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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超在认识赵本山之前是一个自由撰稿人。2004年年底,他为辽宁电视台撰写了两个小品剧本,尽管这两个小品最终都没有被采用,但他的灵气引起了赵本山的注意。2005年5月,赵本山把徐正超“请”到了本山传媒集团任编剧。徐正超到了赵本山的麾下后,非常勤奋,有多部小品和剧本得到了赵本山的肯定,并搬上了刘老根大舞台。
2005年12月,徐正超再次被委以重任——为刘老根大舞台的情景剧《今日升堂》写脚本。也许是压力过大,他总觉得思路闭塞,有时坐在电脑前搜肠刮肚一整夜,却敲不出一个字。赵本山一看,也挺着急,但他知道:创作是逼不出来、急不出来的。他决定给徐正超释释压,一天夜里,他拎着一瓶“二锅头”和几包卤菜,敲开了徐正超的房门,笑着说:“老弟,今晚我们什么都不干就痛痛快快地喝酒。”徐正超一听,连忙站了起来,愧疚地说:“赵董,我让您失望了……”赵本山摇了摇头,说:“创作这东西,不能逼迫自己,随性自在才能出好作品。另外,以后别叫我董事长了,就叫我大哥。今晚,大哥是来找你喝酒的。”
随后,徐正超小心翼翼地陪着赵本山喝起酒来。赵本山说到做到,一句工作上的话都没有提,俩人只是天文地理、国内国际地神侃起来,让徐正超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说来也奇怪,那天晚上赵本山走后,徐正超茅塞顿开、灵感频闪,一直在电脑前敲了大半夜。凌晨1点,他想到外面透透气。推开门,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赵本山居然裹着棉大衣,蹲在门外。看见徐正超,赵本山笑呵呵地说:“今晚是圣诞节,我担心有人来打扰你,替你把把门……”徐正超一听,一把搂住赵本山,禁不住热泪盈眶。
或许正是受赵本山这种无声的激励,徐正超文思泉涌,后来创作了《策划》《火炬手》《不差钱》等红遍全国的小品,而张艺谋的电影《三枪拍案惊奇》,也由他编剧。但无论在什么时候,徐正超都说:“赵本山是我的恩师。”
伽利略·伽利雷
伽利略生前因坚持日心说屡遭教廷迫害,1642年去世时仍被视为“异教徒”,没人敢为他举办体面的葬礼。
将近一个世纪后,才有科学界后辈发掘出他的遗骸,转移到佛罗伦萨的圣十字大教堂的大理石墓穴中。在此过程中,有好事者取走了一些“纪念品”:伽利略的几根手指、一颗牙齿和一根脊骨。这根脊骨现在保留在意大利帕多瓦大学,其余物品于1905年前后去向不明,直到20xx年才在佛罗伦萨的一次拍卖中重现人世,现收藏于伽利略博物馆。
“人类有5种通用语言,金钱、战争、艺术、性和体育。”萨马兰奇生前曾这样说,热爱艺术、充满热情,和蔼的面孔之下,这位老人有着西班牙人的鲜明特点,也许在天堂里,他可以和老乡毕加索促膝长谈。
萨马兰奇4月21日去世后,当地媒体称他是西班牙近50年来最具国际影响力的人物。说到有影响的西班牙人,毕加索的大名恐怕无人不知,这位20世纪西方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和萨马兰奇有着共同的回忆—巴塞罗那。
叛逆的艺术青年
西班牙巴塞罗那是举世闻名的艺术之都。这个城市崇尚自由和创造,滋养天才和灵感,孕育了毕加索、米罗、达利等现代派艺术领袖,成为名实相符的世界前卫艺术圣城,毕加索还在这里度过了人生最重要的九年。在这样的城市中,也培养出了优雅而充满艺术气质的萨马兰奇。
作为西班牙纺织业首富佛朗西斯科家的大儿子,萨马兰奇从小生活富足。后来他回忆自己的家是如此表述的,“那幢房子简直像《一千零一夜》里的宫殿,中世纪建筑结构、中国古式客厅,还有一个小书房,藏书非常丰富,其中介绍英国古典艺术家的专著,尤其令我如痴如醉。”在这幢房子里,小萨马兰奇和5个兄弟姐妹幸福地生活着。孩子们每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还自己掌握开支。
父亲对儿女们的生活没有制定严格的要求,为的是让他们从小就培养出自己的兴趣爱好。在中学时候,萨马兰奇兴趣广泛,多才多艺,热衷各种体育运动,足球、拳击、曲棍球能达到准专业的水准。他是学校足球队的边锋,还是获得巴塞罗那皇家音乐学院证书的小提琴手,最爱德彪西和柴科夫斯基的音乐。
18岁出头时,由于西班牙爆发内战,学校全面停课。萨马兰奇第一次知道了这世界并不是美好得如同童话世界。正值青春期而又无所事事的他选择用叛逆来发泄心头的无助和百无聊赖。萨马兰奇和一些纨绔子弟迷上了一项只有富人才能问津的运动———飙车。没有尽头的柏油路飞快向自己扑来,茂盛的林木箭一般向后射去。驾着戈迪亚牌跑车飞驰的萨马兰奇,尝到一种疯狂的潇洒和速度的魔力。迷狂、刺激、失重、征服的快感充盈着这个年轻人的心房。他觉得自己飘然欲仙,似在腾云驾雾。巴塞罗那至马德里700公里的路途,他3小时30分就能跑完全程。
某天,萨马兰奇驾驶跑车飞驰,从后视镜里他看到好友塞瓦洛斯追上来了,那辆性能良好的法拉利像一团红云追上了他。塞瓦洛斯在掠过他的瞬间摆了摆手,甩过一个飞吻,又像被大风驱赶那样向前飘去,这时,迎面来了一辆大卡车,后面突然又冒出一辆吉普车,司机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法拉利能有这般神奇的速度,眨眼之间一团红光扑面而来。吉普车司机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就生生撞了上去。
目睹了整个事故过程的萨马兰奇魂飞魄散,在一堆扭曲的金属缝隙中,夹着好朋友塞瓦洛斯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就在一分钟前,塞瓦洛斯还送给他一个飞吻。鲜血从塞瓦洛斯渐渐失去热量的身体中流出来,落在黑色的柏油路面上,像是在提醒他:“赶快离开这块死亡跳板,快离开!”
从那以后,萨马兰奇放弃了这项死亡运动,开始出入于巴塞罗那各个名流组成的社交中心。追求时髦,成为他生活中的主要内容。
从巴塞罗那研究生院毕业后进入了父亲的纺织公司工作,萨马兰奇显示出在商业上的惊人天赋。他最擅长的就是谈判,别人谈不成的生意,他却能够在短时间内谈妥。他牢牢地掌握住分寸,坚持一个永远不变又永远在变的原则———灵活。他善于在最合适的时间,最恰当的地点,最自然的场合,说出对方最想听到的话,既让对方感到既没有迎合之意,也没有恭维之嫌,更没有突兀之烦。当不需要说话时,他的眼睛则显露出心灵的另一面,那双眼睛既真诚而又意味深长地直视着对方,那里没有犹疑彷徨,只有热情坦荡。
他从屡试不爽的成功中生出一种自信,这种对于年轻人来说十分宝贵的自信,又给他增添了新的魅力。但他没有满足,而是运用在研究生院所学到的商业知识,以旺盛的生命活力调动青春的思维,把目光拓展到萨马兰奇公司经营范围以外的成衣领域。从招聘设计师到购买原材料,萨马兰奇事必躬亲。终于在3个月后,他的团队根据加泰罗尼亚民族的传统,汲取欧洲现代流行的风格,再结合巴塞罗那特有的海洋性气候特征,设计出了一款质地考究,款式新颖的风衣。萨马兰奇亲自为这款风衣取名为“TOP(顶尖)”。此后,持续一个月的西伯利亚寒流席卷了伊比利亚半岛。巴塞罗那人在各大商场的柜台上抢购可以保暖样式又很时尚的TOP风衣。在瑟瑟的寒风中,巴塞罗那的市民们把自己的身躯紧紧地裹在颜色迥异的风衣里,感受着来自萨马兰奇纺织公司的温暖。
谁能想到,20多岁的萨翁还是时尚前沿的弄潮儿。
和性感明星不得不说的事
矫健的身姿,殷实的家境,年轻时,人称“胡安少爷”的萨马兰奇周围总是围着一群美女,他最喜欢的姑娘是卡门·德雷里奥、卡蒂娅·洛里茨、拉列·蒙蒂等。他与这些迷人的姑娘分别约会,一起跳舞、看电影、听歌剧、逛夜总会。
萨马兰奇办事从来都一丝不苟,连同姑娘们的接触也都是如此。如果同一个姑娘有较长时间的接触,他就建立一张卡片,上面记录着姑娘的生日、教名、爱好、约会次数、曾经赠送过的礼物等等。这样的卡片,萨马兰奇在21岁时就有了40张。萨马兰奇尤其喜欢一头金发的卡门·德雷里奥。在他的卡片中,从约会的次数看,卡门超过了其他所有姑娘。
对于这一点,萨马兰奇并不避讳。1988年8月22日西班牙《论坛报》记者曾直截了当地问萨马兰奇:“请您告诉我,您是不是真的同50年代的性感明星卡门·德雷里奥有过关系?”“是的,我同卡门有过关系。我承认这件事,并且为此感到高兴。我依然想念她。另外我同她还有件事……”萨马兰奇意犹未尽。“请您讲下去。”记者紧追不舍。萨翁只好表示,“我不想把这件事公开。过去的青年时代是美好的,不过毕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另一件事”,也许只是萨马兰奇在梦中保留的一小块绿洲。
灯红酒绿、左拥右抱的绮丽时光总会过去。欧洲大规模爆发的结核病让萨马兰奇不得不停止风流的游戏,他和弟弟奥古斯托都染上了这可怕的疾病,奥古斯托不治而亡,萨马兰奇则逃过一劫。这时,已是34岁的萨马兰奇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做什么样的人。
玛丽亚是风流公子萨马兰奇的真命天女,这位美丽的女子曾是巴塞罗那的社交名媛,会5种语言,擅长钢琴、绘画。当年,尚待字闺中的玛丽亚已经注意到了年轻有为的萨马兰奇。终于,萨马兰奇在得知芳踪后托人牵线,向玛丽亚射出了“丘比特之箭”。玛丽亚一直在期待这一天,两人很快见面并一见钟情。
23岁时,玛丽亚与35岁的萨马兰奇结合。婚后,她常常亲自为萨马兰奇烹制一日三餐:早饭三明治加低脂牛奶,午饭鱼肉加米饭,晚饭清汤、酸奶和水果。玛丽亚认为,最理想的夏装是白色上装加灰色裤子,而一身米色西装套服,同样很潇洒。可以注意到,萨马兰奇在很多重要场合,都穿米色西装套服。
1958年的一天,萨马兰奇出差回家途中,飞机发动机出现了异常情况,如果飞机出事,他不能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世界,此时萨马兰奇惟一想到的只有妻子玛丽亚。他掏出纸笔,急促地写道:“玛丽亚,我亲爱的,我爱你。任何力量都不可能把我们分开。”然后他默默等待那个灾难时刻,不知是萨马兰奇的信念还是临座神父的祈祷起了作用,飞机紧急降落在一片农田中,萨马兰奇安然无恙。
一生大风大浪的萨翁总能逢凶化吉,他曾透露好运气的秘密:那就是来自夫人玛丽亚家乡的板栗。只要出门在外,萨翁都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放上一个栗子。巴塞罗那奥林匹克博物馆设立了一个专柜,陈列着几十个萨翁衣服口袋装过的栗子。
2000年悉尼奥运会开幕式上,萨马兰奇说的第一个词是西班牙语“你好”,只有躺在巴塞罗那病床上的玛丽亚知道,这是一个80岁、地位显赫的老人在用自己所能选择的最直接方式向爱人问好。可惜最深沉的爱也没能阻挡死神的步伐。在开幕式后往家赶路的行程中,萨马兰奇得知:玛丽亚已经去世了,没来得及让萨马兰奇见到最后一面。包括西班牙王后索菲亚在内的800名贵宾参加了玛丽亚的葬礼。葬礼上萨马兰奇眼里满是泪水,左手放在胸前,那里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嘴里一直念叨:“她是好女人,我非常爱她,非常爱她……”
萨马兰奇和玛丽亚有一对儿女,女儿玛丽亚·特蕾莎是经济学博士,现任西班牙冰上运动总会会长,儿子小萨马兰奇是MBA和机械学硕士,同时又是国际现代五项联合会的副主席。2001年国际奥委会莫斯科全会上,小萨马兰奇当选为国际奥委会委员。萨马兰奇更希望儿子能够成为国际奥委会执委,甚至更高的职务,现在在国际奥委会,小萨马兰奇主要负责冬季奥运会的协调和市场开发。
2008年小萨马兰奇率领一支西班牙越野车队在中国西北开展探险活动。当时有中国记者在采访萨马兰奇的时候,向他讲述了他儿子在中国探险的情况,老人听着听着,禁不住笑了起来……
在“毕加索”的注视下工作
1977年萨马兰奇登上飞往莫斯科的班机,他将担任重要职务———西班牙首任驻苏联大使。10月12日是西班牙国庆,按照惯例,萨马兰奇在大使馆举行招待会,后来到电视台,通过电视向苏联人民发表简短的礼节性讲话。不同于其他大使的做法是,萨马兰奇是用俄语讲的,他讲了三分钟,而且不看稿。这个举动给苏联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并博得了他们的好感。
作为外交官,萨马兰奇善于斡旋,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不仅是西班牙大使,而且也是奥林匹克大使。他在莫斯科很多活动目的都是为当选国际奥委会主席寻求支持,为此,他去过苏联及其盟国的大部分地区。1980年萨马兰奇当选为国际奥委会主席。之前,他疏通了苏联方面的关系,至少在竞选国际奥委会主席时,苏联和其盟友的代表会投自己一票。
在萨马兰奇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的21年间,如果不是出差在外或有其他事情,他一般回巴塞罗那度周末。星期日下午四点零五分,他在巴塞罗那登上飞机。一个半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日内瓦克万特兰机场。一辆防弹奔驰·梅塞德斯轿车静候在机场,这辆豪华汽车是奔驰·梅塞德斯公司借给国际奥委会使用的,每两年更新一次,由经验丰富的司机驾驶,用它那极其舒适的空间经过40分钟的坦途,把萨马兰奇送到国际奥委会总部洛桑。
洛桑位于瑞士的西南部,有个莱芒湖,湖面烟波浩渺,湖水碧波粼粼,旖旎的白睡莲点缀着淡青的湖面。莱芒湖畔有座深褐色的玻璃建筑,正面白色大理石拱门的门楣上镶嵌着五环标志。拱门内四扇玻璃门上,烫金印着“国际奥林匹克委会员”的字样。
萨马兰奇的办公室不算大,一个淡米黄色办公桌,桌上有两个文件筐,两部电话,一个可以直接同秘书通话的对讲机,一个房门按钮,如果主人不按动门钮,客人就打不开房门。座椅背后面的墙上是一幅萨马兰奇的坐势画像,背景是原野上一面随风摆动的五环旗。办公桌旁有几个文件柜。桌子上墙上有很多纪念品,有些是国家元首们赠送的纪念礼品,还有纪念章、各种勋章和图片等。最让人惊异的是,一幅毕加索的真迹赫然悬挂在墙上。
萨马兰奇每天7点起床,先在房间里做一小时健身操,9点来到办公室,阅读秘书为他准备的全球各方面情况的简报,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通常10半30工作会议前,会见来自全世界的政府要员,每天不少于8个,每次会见时间都很短,不会超过15分钟。如果中午没有宴请应酬,就在总部的快餐厅吃饭。午饭后继续工作,晚饭在饭店的房间里吃,然后看会电视,读点书,便休息了。萨马兰奇每天大约工作13个小时。
萨马兰奇是继顾拜旦之后惟一常驻总部的国际奥委会主席。不过,他的住处并不在总部大楼里。如果那样,就需要有一批服务人员,会增加国际奥委会的开支。他住在洛桑皇宫饭店的310房间。这样只需要一名司机和一个服务员就够了,310是三居套间,右边的房间是卧室,左边的房间用来会客或吃饭。如果萨马兰奇出差在外,饭店依然保留他的房间,不过不收房租。尽管萨马兰奇每年有半年时间在外,但也为饭店带来了客源和可观的收益。许多人听说萨马兰奇在此有房间,纷纷前来投宿。到国际奥委会办事的人必经此地,也就在此留宿,其中不乏达官贵人。萨马兰奇也常在此饭店举行宴会或招待会,后来皇宫饭店干脆在门口挂起了五环旗。
萨马兰奇担任国际奥委会主席21年后,于2001年卸任,但工作量只是相对减少,因为他还担任其他一些职务,几乎每周都要出差,经常从巴塞罗那和马德里飞到日内瓦或北京。
2007年底,萨翁参加由卡西利亚斯和纳达尔组织的慈善募捐活动时心脏病发昏厥,他儿子在去医院的路上说:“当80多岁高龄的老人像40岁壮年那样生活的时候,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筹拍电影《三枪拍案惊奇》时,张艺谋亲自飞赴沈阳,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电话给赵本山:“本山,我找你有点事,我想找你的徒弟拍电影。”没想到,赵本山立即爽快地答道:“你的电影无论选谁,包括我在内,都是无条件的,随叫随到。”赵本山协调主演小沈阳的档期问题,还爽快地答应了在电影中客串一个只有几十秒的捕快角色。
赵本山原计划十月份进《三枪拍案惊奇》剧组拍摄,可是九月份在上海拍摄《乡村爱情3》的时候,由于突发脑溢血住院治疗。当张艺谋打电话关切地询问他的病情时,他念念不忘客串事情,说病情好转后一定如期赶去参加拍摄,让张艺谋放心。张艺谋劝慰道:“身体要紧,你就安心养病吧,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我再找个人就行。”赵本山特别认真地说:“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既然答应你了,哪有不演之理!”
在家人和医生的精心照料下,赵本山身体康复很快。当他如约赶到片场时,所有的演职人员都感动不已,张艺谋更是激动得一把紧紧抱住赵本山,连声说:“老大哥,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影片首映礼时,赵本山更是百忙之中不辞辛苦,从上海《乡村爱情3》的片场赶到北京为张艺谋捧场。
后来,张艺谋在接受杨澜访谈的时候,提起这段往事,动情地说:“本山大哥是一个真正值得深交的君子,能结交这样的一个朋友是我一生的荣幸,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一张条案告诉我:有的人一见他,你就会自卑;有的人一见他,你就会自傲。陈乐民叔叔和他夫人资中筠阿姨,每每见到,都让我局促不安,感到自己的矮小无知。
称他们叔叔阿姨,我有些攀亲附高,可和他们女儿陈丰友情笃甚,又觉称其先生老师,似乎远疏散淡,也就长期这样攀着叫了。究竟起来,我算是陈丰的一个作者。她居法国生活二十年,在那博士毕业之后,就留在巴黎繁忙,其工作之一项,是在出版社做中国文学丛书策划。缘于彼此对文学的同道,终于成了可以递心坦诚的朋友,也就有机会到她家里充做客人,见到我仰慕已久的学者资中筠阿姨。
资阿姨的学识与气度,常常对我有一种震慑之功,每次和她相处———尽管她总是和善地微笑,也让我觉得在她的善良与笑容中,有着正气之凛然,反倒比那种被权势支撑的威严,更有某种力量和征服感。对于陈乐民叔叔,并未那么具体熟悉,只知他原是社科院的欧洲专家,英语、法语都极为练精,关于欧洲政治、外交、文化的著作,洋洋洒洒,约有十几卷。还有,就是他在他家陕窄的客厅里,坐在轮椅上,瘦削、洁净、沉稳的面容,总让人觉得,命运把一个思想奔放的人,固定在了牢笼般的空间里,似乎把一个可以在世界图书馆中奔跑跳跃的健将,锯去双腿后,让他只能流血低蹲在某个书架下或者书堆边。
第一次见他时,他的肾病已经相当严重,必须每周两次频繁往复于医院透析。这样十年之后,仿佛一个乐观于生命的老人,每三天一次,去上帝那儿求得一些吝啬的日月,借以居室的窗口和阳台上的日出日落,好和书籍、笔墨交流对话。史铁生也是这样的生活———在透析中思考生命与存在。和史铁生相处交流,让人感到生命的沉重和虚无。而陈叔叔在透析中和透析后,似乎思考得更多的不是生命,而是世界。史铁生思考生命的世界;陈叔叔思考世界的生命。孰重孰轻,孰多孰少,仿佛生硬地比论石头和树,谁长得更好,更为有用一样。
有一次,我陪陈叔叔去医院透析,扶他上车、下车间,他望着北京崇文门那儿的楼厦变化,脸上平静淡然,仿佛望着一隅失落的世界,说了一句悠长平静的话:“变化这么快,难说是好事坏事。”他的语调轻缓,近于自语,但从他的语句中,让人体会到他对世事和世界绵长的担忧。也就是那次透析,我与资阿姨约好,等大家合适的时候,一道去通州的高碑店一趟,为陈叔叔买一张他满意的条案书桌。因为,他们终于搬了家。
终于,她家两三处的碎房兑换成了一套大舍。所谓的大舍,只是那些小套的集中,有四间卧室,一个大厅。这对中国最为硬骨气节的知识分子,终于有了相对宽敞的住处,有了他们各自的书房。
书房对于普通的读书人,似与农民之于土地一样。他们一生研究、著述、翻译,家里却从来没有过宽敞高大的书架;一生思考这个世界的境遇,却永远都在拥挤屈身的斗室之间。现在,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书房。尤其那个三十平米左右的客厅,虽然摆上餐桌、沙发和一排书架之后,并未显得宽敞到天南地北,但在那客厅,已难离轮椅的陈叔叔,却也有了一条轮椅的通道。
大家为这一处新居高兴。为书架、多宝格、电视柜摆在那儿更为节余空间并恰如其分而再三商磋讨论,并为可以满足各自一生并未显得不可或缺、但却一生都挂在心上的某种基本的愿念而感谢世界。
资阿姨把她那总是处于角落的旧钢琴处理加价,换了一台新的钢琴。陈叔叔希望能有一宽敞的写字台,让他摆上同生命一样珍贵的笔墨纸砚。而且对这写字台的要求,不是老板桌的现代式样,而是那种带有传统古旧气息的书桌。
这样,我们就相约去了趟高碑店的仿旧家具街。
那是十月的一天。一家挨一家仿旧的家具店铺,似乎把时光拉回到了明清时期。我知道,陈叔叔是非常“西化”的学者,对欧洲文化之通达,宛若一个人熟悉自己的指纹条理。可那天在明清古旧家具街上走转时,他的神情一直兴奋光彩,步履轻便,仿佛一个完全健康的老人。我们看书架,看书桌,算计新居空间的尺寸和家具大小的搭配吻合。整整在那条街上逛有两三个小时,虽然最后终因他卧室的空间有限,没有买到恰如其分的书桌,但把理想压缩之后,还是看上了几张可以取而代之的条案。且最为重要的,不仅是条案桌子,而且还有资阿姨望着陈叔叔不常有的轻便脚步,有些激动地说道:“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兴奋过了,好多年没有到外边走过这么多的路了。”
1958年的陈乐民和资中筠
那一天,我在陈叔叔的身后,就像一个不会写作业的孩子,跟在一个并不教小学的大学者的后边,虽不敢多问一句有关学问的问题,却是体会了一个西学甚好的老人,为什么又那么热爱传统,通达国学。为什么爱喝咖啡又酷爱书法、绘画,可以把自己的余生,放在国学及书法和国画上去。
“治西学者不谙国学,则漂浮无根;治国学而不懂西学,则眼界不开。”这样对东西方文化的认识,怕是只有他这样东西达通的人,才能感悟和体味得到,才能写出《文心文事》、《学海岸边》、《临窗碎墨》、《春泥集》、《陈乐民徜徉集》(三卷)等那些以西见认识中国,以国学感悟世界的真正文化、厚重的书籍。而如我这样号称为作家,有一大堆故事、文字的人,在他和他的学识与对中国与世界的见解面前,只有羞愧和沉默。
就在那次陪他去了高碑店的旧街之后,回到家里,陈叔叔再次病倒了。为了让他从医院出来,在新居家里看到新舍、新置,也看到他心仪的那张条案,资阿姨从往返家与医院的空间,把看上的书架、饭桌等旧式家具,都尽快地运回摆好。自然,为了迎接他出院的喜悦,我们特意地再次去了高碑店的那条旧街,把反复看过的那张棕色栗木条案,不由贵贱分说地买将回去,让它在陈叔叔的卧室一侧,得体安静地立着等待最需要它的人,病愈之后,在它光滑暗亮的案面上写字、绘画,记下他对中国和世界的比较与思考。
条案如期所愿地摆在了那儿,而它的主人———那位最需要它的学者,却再也没有从医院走出来。他既没有在那条案上摆下砚台,握着毛笔,写一个书法汉字,也没有在那条案上铺开宣纸,创作一草半鸟,一隅诗界画世,更没有在那儿写出一篇他满腹中西经纶的思考文章。甚至说,他很快住进重症的监护室里,就是亲人也不能接触言语,结果是,他连生前终于拥有了一张期待的条案也不曾知道。
现在,在那张他生命的最后终于拥有的那张可以书写、绘画的条案上,摆了他的遗像、骨灰和笔墨。一个少有的西学专家,永远地和中国传统的条案相厮相守在了一起。他们每天都在以他们的清寂交流、对谈着各自的命运,对西方、东方的认识与理解,思考着一个民族在世界中的扩展与扭曲,舒展与未来。而留在条案上和周围空白、清寂的疼痛,则每天每时,都在言说、记录着一代知识分子对世界认识、表达的渴望和无奈。
齐白石早年以卖画为生,为了便于计算,在门上贴着润格:“白石画虾,十元一只。”有一位求画者很有意思,给了白石老人三十五元钱,想看看大师如何作画。结果,白石老人画了三只虾,清润透明,栩栩如生,只是,另外的半只虾藏匿在水草中,只留下一条小小的虾尾巴——妙趣横生,令人莞尔。多么聪明又可爱的老人,这幅画也表达了画外有画的意境。原来“小气”的大画家齐白石,有着一颗未泯的天真的童心。想必求画人捧着这幅画,一定忍不住笑了。
春日里,最喜欢看白石老人笔下的小鸡,几点淡墨,极简极淡,几只毛茸茸的小鸡便活灵活现地滚了一地。有一幅画中,两只小鸡在争夺一条蚯蚓,相互撕扯着,紧紧咬住都不松口。画上题名《他日相呼》,真是一派天趣!两只小鸡分明是两个孩子,为争夺好吃的东西打得热火朝天,谁也不让着谁,可是,不一会儿,两人又和好了,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天真,是艺术创作必需的气质。大师者,皆是怀着一颗天真之心的人,也是用一双孩童般纯净的眼睛看人生、观世界的人。
上中学那几年,是我生活里最乏味、最孤独的一段时光。
那时候,功课很重,除了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大家还买来各种各样的参考书,每天晚上放学之后都要再看一会儿参考书,并且提前预习一下明天要讲的新课。日子过得紧凑而平淡,时光都沾染了一种压抑而又无趣的味道。
每天上课放学读书做题的日子不断地重复上演着,让人感到非常乏力。那时候年纪小,和父母之间话也很少,彼此之间很少沟通,有什么话我都愿意放在心里。时间一久,我的心情渐渐变得郁闷压抑潮湿了起来。
当时全家人住在平房里,没事的时候我就拿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打发时光。每天目光所及,无非是学校里熟悉的同学老师,和父母以及家里破旧的家具。心里总是莫名地感到空虚而沉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忽然觉得生活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我几经打听费了些周折才从同学那里借来了贝多芬的交响曲。于是,在一个个难以入眠的夜里,我就常常摁下录音机的播放键,反复地听那曲激昂慷慨的《命运交响曲》。从此之后,在索然无味的生活中,我忽然多了一份生活的乐趣,仿佛找到了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一样,焦躁而又茫然的心踏实了许多。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生活还是可以过得有滋有味的。后来,我又买了一本宋词,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窗边,默默地欣赏着里面的词句,自己仿佛置身其中,和那些遥远的词人们一起经历着他们的人生,品味着他们的情怀。或叹息,或愉悦,或惆怅悲伤,或豪情万丈,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却从其中领略了无数人的人生际遇。
读好词如饮美酒,虽然醇美却也要经常停下来歇一歇。赶上那些既不读词又不外出的周末,我就会把床上的被子都抱到院子里好好晒一晒。晒完被子之后,我会再从屋里拿出一把椅子和一个凳子。然后,我半躺在椅子里,把腿搭在凳子上,眯起眼睛惬意地享受阳光的抚摸。
温暖柔和的阳光就像一只柔软的手,晒着晒着,就会进入甜蜜的梦乡之中。有很多次,当我从这安逸的睡梦中醒来时,心里总是感觉意犹未尽。
如果说那时候琐碎无味的日子是一幅枯燥的画,那么音乐宋词日光浴就是让这幅画有了生气的山山水水花鸟鱼虫,不仅充满活力,而且雅致有趣。
繁重的功课、无处倾诉的痛苦、年少躁动的情绪、没有知己的孤独,这种种因素构成了我以往既成的生活。虽然我像同龄人一样上课读书下课玩耍,但是总是感到我生活的颜色略有些灰暗压抑。当有了看书听音乐晒日光浴这种种爱好之后,我才忽然明白,原来再枯燥的日子,只要有些雅致的事物陪伴,那么生活都会变得生机盎然。
人生,需要我们偶尔点缀上一些雅致的爱好,才会显得不苍白。
从那时候到现在,我去过一些地方,见过一些人,经历过了一些事。当年那个在灯下苦读的少年如今脸上也有了些岁月的沧桑。可是不管日子过得是好是坏,我一直保持着当年的习惯——给自己的生活找些有情趣的雅致爱好,让自己沉闷如水的心灵偶尔泛起一丝丝欢快的涟漪。
心中长存雅致,是一种珍惜时光敬重生命的态度。在这人流涌动五光十色的世界里,我们常常会因为来自外界的压力而感到彷徨迷茫苦闷乏味。这时候,别忘了唤醒你心中的雅致,这样一来,你的生命里就会充满更多积极而有趣的体验,也就能将压力甩在身后,让生活过得意趣盎然。
冯小帅,2001年出生在河南汝阳。
5岁时,在最贴近他的3张面孔中,有一张不见了,那是他学着喊过但不大清楚也难以记下的“爸爸”。从此,两个女人的脸贴他更勤更紧,苦命的妈妈和苦命的外婆。
妈妈决定将他留给外婆,自己去洛阳打工,为此几天没让他离怀,不停地说、不停地问、一遍遍地亲,他哭过撒娇过求过,他当然不想让妈妈离开他。
小帅已经比别的孩子懂事了,外婆只要看见有一个孩子比他吃得好穿得好,就一定马上让他拥有,他完全明白自己的幸福是怎样得来的,他完全明白妈妈寄的钱是用什么换来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报,从一年级到六年级,他在校样样拔尖,学习成绩偶尔成了第二时,他也会对外婆哭说:“对不起……”他成了学校的获奖大王,他成了全才神童,他的书法和绘画三次获国际大奖……
当然,宠爱所带来的隐患在小帅身上也是有的,比如,他很怕医院,见血就会“哇”的一声吓晕过去。比如,他很怕疼,打一次针如遭屠宰,忍住不哭不叫也会晕死过去,让医生也叹:“这么怕疼的孩子怎么活下去啊……”
12岁,他考上了重点中学。
就在这时,小帅让所有人吓了一跳,他决定不上学了,救妈妈!
小帅从外婆一句藏头漏尾的话里明白了一切,妈妈很久没回家,并不是有了高薪要职而是患白血病住院了,他完全知道白血病是怎么回事,也完全知道这病是怎么治的以及希望在哪里。
他以大人的口气对外婆说了一番话,让外婆惊呆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反对的理由。
外婆不得不带小帅来洛阳,先不敢让孩子的妈妈知道,因为,深知孩子怕疼怕到什么程度的妈妈,要用骨髓救她,要经受连坚强大人也无法经受的锥刺骨穿,她宁肯死一万次也不会答应!
面对一位又一位医生和负责人,外婆只是愧痛哭泣,而小帅的成人气色和无人可劝的理据,让这些白衣天使不得不震撼、不得不考虑,小帅说出的许多正当理据中的亲情理据:“没妈就没孩子,妈不在孩子无法存在!能救妈的孩子不来救,活着也只能是生不如死!”面对12岁的孩子,这些大人只能流泪,然后服从!事实上,危急中的孩子的妈妈,眼前也只有孩子的骨髓和她完全匹配,救命之事不可迟疑。
12岁的孩子,钻骨抽髓,无法麻醉更无法减轻的人间的极限疼痛,有多少人经历一次便一生颤抖地疼痛,医生不忍一连换了三位,12岁的小身躯固定在手术台上,孩子竟一直清醒着,没哭,没挣,没晕,只是咬断牙齿的声音有过几回,只是大颗的冷汗无法掩饰,只是孩心还是孩心,从牙缝里一次次挤出两个字:“妈妈……妈妈……妈妈……”
疼痛也是不宜细说的东西,手术的医生的眼泪也要人不断地去擦,而且,这酷刑不是一次,是一次一次又一次……
略去不宜细说的过程,只说结果:妈妈得救了。
最后,这位妈妈吼开了所有人,也吼开了她的妈妈,只剩下孩子软卧在自己怀里,她开始了有关妈妈的一次涅槃。孩子浑身的肉没有一丝血色,孩子断了数颗牙齿的口中还在流血,孩子吃力地睁着眼睛拼命地微笑着,孩子挣扎着想抬起一只手擦她的泪……她搂住孩子,用孩子的脸擦去自己的泪,没再哭,只是紧紧搂着,好久好久。最后,她说了一句:“妈错了……”
孩子完全懂这句话,所以没说什么,只是微笑。
人类最残忍、最可怕却也最常在的东西不是别的,是孩子的疼痛,一个拼命挣钱只为让孩子站到人前的妈妈,最后也在孩子的疼痛中醒悟了,孩子于疼痛中昭示的亲情,足以让渐行渐远的她乃至许多父母转身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