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的守望者》讲述的是一个16岁的中学生霍尔顿·考尔菲德从离开学校到曼哈顿游荡的三天时光里发生的故事以及他详细的心理变化。
本书中的主人公叫霍尔顿,他是一个四门功课都不及格而被学校开除的15岁少年。他倒扣鸭舌帽,穿大号风衣,抽烟、醺酒,满嘴"混帐"。因被开除而又不敢回家而开始了他三天的流浪生活。他厌恶这个世界,他认为大人叫他读书就是为了以后能买辆"混帐凯迪拉克",他讨厌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自己却挥霍无度,说自己:不是把钱花了就是扔了,是个十足的败家子。讨厌别人谈论酒和女人,自己却醺酒、恋美色,并且在流浪的几天里糊里糊涂地找来了***。自己想的和做的无法统一使他痛苦万分。他所唯一敬爱的老师也竟是个异性恋。就在这重重矛盾中,他无法自拔,最终躺在了精神病院中。
从主人公这一个侧面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追求物质生活,而精神生活荒芜的社会风气,道出了资本主义的实质。
美国的五十年代是一个相当混乱的时期,二战的阴云尚未散去,冷战硝烟又起。一方面科技发展迅速,而另一方面,人们缺乏理想,意志消沉,在自己无力改变的社会大备背景下,过着混混噩噩的生活。于是,"垮掉的一代"出现了,霍尔顿就是其中的一员。
主人公霍儿顿的性格深受资本主义社会的耳濡目染,既有丑恶的一面,也有反抗现实,追求自己理想的纯洁的一面。外表上霍尔顿是个玩世不恭的坏孩子,但实际上他却有颗污浊、善良的心。他爱自己的妹妹,见她的那晚,霍尔顿道出了:"我只想当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我想像着在一大片麦田里,几千几万个小孩子在游戏,周围除了他没有一个大人。他就站在麦田边上的悬崖旁,守望着,看哪个孩子朝悬崖奔过来就捉住他,不让他掉下悬崖。"这是他的一个美好幻想,也是他美好心灵的见证,他希望那些快乐的孩子不要跌入悬崖,而是永远快乐的奔跑,而那麦田似乎象征着物质世界,他希望生活在充满物质主义精神世界的孩子不要迷失自我,走向悬崖。
相对于他那两个糊涂的室友,霍尔顿更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而他厌恶这一切,因为厌恶,处于青春期的他就越发的那样做,似乎是一种反抗。很多时候,我们将自己的不满与叛逆小心地匿藏于心中,为了迎合社会,我们学会了伪装,欺骗。为了追名逐利,我们麻痹了自己的心,那些真实的想法渐渐被封存于心底,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将自己完全袒露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是不安全的。"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这是《麦田里的守望者》中,主人公霍尔顿。考尔菲德的老师,那位有异性恋之嫌的安多里尼的经验之谈。这就是理智与成熟吗,我不敢苟同。
但仔细想想,安多里尼的认识倒也无可非议,在这样一个理想主义早已远去的年代,我们多数情况下不得不带着面具生活,不得不让自己屈服于种种压力,为了生存,我们必须丢掉儿时的纯真和对生活的理想,在忍耐、克制甚至卑贱中生活,这听上去有些残忍,但是却又无奈。谁的愿望会是去当一个麦田守望者呢?或许因为霍尔顿身为富家子弟才使他表达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愿望。然而现实总是现实,霍尔顿最终回到了现实世界中,外表上是因为妹妹的挽留,但事实上霍尔顿也无法离开自己所处之地,或许他自己也明白。流浪的结束也预示着青春期的他锐变的结束。"人只是在不断地出逃和回家中艰难地长大,真实的生活就是在这过程中出现了意义。"我们是否也体会到了呢?
想想我们生活的这个国度,这个时代正处于巨大的变革之中,一切都在日新月异的发展。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与50年代的美国的确有些相象。社会不断进步,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在发生变化,很多人开始迷茫、消沉。他们逐渐遗忘自己的理想,没有了最初的热情,开始向往平庸。
我们是生活在新时代的人,自然已经习惯了困惑和烦恼。但是我们应该集中精神看准我们的前方的路,我们应该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如果霍尔顿没有他纯洁的理想,那他就会堕落到底,是他的理想让他活下来。理想是人的指路明灯,它带着人走向未来,走向光明。纵然生活有时也会让我们这代人有些迷惘和彷徨,但一切不过是暂时的,不久都会过去,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坚持自己的理想,不断努力!
读了《麦田里的守望者》,的确让人感到了莫名的悲哀,进而象霍尔顿一样,竟对生活充满了绝望的痛苦,就象一些评论家所说的那样,这本小说"明显地过于引人伤感",具有一种"内在的死的欲念"。当然,我们对生活的过程是充满着热爱的,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痛苦和烦恼,还有许多值得去追求和奋斗的东西,甚至生活本身就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说起来读这本书,读的过程中心情是挺沉重的,这是一本让人不太愉快的作品,有着阴郁、灰暗的格调,但是书中主人公纯洁善良、追求美好生活和崇高理想的童心还是给了人些许慰藉
对于《麦田里的守望者》这本书一开始我并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可是最后看了5页,他就把我吸引了。而且我还有一肚子的感想。
不知道我的同龄人是否在看这本书,或者听说过这本书,或是什么都没有,还是我根本就不该看这本书。因为书中的主角霍尔顿,才十六岁就抽烟、酗酒、逛夜总会,在电影院里消磨时光,彻夜不归。这不是一个标准的不良少年吗?也有人说,他并不是自甘堕落,而是被现实所逼,出于无奈啊。我既不同情他又不憎恨他,也不像书中的“序”所说的认为他仅仅是美国上世纪50年代“垮掉的一代”的代表分子。我只是觉得不管生活在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每个青年人都要经历思想上的一段彷徨期。霍尔顿正是处于这段时期。我们也一样要经过这段时期才能真正长大。所以我们不能以偏见的眼光来看待社会,对待自己的成长。
霍尔顿说学校里的老师和他的家长强迫他读书只是为了“出人头地,以便将来可以买辆混帐凯迪拉克”。说得好像义愤填膺,可这只是大人对他的美好期望。他们希望他有一个光明的前程,不为温饱、就业等问题发愁,买辆私人汽车也是幸福生活的表现之一啊。霍尔顿认为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大部分都是势利的伪君子,社会上也充满了“假模假式”的人。他只爱孩子,认为只有孩子才不被成人世界所污染。这更是他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他刚刚接触社会的中心,还无法接受成人之间处理人际关系的方式,以为一切不真实的东西都是虚伪——刻意的虚伪。所以他的理想只是做一个看护在麦田里做游戏的孩子的所谓的“麦田里的守望者”。而且他还冒出个要到美国的穷乡僻壤去假装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住在一间草屋里,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和任何人交谈的荒谬想法。这正表现了他不敢面对现实和内心的怯懦。
霍尔顿就这样化软弱为痛恨,夸大了社会上的各种丑恶现象,还强加给别人许多他的主观想法。他把整个社会都说成是没有真、善、美,只有假、丑、恶的世界,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我们又何尝不是呢?都在所谓的“叛逆”者,自作聪明地厌世嫉俗,却不知道这其实也是一种俗气的表现。世界上有许多我们所未曾经历过的事物,可我们还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在比我们的社会阅历多得多的长辈面前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把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贬得一文不值。
我时常想,我们可以在一觉醒来时抛弃一切原有的旧观念,尝试着用一种新的眼光看我们周围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从中发现每一个细小的闪光点。也许只有到那时,我们才不会再是幼稚的孩子,才能担负起成长的责任。抬头看看蓝天,它很宽广;低头看看大地,它很坚实;感受一下周围的环境,它很温暖。我们就是在这样美好与宽容的怀抱中长大,难道不是吗?
看哪!那金黄的麦田,随风起伏,闪烁摇曳。如金灿灿的流苏,似一片黄澄澄的大海,更恍若一个永恒的微笑。
——题记
嘹亮的鸡鸣将我从沉沉的梦中唤醒。
蓦然回想起,儿时曾住在乡间的奶奶家。那时候,我总是喜欢睡在麦田里,让浓浓的麦香和清新的泥土芬芳伴我睡去,更喜欢醒在一阵欢乐而嘹亮的鸡鸣声中。在麦田里站起,望远处蓝蓝的天、苍翠的树以及星罗棋布点缀在麦田边的农居。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渺小——我只是一个在蓝天之下,麦田之中的守望者,守着一个悠远绵长的梦。
奶奶对我说:“孩子,你长大了要做一个有出息的人”。
我却看着寂寞的稻草人,心里想,它愿为守护这一片麦田而努力,它的心,是多么的执着。
后来,我随着爸妈来到了城市。每每在笔尖触碰稿纸之际,我发现自己总有满满充盈的词汇,总会有意想不到的顿悟。仿佛总有一股浪漫的情怀溢满心头且久久不散。我还常常会在观摩一件静默的物体时顿生感动,我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觉到一颗柔软的,炽热的又散发着麦香的心在沉稳地跳动。
也许,守望的道路是艰难的,就好像是明明知道目标就在前方的不远处,眼前却始终笼罩着一层薄雾,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守望的目标则越来越清晰。
渐渐地,我开始把自己创作的小文向一些报刊投稿。虽然这其中经历过许多的艰辛与挫折,一次又一次的退稿,曾让我产生放弃的念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曾让我失去前进的动力。但是,我最终坚持了下来,孤独地前行着,我在心里默记着,我的哪些小文一一找到了它应有的归宿,我也渐渐地被人熟知——这个固执的、寂寥的,从不张扬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如今,我依然在守望着——心中的那一片金黄的麦田。
经过风尘仆仆的奔波,我回到了久违的乡间。终于扑进了这片麦田,尽情拥抱那不变的风,不变的阳光,不变的稻草人。
小麦们笑着,闹着,挤挤挨挨,靠近我。我嗅到她们的芳香一如往昔。我找到那个稻草人,他也还是熟悉的样子,我走上前,轻轻拉正他残破的蓑衣,我问他:“依然在守望吗?”
他沉默着,嘴角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会不会就是我?没有人能知道。
我轻轻用手握住一捧泥土,好像握住了田野中那名守望者,宽厚的手掌,记忆之水流淌,往事浮眼前。
那时的我还小,跟着爷爷在偏远的乡村生活,也是一个地道的农民,祖祖辈辈与黄土打交道,他的脸上镶嵌着是被岁月的利刃划出的道道皱纹,数不尽的尘埃藏身其中,更显得饱经风霜。他的手指缝间满是灰黑的脏垢,松弛的皮肤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这是多年繁重的劳动为他烙下的印记,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我儿时崇拜的对象。
每天清晨,当夜色还粘在天空的时候,爷爷便扛起了锄头,牵着小小的我,我们一前一后缓缓地走在属于他的田野中。他的手很温暖,有着和黄土一样粗糙的触感。爷爷总是放任我在田野中玩耍,摸出一根长长的烟斗,点着火,倚在树下还不忘用手抓一把泥土,轻轻的捻着,仿佛在与亲密的老友互相问候。还未消散的夜色裹狭着他,红红的火苗在夜色中一闪一闪地跳跃着,那景、那人,仿佛一副水墨画,诉说着黄土高原的故事。
等到第一抹晨光曦微丝破晓雾,一场庄严的仪式便开启了。爷爷站在晨曦中,扛在肩上的锄头挥落而下,一种柔缓的姿势,像是生怕惊扰了这沉睡的大地一般。抬起、落下简简单单两个动作却被重复了数年,竟有一种别样的粗犷的优美。
那时我玩累了,便会在一堆草垛边坐下看,看在翻起的土浪中前行的爷爷弓背而行,看被抛之身后隐隐的青山,看朝阳下的风轻云淡,这时我感觉爷爷就是那田野里的守望者,他守着他的土地,守着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他的将来。
长大后远离了乡村的我,进入了繁华的都市,而爷爷人留守在那边灰褐色的土地上,他守着他的一方净土,偶尔回去看望他,劝他去看看城市里的繁华,可他却执拗地要一个人守着这片土地。
后来呀,爷爷去世了,遵照爷爷的遗愿,我们将他的骨灰也埋在了田野旁一棵大树下,用爷爷的话讲,离了开了这片黄土地,就没有了自己的根了。
爷爷,麦田的守望者,用他的一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又到秋日,又到麦收和金灿灿的麦田,随微风荡起一层层的波浪。
爷爷,您看到了吗?
“不管怎样,我老是在想象,有那么一群小孩子在一大块麦田里做游戏……我的职务就是在那里守望……我只想当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霍尔顿
读完了《麦田里的守望者》一书,一个少年形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他是大人们眼中的坏孩子,因为他所作的、所想的一切都“不像话”,他的成绩也是那样的糟糕,几乎没有人喜欢他……他就是全书的主人公——霍尔顿。
他的讨厌周围肮脏的世界——他讨厌伪君子,讨厌周围的虚假的人,却又不得不跟他们交往;他讨厌电影,却不得不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去那里消磨时间……霍尔顿没有真正好的朋友,只有肮脏的“阿克莱”、表里不一的斯特拉德莱塔等室友,但他又不得不跟他们交往,他厌恶他们,却又无奈,他无法改变现状。
他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成绩自然会很差。他看不惯周围的世道,所以他苦闷、踌躇、彷徨,自己的心事也只能被自己扛着。霍尔顿一直都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很勇敢,但是实际却是他一直都很胆小,被别人欺负后只能在做白日梦的时候幻想着可以把他打败,他连一个瘦弱的女人都制服不了,更何况别人呢?
他被学校开除后,都不敢贸然回家,蹑手蹑脚地回去还一定要躲避着父母。他一直都在用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安慰自己,却没有胆量去做真正意义上的叛逆。他是青春期的少年代表,从他的经历里可以清楚的看到与家长的代沟,家长总希望他像哥哥一样可以成为出人头地的人,可是他的理想也只是做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站在悬崖上,捉住不断奔跑的孩子。大人总认为霍尔顿是一个败家子,是一个不良少年。但他有自己的思想,在他那半成熟的心中还存留着点点梦想,即使它在那污浊的世道变得那样的细微渺小。霍尔顿是明智的,是聪明的,他看透了社会的本质。
他的朴素和善良,是他所在的年代很少的,虽然他的有些思想还比较幼稚,虽然他有许许多多的缺点,但他反抗现实、向往美好世界的纯洁的一面是不可忽视的。
作者借助笔下的霍尔顿,活灵活现的展现了自己的想法,用一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的口吻讲述了一个关于那所谓“叛逆”的想法,讲述了成熟与不成熟之间的过渡,大人与青春期少年之间的代沟。霍尔顿的那个只想做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的梦想,那个为了不让小孩子掉下悬崖而站在悬崖边救孩子的形象,那个纯洁无私的想法,天真幼稚却又些许成熟的心事,渐渐放大……
霍尔顿如果不是个少年,而是个中老年人,那他可真烦人。《麦田守望者》里的这位主人公,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厌恶学校,厌恶同学,厌恶父母。他甚至厌恶那些喜欢说“祝你好运”的人,以及那些说“很高兴认识你”的人,以及在钢琴演奏中瞎鼓掌的人。他当然还厌恶数学物理地理历史以及除了写作之外的一切学科。一个甚至无法从学习中得到乐趣的人,可真烦人。
关键是他的痛苦也没有什么“社会根源”。生活在他的时代和国家,他既不能抱怨“扭曲人性*的专制社会”,也不能抱怨“愚蠢的应试教育”,他只是用鸡毛蒜皮的方式厌恶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已。
但这一切唧唧歪歪,都能够以“无辜少年反抗压抑的社会秩序”的名义而被宽容,甚至被喝彩——据说之后美国有很多青少年刻意模仿霍尔顿——因为他是个少年。在青春的掩护下,颓废是勇气,懒惰是反抗,空虚是性*感。有一段时光甚至有人为此类文艺作品起了个类型名称,叫做“残酷青春”。简直没有比这更无赖的词了:什么叫残酷青春?老年残不残酷?残酷到人们都懒得理会它的残酷。童年残不残酷?残酷到都孩子们都无力表达它的残酷。更不要说倒霉的中年,残酷到所有人的残酷都归咎于它的残酷。所以说到残酷,青春哪有那么悲壮,简直能够垫底。
但也许《麦田守望者》并不仅仅仅是一部青春小说。它是关于一个人在看透人生之注定失败后如何说服自我去耐心地完成这个失败的小说。小说里,中学生霍尔顿想:好好学习是为什么呢?为了变得聪明。变得聪明是为什么呢?为了找到好工作。工作又是为什么呢?为了买卡迪拉克。买卡迪拉克又是为什么呢?天明白。
当然他能够追求别的:知识、文学、音乐、和心爱的人坐在床边说话,以及思考“中央公园的鸭子冬天上哪儿去了”。但是,追求这些,他就远离了愤怒,而愤怒——只有愤怒——是感知自我最快捷的方式。
其实仔细想想,霍尔顿应对的“社会”并没有那么可恶。无论是室友、女友或老师,似乎都不是什么黑暗势力,只是一群“不好不坏”的人而已。如果作者以第一人称写他们,也许会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事。但这个社会最糟糕的地方,也许恰恰是它甚至不那么糟糕——这些不好不坏的人,以他们的不好不坏,无情剥夺了霍尔顿愤怒的资格,而愤怒——至少愤怒——是一个人感知自我最快捷的方式。
其实满世界都是霍尔顿。16岁的霍尔顿,30岁的霍尔顿,60岁的霍尔顿。他们看透了世界之平庸,但无力超越这平庸。他们无力成为“我”,但又不屑于成为“他”。他们感到痛苦,但是真的,连这痛苦都很平庸——这世上有多少人看透人生之虚无并感到愤怒,而这愤怒早就不足以成为个性*、不足以安慰人心。事实上自从愤怒成为时尚,它简直有些可鄙。
所以《麦田守望者》最大的悖论就是逃跑。一方面,霍尔顿渴望逃到西部,装个聋哑人,了此一生;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想做个“麦田守望者”,将那些随时可能坠入虚无的孩子们拦住。整个小说里,最打动我的不是关于“麦田”的那段经典谈话,而是另一幕:霍尔顿经过两天的游荡已经筋疲力竭,过马路的时候,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无限下沉,然后他想到了他死去的弟弟艾里。他在心里对艾里说:亲爱的艾里,别让我消失,别让我消失,请别让我消失。
《从头再来》里,崔健唱道:我想要离开,我想要存在。在同一首歌里,他又唱到:我不愿离开,我不愿存在。
我想霍尔顿也许不是真的愤怒,他只是恐惧。他只是对自我的虚空人生感到恐惧,而出于自尊心,我们总是把恐惧表达成傲慢。他还热爱小说呢,他还热爱音乐呢,他还热爱小妹妹菲比脸上的笑容呢。最后霍尔顿之所以没有去西部,也许并不是因为软弱,因为就算到了西部,也得找工作,也得去超市买1块钱3斤的土豆,身边还是会有无数喜欢说“很高兴认识你”和“祝你好运”的人。与其到远方去投靠并不存在的自由,不如就地发掘生活中那尚可期盼的部分——小说音乐和小妹妹的笑容,善待因为迷路而停落到自我手心的那一寸时光,等那个注定的失败从铁轨那头驶来时,闭上眼睛,呼拉,干净利落地消失。
《麦田里的守望者》是塞林格的一部长篇小说,虽然只有十几万字,它却在美国社会上和文学界产生过巨大影响。主人公的经历和思想在青少年中引起强烈共鸣,赢得了读者,特别是大中学生的热烈欢迎。他们纷纷模仿主人公霍尔顿的装束打扮,讲“霍尔顿式”的语言,因为这部小说道出了他们的心声,反映了他们的理想、苦闷和愿望。家长们和文学界也对这本书展开厂争论。有认为它能使青少年增加对生活的认识,对丑恶的现实提高警惕,促使他们去选择一条自爱的道路;成年人通过这本书也可增进对青少年的理解。可是也有人认为这是一本坏书,主人公读书不用功,还抽烟、酗酒,搞女人,满口粗活,张口就“他妈的”,因此应该禁止。经过30多年来时间的考验,证明它不愧为美国当代文学中的“现代经典小说”之一。现在大多数中学和高等学校已把它列为必读的课外读物,正如有的评论家说的那样,它“几乎大大地影响了好几代美国青年”。
本书以主人公霍尔顿自叙的语气讲述自己被学校开除后在纽约城游荡将近两昼夜的经历和心灵感受。它不仅生动细致地描绘了一个不安现状的中产阶级子弟的苦闷仿徨、孤独愤世的精神世界,一个青春期少年矛盾百出的心理特征,也批判了成人社会的虚伪和做作。霍尔顿是个性洛复杂而又矛盾的青少年的典型。他有一颗纯洁善良、追求美好生活和崇高理想的童心。他对那些热衷于谈女人和酒的人十分反感,对校长的虚伪势利非常厌恶,看到墙上的下流字眼便愤愤擦去,遇到修女为受难者募捐就慷慨解囊。他对妹妹菲芯真诚爱护,百般照顾。为了保护孩子,不让他们掉下悬崖,他还渴望终生做一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发出“救救孩子”般的呼声。可是,愤世嫉俗思想引起的消极反抗,还有那敏感、好奇、焦躁、不安,想发泄、易冲动的青春期心理,又使得他不肯读书,不求上进,追求刺激,玩世不恭;他抽烟、酗酒、打架、调情,甚至找***玩。他觉得老师、父母要他读书上进,无非是要他“出人头地……以便将来可以买辆混帐凯迪拉克”。他认为成人社会里没有一个人可信,全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连他敬佩的唯一的一位老师,后来也发现可能是个同性恋者,而且还用“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那一套来教导他。他看不惯现实社会中的那种世态人情,他渴望的是朴实和真诚,但遇到的全是虚伪和欺骗,而他又无力改变这种现状,只好苦闷、彷徨、放纵,最后甚至想逃离这个现实世界,到穷乡僻壤去装成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二次大战后,美国在社会异化、政治高压和保守文化三股力量的高压下,形成了“沉寂的十年”,而首先起来反抗的是“垮掉的一代”,本书主人公霍尔顿实际上也是个“垮掉分子”,是最早出现的“反英雄”,只是他还没有放纵和混乱到他们那样的程度罢了。
《麦田里的守望者》之所以能产生如此重大的影响,很重要的一点还由于作者创造了一种新颖的艺术风格。全书通过第一人称,以一个青少年的口吻叙述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和行为举止,也以一个青少年的眼光批判了成人世界的虚伪面目和欺骗行径。作者以细腻深刻的笔法剖析了主人公的复杂心理,不仅抓住了他的理想与现实冲突这一心理加以分析,而且也紧紧抓住了青少年青春期的心理特点来表现主人公的善良纯真和荒诞放纵。小说中既用了“生活流”,也用了“意识流”,两者得到了巧妙的结合。在语言的运用上,本书也独创一格。全书用青少年的口吻平铺直叙,不避琐碎,不讳隐私,使用了大量的口语和俚语,生动活泼,平易近人,达到了如闻其声、如见其人的效果,增加了作品的感染力,使读者更能激起共鸣和思索,激起联想和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