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裹挟着冰雨,横扫过荒凉的街道,在道路上留下一个个水波。硕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溅起水泡。原本强劲的小草,也被倾盆大雨泡软了,服帖地躺倒在泥泞中……
此时的我孤独地站在校门口,看着其他同学一个个被家长接走,心里很是不满,天空很冷。既没有钱也没有伞,我盼望着我的父母早点来接我,想念我那温暖又舒适的床。但是我的父母都在上班,我理解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见雨下得微小了,便迈着大步向家里走去。一路上,都是花花绿绿的伞。我的头发沾满了雨珠,衣服湿透了。我好不容易走到了小区的门口。这时,一个人都没有。当然,没有哪个人会在这鬼天气在小区里晃荡,我心想。我突然有些怨恨我的父母为什么不来接我。走到小区的人行道上,天空暗的像一只怪兽,风咆哮着,树丛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更冷了,我裹了裹衣服。路灯亮了起来,但是一闪一闪的,仿佛随时会熄灭。风更卖力地朝着我咆哮,我每走一步都很艰难。路灯突然不亮了,周围一下子变得一团黑。
我很害怕。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随后开始奔跑。我看不清四周,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我像一个盲人一样。
一不小心,我摔倒了。衣服上全是污泥,膝盖流血了,我很疼,但是我还是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回家了,留下了背后的一片黑夜。
一打开门,母亲在家。我顿时觉得她不来接我一定是不再疼爱我了,我的心如荆棘刺割一样的疼痛。母亲看到我的狼狈样,心疼的问道:“怎么伤成这样?”我默不作声,看着母亲的衣服如我的一般,正想开口,母亲接着说:“我原来是想早点接你的,但是没有带伞,就回来拿了,没曾想……”我恍然大悟,看到母亲比我还狼狈,我那时好想抱抱她。
只是,我已经泪如雨下……
晚风轻拂,日薄西山。淡红色的晚霞涌现出来——暮色更浓重了。
今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数学只有88分,对于那时才四年级的我来说,88分算是晴天霹雳。我的心一直“砰砰”地跳着,就好像揣了一个小兔子。
放学路上,以前路边生机勃勃的小草,今天也凋落了不少,都低下了头,仿佛是在同情我。以前那枝繁叶茂的大树,今天树叶都落了一地。
我慢悠悠走着,想着回家后一定会被妈妈批评吧,想到这,我突然不想回家,便停下了脚步,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老师语重心长的话还萦绕在我的耳畔。我走进了路边的小花园,坐在长椅上,看着公路上人来人往,心情十分沉重。哎!我数学成绩回不到从前了吗?这个问题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内心的挫折感不断增强。挫折感更加使我不想回家,想一个人待着,逃避现实。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十分钟。
天色越来越暗,深蓝色的天空出现了几颗星星,路灯孤独的亮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坐那看着天,陷入迷茫。
转眼,又过了许多时间。强烈的饥饿感使我全身无力。我想回家了,趁着还有一点力气,努力背起书包,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打开家门,看到妈妈满脸焦急,就连平时天天和我吵架的姐姐也十分着急。看到我,他们都板着脸,妈妈生气的问:“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们有多着急吗?”我小声道:“没考好,不敢回来。”妈妈板着的脸变得满脸温和:“考不好没关系,下次努力就好了,但是一定要回来,我们都很担心的。”
这一次,我又留下了眼泪,不是因为成绩,而是被妈妈对我的关心感动哭了。
今天,我回家晚了,而等待我的是妈妈的爱。
徐梓诚
我回家晚了,天也慢慢黑下去了,一天又过去了。
晚饭后,我下楼拿了车便骑去了园子那边,有些日子没有来了。骑车下了第二座桥,游园便开始了。
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花草树木仿佛翻了新,路面好像也重新修缮过,去年的疫情使这些我曾经熟悉的景变得有些许陌生!来到了一处岔口,看着这岔路口,仿佛就是我们的人生,去哪都会决定不一样的未来。
湖旁的大石头上,我正站着举目眺望,天边仿佛只剩下了半球的红云和残阳血光。我看着这一片的霞光出了神,也不知晓何时,月亮也显现在了眼前。
园子深处的密林有些黑,乌漆漆一片,偶尔会传来一阵轻微的鸣叫。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又昏沉点了,可大厦的灯光却开始似星星般逐渐闪亮,头顶也出现了丝丝缕缕灰云漂浮着。
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我已经不早了,真没想到时间会如此快得溜走飞了去,身边的光景眨眼转瞬即逝。内心也是十分希望可以再多留一会,品一品这美好的夜景。
归家已晚,我上了楼。二楼的窗前,浓浓的暗绿韵染了我,参差不齐的光也争先恐后地射了进来,没有了暖意和亮意。继续上楼,此时楼下热闹的人群散去了,小动物也自散游走于树丛、草地。我一口气来到了最高处,顺着窗口探出头去,这天空的景全变了,变得焕然一新。稀月密星与那四处折射的光交相辉映,终于到家了。
晚归的这一天,心中好似落下了无限的遗憾。可是我好像又明白了时间的意义,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大抵才是最重要的吧。
天气逐渐转凉,家乡靠海,原本就风大。一到冬天风伶俐地吹打着枝干,沃土上的花草也被压破喘不过气来。我望着灰蒙的天空,不反抗的任由寒风打击,我不禁暗叹了口气,快步踏上了回家的路。
“我……我回来了。”我边说边将房门推起,一股暖意迎面扑来,驱散着全身的寒冷,今天不知怎得,一家人齐坐在餐桌前,仿佛在停候着什么。母亲见我跨进家门,便站起身皱起额眉。我与母亲对视了许久之后,母亲才缓缓开口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今天的学习任务本并不多,在一堂又一堂的课程结束后,我终于叹了口浊气,收拾起桌面上的杂物。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我收拾的很慢,仿佛在耗费人们所看重的时间。终于,在教室里的人数寥寥无几时,我提着文件,拖步走出了教室。
我走的路径并不是校门,而是通往操场。在心繁意乱的思绪中,我坐在了邻近操场的石阶上。虽然出来的晚,但操场上的人仍很多。欢声笑语与议论声在耳边徘徊着。我双手托抚着脸颊,将文件随意地丢在一边,繁杂的心绪再次在心田中弥漫,我的思绪开始沉迷了……
“你看看你自己,像一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让我放心过!”母亲的怒吼声反复的出现在我的耳畔,我却一次又一次用软弱的语气无力的回复着。我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我母亲的怒吼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为频繁的对我叫骂。一次又一次的怒吼令我终于忍不住,用强硬的语气回挺了一句:“喊什么喊,不嫌吵吗!”……
这是我第一次回嘴母亲,只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母亲的眼睛紧盯着我,双眼泛红,全身颤抖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始终出不了嘴。我有点慌乱,看着时间也快上学了,便拿起文件像逃犯般,狼狈胆怯地跑出家门。
心绪随着周围无声而逐渐收回,我望着操场,欢乐嬉戏的人群正逐渐离开,四处伴随着时间而逐渐宁静,只剩着风在耳畔奏舞的乐响。我揉着疲惫的颈脖,抬头望向天空,却看不见任何繁星在闪烁着,硕大的天空只剩下灰蒙,没有任何可以值得称赞的地方。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在以前,回家的路平坦,但现在,却发觉无比的崎岖。天空还飘起了小雨,我不禁加快了步伐,渴望回到那个属于我的圣地。
“我……我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回来?算了,回来就好,去擦擦身子,好了快来吃饭。”母亲关心地说道。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衣帽间,默默地感受到:“这里,真的,好温暖啊……”
袁诗瑶
那天,本该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日子,却因为一个发现而变得趣味起来。以迟归换来的哲思,依然记忆犹新。
阳光缱绻,草木葳蕤。夏秋之交的太阳,还没变得那么性急。我百无聊赖地在回家的路上缓缓挪动。
行至一个交通路口,我不自知地停下了脚步——也不知究竟为何,目光瞥见了一盏路灯下的一众杂花野草后,脚步便凝住了。
我就那么背着书包站着,看着——在这常物都快被夏耗得激情散尽,走向枯槁之时,我真为自己发现了似是仅春独有的花草丛而惊喜!
不知其名的一众花草,看似规整实则又有些杂乱地站在那儿,安静而嘈杂地望着我,望着每一个路人,望着整个世界;孤独而拥挤地簇拥着。不会众星捧月般显出某枝花,也没有遗下任何一棵孤独的草。一切,都像上天巧妙安排好的;一切,又都确确实实是大自然绘制万物时不知何时落下的一滴墨——并未精心描画。但是,我确信,它们都有春的生机——恰到好处的彰显着让人心生欢喜的绿意;它们都有夏的热情——亲亲热热的抱在一起,和谐又不拥挤;它们具备秋的慈爱——公平地展示给每个人看,若有好奇心和些许思索,便能有所得;它们蕴涵冬的坚韧——无人照管,全靠天命,刮风下雨风吹日晒仍旧坚挺地活着,精彩地笑着,静默地等待着有缘人。
平凡中的不凡啊!不,兴许它们本就是不凡的。我就那么默默地,思索着,不知红绿灯已跳转了几轮,为这生命本来的样子迷醉。
好吧,我承认,我为看一些野花杂草而迟归了。回到家,我深感庆幸:还好那路段无人,不然我大概会成别人眼中的“楞神怪”呢!
在平常的日子里,若对万物都存一份好奇,一份思索与探究,着实会发现一些不平凡的。
这天,我回家晚了。
夜,是多么安静。夜风轻轻撩拨着发梢,风中似乎可听见万物轻微的酣眠声。然而,绿色作文网浓浓的夜幕中,却还有一抹澄黄色的亮光,像一双充满渴盼的眼睛在夜中四处张望。
风一般地跑上楼梯,直奔那一抹亮光。还未跑到门前,门便轻轻地开了。顿时,周围的空气充盈着家中的温暖。母亲倚在门边,身上系着一条围裙,头发松松地挽着,脚上套着一双软绵绵的拖鞋。她看见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眼中满满的欣喜与慈爱。
我却沉默着进了门,趴在桌上。疲劳使我心烦意乱,似乎有无数的虫子在啃食我的意识,要将我的思绪吃空。恍惚间,看见那条花围裙晃进厨房,在里面上下翻飞。少顷,一碗热汤便出现在我面前。
母亲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我的对面。我静静地喝着汤,打量着母亲的头发——或许她又该去染一回了。母亲的头发染黑了不到半年,那片白色又陆陆续续地重新出现在她的头上,在那里闹得轰轰烈烈,不可开交。母亲,也在端详着我。或许是因为我面色疲惫吧,她急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连串关切的问题像连珠炮似地朝我抛来。我无力回话,站起来把碗重重往桌上一磕,算是对她的全部回答。
母亲再没有问什么,我们端起碗,慢慢走进厨房。碗盘的叮当声中,再没有人提起那令我烦恼的缘由。我们只是拉开纱窗,让那灯光射透黑暗,赶走一切的焦虑与烦闷。
夜风吹拂。我躺在床上,听见母亲熄灭灯的声音。
静谧的夜中,那双渴盼的眼睛忽闪了几下,合上了。
第二天,我碰见邻家大伯。大伯一见到我,就拉住我,拖长了声调笑着说:“哎,你妈呀……好多天晚上,听见我上楼的脚步声,就赶紧把门打开,以为是你回来了,结果看见是我,一脸的失落……”说到这里,大伯笑着竖起两个指头,晃着,晃着……
哎,你妈呀……
大伯的话,令我永远无法忘怀。
又是一个夜晚,我冲着那一抹澄黄色的光亮奔去。我知道,这次,母亲再也不会错听我的脚步声,再也不会一次次将门打开又关上,再也不会满脸失落地望着空空的楼道。那渴盼的眼睛,也再不会在周围已是一片黑暗、万籁俱寂时才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