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困茧，剔落成蝶。
“人们都说你会成蝶的。”我对木桌上那小小的茧轻声道。我打量着它，真的是“石头”，看不出一点儿“璞玉”的样子。“你真的会的。”
透过那混沌的茧，仿佛看到什么丝缕与我的过往重叠。
我“开慧”得极晚，小的时候，就将浑浑噩噩掌握得如火纯青。也能与稚儿同戏，也将老师得话侧耳倾听。我什么都做，也什么都没做。等着老天把幸运大礼包砸到头上。
的确也砸到了。
那天我是极晚到班上的。对闭学式，心中也道不明什么情绪，又想炫耀一番又觉得心中不安，在门口踌躇着，不知该进去还是不该。
然后被老师发现了，她眼睛一亮很激动地向我“扑”来，那是我从没见过的表情。我才发现老师笑起来竟有两个小小地酒窝。她先伸出冰凉凉的手在我头上揉了揉，再在我肩上拍了拍，“天啊，小岷你这么厉害！我之前都没发现呢。
在我穿过过道来到座位地过程中我享受着同学或是惊异或是艳羡地眼神。
同桌憨憨地摸了摸脑袋，声音有点小地说：“你要是一直都考全区前几就好了，也能带带我。”我一听，先是脑子一热，嘿嘿一笑，细细回味一番，却心底泛凉。
“一直”，“一直”，怎么可能！
下一次考试成绩的确是恢复到了基本水平，就像拿了别人地东西又再归还回去，再平常不过了。可是尝到过的甜头知道了甜的感受，又接触那洼地心中竟有十分惶恐。
我看着老师、同学，他们的神情仿佛那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天的夜晚细雨绵绵，我没有撑伞，一脚一个水坑。破门而入，我冲着母亲大喊一声：“妈妈我要开始学习了！”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她像是疑惑我受了什么巨大刺激，或者怀疑我是不是她的孩子。
后来我的确是开始学习了，而妈妈也开始适应这个新孩子了。这个新孩子再也没有突如其来的神力了，但这个孩子一直在从谷底向上玩着攀岩，还算有所小成，她在攀岩的过程中拾到了一个小小的茧。
“你真的会成蝶。”她对那小小的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