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走一回,却有阵叹息声传来。轻轻的、缓缓的,从那遥远的爱琴海面传来,从法老的金字塔中传来,从那两河流域茂密的芦苇丛中传来,也从恒河河畔传来。是谁?是谁的悲叹?哲人、法老、佛祖?亦或是他们的民族与灵魂?当辉煌已成了寂寞,当神庙已经残破,当人们已经开始了遗忘,那阵叹息也只成了无奈。
跟随着余秋雨的脚步,我穿越了大半个中东。我看到了那象征着纯洁与神圣,代表着信仰与永恒的恒河边,人们病态地呻吟着,冲天的火光照亮了卷积的乌云,尸肉燃烧的味道令人作呕。昔日那圣洁的恒河,如今已成为疾病的根源,它的呻吟微弱而连绵,和着这一城的哀号与绝望,在浓烟滚滚中飘向天空。昔日的印度如今只能带给人们绝望,那样一个拥有古老文明的国家,就这样渐渐被湮没在世间和人性的洪流中,消失不见,令人痛惜。佛曰:“恒河沙数几何?”只是不知当那个无欲无求、大慈大悲之主看到如今的印度与恒河时,会不会多流出那一滴悲痛而又无奈的泪。
当冷冷的水声从尼罗河畔传来,古埃及的鸣奏曲便已响起,庄重地吟诵着那辉煌的历史,带着我们走进了那个金沙遍地的四大发明古国之一,正如余老所言:“站在金字塔前,我对埃及最大的感慨是:我只知道它如何衰落,却不知道它如何构建;我只知道它如何离开,却不知道它如何到来。”拉作文美西斯二世与艾奈菲尔塔丽的故事流传于世,门农石像静静哭泣,女王祀殿依然完美地矗立。可在一次次文化浩劫之后,我们再也无法解读象形文字和那一具具无声的木乃伊,它不仅包裹住了法老的面容,更包裹住了那遥远的埃及不容他人窥探,只剩下那座石像静待那海已枯而石未烂:“他们都走了。”也正是因为见过太多的老泪纵横,于是不再说什么。
翻阅过历史后,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中东的战乱。种族与宗教信仰的不同,利益的碰撞,资源的抢夺,让这片土地满目疮痍。人们在呻吟,大地在哭泣,无家可归的人们在街头流浪,无法上学的孩子闭口不言,战争的冲突让人们生活在绝望里。政府之间的斗争,受伤的却只是百姓,伊拉克遭受国际惩罚,可孩子们却因禁运而没有课本,国际惩罚理由或许是正义的,但真正被惩罚的却是那群最无辜的人。在这样极权国家,长期的混乱只能令权谋阶层更加嚣张,人民却依旧生活在地狱。
文明衰落,历史褪色,只有那一年年花开花落鲜艳了一万年。凛冽的风穿透我的灵魂,伫立在咆哮的黄河边,飞溅的河水湿了我的裤脚,像那远古的历史轻轻地流泪。站在中华大地上,我的内心难以平静,历史与文明相互纠缠,那么厚重而又脆弱,在时间的冲击下,不断被逝去消亡,让我们留住文明留住历史,让历史与山河同在,千年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