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同母亲一同逛老街,路边捏泥人的小摊子总能吸引我的目光,他们是一支“庞大”的队伍,一整条街,几乎处处都能寻找他们的身影。
“捏泥人了——”转眼看去,一个大叔一边手中动作不止,一边不知朝谁喊着。脖子上挂着的一条毛巾垂下来,映着一张和善的脸,烈阳已把他晒得满脸黝黑。他面前的一张小方桌上,放着各色各样的黏土,旁边放着一两个半成品。
看我停步,便露着牙齿笑着对我说:“小妹妹,漂亮的泥人想不想要一个?”他左边捏好的那些泥人活灵活现,什么孙悟空、猪八戒、哪吒……眉眼间的神气仿佛都被他给捏了出来。
蹲下身来,好奇地瞧着,大叔也在旁热情地介绍着:“看这孙悟空,亦能72变,多神奇呐!还有这个……”我手一抖,一个捏好的泥人险些落在地上。“当心点!当心点。”大叔流露出怜惜的神情,嘴里小声嘀咕着。好似他所捏的不是泥人,而是他的孩子,一捻,一搓,赋予了它们生作文命,有了感情。忍不住想起了街边普遍寻常的手艺人,日晒雨淋却还能每天都看见他们。
“呀!真漂亮!”我忍不住赞叹。“小妹妹,这泥人可得好好拿着,别掉了。”大叔仍然是一脸怜惜的模样,仿佛是将养了多年的孩子托付给了我。
接过泥人,才发现那是一双同样黝黑的手,也许是天气转凉,风中带着些冷意,大叔的手冰冰凉的。“叔叔,你不冷吗?”“不冷,你看我们穿着衣服呢!“大叔说着。
不止一次同妈妈聊过街边手艺人的不易,大多数人为了家从小出来赚钱。他们的印象中只要能动,就得养家,一辈子,为后代,永不停息地劳动。对此,我曾产生疑惑,为何生活的重担全由他们背负?如今,更多的却是敬意。那一个个幸福家庭的背后,是由多少人用双手打拼出来的?老天确也是看着这些人辛苦劳作,不忍得打扰他们。
远远回望,那个大叔又在捏一个新的泥人了,他一定会有好的收获,因为从来天道酬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