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花开又谢,青春一去不复返。漫步林间小路,让我们听听花开的声音。
——题记
冬去春来,四季轮回,日子匆匆过去,在这期间,有多少花开了又谢,败了又开,你是否细心地捕捉到了一些微小的声音?
小时候,稚嫩的我时常与几个同伴一起嬉戏打闹,有时候还围坐在一起“高谈阔论”,小区里也常常回荡着我们欢快无邪的笑声,到现在,我们已经长大,都向着那美好的青春迈进,你听,花开始萌芽。
随着成长的节拍,我们正值一生中最美好的时期,从步入初中的那一刻起,我们已经开始了新的旅程,都开始尝试规划未来的人生,定下目标,一步一步前进,这期间总会有坎坷,有磨难,但我还是会不停的告诉自己:“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就这样,我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了。即使是在成功时,我也不曾懈怠过,因为有这样一句话:“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是啊,仅仅一次的成功,又能代表什么?如果此时有骄傲自满,那么必将迎来最终的失败。就像这样,一朵花正在含苞待放。
青春如花,我们亦如花,我们长大,花也开始慢慢绽放,这花开的声音不就是我们成长的见证吗?
青春,这人生中匆匆的一瞬,但却是最美的,它独特的风采,引人注目。尽管会有风吹雨打,但终究会出现彩虹。
请屏除一切杂念,闭上双眼,静静地倾听花开的声音!
壹
有谁会期待一朵小小的野花的绽放?有谁会倾听花开的声音?只有一个叫铃子的小姑娘会去期待每一朵小花蕾绽放那一瞬间的美丽,会去倾听花蕾砰然绽放的声音。因为她相信,这是每一个小花仙子诞生而发出的信息。她要记下每一位小仙子的生日,每一位小仙子都是她的宝贝。
铃子的出世是一个悲剧,不幸之神缠在这位纯洁得如同一块美玉的小女孩身上。童年,幸福的光环只出现在铃子的头顶上5年。在铃子刚满6岁的那一天,爸爸妈妈永远的离开了她。小小的铃子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漠然的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这个盒子里装着爸爸妈妈的骨灰,盒子还有些温热。当时的她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死亡,只知道死亡就是闭上眼睛一直睡下去,不会再醒过来……
当骨灰盒放进那个已经挖好的洞里时,周围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铃子也哭了,但是却没有声音,只是默默地流泪,好像是为了别人的哭而哭……
“铃子……不、不哭……”一个女孩哽咽着抹去了铃子脸上的泪,“爸爸妈妈、只……只是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他们……没有死”“姐姐,铃子不哭。铃子只是想爸爸妈妈了。姐姐,你也不要哭哦!妈妈说过,哭了以后会变丑的!”铃子仰起小脸,冲着女孩天真的笑了。女孩的心颤动了一下,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妹妹幸福!
贰
童年,也许每一个孩子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可铃子却是一个例外。她记得和姐姐在一起的每一件事。姐姐的辫子、姐姐的笑脸、姐姐的歌谣……依然是那么清晰。可是,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两年的时间一溜就不见了。
姐姐走了,姐姐永远的走了。带着对铃子的承诺一起走了。像一缕烟,被风一瞬间刮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那份令人心碎的病单通知书,上面的字眼让人不寒而栗——肿瘤。
铃子知道,姐姐去找爸爸妈妈了。
而姐姐留下的,只有铃子的眼泪,还有一盒磁带。这盒磁带,记录了姐姐在人间留下的最后的声音。这个世界,已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她唯一不舍的,是铃子。自己对铃子的诺言,看来是再也无法兑现了……
她将自己人生最后的声音留给了铃子。她真的不敢想象没有她铃子该怎么活。她不想让泪水代替了铃子的微笑。她什么都不想要,她只想铃子能学会坚强。
最后一缕阳光透过淡紫色的窗帘照在了她的身上。姐姐这个称呼,铃子再也没有机会叫了……
当铃子回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护士阿姨叹息着把白色的布盖在姐姐的脸上,嘴里还说:“多么可爱懂事的姑娘啊,真可惜!”聪明的铃子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愣愣地走到姐姐的跟前,用颤抖的双手掀起了白色的布,姐姐的脸露了出来。她脸上的微笑是那么的安详、美丽,好像是姐姐睡着了,一会儿还会醒过来……
“姐……”铃子捂住嘴,她真的好想哭,但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哭的,她哭的话姐姐会心疼的。她不想让姐姐心疼。护士小心翼翼的把那盒磁带交给铃子,铃子急忙把她放到录音机里,按下“听”键。
“铃子,不哭哦:
姐姐去找爸爸妈妈了,我们在一个叫天堂的地方。那里啊,有好多好多可爱的小天使呢!还有铃子最喜欢的风信子哦~
铃子,你现在还不可以来天堂哦!但是呢,你可以把你想说的话跟我们的小花苞说啊。它现在是姐姐的电话机,可是它只能收到铃子的声音,却不能让铃子听到姐姐的声音哦!铃子啊,等你长大了,变得很老很老的时候,才可以来找姐姐哦,不然的话姐姐会不高兴的!知道吗?铃子,千万不要哭哦,姐姐就在天堂看着你呢!勇敢一点,好吗?
永远爱铃子的微子姐姐
12月21日”
录音放完了,护士们都哭了,铃子强忍着眼眶里的泪花,紧紧地抓着衣服的下摆:“姐……姐!”
叁
流浪的铃子,只好收破烂为生。现在的铃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可爱的铃子了。以前那头乌黑顺滑的头发变得乱蓬蓬的,指甲也长了不少,小脸脏兮兮的。
铃子的家,在垃圾堆后面的大箱子里。她有一朵非常宝贝的花,种在垃圾堆的旁边,每当夜色降临的时候,铃子就对着这朵花说话。“姐姐,今天铃子吃的很饱哦!”铃子对着花说,还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其实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铃子是不想让姐姐担心才这么说的。“姐姐,为什么铃子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呢?铃子现在非常想睡觉,头疼得厉害!姐姐,铃子要休息了,明天再打电话给你吧,再见!”
铃子慢慢地站起身,准备回“家”时,一群男孩堵住了铃子。这群男孩是这附近的小混混,经常来殴打铃子,打得铃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其中一个男孩说:“又在和你姐姐‘打电话’啊?我告诉你!她死啦,再也不会醒来啦!哈哈哈哈……”
铃子听了小混混的话,大声说:“不可能的!姐姐她只是去了天堂!没有死,你们骗人!”“你……”他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敢冲他大呼小叫,生气的说,“兄弟们给我打呀,给我往死里打!”接下来的事情,不想而知,一阵拳脚冲铃子飞来。
不知多了多久,铃子醒来了。她感到浑身是撕心裂肺的痛,嘴角还留着一道血。铃子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轻了,好像要飘起来,飘到一个美丽的地方去,这个地方叫……天堂。铃子隐隐约约听到了姐姐呼唤她的声音。
铃子望了一眼天空,轻轻地说:“姐姐……我来了……”
萧瑟的秋风,肆无忌惮地在空空的街道上吹着。街角肮脏的垃圾堆里,缓缓立起一个雕塑版的物体。走近进一看,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妇人。风吹散了她凌乱的白发,古铜色的脸上饱经沧桑,额头上沟壑纵横,干裂粗糙的手攥着一只蛇皮口袋,另一只手用铁钩在垃圾堆里不停地扒着杂物。
“外婆!”一个女孩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女孩头发黄黄的,身体瘦小而单薄,脸上的笑容却极为明亮,让整个街道都为之一亮。“我来帮你!”女孩接过老人手中的垃圾袋,老人眼睛一亮,脸上顿时绽开了花。这时,一阵夹杂着车铃和说笑的歌声,象这秋风一样不合时宜地吹了过来,:“外婆脏,外婆傻,外婆的垃圾顶呱呱!”一群骑单车的男孩子飞驰而过,笑着,闹着,反复唱着那句歌词。时间仿佛凝固了,女孩的笑容也僵硬了。她迅速转身抹了抹眼睛,回过头时还是一脸阳光:“外婆,咱不理他们,我们回家吧!”外婆笑了,拉着孙女的手,眼里满是落寞和无奈,缓缓地向街道尽头走去,她们的背影是那么孤寂
第二天,女孩正在教室静静地看书。班主任那清脆的女高音声响起来:“张小芬同学,出来一下!”女孩楞了楞,然后伴着同学们的哄笑声,飞奔出了教室。回来时,女孩心不在焉。心里一遍又一遍重复老师的话:“老师们推荐你参加歌咏大赛”
该去吗?不该去吗?女孩很犹豫。短短的100米,女孩走了312步,在第312步时,她做出了决定证明自己。
之后的训练中,老师一会儿把她晾在一边,一会儿又指使她为其他选手端茶送水。学习了一整天的她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一遍遍地练习歌曲。她的心哭泣,眼泪一次又一次地决堤,她的世界里,只剩她独自一人,在倔强地努力着。那一天最之后到了,她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七色的追光灯照着她借来的演出服,照着她的眼睛,她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一切的一切都被她踩在脚下。伴着动人的音乐,她动情地唱起《外婆的澎湖湾》,一遍又一遍,神采飞扬。
比赛结果出来了。是她,得了唯一的一等奖。当再次站在台上领奖时,她一阵眩晕,这种感觉是多么的陌生啊!在一再要求下,沉默了好久,她情不自禁,讲了她的故事:她讲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外婆,讲了她贫困的家,讲了自己缝制的土布袜子,讲了与外婆一齐捡垃圾,讲了同学们的嘲笑,…“你以为我贫穷,卑微,瘦小,不美,就没有灵魂,没有心了吗?你想错了……”不知咋的,她的声音渐渐地高昂起来。台上梨花带雨,台下寂静无声,末了掌声经久不息
每一朵花的根,在开花之前都要在泥土中漫长地等待;每一只蝴蝶在蜕变前,都是丑陋的毛毛虫,人们惊叹她们美丽时,可曾知晓她们承受的痛苦?当厄运来临时,不要心急,也许这样的磨难过后,我们就会破茧而出,化蛹成蝶。
我——瞿诗诺,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有一个平凡的妈妈,一个平凡的爸爸,他们相貌平平,所以我的相貌自然也就平平。
可是,我从跨越绯红的起跑线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时不刻不再努力,因为我知道我的容貌不如同学们那般姣好。偏偏我生性好强,不服输,即使那样,我依然很自信。
这出生后的十一年里有两个朋友一直陪伴着我,我视她们如生命,可是……
我万万没想到这两个所谓的朋友,在背地里却嘲笑我“丑”。那天我听到这个“丑”字以后,我如梦初醒,在这十一年里,我几乎是在掌声中度过的,一次又一次的取得成绩是我忘记了这“先天性疾病”,呵!可是伤疤毕竟还在呀!我记得小时候,因为有人笑我是个丑孩子而用石头砸我……我知道平时骄傲的我,其实不堪一击,一但有人提起便会隐隐作痛。我自己清楚,其实我高高抬起头的时候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看清我的伤疤,然而在每一次取得成绩后,装做不在乎的我,谁又知道我在背后所付出的努力。表面上骄傲的我从不在人前流露出一丝丝的柔弱,每天在镜子前练习微笑,终于变成不敢哭的人!
可是这两个拥有天使般容颜与微笑的朋友,也许从开始我就知道我不配做她们的朋友。我需要去忘记,去忘记。
后来,我以为我会去恨她们,却发现——我做不到。呵!我原谅了她们,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忘记不了,我默默的想:忘不掉的就放在心底,作为刻骨铭心的记忆。毕竟我们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啊。
我始终还是不敢哭,我却发现我的心中扩散出圈圈涟漪,顷刻间我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夕阳落下的声音,我明白——美在那一刻绽放。
我是个任性的孩子,可也只是个任性的孩子,天真的幻想着拥有一头乌黑及腰的飘逸苏丝,于是我默默的等待着,等到了那一天,却只能看着一缕缕发丝缓缓落下,看着梦想也随之缓缓落下了。而我,却再也不能任性地仰起头来。
青春的期待
瞧那画上的人儿,长长的乌黑的发丝垂落到腰上,松散而不凌乱,银白的修身服装是高雅的代表,皮肤虽算不上白皙,但闪耀着“健康”二字,水灵灵的瞳仁似乎能生射出火花来,小小的耳钉是小巧的象征,再加上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淡笑。是啊,多美的女孩儿,那便是我对美的定义。
天哪,再过几天,只要再挨过两天,就会出榜了!到那时候,我便可以当面向父母提出请求了——留长头发。妈妈一定会看在我复习那么辛苦,成绩那么优异的份上,答应我的请求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离美丽又近了一步呢?
梦儿的陨落
“出榜啦,出榜啦,大家快来来看呐!”不是是谁在窗外大喊着。我急匆匆地跨过儿时的小皮球,绕过钟爱的电脑,直冲告示栏。
嗯,就是这一张了,“一,二,三……什么!才第八名?!”我惊讶的喊着。不行,一定是数错了。再来,一,二,三……没等我数完,泪水已决堤,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是欢叫,有的是哀叹……无助如我,被后面喧叫着的学生挤到了人群以外。
我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泡影儿了,一切的梦都泡影儿了!第八名,说差也不差,但望女成凤的妈妈满足吗?爸爸欢喜吗?不!他们不会容许我犯下那些低级错误,不会容许可以稳居第一的我,只甘愿成为第八名!
突然,我咧开嘴笑了。想象中的自由长假没有了,但这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我一直以来对心中美的追求,破碎了!
凋零的花朵
我讨厌剪头发,那“咔嚓”之下,似乎要把所有的回忆都切断。
“姑娘,想剪个什么样的发型呢,古典的?还是当今最流行的?”理发师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低下头,用手轻轻捻着那柔软的发丝。“随便吧。”“剪短!”一旁的妈妈瞥了我一眼,语句夹带着寒光。
突然,我咧开嘴笑了。望着地上凌乱的发丝,曾经我的发丝,是儿时我那一个个的梦啊。如今又落下了,他们不会回来了,回溜到哪里调皮呢?儿时的小皮球上,钟爱的电脑边,还时常照的落地镜前?
耳边,响起的是冷冽的风那无言语、无温度的回答。
花开会不败
曾经,我的青春梦儿开满了花,每一朵都是我年少时的纯真与梦想,如今,它们却凋零了。我多想留一头长长的头发在青春里飞扬,我多想让青春花开不败啊。
看啊!阳光中的长发不仅会飘逸,它还是我青春盛开的第一朵叫梦想的花。这个梦想虽破碎了,却给了我坚强的勇气,只要心怀希望,有何不可?
夏天到了,池塘里到处是亭亭玉立的莲花少女……
一丝酷热拂过,我的青春长出了可爱的小花苞。这次,它该永远的,永远的花开不败了吧……
凄风、冷雨、寒夜、孤灯、只影·····
细雨轻敲我窗,起身披衣,点一盏油灯,挂在窗前,偶然发现,窗前的昙花,正迎着风雨,静静的开放,凝视、凝思,静听花开的声音·····
花儿为何选择在这深夜开放?不在乎蝴蝶的垂青,不在意蜜蜂的青睐,只是在这沉寂的夜里,寂寞地开放,“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或许它也知道,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但是花儿却又为何开得如此灿烂,如此绚丽,如此执着?因为它那柔嫩的花朵里,孕育着希望、责任、使命······
每朵花里都有一个故事,每朵花也都有各自开放的方式。每一朵花都有着相同的结局,不同的是他们开放的时间和方式不同,有花开的时节,也有花谢的时节,我们可以不去欣赏花的艳丽,却无法剥夺花盛开的权利,正如我们可以去指责溪流的污浊,却无法阻止它流向大海一样。每朵花经历的时节,是花必须经历的时节,正如地上的路,其实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我们的必经之路。
花谢花开花满天,香消玉殒谁人怜?其实花的开放,不是为了让人欣赏,而是在尽一朵花的职责和本分,智者无惑,勇者无惧,仁者无敌。花开,需要勇气,花谢,那是使命的归宿。
在人世的沉浮中,花儿用它开放的声音告诉我:“相对于茫茫的宇宙,我们算不上什么,只不过是一粒微小的尘埃,但对于我们自己,我就是我,我就是一切。”
花喜欢绽放自己的美丽,却绽放不出自己的忧愁,人容易走出别人的世界,但是却走不出自己的沙漠。独坐窗前,听花开的声音,于人生,亦是一种释然。
如有来生,我愿为一朵花,一夜之间,窥透人世。
踏着岁月的行板,20xx的光盘即将刻满。如水的心事搁在浅笑里,笑望昨日的流沙,惬意的脸颊已朝向未来的天空。我想在今夜,虔诚地掬来一弯清月,捧在手心,任我所想,由我所念,用安然的心境,让静夜一摇,把星光挂在树梢,一并期待花开的声音!
春的时节,我企望夏日的来临,在哗哗的宣泄中,倾听花开的声音;不曾想,滂沱的雷雨刚过,秋也旋转而去,不仅未闻花开的声音,甚至只给我留有一个寂寞的冬影;朔风中,飘展的风衣抵御着寒气,仍想倾听花开的声音,不曾料,陪伴我的只有守望着的冬季。
冬季,冬季的田野里似乎听不到花开的声音。即使惟存的那抹深绿,浮在眼前,让你追忆早已了无踪影的春的妩媚,夏的热烈,秋的缠绵……然而,在深绿的冬季,在深绿的田野,在繁荣的生活里面,隐藏着的意味和思绪太多太多,太多的无奈又总是叫人无从回避,无从退却……朔风叫着,暖气开着,冬季还长呢,哪里才有花开的声音?
为着花开的声音,我去寻觅,萍迹于我梦中的圣园。在我梦中的圣园,虽不见三月的杏白、五月的樱红、八月的桂花和傲立的梅亭,但从我的音乐盒里,时而流淌着的戚戚苦楚的声音和那时而穿越过的悯悯幸福的声音,与心绪与音乐交融着、粘连着、抚慰着……心绪与音乐与季节的交融,很有一些类同之处,倘使你让一种浪漫的忧郁游在低低的苍穹,或许不难能发现那颗闪光的星星,依然耀眼;倘使你让一种曼妙的心思飘在漫漫的田园,或许不难发现一颗长满叶子的树,巍然矗立;倘使你立在望不穿的冬季,让三月的杏白、五月的樱红、八月的桂花还有傲立的梅亭都发出感慨,发出激扬的独特的音律。
那么,冬日里那盏橘红的灯和那温暖的光晕,一定属于你恭侯的声音。
那一天,我发觉了你的存在,你也闯入了我的生活。
我常常是安静的。我安静地抚着衣角的兰草,沉默地听着你的碎念。可这一听,便是好多年,像你掌中的纹,尽握在掌中。
你站在窗前,像是画中人。你欢欣的眉眼连同身后清浅的天色都映入我的眼帘,这一切被收纳进那一刻的时光里,凝成了五色琥珀,被深沉的大海封存。
你还记否?你伸出左手右手,给了我第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却摇头不语,将其推与你。此后,在漫长时光里,你常常摇着头却笑着帮我选择。
你也常说,总有我不在你身边的一天,你怎么办?我笑着说,那就等那一天到来再说吧。
那一天,又会是哪一天呢?会到来吗?你,又会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里继续行走?身旁,是喧嚣的人潮,还是孤寂的大海?
大海任性了,把残存的琥珀从深海里抛到沙滩上,有的被人拾起珍藏,有的却在岁月中湮灭。
孩提时代的你多天真,你说你要当祭司,我不解。你拿出那个绘有大朵大朵妩媚的牡丹花的方形铁盒,集了好些物什,从此埋葬。你用模糊的低语,吟诵,一如你心中祭司的模样。
当被埋藏的铁盒出现时,牡丹花已经暗淡斑驳,盒身上却开出大朵大朵繁复的暗红铁锈,那些过往是丢失了咒语的印记,早已随风而去。
有些记忆像是深海里被分解的琥珀,剩下的粉末被路过的鱼吸食,吐出来的是泡沫。“噗”地一声,碎了,也消逝干净了,所谓的执念也没有必要了。
那一天,你载着我,穿过大街小巷,途经繁华喧闹的小城,你唱着歌,那些音符像是花的种子撒在风居住的街道。
哆——来——
哆——来——
多像一场半睡半醒的梦,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又像是残存的琥珀被海浪与沙子打磨得面目全非,拾琥珀者只能窥探所藏的故事一二罢了。
有一天,你留下了你的旧背包,沉默地踏上了从北方来的火车,你去了南方,比南方更南的地方。很久很久都没有了你的消息,而我也开始沉默了,沉默地上课、下课、回家,打开手机看你的空间是否更新。
你说,这是一个没有冬天的不夜城。繁华似锦,令人憧憬,令人向往。你在追逐,你在腾飞!
拾琥珀者在打磨琥珀,他想知道琥珀里有什么,好奇得如同个孩子。
有一天,踏上回家的末班车,人有点多,我在人群里自己挤开一条路,突然回头,才恍然,你的陪伴已就此终止了。
你看,你說的这一天来了。
拾琥珀者终于将琥珀打磨得通透晶莹,他看见琥珀里盛开一朵花。
哆——来——咪——
风——信——子——开——了。
栀子花开得正盛,空气里萦绕着丝缕馝馞清香。我长舒一口气,放下书本,轻推那扇浸透了甜蜜的窗。
俯瞰玉蝶纷飞,一个蜷缩在树下的孩子映入眼帘。她的双眸睁得圆溜溜的,把肥嘟嘟的小手放在耳畔,像在屏息聆听着什么。蓦地,她仰面绽开百合花般的笑靥,朝我对面的二楼窗户激动地喊:“妈妈,我听到花开的声音了,你快下来听听,好美啊!”
窗里挤出一张怒目圆睁的脸来:“这孩子,整天不好好读书,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花开哪来的声音啊,少打扰妈妈干活!”一串狂轰滥炸后,那颗头又急忙塞回窗里,独留孩子默默垂下眼帘。
凝望着那个落寞瘦小的背影,思绪不禁追溯回我的童年。
年幼的我,脑海里总是挤满了密密匝匝的问号,源源不断地涌出五花八门的新奇想法。我会猜测彩虹的那端是否通往天空之城,我会担忧星星不停地眨眼是否会疲惫。在我清澈的双眸里,世界蒙上了一层五色斑斓的面纱,有太多秘密等待我去慢慢揭开。
沾了薄露的清晨,我踮着脚尖悄悄踱到后花园里,生怕惊扰了酣睡中的花仙子。弯下腰细细端详,这朵粉嫩的蓓蕾仿佛比昨日绽开了几毫米,流淌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娇羞。
我满心欢喜,将耳朵凑近了半掩花蕊的花瓣,静心聆听,一股浓稠甜蜜的汁液汩汩地流淌在脉络间,那想必是花朵世界的仙露琼浆吧。刹那间,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短暂的哈欠声,是住在花骨朵的精灵睡醒了吗?
我飞跑进厨房,拉扯着妈妈的裙袂:“妈妈,花园里的蔷薇开了,你听那声音,好美!”她用诧异的目光瞅了我一眼,继续盯着手里的活,嘴里嘟哝着:“这孩子是不是病了,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我向爸爸,向爷爷奶奶,向所有我认识的人倾吐开花声音的。扣人心弦,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奇怪的打量。我独自蜷缩在晦暗的角落里,来来往往的人影纷纷投以诧异的目光:“好奇怪,好奇怪……”终于,我相信自己是奇怪的了,将泪痕未干的脸深深埋进臂弯。再抬眼时,视野蒙上了一层抹不掉的阴翳。
我开始摒弃那些所谓“无聊”的想法,把心思花在“正经”事上。终于,我成为大人们眼中的好孩子,能脱口而出五大洲的名称,常被摸着头称赞“好样的”。
我再也不相信花开有声。
直到今天,我站在高高的阳台上,俯视楼下一个低垂眼帘的孩子;那个孩子也抬起清澈的双眸望着我,唤醒了尘封太久的记忆。她渴望得到我的认可。花开的声音,承载着一颗透明清澈的心灵,那样易碎,又那样珍贵。那双依然澄澈可鉴的眼,曾经被多么残忍地扼杀!而我是多么不想那丝清纯悄悄地逝去。那可能是世上最后一个甜蜜的梦。
“是啊,”我微笑着回答,“花开的声音,真美。”
又是一年春天,一个女孩眼神呆滞地站在那片火红的花海中。她望完了这朵望那朵,最后,她的眼神停留在了最鲜艳的一朵上面,久久不能移开。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一幕。
“幻,你看这多美,我们以后每年花开的时候都来这里好吗?”我笑着问道。你开心的像个孩子,甜甜地说:“好,我们拉勾,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你拉着我的手在花海中奔跑,我们感受着这里的每一缕清香。突然,你松开了我的手,跑到那娇艳的红花跟前,你闭目凝神,俯下身子,趴在花朵上。我笑着说:“笨蛋,在干什么,难道花儿在和你说话?”你久久未回答。终于,你睁开了眼睛说:“嘘,我在听花开的声音。”我当时就笑了:“花开有声音吗?”你没回答我,只是依旧伏在花上。我开始半信半疑了,于是,我学着你的样子,开始听花开的声音。可是我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就一直嚷嚷着说:“你又捉弄我,然后你笑着跑开了,我在后面追着。笑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中。忽然你停下了脚步,眼神欣喜的望着前方,我随你的眼光望去,那是一朵开的娇艳动人的红色花。我们两个都笑了,我们试图去把它采下来,它长在悬崖的边缘,我怯怯地对你说:“幻要不我们不要那朵花吧,太危险了。”可是你执意要去采,我抝不过你,就说:“那你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别采了。”你点头答应。
你在悬崖边缘,我看着心乱如麻,我看见你眼神里的惊喜,因为你终于采到了那朵花,但是下一秒你脚下一滑,你就如同蝴蝶般翩翩落下,我是真的慌了。我像疯了一样的跑到崖底,我看见你如花一般娇艳的躺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朵花,你把它递给我:“初看到这朵……这朵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现在我把她摘下来给你,你和花儿一样动人。”我看着你手里那朵火红的花,哭的说不出话……
我痛苦的大声说:“幻,我现在听到了花开的声音,你原来没骗我,你看这花又开得和那年一样红,你最喜欢的颜色,你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