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班主任阿凯
汪子荞
阿凯的笑是无声的,经常只是张一张嘴,做一下表情,作文吧就忙他的事去了。若是有人讲了什么笑话或做了什么搞笑的事,他才“哼”一下,问声:“是吗?“有时嘴上、脸上看不出他的笑,但他的眼神中,难免会有高兴的神情。
阿凯走路时,步子很大,他的一步,是我的两步。但他似乎天生就走路慢,所以即使步子很大,可还是比我们慢一些。
阿凯的沉思是多样的,也是独特的。上班会时,我们吵闹不已,他不会让我们先安静下来,而总是先把手指交叉在一块,然后握成拳头,抵在下巴上,沉思一小会儿,才叫我们静下来。
有次地理课上,他正在写板书,边写边讲。我正在认真的记笔记,突然他停下来了,我看到他正一手拿着粉笔,一手挠着额头,眼睛微闭,嘴巴张成了“O”型,还发出了“呃……呃……”的声音。他似乎又进入了沉思的状态,难道是又想到了什么新知识点要分享给我们吗?
阿凯体育特别好,尤其是排球。上周的教师排球联赛,他大展风采,让我不能不为他惊叹。在场上,只见他稳稳地把球抛起来,再用力打过去,只见对方一个猛烈的回击,球又飞到了阿凯手边。他迅速地两手交叉,大拇指并拢,右脚跨向前去,又把球“还“给了对方。只听见”嗵“的一声,球应声落地,我们得分了!我们班的同学全都尖叫着“阿凯好棒!”“阿凯最厉害!“全场都在鼓掌。阿凯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这是我第一次阿凯笑得那样开心,那样欢喜。
阿凯是个“文武双全”的老师,也同样是个内敛温和的班主任。他是我们的老师,但更像我们的一位父亲。
我的师父
陆馨怡
我的师父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郭老师,倘若你在七十四班一问:郭老师是个怎样的人?每个人一定都会嘴角不自觉上扬,想都不用想一下,脱口而出:“他啊,是个很有趣的人。”
师父每天讲课前总是会给我们讲故事。他似乎很喜欢讲故事,也许那个故事跟那节课要讲的课文有关,也许他讲这个故事是为了提醒某一个同学不要讲小话,或者这些故事充满了丰富的人生哲理。我们也喜欢听他讲故事,这些故事能开拓我们的眼界,也告诫我们不要去做上课不该做的事。
师父上课有时是严肃的。在讲到重点时,总是把语文书卷成筒状,然后拿着书去拍打他另一只手,大喊:“所有人,抬头看我。”有许多同学把师父的话当耳边风,他便又说了一遍“抬头看我!”这时大部分人都知道师父生气了,才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坐直身子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但总有那么几个人,仍旧对师父不理不睬,直到师父拿着书走到他的身边,用书敲了他的头,才会认真听讲。这时师父便会板起他的脸,数落上几句,但从不说多,就那么几句。他对此总是说:“如果我一节课都在数落你一个人,那别的同学不就光听我数落你了吗?咋的你是大爷啊?”这时全班人便哄堂大笑,为师父的机智鼓掌,师父便满意的样子点点头,然后做一个“嘘”的手势,还装模做样的示意我们安静下来,然后便会咧嘴一笑,像个得逞的小孩似的,回到讲台继续讲课。
师父和别的语文老师似乎不太一样,在别的班还在讲第6课时,他已经讲到了第9课。有一次,我好奇地向他提出疑问,他的笑意便淹没了他的眼睛:“现代文那么简单,每个字都看得懂。古文你们不易懂,我才会很仔细的讲,是吧?”我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向他比了个赞,我们俩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虽是一名老师,却与我们如同亲密无间的好友,常与我们愉快攀谈。他那独树一帜的教学方式,让我们在欢笑中学习。他,是我们最爱的郭老师!
润物细无声
欧阳萱
时间的长河,随着岁月流淌了许多年,四季轮回,春天的草长莺飞,夏日的且听风吟,秋季的云淡风轻,冬日的银装素裹,曾经温柔而热烈的景色成为泛黄的信纸,我却记得外婆给予我的爱,默默的守护才是平淡朴质但永不褪色的文字。
或许跟大多数老人一样,样子平平无奇,头发斑白像水泥墙头营养不良的枯草,苍老的脸上布满岁月的沟壑,可她偏爱咧嘴笑。一笑便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满脸深深浅浅的皱纹就像被春风吹皱的绿水荡漾开,两颊深陷的酒窝,盛满慈祥和怜爱。我记得她年轻时腰杆挺直肩膀结实,我往她怀里一跳,就能撞到满怀的阳光,仿佛一颗高大挺拔的劲松。如今外婆像一棵佝偻的老树,经不起萧瑟的北风。可无论人有多老,外婆的眼里总是凝聚着温柔的爱意,是对游走于美好人间的感谢,也是面对时光流逝的平淡与优雅。
我记忆中的外婆性格宁静,默默守护着我,像浅淡的月光温柔陪伴着修竹,像春雨无声滋润着禾苗。
还记得故乡黎明里的云烟,东隅枝桠上初醒的朝阳。朦胧的睡意在面对外婆煮的阳春面时顿时消逝。“阿囡,尝尝。”面条下了肚后溢于言表的满足,勾起嘴角放大的笑意和眼底外溢的赞赏。说罢就夹起一块鸡肉撕皮剔骨,放进我碗里。也没有什么奇怪,在外婆的餐桌上,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星星点亮昏暗的天空,月色浸染浓黑的夜,清风拍打着窗棂。外婆捧着柴火烧炕,我看到腥红的火焰映亮了外婆的脸,神情疲劳又平静。我钻进暖和的被窝,紧紧抱住外婆的胸膛闻到草木之香。夜深人静了,可我还毫无睡意,我眨着大眼睛问外婆各种奇奇怪怪天马行空的问题,外婆掖好了我的被子说:“我给囡囡讲个故事。”于是外婆耐着疲惫的睡意,生动鲜活的讲起了山里花狐鬼怪的故事,温热的气息袅绕在耳边,纺织娘的乐队开始狂欢,我渐渐与整个大山一起入睡。
四季的古钟更替鸣响,时光如水流淌。在樱花怒放的季节,阳光细细碎碎洒满金色的大山,微风席卷泉水与草木的香气,溪水携带落花潺潺流过山谷。我将外婆的爱与陪伴书写在岁月泛黄的信纸上,它随风入夜,润物无声。
外婆与我的纽带来自血脉和思念,在物转星移如白驹过隙般的光阴中,无论走得有多远,都想回到最初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