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题记
这个世界有多小呢?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形容它毫不为过。
我看见荷兰的风车在转,在埃及的胡夫金字塔领略神秘,在罗马的万神殿仰望伟大,在巴比伦的空中花园拥抱蓝天,睥睨土耳其的索菲亚大教堂……只要我想,我能去到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因为它小。
听闻琅琊山上有酿泉,我想斟满一杯祭九泉,带上我虔诚的思念与祷告;酿泉落九泉,流经这青灯菩提,金戈铁马,霜染墨颜,带上我歇斯底里的咆哮与嘶吼,流经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因为它小。
这个世界有多小呢?它能将与中国隔海相望的日本带到中国,然后进行惨无人道的肆虐屠杀;它能将英国带往非洲,再将非洲的子民作为奴隶贩卖到北美洲,进行罪恶的三角贸易;它能将拉丁美洲带往印度,对印度人民进行剥削与欺压,让印度的女英雄章西女王战死沙场……因为它小。
生于夏花之绚烂,死于秋叶之静美。我从迢迢山水仆仆来赴,以梦魇作曲,不想停了,走过这俗世浪荡,淌过这弱水三千,足迹踏遍这世界的婆娑树影,氤氲月色,朦胧星光。这个小小的世界倒映在我的双眸中,似乎渐渐明朗起来。
秋云消兮天青而阔,夜月上兮水白而寒。蝶翼绕过荒木百谷,夏虫爬过九州江湖。在这热闹繁华的街头,我孤独了!正如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讲到的:“热闹的是他们,我什么也没有。”
恍惚间,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不仅小,它还暗。夜色弥漫,没有朦胧的星光,没有炬火的明亮,没有皎洁的莹月。只有戈壁的荒漠,枯死的根茎和浑浊的长江。瞧瞧,这满目琳琅的纸盒,看看,这堆积如山的垃圾,望望,人类对这小小的世界进行的近近乎残忍的毁灭。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这个小小的世界痛苦的呻吟,近乎绝望的哀嚎,它瘦弱的身躯承载着巨大的苦难,我沉思了……
小小的世界啊,变回原来的模样好吗?我在这廊庭日复一日等你归,起风了,还不回来吗?这九州山河万家灯火为你而生为你而灭,回来吧,任他百舸争流,我自一舟横渡。人类已经知道错了。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在这小小的世界里,我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