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改编散文

风,刺骨地吹着。月光惨白,透过云层,透过屋檐,透过枯枝敷衍的照在门前。一个身着白色袍子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他落魄地站在门前,盯着面前啼叫的杜鹃。耳边传来蝈蝈的叫声,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着,毫无生气。

门被打开了。“喂!拿上你的包裹快点走人!听到没有啊!?”那人粗暴地喊道,把男子的家当丢了出来,恶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听到没有!?”见男子一动不动,那人态度更加恶劣,极具威胁地扬了扬拳头,“要是我在看见你还在这里的话,有你好看的!别忘了,这可不是你的房子了!”那人再次瞪了男子一眼,转身走进门内。注视着大门慢慢关闭,男子苦笑一下,慢慢拾起家当,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似的,摇了摇头。他看着还在啼个不停的杜鹃,慢慢离去。

“果然得找匹马啊。”

……

扬州,另一个男子正在一个豪华的酒馆里饮酒赏月。他坐在护栏上,斜靠着墙,一脚倚着护栏,另一脚悬空着,帽子在夏风的轻抚下危险的摇曳着,袍子也随风起舞。他一手拿着酒杯,时不时呡上一口。他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中,看上去多少有些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看着月亮,他想起了自己的《静夜思》,忍不住笑道:“美景配美酒,妙哉!不知王兄最近如何,可真有点想念他了啊。”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店小二道:“满上!”看着琼浆玉液慢慢升起,他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

王昌龄骑着马,跋山涉水,来到了一片山地,山路崎岖不平,王昌龄只好下马,牵着马往前。刚下过雨,道路湿滑不已,王昌龄的鞋已满是污泥,原本干净的白袍也如同淤泥里的莲藕一样,布满了污渍和黄泥。他又湿又冷,终于发现了一个客栈,连忙牵着马躲了进去。小二见来了生意,连忙迎上,笑着问:“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住店。”“住宿一百铜板。”王昌龄听闻,在身上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出一串铜板,递给了小二。小二有点嫌弃地接下了满是污泥的铜板,领着王昌龄来到了房间。王昌龄疲惫不堪,他想,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

扬州,李白悠然自得地品着美酒,酒味醇厚,凝聚在舌尖久久不能散去。李白不禁赞叹道:“这可真是美酒佳酿,余韵无穷啊!”小二听了自然是喜笑颜开。这时,一男子来到李白身前,低声耳语几句,随后退出了他的身旁。李白听后,笑容凝固在脸上。小二紧张地搓搓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客官,您这是……”李白回过神来,摆摆手,表示他没事。李白怔怔地看着月亮,又呡了一口酒。这酒似乎被调换了一般,有点苦,有点涩,有点酸,先前的那股滋味无论如何也回想不起来了。李白双眼无神地看着月亮。月光在李白的眼中不知为什么显得有些凄凉。李白感到有些冷,回到了屋里。

他刚刚知道,王昌龄被贬到龙标了。李白暗暗叫苦,王兄啊,你怎么招呼也没打,就被贬到那么远了啊?李白没有心情品酒了。那酒,已经失去了任何滋味,它身上的光环已经被李白的愁苦之心洗得干干净净。现在,那杯酒剩下的只有苦涩。李白想到,龙标那么遥远,路途那么难走,王昌龄怎么吃得消啊!李白苦涩地看着月亮。王兄,你现在怎么样了?到目的地了吗?你在饱受旅途之苦,渴了没水喝,饿了没饭吃,甚至连衣服脏了换一件干净的服饰都不行。而我,却在此品尝琼浆玉液,饮酒赏月。李白在窗前徘徊,看着窗前的明月,突然想到什么,奔回桌前,拿出毛笔和宣纸,对旁边的小二铿锵有力地说道:“研墨!”

……

王昌龄在破晓之际就已跨马上路。他翻山越岭渡过五溪,终于来到龙标。王昌龄坐在府内,捶了捶又酸又涨的大腿,摊在椅子上。他回味着这些天经过的辛酸,想到了与自己天南地北的好友李白和孟浩然,挫败地叹了口气。

“王大人,有您的信!”一位侍从将一封信交给了王昌龄。王昌龄接过信封,拆开,只扫视了一眼,就激动地站起来,热泪盈眶。

上面写着:

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由此寄

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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