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袭人,万物凋零敝谢,毫无生机,遇你,我似穿越时空,来到不一样的世界,一个温暖、蓬勃的世界。
走近,我抬眼望见你:你扎着马尾,被晒黑的脸上扬着明媚的笑意,眼角的皱纹也眯眼对我笑,身上系的白围裙被油污斑驳。你抽纸擦了擦饼台,问我:“小姑娘,要几个灌饼?加啥呀?”你的话响点亮了四面风,温柔地似一缕春风,吹化了寒冷的冰霜,拂开我心中的涟漪。
我与你说后你便开始了。
你轻车熟路地拿出一小团面,将它盘成长条状后用擀面杖压,擀,铺于板上,你接过旁边的刷子和油杯,给面饼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泽,紧接着,你从旁边的竹篮里取出只鸡蛋,“嚓”,你轻轻敲碎蛋壳,像敲开了我对灌饼的期待,你迅速将蛋壳掰开,使蛋清与蛋黄流入杯中,像台机器飞速运转着搅拌着,我正惊异着,却见你又挑破了鼓起的面饼,将鸡蛋灌入。
起,是蝶舞花间的轻盈;挑,是鹰俯冲时的迅捷;翻,是闫过天际的无痕;落,是子落棋盘的果断。动作行云流水,娴熟得让我应接不暇,熟悉的烟火气息一下子燃起这沉寂冷漠的冬,使这无情的北风也有了丝人情味。我仿佛来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一个鲜活的世界。
“加香菜吗?”你放松下来,眸中跃动着盈盈的笑意,“加什么酱呀?”你又开始低头忙活。
你夹起配菜,小心翼翼地放在饼中间,撒上香菜沫子,刷上酱料,卷起。“接好啦,饼得趁热吃才香,咱安徽的鸡蛋灌饼,杠杠的!”你递袋给我,得意地笑着,像得到夸奖的娃娃一般,你放下了来自生活和各方面的压力,浑身闪着骄傲的光芒,为自己的家乡,为自己的手艺,为自己的认真,我被你的快乐所感染,心下也是一阵轻快,我来到你的世界,一个积极的世界。
一人一世界,一逢一暖意。遇你,我来到一个温暖的世界。出去,迎着风咬下一口,蒸腾起的热气化解了阵袭的寒风,唇齿间盈满了食物的美味气息,像被春风拂过。
遇见你,我穿越时空长河来到春天,来到你的世界,被生活打压却昂着头不屈服的乐观,对自己的手艺可贵的自豪,都教我去面对,去努力,去乐观,去骄傲。
走过了人间的繁华,转眼望去,只觉,那才是不一样的世界。
在云南的古城中漫步。
周围,是数不清的霓虹灯,一家家店的门口,挂着的,是花里胡哨的招牌。游客们笑着、喊着、拥着进入这些店中,一切都是那么喧嚣。
然而,转头,却发现在街角有一家银店,没有挂任何招牌,朴素得如同一朵粉嫩的荷花,独立于一池淤泥之中,让人感觉就像一个不一样的,一个超然的世界。
怀着好奇心,我走进店里,店门口是一位打银匠,他看起来挺年轻,耳朵里戴着耳塞,身上穿着粗布衣,手中拿着铁锤与一块银条,他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方湛蓝的天空,独自一人,撑起了这一方世界。
我并没有买银器,只是蹲下,注视着他,他似乎没有感受到我的存在,只是一心一意地打着银块。他一手按住银块,另一只手拿起铁锤,轻轻向上扬起,短暂的停顿后,便重重地砸下,精准而不失力度,就如同一名技艺精湛的雕塑家,正细细地打磨他的惊世之作。紧接着,那铁锤又再扬起,落下,扬起,落下……“叮——叮——”锤子撞击银块的声音格外悦耳,仿佛百灵鸟的歌声一般动听。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放下了锤子,拿起银块端详了一阵,嘴角溢出了微笑。
他抬头,看见了我,便轻笑着问:“是来买银器的吗?”
我摇了摇头,他眼中的光芒似乎黯淡了。随即,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倾诉,他说道:“跟我差不多年纪的都已经在大城市打拼了,但我想留在家乡,老祖宗的手艺也需要年轻人来传承呢!”
说完,他又投入自己的工作中,但他的话在我的心中却惊起层层涟漪: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追名逐利,而他,静守在这一方小小的世界中,不为名利所动,不因清冷而泣,只是默默地传承着民族的银匠文化。
他也许困惑过,也许迷茫过,但他没有放弃!
他仅靠一个人,便点亮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一个美好的世界。
也许,我们也要向他学习,学习他那不随波逐流,只砥砺前行的精神。那么,我们也能守护好自己的那一方不一样的世界。
一个不一样的人,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风,呼呼地吹着,街边的环卫工人脸上印满了愁思,骑车的外卖小哥脸上写满了冷漠,小吃店的老板不停地重复手上的机械动作,他们的眼中写着对生活的不满。但,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早晨有风有些冷,吹着地上的落叶,落叶发出“呲~”的声音。
一个不大的广场,椅上坐着一些老人,老人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花白的发,浑浊的眼,缺牙的口。
可,就是他们让我感受不一样的世界。
他们突然起身,脱去外套,露出白色的服装。老人们各自站好,领头的老人拔剑出鞘,剑在空中挥舞者,散发着冷兵器的寒光。身后的老人们的神情沉稳而安静,手上握着的利剑,明晃晃的,似乎从来不曾动过。
突然,老人们的脚在地上滑出厚重的声音,手腕一转剑在空中滑出一道圆弧,停住。我屏住呼吸。剑从空中劈开空气,剑柄上的流苏在谱写着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快了快了,变快了,转圈,伸脚,一切是那么的行云流水。又停了,这剑技让冰冷的空气立即变得燥热,背剑,举手,蓄势待发。空着布鞋的脚在地上兜起一圈土,苍老的身板向前一推,剑破开空气,收剑,直身,背剑,踢脚。手腕在转动,老人们脸上映出了少年时的红晕,干枯的双手又有了血色。数十把剑在他们的手上转着,我看到了星星的掉落。耳旁是“唰唰”的响声。剑从头顶上挥过。剑的抖动,老人们脚上改变着舞步,乱蛙一样,是蹦跳的脚步。使人看到:江山的秀丽,河水的汹涌。
抬头,挺胸,他们的脸上迎着光,伸腿,挥剑,跳,剑刺破了最后的冷,整个世界变得不一样了。这哪里是一群老人,这分明就是一群少年啊。阳光立即变更飞溅了,冷漠的世界变得亢奋。
冷漠的世界不一样,我看到一群活力四射的老人。他们坚守着传统艺术,对生活的热爱。
冷漠的世界不再冷漠,变得不一样了。
这群老人坚守着一个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