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读《湘》你会发现,那里有清澈毫无渣滓的河水,有听过之后一生也忘不了的橹歌,有爱说野话却勇敢有力的水手,有可爱质朴却沦为妓的妇人。
但远不止这些,从“老伴”到“滕回生堂的今昔”,你会了解,在那个战乱且无序的年代里,只在沈的视角范围里,就有那么多转徙漂泊,有那么多普通人在战乱里平静的死去,却不为亲人知晓,有那多妻离子别,等待然后平凡的老去,有那么多平凡的人在命运的夹缝里平凡的生,然后在十六年后某个平凡的日子里不期而遇,却不再相识。初读,以为是在读小说,仔细斟酌,才发现是沈人生经历里的一些真真切切的缩影,细细体味竟不禁使人潸然。
再往后,从“一个多情的水手与一个多情的妇人”到“历史是一条河”,你会了解到,水手和拉船人拿着少得可怜的收入,却干着辛苦且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行船行当。冬日三九,天再冷,船遇险时照样往下跳,行船过程中,船遇上险滩,河水再凶猛也得冒着生命危险下水护船,十年如一日。而即使这样,这些水手和拉船人却从不曾失去应有的勇敢和努力。
而吊脚楼上妇人,多半因为这个社会的黑暗,以及家庭生计的原因沦落为妓,而即使这样,她们依旧不失去那一份质朴和可爱,以及那一份对生活的纯真希望。
想读《湘行散记》,是从逐渐了解沈从文开始的。沈年少即投身行伍,随军队辗转川黔湘边境。吃过苦,也阅尽了社会的黑暗。心生厌倦后,即开始进行文学创作。可以说从文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也是努力的一生。只上过小学,但却凭着对文学的爱好,以及自己对社会人事的切肤体验和深刻观察,写出了当时社会喜爱的文字,从而跻身当时的“中层社会”。可是他从来都自称是是一个“乡下人”,无时不感觉到,呆在这个群体里愈是长久,愈是感觉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深觉自己和周围的人看到的、想到的不一样,因此常常陷于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痛苦。对此,沈曾在《湘行散记》里写道:“三三……,我觉得惆怅得很,我总像看得太深太远,对于我自己,便成为了受难者了。”
读《湘行散记》你会发现,她名虽似游行志记,却并不是一般的出行心情记事。她是沈十六年后因探病母重返故乡途中的所见所感。与其说她是一本回乡散记,倒不于说是沈对当时社会基层民众的忠实叙述,以及对那方河域和生活在它上面的人们深挚而真诚的爱。
初读《湘》你会发现,那里有清澈毫无渣滓的河水,有听过之后一生也忘不了的橹歌,有爱说野话却勇敢有力的水手。但远不止这些,从“老伴”到“滕回生堂的今昔”,你会了解,在那个战乱且无序的年代里,只在沈的视角范围里,就有那么多转徙漂泊,有那么多普通人在战乱里平静的死去,却不为亲人知晓,有那多妻离子别,等待然后平凡的老去,有那么多平凡的`人在命运的夹缝里平凡的生,然后在十六年后某个平凡的日子里不期而遇,却不再相识。初读,以为是在读小说,仔细斟酌,才发现是沈人生经历里的一些真真切切的缩影,细细体味竟不禁使人潸然。
再往后,从“一个多情的水手与一个多情的妇人”到“历史是一条河”,你会了解到,水手和拉船人拿着少得可怜的收入,却干着辛苦且随时有生命危险的行船行当。冬日三九,天再冷,船遇险时照样往下跳,行船过程中,船遇上险滩,河水再凶猛也得冒着生命危险下水护船,十年如一日。而即使这样,这些水手和拉船人却从不曾失去应有的勇敢和努力。而吊脚楼上妇人,多半因为这个社会的黑暗,而即使这样,她们依旧不失去那一份质朴和可爱,以及那一份对生活的纯真希望。
第一次读沈老的作品是他的小说《边城》,那如抒情诗般行云流水的文字深深地镌刻在了我的心底。时隔三年,我再度捧起了沈老的作品《湘行散记》。刚读几页,一种莫名的喜悦之情便油然而生。是的,是那种故友重逢的欣喜与感动!还有谁能像沈老这般笔触柔软地如春天里盛开的第一朵桃花,如云气氤氲下蜿蜒流淌的河水?林语堂说过,没有什么目的心的阅读最快乐。沈老的这本书恰如一副装帧精美,引人入胜的水墨画,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引领着我们进入一种清新淡雅的境界中去,忘情欣赏并不自觉地陶醉其中。不会带有任何的功利色彩,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生动。
沈老笔下的岩壁、石窟、码头、河流、水手、小船、落日、云影都微微地敷上了一层闲适淡然的色彩,悠悠地在宣纸上行走。仅有黑白两种主色,却晕染出多层次的质感。墨黑纸白,画面澄明清澈,简洁美丽。景物灵动,俊秀轻盈,宛如走入画中,但又是那么真实。
在《桃源与沅州》中,桃花、竹林、兰芷、女子、游客、水手皆一一入得画来。看落花飞散水月旁,人世几多沧桑,只身徘徊,迷途上,回头望。沈老在淡墨轻描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了自己的悲悯和反思。看似处处有着落,却又处处不留痕迹。任人目光在画卷流离,思绪兀自在“留白”的艺术下慢慢沉淀。
蜿蜒流淌的河水是这副画卷的主旋律。醉漾轻舟,信流引到花深处。《鸭窠围的夜》中那些“黛色如屋的大石头”“高大壁立的山”“山头上的小小竹子”“两山剩余一抹深黑,赖天空微明为画出一个轮廓”以及“两岸高处去水已三十丈上下的吊脚楼”,为我们展现了一副月半弯,云墨染,竹枝流水相缱绻的美丽画面。绿波粼粼青山高,船帘静处歌声轻,这不正是南唐画家董源笔下的《江堤晚景》吗?画面清丽动人,使人“仿佛触着了这世界上一点东西,看明白了这世界上一点东西,心里软和得很”。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一个多情水手与一个多情妇人》为我们勾勒出了一个个鲜活动人的形象。齐白石主张艺术“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文中牛保和吊脚楼上的妇人,形象鲜明却非虚非实,让人沉醉在爱情的憧憬里仍对爱情有丝丝的隐忧。文末,“我站在河边寒风中痴了许久”,让我觉得此情此景与丰子恺的那幅《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有异曲同工之妙。此刻,一个背影,一弯新月,一曲飘荡在风中的小曲儿便是十分心情。彼时,月光如水,天如水,人亦如水。
伴随着画卷的徐徐展开,幽幽墨香也阵阵升腾。这幅画卷的每一个章节,每一个片段都犹如一颗晶莹透亮的珍珠,闪烁着熠熠的光芒。连接起来则是一串精美异常的项链,光彩夺目。打开又合上的是这本如画卷般淡墨青岚为一体的书集,打开却合不上的是恣意驰骋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