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散文名篇欣赏【最新7篇】

在平平淡淡的学习、工作、生活中,大家一定看过散文吧?广义上的散文是指不追求押韵和句式工整的文章体裁,与韵文、骈文相对。为了帮助大家更好的了解散文,下面是的小编为您带来的冰心散文名篇欣赏【最新7篇】,如果对您有一些参考与帮助,请分享给最好的朋友。

冰心散文名篇欣赏 篇1

我不敢说生命是什么,我只能说生命像什么。

生命像向东流的一江春水,他从最高处发源,冰雪是他的前身。他聚集起许多细流,合成一股有力的洪涛,向下奔注,他曲折的穿过了悬崖峭壁,冲倒了层沙积土,挟卷着滚滚的沙石,快乐勇敢地流走,一路上他享受着他所遭遇的一切:

有时候他遇到巉岩前阻,他愤激地奔腾了起来,怒吼着,回旋着,前波后浪的起伏催逼,直到他过了,冲倒了这危崖他才心平气和的一泻千里。有时候他经过了细细的平沙,斜阳芳草里,看见了夹岸红艳的桃花,他快乐而又羞怯,静静地流着,低低的吟唱着,轻轻地度过这一段浪漫的行程。

有时候他遇到暴风雨,这激电,这迅雷,使他心魂惊骇,疾风吹卷起他,大雨击打着他,他暂时浑浊了,扰乱了,而雨过天晴,只加给他许多新生的力量。

有时候他遇到了晚霞和新月,向他照耀,向他投影,清冷中带些幽幽的温暖:这时他只想憩息,只想睡眠,而那股前进的力量,仍催逼着他向前走……

冰心散文名篇欣赏 篇2

这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

在一个春节前一天的下午,我到重庆郊外去看一位朋友。她住在那个乡村的乡公所楼上。走上一段阴暗的仄仄的楼梯,进到一间有一张方桌和几张竹凳、墙上装着一架电话的屋子,再进去就是我的朋友的房间,和外间只隔一幅布帘。她不在家,窗前桌上留着一张条子,说是她临时有事出去,叫我等着她。

我在她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张报纸来看,忽然听见外屋板门吱地一声开了,过了一会,又听见有人在挪动那竹凳子。我掀开帘子,看见一个小姑娘,只有八九岁,瘦瘦的苍白的脸,冻得发紫的嘴唇,头发很短,穿一身很破旧的衣裤,光脚穿一双草鞋,正在登上竹凳想去摘墙上的听话器,看见我似乎吃了一惊,把手缩了回来。我问她:"你要打电话吗?"她一面爬下竹凳,一面点头说:"我要××医院,找胡医生,我妈妈刚才吐了许多血!"我问:"你知道××医院的电话号码吗?"她摇了摇头说:"我正想问电话局……"我赶紧从机旁的电话本子里找到医院的号码,就又问她:"找到了医生,我请他到谁家去呢?"她说:"你只要说王春林家里病了,她就会来的。"

我把电话打通了,她感激地谢了我,回头就走。我拉住她问:"你的家远吗?"她指着窗外说:"就在山窝那棵大黄果树下面,一下子就走到的。"说着就登、登、登地下楼去了。

我又回到里屋去,把报纸前前后后都看完了,又拿起一本《唐诗三百首》来,看了一半,天色越发阴沉了,我的朋友还不回来。我无聊地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浓雾里迷茫的山 景,看到那棵黄果树下面的小屋,忽然想去探望那个小姑娘和她生病的妈妈。我下楼在门口买了几个大红桔子,塞在手提袋里,顺着歪斜不平的石板路,走到那小屋的门口。

我轻轻地叩着板门,刚才那个小姑娘出来开了门,抬头看了我,先愣了一下,后来就微笑了,招手叫我进去。这屋子很小很黑,靠墙的板铺上,她的妈妈闭着眼平躺着,大约是睡着了,被头上有斑斑的血痕,她的脸向里侧着,只看见她脸上的乱发,和脑后的一个大髻。门边一个小炭炉,上面放着一个小沙锅,微微地冒着热气。这小姑娘把炉前的小凳子让我坐了,她自己就蹲在我旁边,不住地打量我。我轻轻地问:"医生来过了吗?"她说:"来过了,给妈妈打了一针…… 她现在很好。"她又像安慰我似地说:"你放心,医生明早还要来的。"我问:"她吃过东西吗?这锅里是什么?"她笑说:"红薯稀饭--大家的年夜饭。"我想起了我带来的桔子,就拿出来放在床边的小矮桌上。她没有作声,只伸手拿过一个最大的桔子来,用小刀削去上面的一段皮,又用两只手把底下的一大半轻轻地揉捏着。

我低声问:"你家还有什么人?"她说:"现在没有什么人,我爸爸到外面去了……" 她没有说下去,只慢慢地从桔皮里掏出一瓤一瓤的桔瓣来,放在她妈妈的枕头边。

炉火的微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外面变黑了。我站起来要走,她拉住我,一面极其敏捷地拿过穿着麻线的大针,把那小桔碗四周相对地穿起来,像一个小筐似的,用一根小竹棍挑着,又从窗台上拿了一段短短的蜡头,放在里面点起来,递给我说:"天黑了,路滑,这盏小桔灯照你上山吧!"

我赞赏地接过,谢了她,她送我出到门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像安慰我似地说:"不久,我爸爸一定会回来的。 那时我妈妈就会好了。"她用小手在面前画一个圆圈,最后按到我的手上:"大家大家也都好了!"显然地,这"大家"也包括我在内。

我提着这灵巧的小桔灯,慢慢地在黑暗潮湿的山路上走着。这朦胧的桔红的光,实在照不了多远,但这小姑娘的镇定、勇敢、乐观的精神鼓舞了我,我似乎觉得眼前有无限光明!

我的朋友已经回来了,看见我提着小桔灯,便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从……从王春林家来。"她惊异地说:"王春林,那个木匠,你怎么认得他?去年山下医学院里,有几个学生,被当作共产党抓走了,以后王春林也失踪了,据说他常替那些学生送信……"

当夜,我就离开那山村,再也没有听见那小姑娘和她母亲的消息。 但是从那时起,每逢春节,我就想起那盏小桔灯。十二年过去了,那小姑娘的爸爸一定早回来了。她妈妈也一定好了吧?因为"大家"都"好"了。

冰心散文名篇欣赏 篇3

十二年前的一个黄昏,我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竿儿, 绕着丝儿,挂着饵儿,直垂到水里去。微微的浪花,漾着钓丝,好像有鱼儿 上钩似的,我不时的举起竿儿来看,几次都是空的!

太阳虽然平西了,海风却仍是很热的,谁愿意出来蒸着呵!都是我的奶 娘说,夏天太睡多了,要睡出病来的。她替我找了一条竿子;敲好了钩子, 便拉着我出来了。

礁石上倒也平稳,那边炮台围墙的影儿,正压着我们。我靠在奶娘的胸 前,举着竿子。过了半天,这丝儿只是静静的垂着。我觉得有些不耐烦,便 嗔道:“到底这鱼儿要吃什么?怎么这半天还不肯来!”奶娘笑道:“它在 海里什么都吃,等着吧,一会儿它就来了!”

我实在有些倦了,便将竿子递给奶娘,两手叉着,抱着膝。一层一层的 浪儿,慢慢的卷了来,好像要没过这礁石;退去的时候,又好像要连这礁石 也带了去。我一声儿不响,我想着——我想我要是能随着这浪儿,直到了水 的尽头,掀起天的边角来看一看,那多么好呵!那么一定是亮极了,月亮的 家,不也在那里么?不过掀起天来的时候,要把海水漏了过去,把月亮濯湿 了。不要紧的!天下还有比海水还洁净的么?它是澈底清明的……

“是的,这会儿凉快的多了,我是陪着姑娘出来玩来了。”奶娘这句话, 将我从幻想中唤醒了来;抬头看时,一个很高的兵丁,站在礁石的旁边,正 和奶娘说着话儿呢。他右边的袖子,似乎是空的,从肩上直垂了下来。

他又走近了些,微笑着看着我说:“姑娘钓了几条鱼了?”我仔细看时, 他的脸面很黑,头发斑白着,右臂已经没有了,那袖子真是空的。我觉得有 点害怕,勉强笑着和他点一点头,便回过身去,靠在奶娘肩上,轻轻的问道: “他是谁?他的手臂怎……?”奶娘笑着拍我说:“不要紧的,他是我的乡 亲。”他也笑着说:“怎么了,姑娘怕我么?”奶娘说:“不是,姑娘问你 的手怎么了?”他低头看了一看袖子,说:“我的手?我的手让大炮给轰去 了!”我这时不禁抬头看看他,又回头看看那炮台上,隐隐约约露出的炮口。

我望着他说,“你的手是让这炮台上的大炮给轰去的么?”他说,“不 是,是那一年打仗的时候,受了伤的。”我想了一会儿,便说,“你们多会 儿打仗来着?怎么我没有听见炮声。”他不觉笑了,指着海上,——就是我 刚才所想的清洁光明的海上——说,“姑娘,那时还没有你呢!我们就在那 边,一个月亮的晚上,打仗来着。”我说,“他们必是开炮打你们了。”他 说,“是的,在这炮火连天的时候,我的手就没有了,掉在海里了。”这时 他的面色,渐渐的泛白起来。

我呆呆的望着蔚蓝的海,——望了半天。

奶娘说,“那一次你们似乎死了不少的人,我记得,……”他说,“可 不是么,我还是逃出命来的,我们同队几百人,船破了以后,都沉在海里了。 只有我,和我的两个同伴,上了这炮台了。现在因着这一点劳苦,饷银比他 们多些,也没有什么吃力的事情做。”

我抚着自己的右臂说:“你那时觉得痛么?”他微笑说,“为什么不痛!” 我说:“他们那边也一样的死伤么?”他说:“那是自然的,我们也开炮打 他们了,他们也死了不少的人,也都沉在海里了。”我凝望着他说:“既是 两边都受苦,你们为什么还要打仗?”他微微的叹息,过了一会说:“哪里 是我们?……是我们两边的舰长下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打,不能不开炮呵!”

炮台上的喇叭,呜呜的吹起来。他回头望了一望,便和我们点一点首说: “他们练习炮术的时候到了,我也得去看着他们,再见吧!”

“他自己受了伤了,尝了痛苦了,还要听从那不知所谓的命令,去开炮, 也教给后来的人,怎样开炮;要叫敌人受伤,叫敌人受痛苦,死了,沉在海 里了!——那边呢,也是这样。他们彼此遵守着那不知所谓的命令,做这样 的工作!——”

海水推着金赤朗耀的月儿,从天边上来。

“海水里满了人的血,它听凭飘在它上面的人类,彼此涌下血来,沾染 了它自己。它仍旧没事人似的,带着血水,喷起雪白的浪花——

“月儿是受了这血水的洗礼,被这血水浸透了,他带着血红的光,停在 天上,微笑着,看他们做这样的工作。

“清洁!光明!原来就是如此,……”

奶娘拊着我的肩说:“姑娘,晚了,我们也走吧。”

我慢慢的站了起来,从奶娘手里,接过竿子,提出水面来,——钩上忽 然挂着金赤的一条鱼!

“‘它在水里什么都吃’,它吃了那兵丁的手臂,它饮了从那兵丁伤处 流下来的血,它在血水里养大了的!”我挑起竿子,摘下那鱼儿来,仍旧抛 在水里。

奶娘却不理会,扶着我下了礁石,一手拄着竿子,一手拉着无精打采的 我,走回家去。

月光之下,看见炮台上有些白衣的人,围着一架明亮夺目的东西,—— 原来是那些兵丁们,正练习开炮呢!

冰心散文名篇欣赏 篇4

早期的”红楼旧梦”一弦冰绡是个大功臣,她与飘雪的回贴类似,都是属于活泼可爱型。然而风格迥异。一弦冰绡是很成熟很有趣的那种;飘雪则多少有点搞笑的味道。“红楼旧梦”有她的婆娑“妖”影,自然魅力无穷。与飘雪双剑合璧,“红楼旧梦”没有不火的道理。

毫无疑问,佛理浓厚的《红楼梦》深深地吸引着一弦冰绡。她是“红楼旧梦”最忠实的参与者,为了让“红楼旧梦”的版块,能有象样的可读性的红楼文章。她到处搜罗高质量的红楼文章,及时地转到“红楼旧梦”来。为朋友们开阔红楼文章的视野提供许多的帮助。

随着“红楼旧梦”版的朋友们的红楼文章相继发出来,她从外面转过来的文章也就少了。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看到她原创的红楼文章。但是,却看到她的一些想法,这些想法,不得不引起人们的思考。比如她问:假如林黛玉去经商会怎么样?这样的问题的确值得一思。

不食人间烟火的林黛玉,如何将她与世俗的生活联系起来?贾府注定是要败落的,非贾宝玉不嫁的林黛玉,婚后将如何面对生活的重压?他俩的谋生技能是什么?这一切都因林黛玉的早逝而成了红楼一大迷案。这个问题被一弦冰绡提出来,足见她思维的敏锐与细腻。

这是否就是她现实生活中一种体会?可惜与她交流甚少,不得而知。一弦冰绡还真是个神秘女子,据说,没有人知道她长得啥样子。我就更不是例外!想到这,突然觉得这个原本很熟悉的女子竟是那么的陌生。陌生到对她的事一无所知。只在她的文字中透露着一点信息。

这是个被我称之为“族长”的女子,许多朋友很好奇,怎么叫她“族长”?皆因某日晚上,在UC的房间碰上她。于是便聊上了,话题就从我们的名字开始。我说我们都是“一”字号家族的。她说她是“一”字号家族的族长。还封我做管家。我不服,便有一顿“拳脚”侍候。

从此,我便屈居在她的属下。饶是如此,仍未窥得一弦冰绡之芳容。一抹微云倒是有幸与之视频过,还拍下一张很模糊的“妖”影。总算是揭了一点神秘的面纱,知道了一点大概的轮廓。距离产生美,与一弦冰绡从没有深层次的聊过,因此她的美好印象将是永久的。

善弹古筝的一弦冰绡应是一个古典式的女子。这种结论似乎并不准确,古典与现代相结合可能更为恰当。于是,有着古典气质的现代女性,就显得很特别。我对这样的女子有着异样的感受。初次听她演奏古筝时,当场惊呆了。于是,去她博客里听她的自弹自唱成了我的习惯。

深研佛理是一弦冰绡另一爱好。可贵的是,她没有深陷其中,成为标准的佛门弟子。观其名“静远”、“空儿”却有浓郁的禅理。读其文,也能体会到她所理解的佛家智慧。她在文中说:佛法其实就是人在这个世间的各种各样的活法。即每个人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方法。

能将佛理渗透到日常生活中,足见一弦冰绡的冰雪聪明。N年的职场打拼,身体被拖垮的她总感觉自己“坐在地狱里仰望着天堂”。这样的生活感悟足以惊醒世人!于是,她学会了如何的享受生活。于是,她的文字里没有了沉重。一个更加的开朗女子游走于网络之中。

诗曰:

一曲筝音心静远

弦歌佛语总难空

冰轮直映西窗下

绡帐轻撩沐夜风

冰心散文名篇欣赏 篇5

帮老乡大将搬家。在整理一堆旧书籍的时候,大将蹲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大将打开的是一个笔记本,上面记着日常开支,一笔一笔,清晰到一块钱的早餐,三块钱的午餐。稍后,大将给我讲了关于他和父亲的一段往事。

大将的家在徐州乡下的一个村子里,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徐州火车站附近打短工,难得回家一次。

大将考上西安的一所大学时,父亲从银行取出一包钱,一张一张沾着口水数,数了一次又一次。

大一的时候,大将迷上了网络游戏,经常整晚耗在校外的网吧里。他虽然感觉到有些虚度光阴,但身边的同学们都差不多,不是打球,就是看电影,或者上网打游戏,大将也就可以释然了。

暑假回家,大将在村里待了几天,感觉特别无聊,就忐忑地对父亲提出,想去他那里玩几天。至少那里有网吧!父亲竟然破天荒地答应了。

远远地,大将就看到父亲等在火车站的出口。经过一年的大学生活的洗礼,大将第一次感觉父亲在人群中是那么扎眼――衣服破旧,还宽大得有些不合身。他提醒父亲,衣服太旧了。父亲说,出力干活的,又不是坐办公室,穿那么新干吗?他又说,那也太大了啊。父亲又说,衣服大点,干活才能伸展开手脚,不然,一伸手,衣服就撕破了。

让大将没有想到的是,在2003年,月入就有四千多元的父亲,竟然住在一栋民房的阁楼里,只有六七平方米。除了一张铁架床之外,还有个放洗脸盆的木架子,那个多处掉瓷的搪瓷盆上,搭着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旧毛巾……大将一直以为,父亲在城里过的是很舒服的日子,没想到竟是这样清苦。

父亲把大将带回住处,就说:“你坐着,我要去忙活了。”说着,就咚咚咚下楼走了。大将已经坐不下去,就悄悄地关上门,下楼,跟在父亲身后,他想看看父亲是做什么的。

七弯八拐,大将跟随父亲来到了徐州冷库。那儿聚集着十多个跟父亲差不多的人,有的推着推车,有的拿着扁担,大将看到父亲从门卫那里推出了自己的手推车。正在这时,一辆大货车进入大院,父亲和大伙一起,跟在车后拥了进去。几分钟后,大将看到了父亲,他弓着腰扛着大大的。纸箱,走几步,停一下,用系在手腕处的毛巾擦额头的汗,再前行几步,把背上的纸箱放到手推车上,接着又奔向大货车,几秒钟后,又弓着腰扛来一个纸箱。如此反复七次之后,父亲推着那辆车向冰库走去,弓着腰,双腿蹬得紧紧的,在几十米外的大将甚至看得到父亲腿上的青筋。

原来父亲赚的都是血汗钱!大将惆怅不已。他向门卫打听,搬一次货,能有多少钱?门卫就告诉他,五毛钱一箱。大将在心里算了一下,父亲一次运了七箱,赚三块五毛钱。

大将在当天下午就回了家。他不再想着上网了,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父亲暴着青筋的腿。他还算了算,自己在网吧浪费了多少父亲的汗水。

大将在返校的时候,父亲又从银行里取出厚厚的一沓钱,数了又数,交给大将。大将数了一下,说,“这学期时间短,有两千就够了。”说着,分出一半,留给了父亲。这一天,大将下决心做个好儿子,做个好学生。

但他的这种想法,很快成为过眼云烟。当那些旧日的玩伴又吆喝着去网吧,当他有意无意地看到魔兽游戏图案,他内心里总是忍不住躁动。终于,他又一次走进了网吧。

国庆节的时候,室友们组织去K歌,去酒吧,还去洗了桑拿。从家里带来的两千块钱,到十月底就没有了。

大将给妈妈打电话,说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带来的钱花完了。

第三天下午,西安突然降温,正在宿舍里和同学打牌的大将接到电话,说校门口有人找他。大将跑到校门口,看到了父亲。五十多岁的父亲,像个七十岁的老人,老态龙钟,一脸的疲惫,身上背着一床棉絮。大将把父亲带入校园里,才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我给母亲留了账号,你把钱打入那个卡上就行了。你跑这么远,还背着这个东西,又辛苦,又浪费钱。”。

父亲讨好地对他笑着,说:“听你妈说,你前段时间病了,现在怎么样了,好了没?要吃好点,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生活费,只要你能吃出好身体,学出好成绩,就是再多的生活费,你爸也掏得起。天冷了,这是你妈妈用自己种的棉花给你做的棉胎。”大将嗫嚅着说:“已经……好了……”

在通往教学楼的一条路上,父亲说:“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把生活费给你,我就回去。不影响你。”大将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钱,正想说带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住,父亲又说了,“再有两个月就放寒假了吧?我这次给你带了三千块,你刚生病,要吃好点,把身子养壮点,才能有精力上好学。”父亲止住脚步,“你回去吧!”

大将知道父亲的脾气,就不再说什么。他走出不远,回头的时候,发现父亲还站在原地,朝他挥手。他想起读高中的时候,每次父亲送他去县城的学校,都是这个场景,泪就溢满了眼睛。

干瘪的钱包终于鼓了起来,一周不见的魔兽又在呼唤大将。晚饭过后,大将又去了校外的网吧。五个小时的凶猛厮杀之后,大将要回宿舍了。和往常一样,他又来到了校外的一棵大榕树下,从那儿翻墙进校。

就在他翻上墙头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父亲,他偎在那个墙角,身下垫着不知从哪里拣来的破纸箱。此刻,他正把身上的棉衣裹了又裹,而自己高中时围过的围巾,紧紧地缠在父亲头上。

大将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大将又接着说:“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我爸听说我病了,就不顾一切地要来看我,买不到座位票,又舍不得买卧铺,站了二十多个小时来到西安。为了省下住宿的钱,在我们学校的墙角下蹲了一夜……我在电话的这头就哭,在妈妈告诉我之前,我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我知道父亲的固执,我那时就是叫醒他,他也会坚持着在那里。我悄悄回了宿舍,可我的心里却一直疼着,想到他裹紧衣服的动作,我就心疼。我连夜把所有的关于游戏的账号全部删掉了。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进过网吧了,再也不浪费一分钱。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我准备了这个记账本,开始把以前落下的学业一点点补回来。”

“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命不够好,没有享受生活的福气。经过那件事情,我才知道,不是他没有福,而是他习惯了把一切享受给予他儿子……他从十七岁开始在那个冰库做事,一直做到去年春天。”大将说不下去了。

我明白,大将的父亲于去年春天去世了,给大将留下了三十七万元的存款。大将的父亲是许多贫困父亲的缩影,深沉而又无私的爱。所幸的是,他的孩子看到了墙角的父亲,而我知道,还有很多孩子想不到,也看不到墙角里的爱。

冰心散文名篇欣赏 篇6

最寂寞的夜,掩去了月光的柔媚。都说红尘无根,爱恨无心?这个芬芳的雨季,应沉寂无言。落花犹在,只叹芳华憔悴。你我都不应执意残败秋景,阳光依然在掌心流淌,深深浅浅的缘份因万物而存在,因死亡而消弥。人间的爱恨,都将踏上轮回的渡口,泊向慈悲的转世。若你赐我一缕温柔,我将独自荒凉一个人的地久天长。

迷惘的光阴支付了我一生的愁绪,独坐碧荫下寻觅一段早逝的过往,放逐那颗流浪的心。天涯的守望与老去的归人,一起静看零落的繁华。昨夜烟火只是今晨的星殒,尘世的爱恨皆是一场自恋,留不住的情锈成了一把锁,囚住我的心,淋湿一段仓促的年华与一纸泪痕诉衷肠。我多想把自已凋琢成一株梅花,守着万种风情,慢慢苍老。

狭路相逢的缘份被尘世的烟火浸染,失去了初遇的纯真。凋零的花事错过了最美的花期,交付散落的馨香,端坐你的眉宇间,悠然自得。我的爱静静漂浮在年轮的霜雪上,打捞一朵镜花水月,阑珊彼岸的烟火。

荒凉的心枯死在时间的河流上,与落花一起长睡不醒。为了爱你,我许下不见不散的诺言,只为了寄身一株心荷的腹中,与你共同孕育来世的宁静与归属。珍重的话语,是我为你许的晴天,若你安好,你的天空是否会飘过一朵相思的云雨,与你倾心相爱,默然欢喜?

季节的明眸淡漠了一场奢望的相遇,散落的心事华丽的转身,那份纯净的爱早被无情的岁月研磨成了漂流的风景,模糊了人世的变迁。宿命,是我今生无法渡过的沧海,执念是我前世修下的恶果。我愿为你祈求幸福的圣光,为你跪求今生的良缘。若你不懂得我的心,请尊重我对你的爱。如此,我便会心怀感恩,随缘枯荣。

无人问津的尘缘落入闲散的时光,转瞬白头。聚散的缘份似一把锋利的刻刀,被凉薄的命运雕琢成泪花一朵。我从孤独的屋檐走来,执迷一场寂寞的旅程。我的心独自承受你的清冷与漠然,消弥似水流年的琴弦,无声的鸣咽。风花雪月过后,我的爱终成为一纸拭不干的诗稿,湿了你的眸,将你的名字吟咏成一曲相思引。

你是一首逢春的诗,我是一滴枯萎的雨。情深不寿是我的劫数,亦是一座永不瞑目的孤墓。因果是岁月遗失的万紫千红,是一瓣信手拈来的心经。无处安置的灵魂在拥挤的尘路上相遇,从陌生到熟悉,从相依到别离,残缺了一种淡然的美丽,笑看春风依旧。或许,唯有了断寂寞的缘份,才可以重拾温馨的萍聚。唯有散落悲伤的音符,才可以重谱欢乐的曲调。每一个华丽的转身都不是决别的苦涩,而是心中不曾失去的彩虹。我知道,某天,零碎的残忆会为我拼凑出一个完美的故事,携一颗淡泊的心,对你说一句,好久不见。

愿岁月的青苔覆盖我的欢颜,让我把悲伤掩藏在每一寸与你擦肩而过的阳光里,把心融化。时间的雨露模糊了刻骨的爱恋,堆满了尘世的阴晦。纵使,片刻的温馨换来一世的痛不欲生。经年后,我依然可以沉浸在回忆的气息里,浅尝思念的残缺,思忆那一日与你执手相看的落影。我知,这一生我都将孤影萍踪。且问,那些爱的薪火将为谁煮茗听雪?那些爱的墨香又将会谁诠释情深似海?那些爱的泪水又将为谁青灯寂寂?那些爱的缘份又将为谁裁剪嫁衣?

刹那间的芳菲抵不过命运的叹息,酝酿不出爱的胭脂。注定的离合描摹了太多的伤痕,与仓促地光阴交替成参透不了的玄机,让我的心尝遍了苦涩,渐渐懂得了死亡的美丽。落花有情,流水无心?或许人与人的情意都是一场烟花的绚丽,都是一场偶遇的相知,一经离别,大抵俩俩相忘?厮守的爱穿过光阴的皱纹,错过花开的季节,错过雨落的葱郁,连泪水都是极美的。只是爱情于我来说,只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寂寞,一场庭院深深的浓情。爱是你种在我心底的蛊,而我却不是你握在掌心的暧,我只是一个与你无缘的痴心人,纵近在咫尺,也恍如陌路。

若爱之不得的痛是我种下的前因,哪谁又是我的果报?世间良人千万,我却独对你钟情。很多时候,我分不清你是否是我的甘泉,我是否是你沧海的天涯。你问我爱是什么?爱是一树花开,爱是行云流水,爱是菩提禅心,爱是温柔的踌躇,爱是一种慵懒的姿态,爱是一场寂寞的孽缘,爱是消瘦的烟火,爱是老去的光阴,爱是两颗心的相许,爱是前世今生的约定,爱是人面桃花的归来,爱是冷暖的烙印,爱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地老天荒的守护。

尘封书卷里的万缕情丝,为你束一捧洁白。温馨的时光终成为一段寂寞的喧嚣,迷失在落花的故事里,弥漫着潮湿的芬芳,褪去爱的盛宴。我这一生注定独坐青石小巷,为你修篱种菊。念你的每一个日夜,都是泪水泛滥,孤影难觅。爱情早已擦肩而过,我又何必反复追忆?是时候与你告别了,遗忘一切,也原谅你的错待,不再渴望被爱与幸福,只愿疏离尘世,来生与你相约成陌路。

冰心散文名篇欣赏 篇7

我从千年醒来,孤独了千年……我的灵魂在冰天雪地里飘荡,寒冷和孤寂是我的宿命。我是千年前的一滴泪珠,幻化成这飘渺的灵魂…… 放眼这雪白的天地,我那空洞的眼神里只有如冰的寒冷。我的心是冰做的,它是透明的,永远感受不到它的跳跃,我的眼神永远是冰冷的……

陪伴我的只有这冰天雪地,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打湿了我的睫毛,我抚摸着石壁上的冰墙,上面依稀有我洁白的影子。我朝石壁吹了一口气,只是结了一层薄薄得的霜雾。

我是一滴眼泪幻化的雪精灵,冰雪覆盖了我的记忆,我不知道我曾经为谁伤了心……千年前我也有水做的心,似水的柔情到底被谁辜负?我寻不到伤心的根源,眼里泛起一丝哀伤。

冥冥之中注定了我必须冰封记忆,寒冷一世,我只伴随着雪花在冰天雪地里起舞,我将忘却伤心,忘却前世,只愿今生洁白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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