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是全年四大节之一。五月是毒月,五日是毒日,五日的中午又是毒时,居三毒之端。端午节又叫“五月端”。五月是整个热天的开端,五毒蛇开始活跃,鬼魅魍魉也会猖獗,这些都会给人特别是会给无所顾忌又无抵抗能力的孩子带来灾难,必须在五月端这天集中地为孩子消灾防毒,因此,人们又把五月端午节说成是“小孩节”或“娃娃节”。下面是整理的端午节的散文【7篇】,在大家参照的同时,也可以分享一下给您最好的朋友。
端午前一天,母亲就絮絮叨叨地嘱咐父亲,明天记得要早起,去南岭树林子那儿采七种树头,来去都不要与人搭话,也不要回头。嘱咐完了父亲又嘱咐我,明天一早起来什么话都不要说,脸朝外坐在门槛上,等着我给你剥鸡蛋吃。见父母一脸庄重的样子,我只有唯唯诺诺地答应。
从小我就有偏头疼的毛病,不知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还是受了别的什么影响。尤其是夏天会格外厉害,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晕倒。为了给我治病,母亲到处打听偏方,听说用蜂蜜蘸馒头吃有效,就千方百计地买来蜂蜜让我蘸馒头。偏偏我极讨厌吃甜食,所以每次看见母亲蒸馒头(那时生活还很艰苦,主食还是以地瓜和玉米饼为主)就如临大敌。好在,母亲又打听到了新的偏方,说是在端午这天用七种树头煮鸡蛋吃就可以根治偏头疼。虽说禁忌有点多,但为了给我治病,父亲和母亲是不怕麻烦的。
端午这天,天还未亮父母就起床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各人忙各人的事情。父亲带着镰刀去南岭砍树头,母亲在家里生火烧水。等我起床的时候,鸡蛋已经煮好。我迷迷糊糊地坐在门槛上,吃着母亲递过来的鸡蛋。一个之后,我就想打退堂鼓,刚要说话,就被母亲严厉的眼神止住了。不知道父亲采的是些什么树,只知道经过这种方法加工出来的鸡蛋有一种奇怪的味道,简直是难以下咽。勉强吃了两个,我就说什么也不想再吃了。母亲无法,只得开口说道,好了。见母亲先开了口,我像得了特赦一般撒着欢地跑了出去。
姥姥家和我家只隔着一条窄窄的胡同,刚才坐在门槛上的时候我就闻见粽子的香味了。我一溜烟地跑过去,还没进门就喊了起来,姥姥,可以吃粽子了吗?姥姥笑呵呵地说,可以吃了。我掀开锅盖,只见锅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粽子,心里就涌上了许多满足和兴奋。
我们这儿的粽子和别处不同,是用地地道道的棕叶包的。那时候,山岭上有很多棕树,树叶是心形的,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馨香,用来包粽子最合适不过了。姥姥心灵手巧,包的粽子个大馅多,又好看又好吃。包粽子之前要把各种原料放在水里浸泡六七个小时,这样米才能压得实,棕叶才能包得住,麻绳才能捆得牢。粽子"吃"大火,需要在锅里煮上整整一夜。姥姥在锅里添满水,架起柴火猛烧,为了让米更软糯,姥姥有时半夜还要起来再添一次柴。
之所以会有满足和兴奋,是因为在我的心里,始终有一种粽子情结。小时候,我们过端午节是不吃粽子的。第一次吃粽子是在同学家里,那天我去找她一块上学,她的奶奶递给我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犹豫着不敢接,因为这东西实在丑陋——一道道麻绳缠着几片树叶包裹成的三角形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见我不敢接,同学就热情地帮我剥去叶子,鼓动我尝一下。这一尝我就停不下来了,我从来不知道世间竟有如此好吃的东西。一个粽子很快就下了肚,我的馋虫却被勾出来了。整整一天我都有些魂不守舍,眼前始终晃动着粽子的影子。回家后,我跟姥姥说了这件事,并且无限神往地说,咱家什么时候也能包粽子就好了。可是,那时候尚在解决温饱线上徘徊,家里哪有闲钱买糯米呢?从此,每年我都会热切地企盼过端午节,也热切地企盼能够吃上粽子,是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可以撑到爆的那种吃。
终于可以吃粽子了,我没有耐心一圈圈地解麻绳,干脆一秃噜把麻绳撸掉,再一层层地剥掉棕叶,绿莹莹的糯米(被棕叶染的)如凝脂美人呈现在眼前,紫莹莹的花生则如镶嵌在美人头上的宝珠。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香、甜、软、糯各种滋味相继袭来,让人越吃越爱吃,吃了还想吃。姥姥就笑,别撑着了,下顿再吃,锅里还有很多呢。那时,才算明白了什么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担心呀,害怕呀,眼看着锅里的粽子一个个进了别人的肚子,心里恨不得自己多长几个肚子,也好多盛进去几个粽子。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端午节的来历,只知道这是一个悬艾草、吃粽子的节日。还知道"端午不雾",如果这一天天气晴好就预示着是个好年成。反之,则会失落很久,总觉得这天的雾给生活蒙上了阴影,害我们的庄稼没有好收成。后来,慢慢地知道了屈原,知道了南方还要赛龙舟。再后来,才知道端午节早在屈原自沉之前就已经有了,不过是为了纪念伍子胥。再再后来,姥姥和父亲相继去世,每次想起这个节日,心里就会涌上莫名的忧伤。现在,就算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姥姥亲手包的粽子了;现在,谁还会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去黑乎乎的树林为我采七种树头呢?
在生命的长河里,时光荏苒,岁月变迁了沧海桑田。伴随着初夏的灼热,端午节像个俏皮的小孩悄悄的跑来,心中躁动不已又有些感慨万千,也许是怀念粽肥艾香的滋味,也许是记忆深处浮现起的一股书香历史情怀,又也许是萦绕在心头的一种乡愁。
儿时的端午满载的是童真童趣,伴着欢声笑语,粽飘香成为我现在最深有味道的回忆。将回忆拨弄到小时候的端午画面,孩子们总是活蹦乱跳地期盼着快点儿吃上喷香美味的粽子,而在厅堂与院里来来回回追赶着。大人一般在厅堂忙活着,邻里邻外的互相包着粽子,分外的热闹。家乡的粽子是比较讲究款式的,每一种形态都赋予着不同的寓意。其中一款“母带群子”深感我心,永难忘却。本地土方言不懂说就只能这样简单的表述了。一挂粽子由一个特别大的粽子跟十个很小形态尖尖的小粽组成,大的被比作母亲小的自然而然被比作小孩了。我们那有一个习俗,周岁左右的小孩赶上这端午时节是要背粽子的。挂在身上背一背寄寓着孩子可以健康快乐的成长,大孩子围绕着背粽子的小孩子边唱童谣边起哄,场景欢快十足。我自然也是背过粽子跟起过哄的,如今这种场景只有寄予在梦乡里了。
那时对端午的认识,主要停留在香喷喷的粽子上。小时候只隐约听大人简单说端午与悼念一位当官的古人有关。进学堂后这一知半解的疑惑终于慢慢的打开了,他是为了悼念屈原的。熟读着屈子的诗深感这位老人壮志未筹的无限哀思忧愁,对国家的爱与恨都倒入江流,从此涅罗江中有一颗千古闪烁着的不屈心,有一段可歌可泣的爱国情怀。人们为了缅怀屈子,以粽子寄思,后来慢慢演变成了游子的思乡之情。
时光匆匆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复返,背粽子的孩子们长大了,背咏《离骚》的学子们早已踏入社会,为着理想奋斗着,为着生活努力着。漂泊的心早已感到了孤独和疲惫,此时此刻好想再穿梭回厅堂前院望着长辈们欣喜的笑容,好想再看看背粽子的孩子是多么的呆萌可爱,好想再听一听老师是怎么讲解屈原与端午的来源。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端午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有一首民谣:“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我在故乡过端午节时,常常能品味出旧时的味道。那是千百年传承已久的乡风民俗,每当此时,小镇的上空飘荡着粽子和艾草的清香,交融着亲人们相聚时刻的温情。
南朝梁文学家吴均的《续齐谐记》云:“楚大夫屈原遭谗不用,是日(五月初五)投汩罗江死,楚人哀之,乃以舟楫拯救。端阳竞渡,乃遗俗也。”我的故乡没有赛龙舟这种习俗,只在清明节期间,里下河地区四乡八镇数以千计的的会船云集溱湖,举办规模浩大的“溱潼会船节”。最近几年,在烟波浩渺的溱湖上也有了女子用桨划船的比赛,那是会船盛会后的延续,吸引游子归来的乡音乡情。
端午节虽不同于过年,也是故乡人忙的时节。除了去看划船赛外,门口不忘插上菖蒲和艾草,配备中午吃“
五红”的美味佳肴,大有一种“举玉箸遍尝美味,约春风共聚雅舍”的兴致。每年端午节我都要回家,亲口品尝母亲做的“五红”菜。家里的午宴吃“五红”很讲究,五个碟子是酱油烧红、拌红或自然红的菜肴,如炒苋菜、烧龙虾、炒鲜河虾、用刀拍碎的糖醋萝卜、切开冒出红油的咸鸭蛋……有时候在节日那天,还能看到乡下有几个农人上街扮演判官的模样,到各个商家门前跳判官舞,收点小钱或香烟。看见大人带着蹦跳的孩子去浴室洗“百草汤”,我心中竟有一份怅然若失的感觉,人到中年,胸口空荡荡的,少了儿时颈上挂着的用五色丝线编织成的蛋网,少了胸前晃动着一个硕大双黄咸鸭蛋的自豪。
好在母亲包裹的粽子还有从前原汁原味的模样。浩瀚的溱湖有茂密的芦苇荡,有纵横交错的河汊水港。乡人荡着一条摇橹小船,从湖荡里精心采摘碧绿的苇叶蒲草,到古镇的小巷中或溱湖的大街上叫卖。母亲包的粽子奇形怪状,有草把头、菱米子、斧头状、小脚形、脚爪形、小长方形……像是用粽叶包扎成的工艺品,精美绝伦。包粽子时,糯米中加入的馅料有红豆、蚕豆、蜜枣、蛋黄、火腿片、咸肉等,用蒲草或棉绳扎紧粽子,放进锅里煮,看一眼青油油、水灵灵的粽子,十分惹人喜爱
出锅时,空气中弥漫着扑鼻的粽香,常常能唤醒口中的馋虫起舞。
过完端午节,我又要回江南。母亲在我行李中搁上几包沉沉的粽子,不用解释,粽子里藏着旧时的情怀。我从小到大一直喜欢吃光粽子(纯米)和蜜枣粽子。母亲对我们早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说明:草把头是光粽子,菱米子是蜜枣粽子,斧头状的是蚕豆瓣粽子,小脚形是红豆粽子……从母亲满意的神情里,我觉察到“儿行千里母不忧”。粽子里包含着恒古不变的母爱,深沉的亲情给予我前行的力量,无论我在哪里闯荡天涯,胸中也会常怀一颗感恩回报的心!
风吹醒梦。
捻着一株野生小麦,拜寺口斜坡上丛丛生长的芨芨、野麦正把贺兰山的绿色星星点点地铺展。焦灼的太阳把人暴晒着,把山脚下的戈壁暴晒着,也把野生小麦和芨芨草暴晒着。望着一侧山峰,心里盼一场雨的光临,眼里盼一座山的雄峻。没有雨的光临,百草焦渴;没有山的雄峻,百川难宁。
沿着山脚,起起伏伏的戈壁砾石散落、沟道纵横,偶尔从石头缝里蹦出的一棵树、一丛绿,蓦然让困倦的眼神绽放清醒。从拜寺口到插旗口,从天气沟到南庆沟,从驴子沟到北岔沟,沿山脚下不规则的庄稼地麦苗青青、玉米葱郁,一路盛开的沙枣花香把端午在外的行程熏香浸美。伸手抓花香,竟然是山庄,遍访荷与柳,却在山间走。麦苗、玉米、沙枣、村庄高低错落地依山相拥,沿路延伸,试图把贺兰山的等高线拉平取直,然后唤醒一起生长的憧憬。
净空里有风。
在山上,一辆车的动静就能扬起一场灰尘。一个人的声音就能穿透折叠的山峰。朝着可以延伸的地方行进,需要沿着几十年如一日的火车印痕一路探寻。铁轨蜿蜒着山路、穿梭着山洞、曲折着沟谷,也随时升高降低每一次仰望俯视的视角。可以想到,没了火车行踪的铁轨打满了光阴的烙印,在能够伸展的想象中,可以摇摇晃晃地把几十年前的光景丢在沿线废弃的小站里,可以把含了幸茹了苦的生活倾洒在生锈了的铁轨上,也可以把指定的路线原封不动地凝聚到对面的山峦上。追踪沟谷间的火车遗痕,轰隆隆的声音只能从想象中呼啸而过了。有关蜿蜒前行的鸣笛和停运只能让留下来的站点渐远渐去,并把昔往的人头攒动抛远在光阴背后。没了火车穿行的铁轨是孤独的,没了火车出现的场景是黯然的,但是没了一座山的超拔雄峻却是残酷的。
站在马莲滩火车站旁,让人稍微有些安慰的是闯进视野的几只乌鸦和喜鹊。人走了,它们没走。它们没有什么利害瓜葛,也没有什么好坏选择的讲究。它们只要人不打扰,生息安宁就足够了。所有的野生动植物和它们一样,都希望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岩羊、马鹿、赤狐、黑鹳、猎隼……都有这样的想法。现在,马莲滩几乎没了人。老房子空了,临时工棚空了,路边的饭馆食堂也空了,只有偶尔经行的车辆勉强补入些生机与希望。人走了,鸟没有走。它们依然留守在山峦谷道间,用飞来奔去的翅膀重新丈量领地,也用乌黑的眼睛窥测四周乌黑的环境。因为它们的存在,一个小地方还依稀留存些记忆,也让人在鸟的身影里看见偶尔的过去,想象偶尔的欢愉。望着马莲滩,是人善意地给了鸟儿一块生境,还是鸟儿苦苦等待欲归的人们?它们嘎嘎不停地鸣叫响彻山谷,把一群又一群的鸟儿唤起,也把一串又一串走丢的路途重新拾回。对于一座山,只要有生命存在,就会有奇迹出现。一只鸟可以用微弱的翅膀把山唤醒,一棵树可以用倔强的挺立把山苏醒。山醒来,自然会欢腾,浮云会飘荡,就连大地深层的流水也会吟唱。
往里走,曾经繁华的某个矿区小镇已经满面灰尘。大批的人撤离后,曾经的区政府、火车站、农贸市场、中小学校、卫生院都空了,把个狭长错落的矿区小镇不经然遗弃了。空无一人的街上,曾经红火的商铺小店窗破门烂,曾经冒烟拥挤的澡堂子墙斜柱倒,就连过路高架的暖气管子也被山风吹得管道裸露、青筋尽裂。一段历史过去了,只留下一片废墟作为曾经的凭证。准确地说:废弃的矿区早已没了气息。人跑光了,该讲的故事顶多是传说。里面很多细细长长的故事早被四散而去的人们带走了,也被四散而去的奔波撕破扯散,零落成没有头绪的片段。在一处工棚前,曾经采访过的一个贫苦孩子听说当年考上大学后,就带着孤母一起到另外一个城市生活了。他扭头离开矿区时,曾经噙着大把的泪水对着矿难而去的父亲的坟头痛哭不已,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曾经去过的一个肢残矿工的地窝子,现在真正地废弃了,地坑塌陷,顶落门倒,人影皆无。使劲想,名字是叫不上来了,人在人去也不知道了,但他无助焦灼的眼神和被冒顶打折了的一瘸一拐的腿子还依稀浮现着。和这个矿工一样,有许多临时的类似讨生活的无家可归人,曾在某一个称之为辉煌的时间段来到这个矿区做井工,穿矿服、戴矿灯、下矿井,然后一不小心遇上井下冒顶砸伤了胳膊,弄折了腿脚,甚至丢了性命,最后不了了之地被日复一日的时间渐渐消磨了、淡忘了。一时的生计求取让命运变得轻贱无着,也让生活变得苛刻残酷。望着废弃工矿,黑金财富的背后到底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又让多少人的命运发生根本性的变迁?
望一望山头,看一看废墟,很多人都在时过境迁中把过去忘却,也把曾经的言语变了又变。嘴长在人身上,话流在山风里,顺风听一听,听不出任何的名堂。面对不同的对象、不同的场合、不同的事情,有关的解释说明千奇百怪、千变万化。有关的、无关的,知情的、不知情的,亲历的、不亲历的……都在圆说着种种理由,仿佛有些事情、有些过去永远与自己没有干系。我听着对面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解释这解释那,丝毫听不出谁是这里的主人公,也听不出谁与这里有关系。但我眼前的一座山没了、一道岭没了、一沟水没了、一条路没了。这是谁干的?难道是山自己跑了,岭自己溜了,水自己淌了,路自己断了?所有能聆听到的东西不过是山风里夹杂着一粒沙尘,有时大有时小而已。想要找着其中的真相和奥秘,得要追寻一些跑远的人。在时间的消磨中,隐藏在人间的真相与奥秘大多都装在跑远的人身上。他们贼不兮兮的笑着就把很多事情轻而易举地办了,也把很多本不该他们拥有的东西拿走了,等有一天人们醒过来的时候,这些人早已跑得不知踪影,只留下一些不会说话的雀儿、鸦儿独自哀鸣。
山上无人,一片静谧。
抬起头看看周围,天上有云没鸟,地上有树无人,周围有山无峰。整条街都没了人,整条路都没了车,只有大片的静谧笼罩着镇区。如果在以前,端午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一些枝柳插在不同人家的门上,可现在,连人都没了,又往哪里插些枝柳呢?
从山上下来,又是夜了。
黄昏淹没了记忆,霓虹浮起了酒绿。穿行城市的时候,山峰的形状被夜色吞没,人间的是非被言语涂抹。谁关于谁不过是包了裹的故事,谁左右谁不过是追了去的嘘嘘。诺大的天空只有两颗星星,谁还想月亮被分成两半,让一半成为自己?除非有一片湖光,能用浮掠的影子晃动你的过去,再其他,都是开花不结果的叹息。
故事不用情节,天天依旧便是从容。时间不用磨碎,刻刻清醒便是幸福。从山下到山上,从沟谷到沟头,能看见灰榆,眼睛就有希望,能看见扁桃,神经就有安宁。那只蹲在王泉沟一块悬崖上的红隼做出不想搭理任何身外之物的动作时,谁的轻易承诺都是苍白。连一只鸟都无奈到了极点,说再多话有什么用呢?
是啊,说那么多话有什么用呢?
不如静静的让风吹吹,让岩羊马鹿跑跑,让贺兰山浅浅的长长。等有一天刮黄风下暴雨降黑雪的时候,再看看有关的表情和判断吧。
山上下来又是夜,你能在夜色中看清谁是谁?你又能在端午的粽香中吃出什么味儿?
临近盛夏时节,在我的家乡伊犁,河谷总以它极富层次感的面貌醉心于人。正当大片的薰衣草盛开时,我们也迎来一年一度的端午节。
一提及端午会让你想到什么?它不似清明微雨,渗透出缅怀故人的肃穆与情思;也不似中秋月圆,总是照亮游子的漫漫归途。它只是不紧不慢,出现在万物生长麦浪翻滚的炎炎六月。在我所生活的边城小镇,当这个以纪念遗世独立的楚国大夫屈原的节日在龙舟前的鼓声和碧波中浩瀚前行‘到达’这里时,既无菖蒲艾叶在屋檐下的迎风飘摆,也无雄黄酒热辣的余味萦绕心间。然,它却成了我们童年记忆里最清凉的回忆。
既言清凉,自然无狂语,儿时无忌的我们自那一日伊始,便挽起裤管和衣袖,开始了泼水的狂欢。小城被纵横交错的溪流所环绕,它们源自天山融水,清冽又凉爽,成了我们欢庆这个节日最重要的‘工具’——我们完全把端午当成泼水节来过啦!母亲自那日在孩子背起书包上学堂前,便早早备下旧衣,这样就算被哪个不安好心的家伙泼了脏水也无碍,因为知道自己的孩子免不了卷入一场‘浩劫’,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想想那时我的母亲简直可爱极了,现在依旧记得她目送的背影和话语的回声——可记得打湿了的衣服尽早脱了,穿上背包里的干衣服。.。.。.
我们或拿着脸盆,条件好些的自备水枪,还有拿饮料瓶在盖子上戳几个洞,见了熟悉的身影便一溜烟似的冲上去,用力挤出一道长长的水线。而我的小心脏还没走到校门口就提到了嗓子眼
儿,眼前的混战已一发不可收拾,我尽量在混战的人群中努力抽身,可到了教室便再难逃无处可躲的水花了。他们从你能想到的所有角落喷涌而出,尤其第一股水洒在后背,那种直入心怀的刺激与透心凉,便将那仅有的矜持都踩在了脚下,浑身都着了魔似的狠命泼回去。回荡在人群里的释放和大笑,闪躲与偷袭,即便平日里不怎么搭话的同学,此时都热烙起来,只是在无尽的欢颜里摆脱课业的负累,因为那一刻,只充盈着我们心里最简单的快乐。
每一年都逃不过班主任老师的怒目与责罚,却每一年都甘心情愿去拥抱那难得的小学时光。等回过头在看,我们竟忘了那些年正飞快地远离我们,成了永远无法交汇的夏日时光。
我们捡拾着过往时光的碎片,那些最美好的部分,或多或少都与不同的节日相关。而后的每一年,当热腾腾的粽子摆在眼前时,它们或改变着味道——从最初的红枣糯米演变成肉馅儿、红豆馅儿甚至海鲜馅儿。.。.。.而我总会想起那些年,想起我最亲爱的同学们。
多少年过去,我仍旧最无法忘却的端午时光,还是与‘泼水’有关的日子。
小时候,端午节总是不期而至,因为,我们已习惯了月份牌上记数的方式,不能弄懂阴历和阳历的换算计法。然而,总有那几日,街头巷尾忽然平添了几分热乎,起早买菜的妇人们菜篮子里多了平时不常有的粽叶,我们这才知道,又要过“粽子节”了。
那时节生活贫苦,平日难有鼓励肠胃蠕动的美味佳肴。傍晚时分,粽子的清香从各家厨房里飘散出来,弥漫着楼道和院落,沁润在忙碌了一天“抓革命,促生产”的人们的脸上,仿佛这时,生活的本质才回到苦撑已久的人的笑容里。有古趣雅兴的人家,还会弄来苍术白子或艾条在屋子里点燃,一股股浓浓的草药香味飘满了整个屋子,熏出星火微微。每户人家门头上还会挂上菖蒲艾草,以驱除五毒。外婆说,夏天就要来了,蛰伏一冬的毒虫害物都会跑出来祸害娃娃,用草药驱赶,孩子和家人就能避开邪毒,五毒不侵,洁净平安了。包粽子是一门学问,如果包裹不好,米粒会跑漏出来。经济条件好的人家,还会在粽子里配放红枣,赤豆,咸肉丁或鲜肉丁,真是味美香异;节俭的人家,会把用食过的粽叶清洗凉干,高悬门廊,以备来年再用。
南京是个文化多元的城市,南北交际,在这个都市里生活着多样的花儿般的女人。虽然那是个禁“美”的年代,但却藏不住女人们心头的那点点波动,好像她们的心思全用到了这小小的粽子的样式花色上了。街坊四邻拿出煮好的粽子换食品尝,女人们相互揣摩包粽子的手艺技巧:江南女子的秀巧,北方姑娘的朴实,更有那岭南女人的玲珑雅致,在那一个“革命”的年代里,其乐融融的场面真不多见。孩子们更是互相攀比,嘴里吃着用线穿成串的煮熟的蚕豆,在彩线编织的网兜里装盛煮熟的咸鸭蛋,垂挂胸前,一个个捧着相互撞击,看谁不被击破,以证胜败。老人们也不甘寂寞,拿出针线,戴上老花镜,用硬纸板折剪成立体三角形,然后把五彩丝线一层层的缠绕上去,斑阑剔透的小粽子就做成了,端午节当日,再把这一个饱含老人家美好祝愿和希冀的工艺小粽子佩挂在孩子的颈项上、床头边,保佑小孙儿快快长大。
端午节的食谱必备“五红”和“五黄”,可能是与“五毒”相对吧。这“五黄”首推黄鳝,其次是黄鱼,“五红”有烤鸭、苋菜和咸鸭蛋等。苋菜煮食的方法着实讲究,关键点在要吃淡、吃烫、吃烂。当然,这“五黄”是必不可能备齐的,或许更多的“吃法”只能停留在传说中。我当时生与活的年头不长,没有遥想,食物不丰,想象力也没法超越和离奇,但有一事今天想来也委实奇特。70年代中前期,资本主义的尾巴已被割刈得不见屁门星了,但每逢端午节来临,街头路口的拐角,总能见到卖烤鸭的商贩在街面上设摊,样子有点像80年代街头卖卤菜的摊点,但是,端午一过,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今天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洪武路上宰牛巷口那一家烤鸭店,用一块钱,就能剁斩一大蓝边碗,顺手捡拿一块放入嘴中,激得满口油汁,回味无穷。那种满足和愉悦是今天食得山珍海味也难能敌得。90年代初还去过那家店,名字起的雄劲超牛,直把一个个体工商户威逼成一个国家科研事业单位——“南京烤鸭研究所”。
明天又要过端午了,街面上加紧地热闹起来,我适时地买了一把艾草菖蒲悬挂门头,用币一元钱。
我是一个乡村的孩子,居住在一个平凡而又安详的小村庄里,我热爱着这个地方,爱这个地方的山水和这里独特的民间风俗。在众多的民俗中,我最盼望、记忆最深的就是过端午了,因为每年端午我家都会包粽子。
包粽子在端午节前一天进行,要用到许多糯米。通常在这天吃完早饭后,妈妈就会将糯米洗干净了,浸泡在木桶里--将糯米泡涨起来。
这天,像往常一样,等到妈妈将糯米准备好了之后,我就跟着她去我家后面小山上的竹林里采粽叶去了。路上,我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端午节要包粽子呀?”
妈妈回答:“那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他因祖国灭亡而投江自杀了。”
我又问:“那屈原为什么要自杀呢?国灭了,不照样能活吗?”
“那是因为他太爱自己的祖国了”妈妈又说,“你也要像屈原一样,热爱自己的祖国。国家富强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才能提高,生活才会幸福呀!”
我点了点头,继续走着。
采摘包粽子的粽叶也有是讲究的。到了竹林,妈妈看了看,就走进粽叶丛中开始摘粽叶,而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在一旁帮着忙。我想赶快摘了好回家包粽子吃。想着美味的粽子,我的心情变得急迫起来。于是我用豹一般的手速,胡乱、快速的采摘着。所采的粽叶有老的、嫩的,有大的、小的,还有一些被虫咬过的,全都摘了下来。妈妈见了,立刻叫停了我,说:“傻孩子,你这样是不行的,粽叶不能随便摘,不能选太老的,也不能选太嫩的,更不能选有枯叶的;要选颜色翠绿、并没有虫洞的,那种叶子包出来的粽子才最香。”妈妈接着采了两张合格的叶子给我看了看,我恍然大悟:“哦!原来粽叶还要挑选的呀。”我把自己摘的一大堆不合格的粽叶扔在了地上。妈妈看着我微微地发笑,我也笑了。
包粽子还需要娴熟的手艺。采好粽叶后回到家里,妈妈把采到的粽叶洗净了,然后把泡好的糯米倒入一个盆中,准备包粽子。包粽子时,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加入馅,我家通常用的是花生、红豆、绿豆。包的时候,将馅与洗净的糯米混合起来,加上一点碱水,碱水的用量要把握好,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这样包出的粽子才好吃。如果你喜欢,还可以加糖以增添甜味。妈妈的用量每次都是最好的--反正我是这样认为。包粽子时要用两张粽叶叠在一起,然后把它两端卷起来围出一个漏斗形,接着用勺子舀入糯米,尽量把它装得饱满实在,如果不够紧,还可以用筷子轻轻地插几下,或者用勺子挤压一下,最后把上面的粽叶盖上,并用棕叶绳扎紧。这也是要一定的功底的。像我,跟着妈妈的样子,仔细的学着,每一个步骤都学得有模有样,但是,结果却包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它一点儿也不像粽子,倒像一个馒头。妈妈见了哈哈大笑起来,而我也红着脸笑了。
终于,包完了所有粽子。这也意味着马上要进入了最后的步骤了——煮。妈妈把粽子十个十个的捆扎在一起,我们把它叫做一提,然后放入了大锅中,掺上水,开始生火煮。短时间是不行的,必须要煮至少两个小时才会熟透。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等待。终于,开锅了。当一揭开锅盖时,热气腾腾的蒸汽冒了上来,香气充满了整间屋子,让人不禁口水直流。妈妈取出了一个粽子递给了我,让我尝一尝。当我拆开粽叶时,香气更浓了,看着洁白如玉的糯米,夹着淡红色的花生,我按捺不住,一口咬了下去。清香、滚烫、爽口,多种滋味和感受一起涌了出来,我不禁感叹:这就是幸福的味道,这就是我的家乡的味道!
吃着粽子,我感觉格外的香,因为这是我和母亲一起劳动得来的。
我爱我的家乡,爱我的亲人,爱这里的文化,爱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