种品质,因此只要人存在诗就存在。”诗是精神性的东西,人需要属于人的诗,所以诗歌永在。
在语言上,他说,写诗要克服语言的习惯性和观念性。“一句生机勃勃而别具一格的口语,胜过十打华美而古老的文辞”,“师古人,不如师造化。”强调语言的天然性,新鲜的词汇和句法。而“形式本身只应当是道路,而不应当是墙;伟大灵魂的本身便是最完美诗形式的不断创造者”。创新本身也是对传统的最好继承。
精神、灵魂、美的诗歌是顾城一生的追求。在他的诗歌视野中,“城市将消失,最后出现的是一片牧场。”
四、无我(1986年-1993年) 代表作:《颂歌世界》、《水银》
1983年开始创作至1985年完成组诗《颂歌世界》,顾城诗歌创作进入新的阶段。笔者并不明白为什么顾城把它归入(1986年-1993年)无我特征的写作时期。这里也许有个笔误。顾城在1992年
12月19日的一个访谈里说:
发现寻找“我”、对抗世界都是在一个怪圈里旋转。我对文化及反文化都失去了兴趣,放弃了对“我”的寻求,进入了“无我”状态。我开始做一种自然的诗歌,不再使用文字技巧,也不再表达自己。我不再有梦,不再有希望,不再有恐惧。《颂歌世界》和《水银》是这个时期(从1986年至今)的代表作。前者有一种宗教感,后者完全进入到一种自然的个人化生活。(摘自《无目的的我――顾城访谈录》)
这一时期顾城的生活重心在国外,环境和生活的变化,有可能对其创作及心态产生较大的影响,这应该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离开北京出国之前的1986年3月,诗集《黑眼睛》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6月他参加北京市“新诗潮研讨会”,并结识了后来弄出是非的女诗人李英(即英儿)。
1987年5月29日,顾城夫妇应邀赴德国参加明斯特“国际诗歌节”,其后顾城戴着一顶自制的筒式白色的长帽,开始周游西欧和北欧,先后到奥地利、丹麦、荷兰、芬兰、瑞典、法国、英国等国家讲学、访问。
值得注意的是,1987年7月接受德国海德堡大学汉学系博士何致翰访问所作的《生命是一树鲜花》的访谈;9月在伦敦英国汉学会上的演讲;12月在香港中文大学“中国当代文学与现代主义研讨会”的两次发言;接受.香港中文大学伊凡等多人访谈以及香港电台的访谈,都不同程度地涉及到恐惧和死亡的话题。
顾城在生命的各个年龄段,不断地感受死亡。他五岁时就有死亡意识感。在十七岁回到城市后,他也曾一度陷入危机中。“当我迫不得已长大了的时候,白骨在我身体里生长,我从一个男孩长成一个男人,锁在屋子里写诗,这都是我不能选择的事情。”他的头脑里似乎有着很强的宿命感和听任命定安排的意味……这也许跟他天生的敏感及其艺术气质有关,“我看见了现代主义艺术非常痛苦的地方,也是这么多年使我痛苦的地方,我想走了。现代主义艺术确立了一个绝对的死亡,这死亡在人们面前,它离人们很近”。
1988年1月上旬,顾城到美国纽约参加艺术博物馆大厅的诗歌朗诵会。稍后以工作签证身份进入新西兰,任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3月,顾城夫妇有了儿子木耳。6月,他们在奥克兰海湾的激流岛(瓦西基岛)买下一座房子,开始隐居生活。到达小岛的第一天,顾城对妻子说:“我花了二十多年时间,准备过这样的生活,现在我终于跨过了这个倒霉的世界,到了我要到的地方,我的生活开始了。”次年1月,顾城辞去奥克兰大学职务,专心在岛上养鸡、种菜、作画和写作。这是顾城的梦想和愿望之城,是他心灵深处的一座天堂,一片土地,一个森林的家。可他妻子未必喜欢,作为女人,她本可以得到更多,可以去高楼林立的城市里散步、逛街、购物。而顾城在孤岛上仍在赞美“永恒女性的光辉”,说它使生活和语言有了意义。 1990年顾城诗集《水银》由德国波鸿大学出版社出版。1992年3月应德国DAAD学术交流基金会邀请,离开激流岛赴柏林从事文学创作活动。这期间,他又写了一些有关童年生活的散文:《臼》、《我早期的“革命斗争”》、《采桑》、《厂外》等,他的心灵似乎仍一直生活在遥远的岁月里。在短文《我不能想得太多》中,他说:“我不能想得太多,一切来自冥冥还将归于冥冥。”
在余下的两三年里,顾城奔波在世界各地,在各个国家讲学挣钱。1993年3月17日顾城夫妇回到阔别六年的北京。一周后即回德国并完成以梦境中的北京为题材的组诗《城》。同月整理个人新诗自选集《海篮》和散文选集,交由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同月《顾城童话寓言诗选》由河南海燕出版社出版。4月在柏林开始写作长篇自传体小说《英儿》。该书结构散漫,诗意十足,有潜意识中呈现人间的真性情。
这年7月顾城应法兰克福大学《人与自然――世界各文化哲学讨论会》邀请,做《没有目的的“我”――自然哲学纲要》的学术报告。
这份分十一节、一万二千多字的哲学文稿,我们不如说是作为文学家的顾城对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以及自己多年来写作心境的一次阅读和思考,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想哲学问题的时候,主要地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
他从中国古代哲学出发,佐例于各思想家和文学人物,自老庄、禅宗、佛性等思想中领悟自然大道,“自然而然”成为他的核心思想之一。“生如蚁而美如神。他要改变的不一定是存在,而是存在中的迷误。”这无疑也是“道法自然”上的一种积极思考。
9月3日离开德国返回新西兰,途经美国,顾城在飞机上为儿子“杉”写下人生最后的一首诗《回家》:
我看见你的手\在阳光下遮住眼睛\我看见你的头发\被小帽子遮住\我看见你手投下的影子\在笑\你的小车子放在一边\杉\你不认识我了\我离开你太久的时间
我离开你\是因为害怕看你\我的爱\像玻璃\是因为害怕\在台阶上你把手伸给我\说:胖\你要我带你回家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看见你的眼泪\你手里握着的白色的花\我打过你\你说这是调皮的爹爹\你说:胖喜欢我\你什么都知道
杉\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你\我们隔着大海\那海水拥抱着你的小岛\岛上有树\有外婆和你的玩具\我多想抱抱你\在黑夜来临的时候
杉\我要对你说一句话\杉,我喜欢你\这句话是只说给你的\再没有人听见\爱你,杉\我要回家\你带我回家
你那么小\就知道了\我会回来\看你\把你一点一点举起来\杉,你在阳光里\我也在阳光里
这首诗和后几天给儿子的遗言:“我本来想写一本书,告诉你我为什么怕你、离开你、爱你……”都可以作为顾城对这个人间的最后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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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我固执地喜欢顾城,以及他的诗。喜欢那些朦胧的幻像和支离破碎的绝望,宛若颓墙上驳杂且不安分的野草在焚风的季节之后依旧燎原,飘散满地,恍然间犹如碎媚。
那是个青春烂漫不谙世事的季节,无意间从满是灰尘,已摇摆不定却散发着古香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诗集――《顾城的诗》。淡蓝而有些发黄的封面,显然已尘封许久,轻轻抖擞,轻弱的灰尘宛若隔世的精灵,轻舞。一些时光研磨的淡然的伤痕在书页上留下苍黄的颜色。
16岁那年的秋季,我无意中看到了他――顾城,一个令人哀伤的男子,有着一副安静的面孔,却有一双绝望、恐惧、幽深的眼睛;16岁那年的秋季,我无意中看到他的诗集,淡蓝色的封面,里面记载着爱情的苍凉和彩色的幻象;16岁那年的秋季,不谙世事的年龄,我爱上了顾城,爱上了忧郁。
顾城是第一个会让我感到绝望的诗人。从16岁那年的秋季开始,我就固执地认为他的诗是唯美的,就像落日映照下的荒原,会让你的胸腔里泛起寂寞、绝望。有些美的东西总是会伴随着惨烈。顾城就是如此。
“我是一个王子/心是我的王国”,他仅是个孩子而已,单纯到几乎苍白。他说,“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他渴望拥有一个单纯且美丽着的童话般的世界。所以他到处找寻,找寻一个有花有草、有鸟有虫、干净透明的世界,没有欺骗与虚伪,但这只是他的幻象。近乎完美的幻象总会令人趋于绝望,就像站在高高的山崖上看风景,一不小心,跌入深渊,粉身碎骨。
我在阔野上/在霜气中/找寻春天/找寻新叶/找寻花丛/当天大亮/冷雾散尽/我只找到/一滩败草/一袖寒风。
我爱顾城,疯狂地爱着。我常常赤着脚在逼仄的房间里徘徊,朗诵。那木制的刷了光滑油漆的地面留下脚印浅浅的水汽的痕迹。但是,我很不安,他在三十六岁,正值落叶飘飘的季节死去,因为爱情。我看见他绝望而挣扎的笑容,荒莽的原野灼灼燃烧,无以名状的悲烈和悸动。我也听到他心底的呼唤,他渴望温暖,希望得到救助,而我却没有给予。我哭了,拒绝见任何人,整天地把自己关在一间灰暗的房子里,以此来奠祭让我心疼的男子。因为他曾在最迷茫的时候,整天地把自己关起来,不分日夜。朦胧中,他向世人喊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我不停地亲吻着那带有淡蓝色封面的诗集,那凄美的诗歌成了我唯一的语言。我不停地朗诵,思念着顾城,一个让我感到绝望与挣扎的男子。
我是黄昏的儿子/爱上了东方黎明的女儿/但只有凝望/不能倾诉/中间是黑夜巨大的尸床。
我跟朋友说:我是个罪人,我应该救他,应该伸出手,给他温暖,但我没有。我想要给他一个童话般的世界。
朋友轻抚着我说:这不是你的错,你还只是个孩子。他的爱人都已离开,他的幻象无法实现,也许离去他会比较幸福。他只是一朵花,一朵不重开的花。
然后,朋友带走了我的《顾城的诗》。
消逝的,消释。我才想起,我开始忘记一些东西。那些幼稚的、苍白着的悲恸的语言,它们随着我爱的深入而隐藏不见。顾城曾在无数个夜晚的梦幻里告诉我,他承担的无奈和悲痛。他笑着抚摸我的脸,告诉我这样很好。
我找到朋友,拿回我的《顾城的诗》,告诉他:我喜欢顾城,疯一样的喜欢,但如今一切释然,他只是作为一朵花而存在,宛若生命倏忽而过的扁舟,我可以为他哀伤,甚至哭泣,但不可以堕入这爱情的迷局。
【关键词】顾城;自然;诗
中图分类号:1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78(2014)03―273―01
顾城诗中的每个词无不流露出对自然的依恋,他的自然之物、自然之心、自然之生命,时时出现在清澈的心灵、童话般的诗歌、短暂的生命中。顾城自小就有种亲近自然的本能,而且他把这种本能固执的保存了一生。诸多研究顾城的人都把他的诗歌冠以“童话”、“纯净”、“孩童”这类词汇,确实顾城为我们,也为他构建了一座“童话般的围城”,他便在这围城里度过了年仅37岁的生命。
当我们回想起少时,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如果街上再没有几个小孩。我们能玩的往往就是一片树叶,一只蚂蚱,一堆泥巴;能看到的也就是一朵云,一颗星,一个灯塔等诸如此类的自然意象,那时我们年幼所注意的和所想的往往就是这些,可就是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无数次的给我们带来惊喜。然而,长大,让我们把这些惊喜无情的丢入了冷风。顾城没有这样做,他对自然的依赖,对自然的专注生生嵌进身体,融入了心灵,流在了笔尖。
一、“还记得那条河吗?”――追逐自然之物
顾城对自然有着急切的执着,十一二岁的时候,他开始记录自然,“大自然给了我诗的语言”。他画的自己是一只“坐在维多利亚深色的丛林里”的“树熊”;在《初夏》的季节,他变成了一只“淡绿色的知了”;他的工作是“在那研究,蚂蚁在十字架上的交通规则”;他将他“绿色的故事”听众是“天空,还有海上进溅的水滴”(《简历》)。在他的诗中,物不再是物,物是人。在这点上顾城与庄子是同样的“物我同一”。
读《还记得那条河吗?》往往会让我们失去理性,变得没有逻辑。惊叹诗人怎么会写出这样极富想象性的境地来。让我们化成诗里的人物,跟着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很久”,发现那盏“悄悄洗澡”的“可爱的小灯”,这时,我不自觉的想起小时候读过的安徒生童话,想起那些奇妙的幻境,想起会魔法的女巫,她会在下一秒变出意想不到的惊喜或者邪恶。顾城就是这个女巫,在他的诗中,我总是会放心的跟着他探险,期待下一秒的际遇。顾城是自身的自己,也是万物的自己。大自然是他梦想的安乐地,唤醒了他的诗心,是他创作的灵感来源,对自然的亲近与渴望是顾城一生的坚持。这自然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为他供给幻境和纯净的营养,自然的力量轻易的侵占了他的心灵。
这对自然之物的偏爱透露了他的自然之心。
二、“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追逐自然之心
顾乡回忆,从小博览群书的顾城,一次为了安慰受欺负的同学居然给人家讲起了《三国演义》,并得到了“故事”的雅号。但同学们围拢着想听他讲时,“还是不容易听到他讲故事,因为他不习惯被围在中间”。“但是他又是想讲的,也很想有人听。”顾城只好寻求姐姐当他“一个人的听众”,姐姐没空听时,“他就进了别的屋子,隔着床一个人对着墙讲起来”。及至“”的风浪裹挟一切,顾城还是“独自在烈日下、在落叶中、在寒风里走,在古城墙上拾一枚旧币,在荒草中间找蚂蚱、蜣螂”,“高音喇叭、滚滚人流、漫天传单,对他如无一般。他嘲笑我(顾乡),痛恨我,不许我去参加集体、社会活动,认定那些事情都很无聊,而我的同学都很庸俗。”
顾城矛盾,他的希望是让每一个时刻都美丽,但是这看似简单的愿望,往往实现起来是最难的,就像“每天都有好心情”、“事事顺心”这样的祝福,最不易实现。人生下来便注定如此,想必他也知道这艰辛。花园美好,人不能企及。顾城放不下心中的花园,无法投身现实。世间的繁杂与肮脏,他更是难以接受。两边取舍挣扎,心被割裂。只能借用蜡笔来圆梦,在纸上画出自由、微笑、爱情,这里没有流泪、痛苦、掉头与不幸。这美好之地,是他终其一生的追求。我不想用幻想来定义顾城的梦,谁都有做梦的权利,能做出这样的梦来,心是善良的。他希望爱人没有见过乌云、希望没有瞬间背叛、希望茸毛近近的相爱、憧憬美好的未来与光明,涂掉一切的不幸……可是最终他没有权利拿到蜡笔,一切如水泡破裂般瞬间崩塌。最后“我只有我”。
我想顾城诗的美就在如此,他美丽的心灵,善良的特质,固执的追求。
三“不要太伤心,人生如此”――追逐自然之生命
很多人叹息顾城37岁的生命,为他惋惜和不值。这样的才华和美丽,不应就此剥夺他的生命。可是我并不这样认为,我觉得顾城的死是最好的解脱。他生便是种折磨,在矛盾中存活,又无法消解一切,能做得只有这样了。如此一般,对顾城而言。死是最大的自我尊重。
目前的中学诗词教学,存在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有些教师仍没明确古诗词教学对人的素质培养的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或受应试教育的影响,或受自身文学素养的限制,往往忽视诗词教学的美育功能。表现为用机械的教学方法进行单调枯燥的分析,用过于抽象的逻辑思维解剖一首首意境优美的古诗词。他们或只顾讲清诗句大意,或只顾简单交代诗人身世、写作背景,或只顾罗列诗词的艺术特色及作者表达的思想感情。如此教法,教师教得无味,学生学得无趣。学生成了被动接受诗词的机器,谈何美育?谈何提高学生的素质?“中国古典诗词博大精深,有很多传世佳作,它们内涵深刻,意存高远,也包含很多哲理,学一点古典诗词,有利于陶冶情操,加强修养,丰富思想”(语)。笔者认为,成功的诗词教学,教师应满怀诗人的激情,创设氛围,充分调动学生的各种感官,利用他们的生活经验,引导他们展开丰富的想象和联想,紧扣诗词独有的审美特质,填补空白,步入意境,进而达到理解诗词的思想感情和学国优美语言的目的。
一、熟悉作者、作品创作的环境,理清创作根源
“文章合为时而作,歌诗合为事而作”。每一首诗,都有它产生的社会根源和创作者的性格根源。任何一部文学作品,都包含了作者的主观审美感受,诗歌更是主体意识的河流,或抒情,或说理,都是有感而发。作者生平、作品背景的介绍,作品产生的社会根源和作者性格根源,对学生理解诗歌,体会诗歌语言美,意境美,情感美都至关重要。陶渊明的“隐”,杜甫的“迂”,李白的“飘逸”就是在作者、作品的介绍中实现的。
二、体会诗歌意象、意境美,语言美,结构美,情感美
诗歌讲究“炼字”,有“吟成一个字,捻断数根须”、“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诗句,诗歌意象、意境美,语言美,结构美,情感美往往体现在字斟句酌中。诗词是通过创造意象和意境来传达思想感情的。意境优美的诗词作品的感染力特别强,王维《山居秋暝》对山村景色这样描绘:“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这里写了山村中的几种景象:雨后空山、月照清泉、竹间浣女、莲中渔舟。这几种景象都是客观存在的,但一经组合就表现出诗人一种独特宁静的心境,因此这几种景象在这里也是主观的,是诗人王维眼里心中的景象,是他所感受到的,是带着感彩的,这就构成了诗的意象。这几种意象连缀融合而创造出的诗的意境是一种宁静、幽远、平和、安宁的艺术境界。陶渊明多首诗歌序写了飞鸟,“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饮酒》),“飞鸟相与还”(《饮酒》),“云无心出岫,鸟倦飞知还”(《归去来兮辞》)。这些诗中的飞鸟形象已不再是一个具体的物象,而成为了一个意象,成为了他对自由的追求,对官场的厌倦,对自然纯真朴实含义的领悟。所以说“诗无言外之意,便同嚼蜡”(袁枚《随园诗话》),“言外之意”的产生就在于诗词中“意”的传达由创设意境来完成。诗词的结构形式美,分行排列的整齐美,阶梯式诗歌的错落美,长篇叙事诗的铺排美,某些诗歌因复沓而产生的回环美。律诗八句,句句五言或七言,而且中间两联对仗,表现为整齐美;首尾两联不讲对仗,又是错落美。平仄声,二、四、六分明,是整齐美;一、三、五不论,是错落美。每首律诗都寓变化于整齐之中,既有对比,又有调和,这就形成了多样统一美。例如,孟浩然的《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口,还来就。”五言一句,句句成韵,颔联、颈联对仗,首联和尾联散合,错落有致,整齐统一,充分体现了诗词的结构美和韵律美。没有感情就没有诗,没有诗人真挚浓烈的感情,就不可能产生动人心弦的诗歌。如陆游经过长期战乱流离生活的体验,凝聚起死而不衰的深厚的爱国激情,从而写出饱含血泪和期望的《示儿》一诗。又如李白在经历了15个月的流放生活之后,重新获得了自由,怀着难以自禁的轻松喜悦心情,写下了《早发白帝城》一诗。再如李白观赏了阳光照耀下的庐山瀑布凌空飞下时的美丽图景后,胸中勃发出对祖国壮丽河山无比热爱之情,写下了《望庐山瀑布》一诗。可见诗是诗人“情动而辞发”的产物。因此,在古诗词教学中,教师应引导学生“披文入情”,使学生体验古诗中蕴涵的丰富情感,通过审美体验,得到心灵的陶冶。
三、诗歌教学与诵读
诗以情感表达为主,学习诗歌,也应有情感,情感不仅体现在对诗歌情境的理解和贯通上,还应体现在对诗歌的诵读上。诗歌诵读,并非简单意义上的朗读,更不能以背诵代替诵读。新课程标准中对背诵的要求是通过对诗歌的背诵,提高学生审美感知能力、审美鉴赏能力。在我国古代传统教学当中也一贯注重诗歌的涵咏、体悟、意会,我们并不难发现,诗歌的感性形式主要在于声音的组合,适当的吟诵不仅使得学生把注意力倾注在音乐效果和意义之上,而且通过节奏的变化和情感的起伏,会获得对诗歌深层次的理解。
诗歌脱胎于音乐,而节奏是音乐作品的基本要素,不同的音乐节奏反映着不同的音乐风格、音乐语言、音乐情感,诗歌虽已完全依附于音乐,但诗的节奏依然是其主要特点之一。诗歌教学中,指导学生把握诗句的节律,处理好诗句内部的停顿,把握好诗句的感情节奏,是初步理解诗歌进而吟诵诗歌的基础,这在指导现代新诗诵读时尤为重要。古诗因语句整齐,诗句节奏相对简单,学生比较容易掌握,即使这样,如果机械地以常见节奏程式诵读,也是难以达到以读带悟来体味情感的目的的。如“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白”一句,以常式读为“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白”,而以情感表达需要,“已”字之后有一个语气的舒缓,诗句读为“塞上/长城/空白许,镜中/衰鬓/已/先白”则更能把诗人因功业未成鬓先衰的感慨表露出来。朗读中我们会发现,诗句按语义节奏停顿的效果与按词语节奏停顿的效果是不一样的,单纯按词语节奏停顿的朗读看似琅琅上口,然而单调乏味无变化,而按语义节奏停顿则气韵流转,情感呈自然流动状态,这在新诗的诵读中尤为明显。
诗人作诗,诗句句式的选择也是其抒情写意的方法,舒缓处多用长句,激昂处则用短句,闲适处长短交杂变化。古诗大多受其形式拘缚,少有变化,但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本为七言古体,其中却有用四言句式的地方,诵读到此处,必然要读得急促、紧凑方能显其“栗”“惊”的力量。诵读教学,教师应指导学生体会诗歌的句式特点,或舒缓或急促,或沉郁或高亢,真正在诵读中进入诗人给我们创造的境界之中。
在古诗诵读指导中,常被人忽视的是诗的韵律,一则古诗尤其是格律诗的韵律烦琐,加上古今语音的变化,学生不易理解,二则终非考试内容,教来无益。其实我们知道,古人之所以给诗词规定些“平平仄仄”,就是为了诗歌能让人读来抑扬顿挫,跌宕有致。袁枚《随园诗话》有“欲作佳诗,先选好韵”的说法。柳永《雨霖铃》以入声字入韵,“切”、“歇”、“发”、“噎”、“阔”,音调下挫、语气短促、音色黯淡,真让人读来如见词人泣不成声、语不成句的情态。吴越方言保留了许多古代语音的特点,如能用好这“资源”,以此作为对学生进行诵读指导的一种工具,则不仅诗歌教学会更有情味,而且学生读诗的兴趣也能激发起来。
【关键词】文学;诗词;顾城
一、奇崛迤逦的童话
很多人谈起了顾城的死,也有很多人谈到他为什么死,顾城早期的诗歌以奇崛的想像横空出世,震惊了他的父亲顾工,也震惊着整个诗坛。他用天真烂漫的文字,构造了一个个类似于童话的意境,他用他黑色的眼睛,固执的寻找着光明。可以说顾城早期作品展现的那颗至纯至美的童心感动了一代人,他给我们“画下早晨/画下露水所能看见的微笑/画下所有最年轻的/没有痛苦的爱情/画下想象中/我的爱人/她没有见过阴云/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如此的柔软,如此的轻盈,“就橡水中的落花,/就像花上的露水……/只有影子懂得,/只有风能体会/只有叹息惊起的彩蝶,/还在心花中纷飞……(《别》)。读顾城早期的诗使我不自觉地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雪花的快乐》:“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顾城的诗就是这样带着我们在旖旎的童话中飞扬,飞扬,飞扬……。他是如此的轻灵、剔透,给我们展开《生命幻想曲》:“太阳是我的纤夫,它拉着我,用强光的绳索”。
他的诗歌是个五彩斑斓的世界,充满了:浅红、粉红、银色、金色、蓝色(蓝天空、蓝海洋),但最为常见的还是黑暗的黑色,纯洁的白色和希望的绿色。
正是这种对于美的执拗而“卡塔西斯”的追求,他的诗歌中充满了纯白、淡绿的夜晚、和绿色故事的这样纯美的意向。顾城童话美还在于把自己成人的深刻、敏锐的思想包裹在纯粹、绚烂的童话外壳里,使诗的风格显得美丽纯净而又发人深省。在当时风格各异的朦胧诗的队伍里,顾城的诗就像他特殊的白帽子一样感动着一代人,可以说有诗的时代就会有顾城这种对于纯净美追求的感动。
三、无处不在的焦虑
海德格尔说,在整个世界都陷于贫困的危机时,只有真正的诗人还在思考生存的本质和意义。在人们度过、为新生活雀跃欢呼的时候,顾城用局外人的冷静道出我们最后的归属,虽然冷静,但不免绝望,当我们过早的看到人生的终点,试问我们又如何面对惨淡而又平白的人生。顾城悲剧也许就在于,他没有看清楚诗歌意境和俗世生活二者之间的间隔和区别在哪里,他用悲观的心态写诗,也用悲观的心态来生活。在顾城的世界里诗歌和俗事的生活仿佛是他用童话的画笔描绘得同一世界,它们之间甚至不需要五彩的桥梁,残酷的终极追问与晦暗的现实生活如此奇怪的拼接、共存,“人们在黑夜里惊醒/又在白天熟睡”(《在白天熟睡》)这样的晨昏不分,灰色绝望的世界里,顾城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毁灭观。“对我来说,美是一种状态,它是以使我感到这个世界的虚幻……面对美我有些自惭形秽,我怕走近美而破坏了美。我还有另外一种恐惧,我怕当我看见了一种美的时候,别人也看见了这种美,从而毁灭了这种美”。所以这种患得患失、这种虚幻、这种独占的美的狭隘一方面出自顾城的敏感、脆弱的心灵,另一方面又加剧了顾城内心的不安和焦虑。正是这日复一日加剧的焦虑严重的摧毁着顾城那本就不够强健的神经。
如果一个焦虑的顾城还尚可原谅的话,一个如水仙花般顾影自怜的男人则更为脆弱。从这首《泡影》看来,顾城的诗歌有着预言的意味,对于现实的无可奈何,对于事物的无从把握则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我像孩子一样/紧拉住渐渐模糊的你,徒劳的要把泡影/带回现实的陆地”,“男人最致命的杀手就是自我怜悯。小说家或诗人或知识分子最致命的也是自我怜悯”顾城最后还是做了一个不愿长大的孩子,任性的杀掉了他不愿放手的人。
纵观顾城现象,很多东西值得我们深省。自80年代末始,诗人纷纷自杀,“为了信念而活的诗人终于自杀了,虚无主义已侵入诗人的骨髓,所有传统的价值信念都进入了末日审判的时代。”诗歌这个强光拧成的绳索,似乎拉动不了时代的脉搏,很多时候我经常会想顾城活到今天怎样,那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是否真的能面对现今文学热退潮后的无诗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