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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记的散文阅读
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最后我们都以分手告终了。现在,我很期待那个会在对的时间与我相遇的对的人。
第一段感情:
那是我刚进大学时的一段经历,那时的爱情故事赋予我脑海中的是彩色浪漫。所以,在军训完的那天,走在校园门口,看着迎着阳光走过来的帅气男孩,尤其是微风吹起他额前的发时,我傻眼了,脑海中只闪现出“好帅”二字。几天之后,大学组织的老乡会让我们再次重逢,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大一新生,是我们的老乡,我心沸腾了。后来在慢慢的接触中,我又发现了他脑子很活,电脑玩得好,英语读得好,甚至还有经商头脑,大一就开始在学校贩卖东西。这样的他在我眼中不仅是帅,还又酷又聪明,我毫无悬念地拜倒在他的魅力下了。可惜,那时的我长得好胖、好黑,一点也不起眼,他虽然喜欢我的性格,但却一直只把我当兄弟对待。我美好的暗恋就这样惨淡收场,甚至过了好多年才回过来神。
第二段感情:
那是我工作三年后的一个相亲对象,开始对他无感,不过觉得他声音好听,而且我觉得我总的要谈那么一次恋爱。所以,我答应了交往。在慢慢的接触中,我发现他不仅声音好听,还对我很体贴。除了性格太婆妈、性子太慢,其他也都好。而且他会对我说他是对我一见钟情的`,我是他第一次喜欢的女孩……等等,这些都极大满足了我的浪漫情怀。慢慢地我也就从心里接受了他。可惜,没有太多付出的感情总是那么的不容易珍惜,在无数次争吵、冷战过后,亲戚朋友的各种建议,让我们的感情在断断续续、分分合合的3年相处后,还是Game over了。我极力想挽回,可是他说,“算了吧,我们。感觉过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也是一个好强的女子,竟然已经这样,我也做到了挽留,那就算了吧。删了一切联系方式,我开始反思。
第三段感情:
我29了,我想结婚了,在认识了他后,我开始收起自己的性子,一切以他为先,帮他走出情伤重拾笑脸。害怕和他说一句重话,只希望他能喜欢如我,能和我一起走过那七色彩虹桥,成就他说的“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可是,近一年后,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隔阂,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要再想想,这段时间我们不要联系,都冷静冷静吧”。我彻底愤怒了,ntm有隔阂你自己不清楚,不想在一起就直说呀,我又不是要绑着你。这样,我又分手了。这次的分手,却让我再次找到了蓝天,我觉得自己活得轻松极了。那一年的自己真傻,压抑着自己也没得到好的结果呀。
第四段感情:
某天,那个对的人会出现,和我相遇在某个地方吧?最后牵起我的手道一声:“对不起!我迟到了!”
寻虫记散文
深夜时分,突然怀念起儿时的风光。记得小时在家乡经常看见的小昆虫,擅长跳跃,它的逃走方式近于挑衅,总是在你面前两三米处停留,待你快步上前,它才再跃两三米,你越是穷追不舍,它越是逃得令你直跺脚。靠一个孩子的力量是抓它不住的,必须汇合前方好友协助,小虫逃得了追兵,躲不了前敌,也只好乖乖就擒了。
这种跳跃的小虫俗称:“金牛”,皆因它身披硬壳,黑得发亮的壳上布有金色斑点,而嘴缘长有一副威武的钳状齿,初初看到它的獠牙生怕它会把手指咬破,但不然,实际上它咬力并不可怕,我曾鼓起勇气让它咬皮肤,它的确狠命地咬着皮层,但只有轻微的刺,巨头蚂蚁的咬劲力可说比它强上十倍。既然牙齿对敌人的巨手厚皮不起作用,那就只好脱逃。这金牛在人的手中无时无刻都想着逃跑,孩子们要将它抓牢是不大可能的,因为窄小的拳头也有缝隙,它就是从缝隙逃狱的。
相比起金牛挑衅式逃跑,另一种昆虫“天牛”则采取隐身避敌,在笔直的杨树上可见到它的踪影,杨树干挺拔身上布有白色斑痕,这又跟天牛甲壳上的黑白双配色相当类近,它们就伏在树干上不动,让前来骚扰的。敌人看不见。可这也是天牛自以为是的做法,孩子们的眼睛仍是机灵得很,待发现天牛两只修长的触角在风中摆动,便是抓拿天牛的最佳时机。一块粘胶捆住竹竿就能捕获的俘虏,最终下场就只有被孩童耍着玩的厄运。
真要比较起来,天牛的咬劲却是巨头蚂蚁和金牛之中最强的,我们怀疑它的颚齿根本就是来截断树枝节用的,要是让其咬着皮肤,就是少年人也要痛得狂飙泪水。我是没有尝过天牛的咬力,那都是其他伙伴经验所得,金牛我肯尝试,还都是其他伙伴抓弄自己的缘故。再看天牛身子就两节手指一般长度,但触角却有身子一般长了,情形就如天牛戴上一顶京剧的黑金盔,垂下来两根黑白相间的笔羽,看起来确实是威风凛凛的,六肢强壮有力,足上的钩抓住皮层居然可拉出血来,谓之昆虫中的天兵神将也未尝不可,只可惜对自己的隐身术太过自信,也不思逃跑。也许是它的倔强,不当逃兵,在敌阵中也不曾软弱,反而激起孩子们更热衷于去征服它吧!
童年时看见的小昆虫可是各种各样的,也各有玩耍的法门,看到晴天的下午低空中盘旋着数十只蜻蜓的话,大人们就会说明天就会下雨,果真百试百灵,这些懂得天文的蜻蜓,孩子仍是不争气地把你们骚扰。但如今回忆过往,都是趣味的居多。在城市生活久了,苦闷时就从脑海冒出来的儿时趣味镜头,作为生活中的一点调剂也是不错,可是想回到小时候,不能就是不能,唏嘘却也无奈!
寻猪记美文
听见你的呐喊,追寻迷失的声音。你在天一边,我在地一角。我要如何寻找,寻找心无旁我的你。我之平凡,血肉之躯。无奈,大山锁我。唯有空叹闲庭落花人寂寥,独坐空山山似我。以此来诉说:我之如山,远观狂野张扬,近视安静柔然。但无人,从弯月如眉的静谧中划船,沿清澈的浅溪流入我的眼眸,荡进我心灵之湖的悲伤。慨叹我不能像庄子般悠坐大鹏翱翔天际,俯瞰孤村之炊烟,领略边城之霓虹。感悟生命之清灵。
八月二号早上我的爷爷花了两千多元买的猪被三轮车拉倒了家里,爷爷放心的对我和婆婆说着:这猪很乖,不用关在圈中。可是爷爷却错了,往年我家买的都是小猪,大约花五六百元。因为小猪家里从小就喂着,所以就很乖。可是今年却不同于往年,并没有提前买小猪而是买了一头两千多元的大猪。因为爷爷放心,我和婆婆也没太在意,就在昨天那猪吃完东西后不见了。
我的婆婆先发现猪不见了,她问爷爷猪哪里了。爷爷说可能在圈中吧!婆婆在往圈里看了一眼没有,这可把她急坏了。昨天的雨也很大,在雨中爷爷、婆婆和我以及我们庄的大人和小孩共十五六人寻找我家的猪。我往冉山跑了两趟、坪子上一趟以及我们庄周围还有水泉沟子下去跑的腿都软了,我们许多人花了五个小时却没有一丝痕迹。
说真的我们庄周围的山林遮天蔽日的向天边绵延而去,一头猪钻进林子里那可真的用大海捞针一点都不夸张。如果晴天还好可是大雨一阵一阵的,露水挂在花草树木上。只要人一旦走过那就会边城落汤鸡,我真的感觉找到的希望不大了。但是不能放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今天找不到那以后就更难找到了,即使找到也可能成为野猪。
我的爷爷的让我去昌山找我的四爷还有刘家爷爷算一算,为此我还和爷爷吵了起来。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我还是去找了。可是,有趣的'是刘家爷爷说这猪应该在南面,昌山四爷却说在东面,还说没出庄。两位爷爷都算得不一样,这还唉!
下午两点多时猪终于找到了,这猪是玉鹏他妈找到的,说是猪在田湾他们家的柴胡地里。这时我们大家立马高兴了,我拿着苎麻绳就和刘家爷爷往田湾跑去。等我到了田湾时已经有很多大人提前到了,可是谁也不能将猪擒住。我们将猪往大路上赶而猪却,往下走如脱缰野马往上走如上磨的懒驴。
看来猪是要靠人包围往回赶是不可能的了,只有动用武力解决了。我和我的叔叔共七个人将猪追着跑不动了,从田湾山中间追到山脚的窄沟里才将猪五花大绑给擒住了。虽然可能大家很累,但是找到猪的喜悦让大伙不觉疲惫很快就将猪抬回了圈子里。
回到家里婆婆已经在为大伙准备晚饭。大伙洗干净手脸后,我给他们打开啤酒点上烟,大伙说说笑笑的吃完喝完后已经将近晚上六点。
一阵风吹来,天色越来越黑。我知道一天又要结束了。我感到在平凡的生活中有一种力量可以穿越生死,温暖人心给人以震撼。
寻龟记散文
闺女喜欢养小动物。什么金鱼啊,仓鼠啊,蚕宝宝啊……都养过。不幸的是,最后无一例外的,都给养死了。以至于她的几个好朋友都称她是小动物杀手。
闺女很难过。说自己怎么是小动物杀手呢?她不服气。后来又从公园里买了一只小乌龟回家养着。她说她要洗清自己小动物杀手的名声。
没想到,这一次,成功了。时间过去快一年了。乌龟在闺女的照料下,健康的生活着,一天天长大。
有时候我逗她,说别人人遛狗不算什么。等乌龟长得大大的,咱们溜乌龟去。那该多拉风啊。
是吗?闺女想象着溜龟的情景,哈哈哈大笑。
可是,意外不久就发生了。
一个周末,天气晴好。
闺女把乌龟从缸里拿出来放到客厅地板上。说:乌龟在水里呆太久了。今天是个好天气。让它出来溜达溜达吧。还说冬天快来了,乌龟就要冬眠了。得在冬天到来之前,让它好好的晒晒太阳。然后就把乌龟放到了阳台上。
然后,我们出门了。
傍晚回家,猛然想起乌龟。
然而,乌龟在哪里呢?我们把乌龟可能藏身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想着也许它从阳台上掉下去了。然后又跑到阳台下的花坛里找了几遍,始终没找到。
老爸,乌龟会在哪里呢?闺女忍不住带着哭腔问我。我们再也找不到它了,是吗?它会死吗?一定会的。它会渴死,饿死。你说呢?老爸。
我急忙安慰她:别担心。乌龟是水陆两栖动物,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我估计,这是一只渴望自由的乌龟。说不定,它现在正躲在某个地方,惬意地享受着它的自由自在呢!
可是,如果我们不找到它,它终究还是要饿死,渴死的!可是,我们再也找不到它了!闺女快哭了。
别急别急,让我算算。天灵灵地灵灵,小乌龟,快现形。我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你放心,我算准了,最多过个三五天,乌龟玩够了,就会自己出来的。你信吗?
不信!骗人!我真的是小动物杀手!闺女终于哭了。
一连几天,闺女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眼镜总是有意无意地往缸子里看。
我决定帮帮她。我相信,那只乌龟肯定是没法找到了……。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公园里,再买一只大小相同的乌龟回来。
我逮着空去了趟公园。
我把买回来的乌龟放到客厅的一个角落里。
闺女在房间里看书,看三国演义。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一只乌龟口渴了,到处找水喝。
闺女没理我。我提高声音:一只乌龟口渴了,到处找水喝。
闺女回过头来,红着眼睛说:老爸,你烦不烦?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说:真的!一只乌龟口渴了,到处找水喝。不信你出来看看嘛。
她刷地站起来,半信半疑道:你确定没有骗我?
骗你是小狗,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闺女几步跨出来,看见客厅的角落里果然有一只乌龟在慢慢地爬行。
哎呀,真的。是啊!她一下子抓起乌龟,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顿时大笑起来。
你这个小东西,躲到哪里去了?害我难过了这么多天!你终于出现了。幸亏你出现了!哈哈哈。
老爸,你是这个。闺女竖起了大拇指:你还真的能掐会算。
现在不难过了吧?我早就说过的,你不是动物杀手。我笑着说。
闺女从此在心里给自己洗清了小动物杀手的嫌疑。
那日上午我买菜回家做午饭,闺女在美术培训班上课,还没回来。我正要进厨房,却突见茶几上有张速写纸,上面用铅笔写道:
老爸,你是个“大骗子”!……
今天,我在书架后面又发现了一只乌龟。那只失踪的乌龟,“鬼没”后,又“神出”了。
真的真的谢谢你!“骗子”老爸!
什么什么?那只逃逸的乌龟,难道真的从哪个角落里出来了吗?
我急忙走到龟缸前。缸里,两只大小相近的乌龟,正不知疲倦地游动着,相互碰撞着。
这天,向发下班回家,老远就看见小区门口附近的墙上贴着一张启事,走近一看,差点笑出来。原来,那是一张寻猪启事,说是要找一头丢失的宠物猪,旁边还有小猪的照片。向发心想:现在的人真是无聊,养猫养狗不过瘾,还养起猪来了。
可是看到后面,只见启事上写着,拾到小猪者,可获酬金一万元,向发瞅瞅四周,趁着没人,一把撕下启事放进口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哼着小曲回了家。
一进屋,向发就拿出启事给老婆看。
老婆看完后说:“哎呀,我刚才还看见隔壁楼里的李大妈牵着一头小猪在小区里溜达呢,好像和照片上的猪挺像的。”
向发一听,顿时激动万分:“真的吗?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一样?”
老婆看了半天有点吃不准,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说:“要不,明天早上你自己看去。”
这一来,向发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在隔壁楼的门口。不大一会儿,就见李大妈牵着一头小猪出来了,向发一看,这小猪淡黄色,耳朵上有两个对称的小黑圆点,可不就是启事上写着的吗?向发忙热情地迎上去打招呼:“哟,李大妈,这么早就出来遛狗……哦,不是狗,是猪吧?”说着,还弯下腰爱怜地摸摸小猪。李大妈不好意思地朝向发笑笑,说:“哎呀,儿子看我一个人在家闷得慌,就想买条狗来给我做个伴儿,可到宠物市场一打听,说现在流行养猪,就给买了回来。可这家伙还真难伺候,扔了可惜,卖又没人要,烦死人了。”
向发本来正愁怎么开口,一听李大妈这么说,立刻接口道:“那你就卖给我吧,我倒挺喜欢它的,你看,它多可爱!”
李大妈看着向发有点吃惊:“你真喜欢?我儿子当初花二千元买回来,我可没少说他,这不是在烧钱吗?”
“哎,大妈,看你说的,我就特喜欢这小家伙,我给三千,你卖给我吧。”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钱塞进李大妈手里,然后趁李大妈还没回过神来,抱起小猪就跑。
踏进家门,向发就向老婆报喜:“好啦好啦,咱们马上就能赚到一笔啦!”说着,他喜滋滋地拿出那张寻猪启事,照着上面的电话拨了过去。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电话里竟传出一个声音:“您刚才拨打的是空号……”
这下两口子都傻眼了。
怎么办呢?老婆立刻就哭开了:“三千元哪!就这么没了?能买多少斤猪肉呀!”
向发被老婆哭得心烦,满屋子乱转,突然他灵光一闪,拿起那张启事就去了打印社,照猫画虎地要人家帮忙把启事内容打印下来,不过把其中原本一万元的酬金改成了二万元。晚上,他摸黑把这张新打印的寻猪启事贴到小区门口附近的那面墙上,第二天又让老婆牵着小猪去街上转悠。
果然,没半天工夫,向发老婆就被一个人拦住了,那人说他特别喜欢养宠物猪,愿意花六千元买下来,向发老婆于是就装出一副很舍不得的样子,把这只小猪卖给了他。
事不过三天,那面墙上的寻猪启事又被悄悄改换了“面孔”,估计我不说你也能猜到:答谢酬金从二万涨成了三万。
寻石记散文
为了寻石头,周六随东风兄去了洛阳一趟。
其实,我对石头是个门外汉,见了好看的石头只是喜欢,仅此而已。车上,同行的有东风兄的二弟,还有张云贵老师,他对石头很有研究,算是专家了。谈起关于石头的轶事来,那是滔滔不绝,一旁的我只有听的份,断然插不上话。别看他身材硕大,膀大腰圆的,在艺术上造诣颇深,写得一手漂亮的双钩字,作品被不少省内外书法爱好者及同行收藏。也会画画,曾到天津美院进修过美术,学素描、国画、油画。听说他收藏石头也有十多年了,我曾有幸登门拜访过他,家中珍藏的奇石多达几百块,藏品可以说是巧夺天工,惟妙惟肖。伸手触之,有的坚硬如铁,有的细腻润滑;细眼观之,有的纹理清晰流畅,有的线条粗犷,有的妙趣天成。块块使人赏心悦目,个个令人爱不释手。据他讲,他收藏奇石的目的,在于享受和欣赏大自然赏赐的这些宝物,追求人与石的和谐。为了淘石头,曾奔走于焦作云台山、辉县太行山、嵩县、洛宁等地方。这次洛阳之行,东风兄准备了好几天,今天特意带了一把小手电,还有几个编织袋。张老师更是专业,捎了双防护手套。唉,一看就知道是行家,我是两手空空了。虽说如此,也想着今天前去能寻到几块好石头呢。张老师笑着对东风兄说,奇石是讲缘分的,可遇不可求。今天也是难得的好天气,但愿我们满载而归,每人都寻到一个玉疙瘩回来。“人有善愿,天必佑之”,呵呵。
车子在焦作上了高速,沿长济高速一路向西。途经博爱、沁阳、孟州,在济源转二广高速南下,穿吉利区,过黄河,转眼进入了洛阳市区。在关林下了高速后,由开元大道直奔宜阳。这次去的目的地,是张老师推荐的。前段他和同行前去洛宁寻石头,途径宜阳,看见路边的洛河正搞工程施工,路边、河滩上满眼都是石头,遂下车看了看,没成想竟然寻到了好多块能上眼的石头。于是,在前些日子聚会时,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东风兄。东风兄听说后,怦然心动了。因为,在张老师的影响下,他也开始喜欢上了石头。家里客厅博物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石头。院子窗户下,也散落着未来得及打理的。石头。接下来,便有了今天的宜阳之行。车子穿行在高楼大厦之间,初冬的洛阳格外美丽,街道两旁的绿化带里也摆放有大小不一的石头,算是点缀吧,因为都是一般的石头,也是一道风景了。
一路上,东风兄和张老师谈的最多的还是石头。他俩聊起了米芾拜石的典故,谈起了《聊斋志异》里的《石清虚》以及许多有关石头的故事,路途也不觉沉闷。十点多,我们来到了目的地——临近宜阳县城的洛河边。下了车,有点冷的感觉。洛河不甚宽,河两边树少,略显空旷。不远处的河里竖着几根桥墩,建筑工人在修建大桥。远处是光秃秃的山,张老师说那是邙山了。别说,公路的护坡下、河滩边到处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石头,鹅软石居多。我们踩着松软的河沙,下到了河边,分头寻找各自喜欢的石头。其实,我心里真没底,跟在他们后边东瞅瞅西看看,有点眼花缭乱了,遗憾的是没有张老师那一双慧眼。张老师在前边,左翻右扒,有时蹲下来仔细端详。这时,东风兄的二弟找到了一块长长的石头,让张老师掌眼。张老师走上前,细细打量,肯定的说,这块石头不错——黄蜡石,还带虎皮纹呢。你搬到那边,用水清洗干净,会更漂亮。于是,在张老师的指导下,他小心地把石头搬到水边,细细地洗去石块上的泥。果然,正如张老师所说,一块颜色微黄,略带暗色花纹的石头呈现在大家眼前。我看了也暗自佩服张老师的眼力。不一会,东风兄寻了一个带有白色点的石头,拿给张老师过目。张老师说,这是牡丹石,不过,你这块石头没型,收藏价值不高。我也走上前去,跟着学习。没过多久,张老师自己寻了一个石头,红蜡石,感到满意。那石头不小,看起来很一般,表面有天然的裂纹,不是行家的话会视而不见的。看着他们都找到了石头,我也着急了。但,还是无目的地搜寻。后来,捡到一块大如手掌,带有年轮纹理的石头,心里多少有点成就感。又过了一会,我也找了一块牡丹石,不太大。东风兄找了一个青石,三四十厘米上,长而浑圆,状似冬瓜。经水洗后,越看越像了。大家兴致不减,收获也颇多。后来,张老师帮我寻了一块红蜡石,我看倒像块肉块,黄里掺着红,兼有少许白,好生喜欢,忙表示感谢。搬了搬,乖乖,好沉,少说有六七十斤呢。眼看天色不早,我们要打道回府了。
别说,石头虽好看,可就一样,不好搬走呢。今天张老师寻了四块,个个大块头。幸好,他人长得高大粗壮,有力气。我帮他把石头放在肩膀上,只见他一用力,扛起石头走了,看着他的身影,自愧不如啊。我搬着张老师帮我寻的那块红蜡石,累得是气喘吁吁。当然,也有小石头,装了两大半编织袋。一个人背不动,只好由两个人抬了。从河边弄到路上,也是走走停停,再加上不好走,搞得是满头大汗。就这样,我们上上下下往返了四五次,终于把一堆“宝贝疙瘩”弄到了车里。好家伙,今天收获可不小,面包车是装满了,我衣兜里还揣这几块小石头呢。
回来的路上,虽然有点疲倦了,但,心情还是不错的,因为,每人都寻到了自己心爱的石头。张老师看着石头对我们说,今天真的不虚此行呢,回到家后,石头要好好清洗,细细打磨,有的要雕琢,最后抛光,上蜡,需要的话,还要为石头量身定做底座,这样一件作品才算大功告成呵。虽然只是一块石头,石之奇、韵、妙、雅、美、价值等均在于赏石之人的慧眼呢,石头是无声的诗、无字的书,每块石头都有生命,所以,也要学会赏石呢。而在寻石的过程中,也会给我们平淡的生活增添无穷的乐趣。
下午五时许,终于到家了。下了车,又费力把石头搬上楼。清点一下,呵呵,别说,大大小小的十几块呢。看来,今天的“战果”真是沉甸甸的呢。顾不上疲惫,用水把石头逐一洗了洗,别说,洗后的更漂亮了。放到桌案上,眼睛不由一亮,房间也增色不少。此刻,道是想起几句歌词:“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它能给勇敢者以智慧/也能给勤奋者以收获/只要你懂得它的珍贵呀啊/山高那个路远也能获得……”但愿我的这些石头,也能唱起美丽的歌声。
——我棹不停,彼岸可达!
经典散文寻桃花源记
江面上一叶小舟,我一袭青衣伫立船头,船家手掌一根枯竹涉水。
小舟是船家专门为了载而我临时翻修的。船头半腐的木头中镶嵌着崭新的钢钉,接二连三,仅仅只能保持模型不垮。至于稳定,小舟在不急的江水中摇摇摆摆,船壁渗水,我的鞋子早已浸湿。
“你说你是没有事干了,专程来找这个晦气的地方,早就说过这里诡异,你偏偏要来。”
我没有言语,用手紧紧地抓住前衫。尽量使自己保持注意力去捕捉夹江山间的桃林。但是没有桃林,甚至没有桃树、桃花。光秃秃的山上尽是些乱石荒草,露天的土堆随处可见,并不是一个像能长出桃树的地方。这里的桃林留下的只有传言,唯一能证明这里有过仙境的只有船家手中那根涉水的枯竹。
船家用竹尖轻轻地触碰了下水面,激起圈圈涟漪,颤动地向周边荡去。这简直不是河,而是流动着的死水。江面很绿,根本无法看见水下,自己的面容被映照的很清晰,轮廓分明,脸庞在被小舟推动的浪花中颠簸。我看向船家,他手中那根浅黄色的竹竿看起来很普通,手腕粗,棱节已经被磨平,几乎只剩下一个概念。竹身有一道较为明显的裂痕,周边被一些细小的纹络所覆盖。
“二十年啦,这根竹子挺耐用的,只是剁了几节,一直没舍得扔。”
我把前衫抓的更紧了,还是没有说话。船家笑的令人害怕,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透露着微光,但眼球是浑浊的。额头上、鼻子两侧都镌刻着皱纹,似乎隐藏着污垢。下巴偏平,整个脸是异于常人的漆黑。与他相处了近三天,自己才发现这是第一次仔细地看他的面容。第一印象只是一个简单的老字,并没有留心。
“要不我们回算了,路还长着咧,而且肯定寻不到捏!”
我把前衫放松了一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老人的`口气是很坚决的判断,不是对我的意向的绑架,而是对结果的预测。我不太喜欢这南方的腔调,更不喜欢他对我所明白的结果的肯定。
我看向自己的双手,十根细腻的手指显得娇嫩,似乎还无法准确地抓住物品,微微颤抖的手掌看起来很幼稚。老人的手,简直是一双干瘦的爪子,手指又短又细,但似乎很有劲道,如同钳子般夹着竹竿。
心中倒是泛起了一丝丝的羞涩,想到了老人第一次见我的劈头呵斥:“一个半大的小伙子跑啥啊跑,不晓得跟家里人一起过节!”
随后朗声说:“船家回吧,钱如数付你。”船家满脸喜色,应了一声便急着调转船头。
枯竹涉水,老人还是念念不忘今日中秋。
寻药记的散文
一
小芸在首发集团上班,每周回来一次。不知怎地,这周回来,身上起了一些湿疹。
对药物有相当研究的老妈立马说:吃些“湿毒清”就没事了。但必须是广西玉林制药厂生产的“湿毒清片”,胶囊不行,其他制药厂的也不行。
于是,按照老妈制定的购药方案,老爸就忙活开了。
首先来到房山中医院燕山分院,医院还真给面,广西玉林制药厂生产的“湿毒清片”还真有,只是每次只许开两盒,9天后才能再开。每盒60片,每顿4片,1天3次12片,两盒够吃10天,这样,必须在吃完前再行购买,才能接续上。
还真别说,老妈开出的药方,立马见效。不出三天,湿疹症状明显好转。
如此,按时购买,一切计划执行。
二
周三下班,老爸按照购买计划来到分院,告知没药,需要周五才能到货。嗨!没事,反正小芸周五才回来,只要能接续上就行。
周五下班,老爸按照大夫的承诺来到分院,还是没药,告知暂时没货。这下,可急坏了老爸,如果孩子回来没药吃,那湿疹岂不又要反攻倒窜。
哪里会有这种药呢?老爸问道。
现在吃的、喝的、用的、吸的……没有一样东西不被污染,再加上高温酷暑季节,人们重视养生保健!这种湿毒清片疗效好,简捷方便,已� 实在不行,你就去房山看看吧!医生回答。
回来老爸向老妈做了详细汇报。老妈立马作出指示:“实在不行,就从药店购买,不管怎么说,不能耽误小芸吃药。”
遵命!老爸答道。
三
周六一大早,老爸来到房山城内。还别说,房山城内的药店可真不少。刚下车,车站旁就有一个“嘉事堂”药店。
老爸来到“嘉事堂”,便问:有没有湿毒清片?回答:没有,只有胶囊,是广西玉林制药厂生产的。那不行,这——不符合老妈的指示要求。
老爸再到“同仁堂”,别看名气大,但是也没有所要的那种药,只有别家生产的湿毒清片。那不行,这——不符合老妈的指示要求。
老爸又来到“永生堂”,这个药店可大,但是却没有所要的那种药,“金蝉止痒颗粒”行不?也是治疗湿毒的。那不行,这——不符合老妈的指示要求。
老爸这回可犯了愁,一连几家都没有,怎么办呢?一边思考,一边低头继续往南走。忽然,他一抬头,已经来到房山中医院总部门口。
诶!何不到总部碰碰运气?!
老爸跨进大门,直奔药房,便问:有没有广西玉林制药厂生产的“湿毒清片”?回答:有。
这下,可把老爸高兴坏了,总算找到了符合老妈指示要求的湿毒清片。于是,挂号、门诊、缴费、取药……,药到手后,老爸就可以放心地打道回府了。
这时,老爸又一想:如果有一天,医院总部也滞销了湿毒清片,那该怎么办?不行,我得想办法多买几盒,以免类似情况再发生。
四
不怕疲劳的老爸,又乘公交车经过10多站来到“东岭中医院”,如法炮制,先到药房询问。果然不出所料,这里也有所要的'湿毒清片。于是,挂号、门诊……
这回,可没预期的那么好。大夫说:你刚刚开了两盒,怎么又来开呀?
老爸不服气,我没开呀!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开湿毒清片,怎么就说我开了呢?
电脑显示,你上午在房山中医院开了两盒,怎么又跑到我们这来了?你这可是违规操作,会列入黑名单的。如被列入黑名单,以后不管在哪,都不能使用医保卡?大夫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下,老爸才明白,东岭中医院与房山中医院是一体的,人家是联网的,必须等到9天才能再开。
无法,老爸心有余悸,只得乘车回家。但仍不甘心的老爸,途中忽然想到,燕化医院应该不是中医院系统的,可以去碰碰运气。
到站之后,老爸快步走进医院大厅。先奔药房,得到的回答是:湿毒清片有,但不是广西玉林的,而是广州诺金制药厂生产的。
这可怎么办?这不符合老妈的指示要求呀!老爸多了个心眼儿,看看两个湿毒清片的成分是不是相同或相近?如果相同或相近,那就可以买。
看了药的成分,大体一致。经过请示老妈,得到购买的指令。于是,挂号、门诊、缴费、取药……,老爸高兴得满载而归。
五
回到家里,老爸还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劲,他告诉老妈:这回,找到了购药医院,我可以定期购买,看来,药不是问题,问题是药多了该怎么办呢?
大夫说了:这年头,吃的、喝的、用的、吸的都是污染品,没有一样是绿色的、清洁的、放心的,又赶上高温酷暑,湿气重多。我看呀!咱们全家都应该吃些湿毒清片,好好地清理一下体内的湿气、毒素。
老妈听了这个意见,连连点头,竟忘了做指示,提要求……
六
时隔一周,老爸按照计划来到房山中医院,告知湿毒清片没货,只有湿毒清胶囊。怎么办?经请示老妈:胶囊也买。
于是,挂号、门诊、缴费、取药……。
随后,又来到燕化医院,告知湿毒清片没货,只有湿毒清胶囊。不用再请示,于是,挂号、门诊、缴费、取药……老爸又一次满载而归,不同的是湿毒清片变成了胶囊。
又过一周,老爸按照惯例来到房山中医院,告知湿毒清片没货,湿毒清胶囊也没货,批发商那都断货啦!
不用请示啦!直奔燕化医院,同样告知湿毒清片没货,湿毒清胶囊也没货,批发商那都没货啦!
不用请示啦!又来到东岭中医院,得到的回答也是湿毒清片没货,湿毒清胶囊也没货,批发商那都没货啦!
怎么办?这回老爸真的傻了眼。
看来湿毒清片和胶囊真的成了夏季首选保健养生药物,大家纷纷购买、食用、囤货……,哪有不断货、不滞销的道理?!
回到家里,老爸一筹莫展。夏季还没过完,刚到中伏就没货了,这可怎么办呀!?
还是老妈聪明有办法:实在不行,咱们就配上陈皮、地黄、丹参、当归、苦参、白藓皮、土茯苓、甘草……等中草药,熬着喝,不就是费点事、麻烦点麽!
挺大的人还能让尿憋死?!
于是,老爸又向中医院走去……
寻衣记经典散文
春天的一个下午,放学后我正在校外那条“情人路”上散步,忽然天色阴暗下来,狂风乍起。我想起了昨晚洗的一件衣服还挂在宿舍窗外的铁丝上晾晒,还没收回去,心下立时就慌张起来,赶紧向学生公寓撒腿跑去。
我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没有因为我的担心而没有发生。
刚一打开房门,我就一个箭步冲到窗口,猛然拉开窗扇,准备收取那件衣服,可是只看到铁丝上悬挂着一个空衣架,晃晃悠悠地在半空里随风胡乱摇摆,那情形像极了一个幸灾乐祸者正对着一个倒霉蛋张牙舞爪。我的衣服呢?我顾不得想那么多,赶紧将头伸到窗外,尽了眼力所及向楼下的地面上扫视,恨不能用目光掘地三尺,可是看了好多遍就是看不到我的衣服。顿时,我的脑袋像炸了锅一样,轰然作响。我狠毒而凄凉的目光迎着扑面的大风,射向窗外灰蒙蒙的茫无边际的天空……
心神稍定之后,我赶紧跑到楼下,到一楼的宿舍挨个打听,忙活了半天,始终没有一丝消息。我就泄了气,心想:算了吧,不就是一件衣服嘛,在学校里丢衣服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要不是被人偷走,要不就是被风吹走,这简直太不是一件值得挂在嘴边的事情了,何必那么认真呢?这么一想,心里就宽慰了许多。但是没过一会,心里又不踏实起来,总是隐约觉得应该还有一丝希望吧。于是,我就想到了学校广播站。广播站的负责人我认识,关系还算可以,我给他说明了情况,他叫我写了一则寻物启事,交给广播员念了两遍,并说你先回宿舍,或许很快就有“好心人”把衣服给你送过去了。我赶紧回了宿舍,一直等到上晚自习了,还没有等到“好心人”的出现。
大多数情况下,在学校里丢失了衣服一般是很难再找回的。这种事情以前经常发生,失主即便四处寻找打听,只会是徒劳无功、枉费心机。这一点我是十分清楚的。我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衣服挂在窗外呢?可是转念一想,刚洗的衣服不挂在窗外挂在哪里?想了好多,怪了好多,最后我给自己说:天不怪,地不怪,只怪那阵该死的'不速之风!
说是想开了,但是不知怎么回事,接下来的那几天我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落。走起路来无精打采,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一回到宿舍就坐在床边,眼睛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半天呆。舍友们对此感觉有些好笑,也很是不理解。我压根就没指望他们的同情,也没有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我是一个来自陕西农村的学生,家境不是很宽裕,生活上一直比较艰苦朴素,本来就没有几件衣服,现在又丢了一件,一时间让我更是感觉捉襟见肘了;再说,倘若丢了一件旧衣服倒还罢了,偏偏丢的是一件才穿了不到两个月的新衣服。
这是一件很普通不过的西装,不过这件西装的款式是当年最新流行的一种,深蓝色、三个钮扣,对我来说不大不小不长不短,正好得体。虽然它并不是什么名牌,也不是什么高档物料,但是它对我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值得好好珍惜。那年春节前,母亲背着父亲塞给我一百块钱,说:“快过年了,这钱你拿去给你买件像样的衣服,在外念书不容易,穿戴不好别人会笑话的,不过你要好好念,妈盼着你早点出息呢……”当接到这一百元钱并听到这一席话后,我的心头为之一震,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我知道,自从我上了大学,家里的经济状况就明显紧张了起来。年迈的父母为了供我上学,常常是辛勤劳作、节衣缩食,就连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痛也舍不得花钱看医生。特别是母亲,生活上很是节俭,每次我回家她都会在父亲给了我生活费之后,又偷偷塞给我零花钱用,这一百元不知道是母亲攒了多长时间才攒到这么多的呀……
过了一段日子,丢衣服的事情慢慢被我淡忘了。一天上午,我在学校食堂吃饭,快要吃完时,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农民工(当时学校在搞基建)坐在了我对面吃饭,他的上身衣服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那身衣服和我丢失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样,只是稍微脏了一些。我又看了一下他的裤子,是那种洗的泛白的黄军裤,裤腿上溅满了灰浆,和他上身的深蓝色西装搭配在一起很不协调。我忽然疑心他上身的蓝西装可能是我丢失的那件。但是,我没有证据证明那衣服就是我的。我正准备开口探问,忽然从旁边过来另一个农民工,说的是一口四川话:“你啥时候买的这件西装,挺神气的嘛。”我没猜错,那正是我的衣服!
“前段时间捡的。”他扒拉了一口米饭,操着一口四川话继续说到,“哎,我都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了,挣的钱都供娃子上大学了,哪有钱给自己买衣服啊……想不到天上竟然掉下衣服来……”
听到这里,我的火气一下子消散了,将快要蹦出嘴的话咽了回去。心想:农民工也不容易啊,他们的日子也很艰难的,为了供孩子上大学拼命干活,可怜自己连衣服都舍不得给自己买,我的父母亲不正如他们一样吗?再说,我的母亲也是四川人啊……想到这里,我一句话没说,轻轻离开饭桌,转身大踏步走出了饭堂。
4月5日于西安等驾坡
九龙山寻杏花记散文
杏花开了,总是先于桃花一步。于是,便拉开了春季赏花的序幕。
赏花自然是浪漫的。然而,正值“二月二龙抬头”的时节。此时节是个多元的时节,是个动人的时节,也是一个多思多恋的时节,倘若直接去赏花,似乎有些太直白,有些太空洞。
在杏花盛开的地方有一座山。这座山有连绵起伏的九个山头,恰似一条巨龙,以此得名“九龙山”。“九龙山”是驴友们经常惠顾的地方,给予了驴友们许多的恩赐。驴友们喜欢大自然,当然也懂得珍爱和回馈大自然,决定借助赏花的时机给“九龙山”做个大扫除,以给大自然一次回报。如此一来,使得赏花活动的内涵便得到了充实和升华。这恰好迎合了我的心理,欣喜中忙为驴友们对本次活动独具匠心的设计点赞。
随着众驴友们徒步行进,直抵“九龙山”。直到“九龙山”尾,一路未见杏花的踪影。似乎有意要避开杏花而不见,只为赏花留下一个悬念。
“九龙山”南北方向,南为头,北为尾。头有明代的荒王陵,尾有汉代的鲁王墓。“九龙山”的历史价值和文化氛围因此而厚重起来。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如此机会何不参观一下汉墓呢!
要参观汉墓,需拾级而上,到达山顶方可。
汉墓是摩崖墓群,据有关推测,应是西汉时期第二次所封的诸鲁王的葬墓。共有五个墓道,东西并列,依山开凿,挖山而建。汉墓群有四个墓道被发掘,可见墓内情况。还有一个疑似被挖掘,但呈埋藏状态。已发掘的墓道形制大致相同,有车马室、耳室、前室、侧室、后室。有的还有完整的排水系统。体现了工程的巨大和精确的设计。也曾出土过银镂玉衣碎片、玉璧、铜印、漆器、陶器等文物。
然而,古墓除墓道外的巨大塞石,墓内已无更多的文物留存,只剩下空旷的墓道。只有那被风雨洗刷的墓道凿痕,还显示着历史的久远和沧桑。未见汉墓,尚存对古迹的希冀,见到汉墓却觉得有些失落。道是听说九龙头的明荒王陵还较有观赏性,便又重生了新的期望,何况更有对观赏杏花的殷切期待。只因多看了一眼汉鲁王墓,与其他贪婪于汉墓的人一同便被众驴友落在后边。然而,想到拾捡垃圾,却不得而见。相必是前面的众驴友们所为,但却不见众驴友们的踪影了,只有在手台里还能听到他们忙碌而又热闹的声音。
山上本来是没有什么道路的,也只是走得人多了才踩出了点痕迹。穿行在树丛中,脚下时有荒草覆盖荆棘塞途,时有石砾密布坎坷崎岖,跋涉前行艰难困苦。山体虽拔高不大,也偶有峭壁陡崖,路途中险象环生。刚穿越第一个山头就有人叫苦不迭,甚至有人后悔莫及。
我也是第一次踏上穿越之路,对路线的行进即不了解,对穿越的经验也十分不足,好在还有老驴主动留下来陪伴相助。信心和意志是战胜困难的强有力武器。在这里也同样如此。为了增强信心培养意志,穿越途中有经验的老驴不断地给予鼓励和加油,并把对观赏杏花的期待当作精神食量。每当有人感到路途迷茫的时候,就有人及时和盘端出了杏花美景的诱惑。真是古有望梅止渴,今有望花解困。原来,穿越也需要谋略。
方式方法与策略同等重要。这不仅适用平日的工作和生活中,也同样适应于穿越上。有经验的老驴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又在关照众人。遇到窄道险径或高坡陡崖时,便会有老驴伸手搀扶甚至用力推拉。在老驴的影响下,大家都学会了相互协作和齐心协力。
有人躺倒了,但并没有败阵,只是短暂的休整,站起来依然前行。站立是为了行走。有时候,躺着也是为了行走。杏花美景就在前方,没有理由不走下去。每走过一个山头就会多出了一份希望。尽管穿越的速度缓慢,但当转身时,却发现一个个山头已被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这时,不得不惊叹腿脚的神奇,于是信心会陡增。
终于到达九龙山的'头山了,却还是不见前面众驴友的踪影。因为,他们已经离开九龙山赏杏花去了。然而,我却不见杏花在何处。
我站在山上左右观望,见东边有一小山脉,西边也有一小山脉。有老驴说,按照传统的风水学角度而言,左右前后各为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神位。九龙山”不仅左右神位各有山,故称青龙山和白虎山,前后神位也各有一山,故称朱雀山和玄武山。抬眼前望,透过一片沃野,果真有一山正对此处。转身回望,又见九龙山尾部又有一山相随。如此说来,九龙山果真是一个占据了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神方位的典型的风水宝地。九龙山是个神奇的山,难怪会有汉墓群和慌王陵。
下得山来,便是荒王陵。荒王陵位置九龙山之前朱雀山之后,中间有一条河,曰白马河,从此间起源,流至浩淼的微山湖。荒王陵是明代朱元璋皇帝第十子朱檀的埋葬之处。与山上的汉墓不同,荒王陵却在山下。虽在山下却占据了九龙山的风水,居高临下,规模宏大,气势庄严,排场讲究。雕梁画栋、绿瓦覆盖的建筑尽显帝王之尊。墓室在山下呈地宫形态,坐北朝南背靠九龙山,有台阶可下到地宫内。地宫分前后室,有一硕大的朱红棺椁,御案、王印、以及彩色木雕俑和周围陈列的其它有文物诸多。
荒王陵出土千余件文物,有金镶玉带、碧玉玉砚等大量玉器,和金线织成的袍服等织锦物等,反应了明代劳动人民高度的工艺水平,同时也是对鲁王朱檀生前王府豪华生活的写照。朱檀本来博学多识,礼贤下士,甚为朱元璋喜爱,生两月而封。十五岁就藩于兖州后,信奉了道教,终日焚香诵经,烧炼仙丹,求长生不老之药,结果“饵金石药,毒发伤目”,仅活到十九岁就中毒身亡。朱元璋得知后又疼又气,认为他的行为荒唐,谥曰“荒王”。荒王陵便由此而来。
如此看来,刻意寻求长生不老之药是靠不住的。长生还需养生,养生方式方法诸多,坚持户外运动也算是一种养生之道呀!
九龙山这块风水宝地,养育和造福了一方人们,也营造了一个优美的自然环境,那即将要观赏的杏花也应该是九龙山所赐之物了。
心中装着杏花,却不见杏花在何处,对杏花的期盼和希冀愈加强烈。为寻找杏花,匆匆离开荒王陵。穿越一片葱茏的麦田,走过一个温馨的村庄,杏花便陡然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杏花的海洋,那杏花开得皎洁壮丽,开得激情豪放。前面的众驴友们就隐藏在杏花的海洋之中,汇入了众驴友也融入了杏花的海洋中。
杏花开在南方油菜花的同时,注定了要与盛开的油菜花相互争春。因此,杏花开得更气势恢宏,开得更灿烂辉煌。
寻蜗记的散文
刚迈入初中校门的小儿,看啥都新鲜。从在校时间、课务安排,到班级设置、校园环境,以及设施设置、校风校训等等,总能够从中分辨出与小学的本质不同来,并且很有交流欲地和我们叽叽歪歪一番。当然,小儿也秉承了自小学以来一以贯之的不变的良好传统,那便是对任教老师“相信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服从要服从到盲从的地步”的那种简洁明了的遵从,毫不打折扣、作变通。这不,很快我们就从小儿的这种遵从之下感受到了传导的压力——小儿领了老师布置的“观察蜗牛”的任务之后,甫一到家就煞有介事、郑重其事地对我们进行了传导。其出发点很“高大上”,谓之“开启探究动物世界奥秘之门”;研究方向很“小清新”,谓之“零距离观察,渐进式思考”;实现路径很“可量化”,谓之“找到蜗牛逮捕之、饲养之、观察之、记录之、分析之”。
话说小儿一本正经地提关于“蜗牛”的种种探究要求之时,正在周五晚餐的家庭餐桌之上。曾经在教育系统锤炼多年的我和正在教师岗位上风风火火忙活的老婆相互看了看,先会意地笑了若干秒,然后“心有灵犀”地分别阐述观点:
“哦,找蜗牛,这个作业很有意思,很接地气,比我教书那会儿可强多了。我那会儿,更多地让学生按图索骥,对着教材上的示意图认识动物。很好,我支持你!”我率先从宏观上表示了支持。
“这个东西,就是我们叫的‘洋油子’吧!农村乡下很多,田地里到处都是。”未等老婆跟着发表观点,我妈迫不及待地插话了。于是,老婆怫然露出不悦之色。但终归 对了,你要几只?”我妈倒是很有底气,在颇为恢宏地表达了对完成寻“蜗”任务的信心之后,极力想从细节的点滴中体现出对孙子的关爱与呵护。
“小孩子的作业,还是要自己挑起担子的,不能什么都包办!不过,作为一个备选,回去找找看也是好的。”老婆不显山露水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之后,着重对小儿强调道,“你的作业你自己要有打算,不要存有偷懒的心思,一推了之。奶奶回家去找是一方面,你自己发挥主体作用更加重要。我看这样吧,明后天不是双休么,你和老爸起得早点,去找找看。自己实践的和坐享其成的,那个滋味可完全不一样。”
也许骨子里可能更相信自己在大棚种蔬菜的爸妈一些,老婆又貌似不经意地对小儿补充道:“最近天气有点干燥,别把找蜗牛想得太简单了。还是稳妥点好,我给外公外婆也打个电话,让她们也帮着找找!这样,三管齐下,就更加有把握了!”为了体现自己的立说立行,老婆立马拿出手机,用方言和岳父、岳母叽里咕噜了一通,算是作了布置。
在老婆的“运筹帷幄”之下,小儿的。寻“蜗”大计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老爸,别睡懒觉了!快起床,和我一起找蜗牛去!老妈说过了,别磨蹭。”周六早上才六点多,小儿就兴致勃勃地前来催促。虽然从生理的本能反应来说,我发自肺腑地还想再睡会,但想到对小儿要“言传身教”“身体力行”“言出必行”,尤其想要避免老婆开启“唠叨”大法——老婆累口我累耳,这样双输的选择多不合时宜。于是,我很明智地应小儿的要求,迅速起床,很是博得了小儿“雷厉风行”的赞扬。当然,寻“蜗”的各项准备工作小儿是不会亲自操劳的,需要我来具体落实——装“蜗牛”的一个矿泉水瓶子,为保证气息流通,还特意在瓶子上方剪开几个小口子;捏“蜗牛”的两只简易手套,我和小儿人手一只,防止蜗牛的粘液直接和皮肤接触;钳“蜗牛”的小钳子一把,用以发挥杠杆功用,提高捉“蜗”效率。
且说我和小儿一切准备就绪后,便信心满满地从家里出发,开启了寻“蜗”的征程。
天色果然尚未大亮,略略显出灰蒙蒙的那种色泽。小区里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晨练的几人跑过,其他的貌似都还在酣睡中。我们先是沿着车库的墙根作踪迹的探寻,印象中有些时段是有许多“蜗牛”就挤挨在一旁的,但见它们用粘液牢贴在门前的地砖上,然后用触角傲然地打着招呼。但今天它们却很是不给面子,踪迹全无,完全无视我们的殷切。如是走了好几个车库,效果均为“零”。于是,我们便转而往花圃方向走去,打算在花圃的四周有些收获。花圃里的花不多,草却不少。饶是土壤干燥,但“草”“春风吹又生”的那种顽强是毋庸置疑的。正当我卖弄着向小儿推销“草”的有关哲学时,小儿及时提醒我不要“跑题”,找蜗牛才是正事。按照小儿的提示,我们两人瞪大双眼,围着花圃不停地观察寻觅,希冀发现点蛛丝马迹来。可惜很遗憾,别说“蜗牛”的真身没有见到,就连其曾经光临的轨迹也无从查找。花圃无果,我们又来到小区的一片绿化带。虽然绿草茵茵,极富生机活力,给人以盎然的蓬勃感,但它仍然不是蜗牛的“菜”,吸引不了蜗牛前来。小区的寻“蜗”之旅,宣告失败,我们决定转场。
走出小区大门,隔着一条市内车道,前行数米,就是绵延数公里的完全开放式的江滨公园,这总应该是寻“蜗”的好去处了。公园不但临江,且能下到水埠头。而在水埠头平行的两侧,水草、蔬菜、杂灌等很是繁茂,其间还被人为地开辟出若干通道,作为垂钓的好去处。水埠头的这一段去处,毫无疑问是我们在江滨公园寻“蜗”的重点。我们拾阶而下,沿着水埠头植被更为繁茂的一端前行,细细地查找。垂钓和晨练终究不同,相对于小区的安静,这一段的人明显多了不少——除了垂钓的,还有观垂钓的。为了证明我没有偷懒,我特意请小儿先站在水埠头的干净去处,用手机拍下我在草丛中细细寻觅的视频,以用作我“精心竭力”的佐证,便于提高证明力。由于我们不是垂钓一族,本来就和这里的基调不相吻合,再加上小儿拿着手机拍摄的矫揉,则更加显得搞笑。于是,往我们这边看过来的人多了起来,他们还不时作交头接耳状。面对如此灼灼的目光,我们想不敷衍了事都不行。总之,我在翻看了若干草丛之后,便向小儿作了没有什么发现的手势。这样,我们又回到江滨公园的道路一侧,沿着江边栏杆旁的一处处绿化带,尤其是灌木丛和乔木的底部,不失耐心地继续寻找。可惜,除了发现狗屎若干外,“蜗”迹依然全无。
看上去挺简单的一件事,想不到却要如此大费周章,我的积极性明显受到了挫伤。小儿虽然也有点承认寻“蜗”失败这个事实的意味,但似乎还不是特别服气。因此,在我象征性地问他“要不要过桥到江对面的山脚碰碰运气”时,他毫不迟疑地作了肯定的回复。于是,我们再次转场。只是很遗憾,除了多走几十分钟的路之外,找到蜗牛的惊喜并没有出现。
折腾了个把小时却一无所获,我和小儿的亲自寻“蜗”完全失败,遂“悻悻而归”。对此,老婆倒也没有“冷嘲热讽”,反而颇具哲理况味地说:“虽然寻‘蜗’的结果骨感,但过程是丰满的,儿子一定会留下深刻印象。说起来,你这是不找而找,已经达到探究的初衷了。何况,不是还有两边长辈的暗线伏笔吗?总不会条条线落空吧!”我一听,深以为然,复欣欣然起来。
“什么,找不到?记得本来很多最近才没有的,可能是天气太干燥的缘故呀。哦,那算了,真的找不到那也没办法,总不能像孙悟空一样变出来吧!其他地方我再看看好了。”周六晚上去岳父岳母家蹭晚饭之前,我妈打来电话,宣告了又一条寻“蜗”路径的失败。
“那看看我爸妈这边怎么样?不知道是否会靠谱点?”等我接完电话,老婆微笑着说。我虽然听着表示不爽,但“事实胜于雄辩”,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岳父岳母家的时候,夜幕已然低垂,但他们尚未到家,于是我们便一如既往地展开先行烧饭的业务。当晚饭烧到一多半的时候,岳父推门进来。看到我们满怀热切的目光,他很干脆地表示“在田地里溜了好几圈,没有蜗牛”。同时,推论曰“其他地方也不会有”。这个时候,老婆的自得之色不由得迅速消减。此消彼涨,我的心理居然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丝丝的平衡。
“要准备考虑无‘蜗’课堂的应对举措了。要是其他学生都完成了捉蜗牛的任务,而儿子却任务失败,估计他是要哭鼻子的。另外,作为教师子女,拖后腿似乎也不怎么妥当啊!”我和老婆开始商量起来。“还能怎么办?我咨询下儿子的科学老师看,把我们的努力经过给老师作个描述,证明我们确实努力过再说吧。”老婆也有些意兴阑珊。“要不,考虑一下网购?估计网上可以弥补这种季节性缺憾。或者和捉得多只蜗牛的同学合作,搞股份制也行!”我颇为时髦地提出建议。“馊主意!”老婆先是不高兴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又语焉不详地说,“如果作这个选项,毫无疑问要由你去落实。”顿时,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我们正在不着调地热烈讨论着,岳母推开门走了进来。但见她手上握着一张菜叶,宝贝般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我还在懵懵懂懂间,小儿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激动地嚷嚷道:“外婆,你找到蜗牛了?”可不是么,翻开菜叶,但见一只极为灵巧的蜗牛很贤淑地躲在下面。
哈哈,果然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的寻“蜗”记就这样戏剧性地反转了。
寻猪记散文
长期的教书生涯,养成了我睡得迟、起得早的习惯。
这次正好周六,从单位上一回到家里看见夫人找来兽医,说是家里养得一头牲猪高烧,烧成了肺炎,要给猪打针、输液,不然的话,那猪命朝不保夕。
本来那头猪(毛重也在一百二十来斤),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是兽医给它打针时,它总是生犟死犟,兽医有些拿捏不住。于是让我帮他打下手,就是死劲地牢牢按住那头猪的四条腿,不让它乱犟就行了,三四大瓶葡萄糖玻璃瓶的药物,要输入进这头猪的血液里,就这样我死死的按着这头猪,等输液结束,已经是深夜上十点钟了。
兽医洗罢手,收拾好医药用具,也起身走了。我看这头猪气息奄奄,不忍心再把它赶进栏圈里。就与夫人商量,将猪放养在我家屋后的院坝里,说这个院坝,下面有几根红砖砌成的柱子,上面是用水泥钢筋浇筑的混凝土楼坪,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再说屋后是一展平原的农田,东面相邻有两栋房屋,即使从东面上到公路上,也要爬几十步台阶。如果从西边我们的房屋与邻居房屋之间的行子里上公路,也有几步高坎,台阶也较高。我们猜想这头只尚存一口气的牲猪,是怎么也不会上公路的。就这样我们就把这头猪放养在屋后的院坝里,只是给它身旁丢了些稻草之类的东西,以便让它睡觉时可以取暖。
一切都准备停当后,我们再一次走进生病躺卧在地上的牲猪跟前,用手摸了摸那头猪的一对大耳朵,似乎高烧退下来了,体温下降了不少,于是放心的拉灭院坝的电灯,外面一漆抹黑,伸手不见五指,关上后门,我们从吊脚楼楼梯间爬上一楼,吃饭、洗澡、睡觉去了。
那一晚,月黑风高,我们睡在卧室里,窗户时不时的扇动,窗扇吱嘎——吱嘎——不停地发出响声,看不到一丝光亮,完全像锅底一样的黑。
“真是个鬼天气!”我悄悄地合上外套,起身下床,拉亮电灯,室内亮堂了血多。心里还暗暗地嗔怪着。
“干嘛呀!深更半夜的。”夫人被我拉亮的电灯,强烈的光线照醒了。
“你看这天气,似乎马上就有大雨来。还不是不放心外面的那头猪撒。”我小声的回答说。
夫人眨了眨眼睛,没再说什么,也欠起身子准备起床。我见了急忙制止她,说:
“你就不用起床了,我去看看后,马上就上楼来。”我用手把夫人按到了床上。
我拖着一双拖鞋,随着“沙沙——”的响声,很快我就下到一楼,又从一楼下到吊脚楼,拉亮电灯,开门,一股湿润的凉风直往屋内灌,不禁使我打了个寒颤。顺手又拉亮外面的灯亮,看那生病的猪睡在稻草上,见有人来到它跟前,那头猪“哼唧——哼唧——”几声后,也就又熟睡了。
我轻轻地退到屋内,关好门。蹑手蹑脚地,上楼继续睡我的大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凌晨五点多钟,我麻利的穿好衣服,裤子,去厨房热水洗脸、刷牙,等一切都搞完了,才下到吊脚楼,打算去关心关心那头生病的牲猪。
当我拉开后门,隐隐约约只看见水泥地坪上凌乱的稻草,根本不见那头猪的影子。
“要不然,那猪打针后体力恢复了,跑到一边去了?”我在心里这样子想。于是,在四周玉米地里,不停地“啰呢——啰呢——”的大声叫唤着牲猪,还是不见动静。
夫人也下了楼,见我在寻找牲猪,她也不停地“啰呢——啰呢啰呢——”呼唤,无论我们怎么呼唤,都无济于事。
我们心里知道,这头猪即使不生病,好模好样的,也爬不到我们屋大门前的“三一八”公路上去呀?更何况它还在病中,那就更不可能……
有一个不好的念头闪现在了我的眼前,莫不是别人下到我们屋后的`院坝内把这猪偷猪了?
我们心想猪不可能去人多的地方,只能往庄稼地里钻。于是沿着地头上的路一路走下去,边走边听,看看能不能听到猪呼哧呼哧的声音。我和夫人也分头找下去了。
耳边夫人呼唤猪的声音越来越不清晰,我已经走了很远。农村的路边没有灯,这清晨天还没亮,让夜尽情地潇洒于空间和时间,这是纯粹的夜,白天农忙喧嚣的人声、机器声这时都被夜吞噬掉。静,使你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不由得集中了精力去听;暗,让你对任何带光亮的东西敏感起来。田地里新坟头上的花圈被风吹得飒飒直响,白白的纸互相拍打着。偶尔在路上驶过的摩托车给夜划出一道伤口,破坏着静与黑暗,庞大的夜有着超强的自愈能力,又迅速恢复本色。
根据世上物资不灭定理,这活溜溜的一头猪,总会应该是存在的呀!既然有人为,那一定会留有线索的。
我们在屋后田地里的角头角垴,那里都找高了,没有。我们又分头一个从东头邻居家屋旁的台阶上到公路去找,一个从西头我们自家屋与邻居家屋相邻的行子往上找。找了大约一两个小时,反正我在西头顺着公路是“巷子里赶猪——直去直来”毫无收获。夫人朝东边方向寻找,女人嘛!就是比我们男人心细一些,一是她仔细观察了路上有没有拉猪脚在上面划得印痕,二是挨家挨户打听有没有发现,早上有人从路上弄猪过栈。其中就有一对与夫人平时相处很好的夫妇,对她讲,他们早上起床很早,起来时天还只麻花亮,在打扫阳台清洁卫生时,看到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赶着一头猪从他们家门前往下去了,究竟把猪弄往何方,他们也是不很清楚。
夫人根据这一重要线索,顺藤摸瓜。得知是我们家附近一个开早餐的娃子,把猪弄到了一个开红肉店的老板家里了。
当得知这一消息后,我在心里狠狠地责骂了那个偷猪的人。
“这不是名副其实的大白天的抢犯么?”
“既然不是自己家的猪,也不能偷呀!”
“真是良心让狗给吃啦!”
责怪归责怪,骂归骂。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啦,那就得找当事人一起去处理。我们没找到那个开早餐店的小伙子,倒是找到了开红肉店的老板。据他说,是那个开早餐店的那个伢子,非要把这头猪赶到他的猪栏里来的。
于是,我们为了进一步证实,他栏圈里那头猪是不是我们家那头猪,提出要前去栏圈看看。卖肉的老板领着我们到猪栏里去查询。一看,果然就是我们家丢失的那头生猪。这时候,看那平躺在圈里的那头猪,喘着粗气,已经气息奄奄,只怕是快不行了。再过细看那猪身上,遍体鳞伤,一对大耳朵赤红发亮。很显然,这头猪是那开早餐店的伢子,生拉硬揪,还少不了棍棒的撵打。
本来就在病中的牲猪,虽然经过抢救医治,病情有了好转,但是经他这样撵打、生拉硬揪,致使牲猪急火攻心,病情复发。
我们出了卖肉的大门,找不到这个犯事的伢子,只有径直到三叉路去找他的姑妈,来到他姑妈家,他姑妈经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也狠狠地骂了他的侄儿子所做的蠢事。随后,打电话把他侄儿子叫到她家里,我们四人一起商讨解决问题的合理办法。
经那伢子当我们的面口述,早上,他早点铺里事情都做结束了,于是到丹水大桥上去溜达溜达,走在引桥上,远远地看到有一头猪在屋后游荡,以为是路上拖牲猪的卡车上掉下来的猪,才动了邪念,真不知道是我们家的牲猪,一定请我们原谅。
当然,我们一直是从事国家干部行业,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们当着这个伢子姑妈的面,一起就事论事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究竟怎么赔偿,我们有人很大度,赔多赔少只是叫那个伢子看着办,也没过多的追究其事。
这事儿,也就在我心里深藏了这么多年。
每当客居他乡在深夜里,眼前亮了起来,月亮争气地露了出来,在夜的衬托下,月更显妩媚,拖着影子月光与我身后的影子一同前行,掉头往回,影子拖着我走,月光铺在影子周围,显得影子这么孤单。还好还好,有时树的影子来凑凑热闹。这时候的心情好像经过了月光的洗礼,轻松起来,明澈起来,脚下也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