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亲的关系,着实独特,不似与母亲般亲热,也不似与远亲般冷淡,只是总有一层如玻璃般的薄膜,彼此皆知,却不愿打破。
我的父亲总板着脸,但也并非刻意,只是少言最令我头疼。纵使我想与父亲多说说话,逗点儿乐子什么的,他也只会淡淡的撇我一眼,说:“别没话找话。”只用说这一句,便足以让我失落半天了。但不得不说,他也如伊甸园般的园丁一般,在无声的时候精心地照顾好一切,也许,他也像斯罗特一般,是我们家房后一尊镇守八方的石人,只是有了血肉般,更加强大了罢。一想到这些,也便足以让我对这“无声”的父亲的些许疑惑和不满释怀了。
为什么说父亲与我是一座高山呢,这也是我以前萦绕于脑海的疑问。王阳明曾言:“父亲于我如一座高山,年少时渴求翻越去追寻更广阔的天空,历经沧桑后,发现他为我阻挡了一切艰辛磨难,翻过他,仍是家。”读完后,母亲突然感慨,记得那时,母亲曾反复对我说:“馨语,这个家,任何一个人都不可少啊。”一座“高山”就这样浮现了。
有些小学同学曾十分羡慕我,为什么呢?因为我就像出生在一个“学霸工厂”。父亲985,奶奶北大,爷爷清华,还顺带了一个“文物狂人”母亲。但,我真的是普通啊……
每当我向父亲述说地理道法的难度时,他那双如同深海般幽深深的眼瞳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等了许久,才如同有一缕阳光穿透海底,把眼睛眯一眯,然后说一句:“满分不是挺容易吗。”最令我记忆深刻的是,当我问他“那老爸你当年几分呐?”他的一句话“满分。”是啊,他如果不是满分是不可能对我做出这么高要求的,生物竞赛辽宁省第一,中考免试的人怎么会在其他学科不如意呢,瞬时,我心中不竟是骄傲,还有一种莫名的压力。
父亲对我也是极好的,当我扭伤了脚,他会放下一切公司事务第一时间开车送我去医院;当我生病时,他会默默的对我说:“你母亲守了你一夜。”但我岂不知道,你也陪着母亲,陪着我,守了一夜呢?父亲啊……
我的父亲,你或许是我头顶的一层层屏障,令我无助与你的坚硬,你或许是寒冬的每根木材,为火焰默默的变成灰烬,成就温暖;或许也是我梦想翅膀上的每一根翅羽,迎接着冷风,托我起飞。
但是,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一座高山,一座等待着我攀爬的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