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春天名家散文有哪些呢?一起来阅读阅读吧!下面是的小编为您带来的描写春天名家散文【通用4篇】,如果能帮助到您,小编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请别怀疑这题目多了一个字,不,这里说的不是太湖,而是黄山麓太平县的太平湖。
如果说太湖是镶嵌在锦绣江南的一颗璀灿耀眼的明珠,那么,太平湖则是深藏万山丛中的一块尚未雕凿的翡翠。
它是皖南山区青弋江上游的一座水库,一九七二年建成蓄水,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它的湖光水色,堪与黄山媲美美,足使黄山增辉。
去年深秋,我从安庆经青阳去黄山,在湖上坐地一次轮渡。
同行的同志指点着远处群山的一个峰巅说,那就是黄山光明顶。
还告诉我,这个水库坝址在泾县、太平交界处的陈村,原来叫陈村水库。
淹没区主要在太平,东西两头各跨泾县、石台的一小部分。
为便于管理,全部划归太平县管辖,改名太平湖。
它是安徽省最大的水库,水面达十三万亩,水深平均四十多米,可蓄水二十八亿立方以上。
湖中部宽广,上下游是弯弯曲曲、宽窄不等的峡谷,风光秀丽。
黄山脚下添了一大片湖水,真是“好水好山看不足”啊!可惜那次匆匆一过,来有及领略太平湖的风光。
今春,终于得到一个畅游太平湖的机会。
早饭后从县城出发,汽车沿着凄溪河向北,穿过丛林中一条郁郁葱葱的山区公路,行进约二十四公里,便来到湖边的共幸码头,这正是去年经过的地方。
在苍翠的群山环抱之中,突然出现这一大片清澈碧绿的湖水,一种静谧之感油然而生。
离岸登艇,船经龙门、黄荆等地转向西南沿麻川河上溯到新民公社的三门,折回小河口再向东北到陈村水坝,然后循原路而归。
回到共幸已是黄昏。
天下着小雨,湖面风起浪涌,涸水弥漫,苍茫一片。
领略了一天的湖光水色,深深地印在脑子里的是一个“绿”字,绿是太平湖之春最使人陶醉的特色。
船从宽广处到了峡谷地带,两岩的青山紧挨着湖水,一片葱翠,密密丛丛,好象进入了一个和谐的透明的翡翠般的绿色世界。
山是绿的,树是绿的,澄澈如镜的湖水也是绿的。
盛开的杜鹃花,深红大紫,夹杂着白色的油桐,还有那岸边村庄里的青瓦白墙,从竹林中穿出来直到湖边的石板小路,点缀在这无边无际的绿色世界之中,越显得春光明媚,生机盎然。
有些地方杜鹃满山,从山脚跟一直开到山顶,成簇成丛,阵阵一幅迷人的山水画,更加好看。
水上交通开始发展,班轮、渡轮和机帆船不多,但富有江南特色的乌蓬船、小木船、独人渔舟和竹筏不少,船只划破碧绿透明的湖水,漾起一层层轻柔的细浪,象绿色的`绸缎向两边扩散,正如古人所描绘的那样:微风靴纹细……
黄山北麓黟县、石台、太平的泉水和溪涧,汇集为青溪河、舒溪河、麻川河、凄溪河,均注入太平湖,即青弋江上游,又汇合乌溪、漕溪诸水,经泾县、南陵、繁昌在芜湖汇入长江。
黄山南麓的水则汇为新安江由皖入浙经杭州从钱塘江入海。
这两条江,上游许多支流都发源于黄山,风光旖旎,不相上下,可是知道新安江并赞美它的人不少,而具有东南山水之胜的青弋江却几乎默默无闻。
但这也有个好处,使它保持着朴素的自然风貌,至今没有任何污染。
太平湖控制的流域面积达两千八百平方公里,全部有森林覆盖,没有泥沙淤积之虞。
山青则水秀,太平湖如此清澈幽美,不是没有原因的,也是值得珍惜的。
船在峡谷中前进,不时转换方向。
一下子似乎到了尽头,拐一个弯,又出现了新的天地。
颇有“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境。
太平湖两岸的山,气势形态各各不同,引人入胜。
到了荆阳附近,湖中出现十几个高矮不等的岛屿,有长的,有圆的,被湖水相隔,似断似续,错落有致。
如果在这一带开辟天然养鹿场,养兔场,设立湖心饭店、岛上宾馆,一定很受欢迎。
游过黄山的人,没有不为这座名山的雄伟、秀丽所倾倒的。
在黄山之观看云海,更是气象万千,变幻莫测,忽隐忽现,虚无飘缈,有如仙境。
徐霞客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当代一位著名作物说:“不上黄山就不懂得我们祖国的伟大,山河的壮丽。
”这些话都很中肯。
但是爬黄山确实费劲,要出很多的汗,即使乐在其中,也还是比较吃力,年老体弱的人只好望山兴叹。
太平湖则另有风光,而且老少咸宜。
它没有黄山那样宏伟的气魄,那么神奇的变化,但它的曲折幽深,秀丽中显出恬静、温柔,这种诗情画意同样能使人依依眷恋,流连忘返。
爬了黄山,再来游湖,既是最好的憩息,又可领略另一种自然美,好山好水互相辉映。
湖北岸广阳,距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的九华山,不到一百公里。
如果从后山另壁公路,只有二十公里。
从事黄山规划的同志,主张把黄山、太平湖、九华山联结起来,建设为一个完整的旅游区,这是很理想的。
早在一千多年之前,大诗人李白已被青弋江的绮丽风光所吸引,留下许多动人的诗篇。
青弋江古称泾溪、泾川,上游就是注入太平湖的青溪、麻溪、舒溪、凄溪诸水。
李白《与谢良辅游泾县陵寺》诗中写道:“乘君素舸泛泾西,宛似云门对叵溪”,他把泾溪同浙江著名的风景区若耶溪比美。
《泾川送族第淳》一诗说:“泾川三百里,若耶羞见之。”进一步认为游了泾川,若耶溪就不在话下了。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首脍灸人口的名作中所咏的桃花潭,就紧挨着太平湖,属泾县水东公社万村。
桃花潭西二里多路是太平县的碧,与西山对峙。
李白不仅流利游览过,而且居住过,也留传下一首名作:“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桃花流水窨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李白游青弋江的具体经过我不了解,但可以肯定,他从泾县的涩滩、桃花潭、落星潭经太平县的碧山到石台陵阳,往来多次,历时数月,有很多知交契友,写了不少名篇佳作。
如能加以考证,整理出来,当会使太平湖大为生色,吸引更多的游客。
太平湖特别麻川河地区是革命老根据地。
抗日战争初期,新四军军部曾驻泾县云岭两年多,当时的后勤部、军械所、伤兵医院等后方机关,都在太平湖北岸的樵山公社的深山密林之中,至今还有不少遗迹。
故乡的三月,是田园诗中最美的段落。
桃花奖靥迎人,在溪边山脚,屋前篱落,浓淡得宜,疏密有致,尽你自在流连,尽情欣赏,不必像上海的摩登才子,老远地跑到香烟缭绕的龙华寺畔,向卖花孩子手中购取,装点风雅。
冬眠的草木好梦初醒,抽芽,生叶,嫩绿新翠,妩媚得像初熟的少女,不似夏天的蓊蓊郁郁,少妇式的丰容盛髻。
油菜花给遍野铺满黄金,紫云英染得满地妍红,软风里吹送着青草和豌豆花的香气,燕子和黄莺忘忧的歌声,……
这大好的阳春景色*,对大地的主人却只有一个意义:“一年之计在于春。
”春天对乡下人不代表诗情画意,却孕育着梦想和希望。
天寒地裂的严冬过去了。
忍饥挨冻总算又捱过一年。
自春祖秋,辛苦经营的粮食——那汗水淘洗出来的粒粒珍珠,让“收租老相公”开着大船下乡,升较斗量,满载而去。
咬紧牙齿,勒紧裤带,度过了缴租的难关,结帐还债的年关,好容易春天姗姗地来了。
谢谢天!现在总算难得让人缓过一口气,脱下破棉袄,赤了膊到暖洋洋的太阳下做活去。
手把锄头,翻泥锄草,一锄一个美梦,巴望来个难得的好年景。
虽说惨淡的光景几乎年不如年,春暖总会给人带来一阵欢悦和松爽。
在三月里,日子也会照例显得好过些。
“春花”起了:春笋正好上市,豌豆蚕豆开始结荚,有钱人爱的就是尝新;收过油菜子,小麦开割也就不远。
春江水暖,鲜鱼鲜虾正在当令,只要你有功夫下水捕捞。
……干瘪的口袋活络些了,但一过春天,就得准备端阳节还债,准备租牛买肥料,在大毒日头底下去耘田种稻。
挖肉补疮,只好顾了眼前再说。
家里有孩子的,便整天被打发到垄头坡上,带一把小剪刀,一只蔑青小篮子,三五结伴,坐在绿茸茸的草场上,细心地从野草中间剪荠菜、马兰豆、黄花麦果,或者是到山上去摘松花,一边劳动,一边唱着顽皮的歌子消遣:
荠菜马兰豆,姊姊嫁亨(在)后门头;后门春破我来修,修得两只奶奶头。
女孩子就唱那有情有义的山歌:
油菜开花黄似金,萝卜开花白如银,草紫开花满天星,芝麻开花九莲灯,蚕豆开花当中一点黑良心,怪不得我家爹爹要赖婚。
故乡有句民谣:“正月灯,二月鹞,三月上坟船里看姣姣。
二月正是扫墓的李节,挑野菜的孩子,遇见城市人家来上坟的,算是春天的一件大乐事,大家高高兴兴,一哄而上,看那些打扮得齐齐整整的哥儿姐儿奶奶太太们,摆开祭祀三牲,在凤灯里点起红烛,一个个在坟前欠身下拜。
要遇见新郎新娘头年祭祖,阔人家还有乐队吹奏。祭扫完毕。
上坟人家便照例把那些“上坟果” ——发芽豆、烧饼、馒头、甘蔗、荸荠分给看热闹的孩子,算是结缘施福。
上坟还有放炮仗的,从天上掉到地下的炮仗头,也有孩子们宝贝似的拾了放在篮子里。
说说笑笑,重新去挑野菜。
等得满篮翠碧,便赶着新鲜拿到镇上叫卖,换得一把叮当作响的铜板,拿回家里云交给父母。
因为大自然的慷慨,这时候田事虽忙,不算太紧,日子也过得比较舒心。
——在我们乡间。
种田人的耐苦胜过老牛、无论你苦到什么地步,只要有口苦饭,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收租老相公”的生活跟他们差得有多远,他们永远想不到,也不敢想。
——他们认定一切都命中注定,只好送来顺受,把指望托付祖宗和神灵。
在三月里,乡间敬神的社戏特别多。
按照历年的例规,到时候自会有热心的乡人为首,挨家着户募钱。
农民哪怕再穷,也不会吝惜这份捐献。
演戏那天,村子里便忙忙碌碌,热火朝天。
家家户户置办酒肴香烛,乘便祭祖上坟,朝山进香。
午后社戏开场,少不更事的姑娘嫂子们,便要趁这一年难得的机会,换上红红绿绿的土布新衣,端端正正坐到预先用门板搭成的看台上去看戏。
但家里的主人主妇,却很少有能闲适地去看一会戏的,因为他们得小心张罗,迎接客人光降。
镇上的侧主也许会趁扫墓的方便,把上坟船停下来看一看戏,这时候就得赶紧泡好一壶茶,送上瓜子花生,乡间土做的黄花果糕、松花饼;傍晚时再摆开请过祖宗的酒肴,殷勤地留客款待。
夜戏开锣,戏场上照例要比白天热闹得多。
来看戏的,大半是附近村庄的闲人,镇上那些米店、油烛店、杂货店里的伙计。
看过一出开场的“夺头”(全武行),各家的主人便到戏台下去找寻一些熟识的店伙先生,热心地拉到自己家里,在门前早用小桌子摆好菜肴点心,刚坐下,主妇就送出大壶“三年陈”,在锣鼓声里把客人灌得大醉。
他们用最大的诚心邀客,客人半推半就:“啊哟,老八斤,别拉呵,背心袖子也给拉掉了!”到后却总是大声笑着领了情。
这殷勤有点用处,端午下乡收帐时可以略略通融,或者在交易中沾上一点小便宜。
在从前,演戏以外还有迎神赛会。
迎起会来,当然更热闹非凡。
我们家乡,三月里的张神会最出名,初五初六,接连两天的日会夜会,演戏,走浮桥,放焰火,那狂欢的景象,至今梦里依稀。
可是这种会至少有七八年烟消火灭,现在连社戏也听说演得很少。
农民的生计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虽然还信神佞佛,但也无力顾及这些了。
——今年各处都在举行“新生活运动”提灯会,起先我想,故乡的张神会也许会借此出迎一次罢?可是没有。
只是大地春回,一年一度,依然多情地到茅檐草庐访问。
春天是使人多幻想,多做梦的。
那些忠厚的农民,一年一年地挣扎下来,这时候又像遍野的姹紫嫣红,编织他们可怜的美梦了。
在三月里,他们是兴奋的,乐观的;一过了三月,他们便要在现实的灾难当中,和生活作艰辛的搏斗了。
描写春天名家散文:《北平的春天》周作人
北平的春天似乎已经开始了,虽然我还不大觉得。
立春已过了十天,现在是六九六十三的起头了,布袖摊在两肩,穷人该有欣欣向荣之意。
光绪甲辰即一九0四年小除那时我在江南水师学堂曾作一诗云:
“一年倏就除,风物何凄紧。
百岁良悠悠,向日催人尽。
既不为大椿,便应如朝菌。
一死息群生,何处问灵蠢。
”但是第二天除夕我又做了这样一首云:
“东风三月烟花好,凉意千山云树幽,冬最无情今归去,明朝又得及春游,”这诗是一样的不成东西,不过可以表示我总是很爱春天的。
春天有什么好呢,要讲他的力量及其道德的意义,最好去查盲诗人爱罗先河的抒情诗的演说,那篇世界语原稿是由我笔录,译本也是我写的,所以约略都还记得,但是这里誊录自然也更可不必了。
春天的是官能的美,是要去直接领略的,关门歌颂一无是处,所以这里抽象的话暂且割爱。
且说我自己的关于春的经验,都是与游有相关的。
古人虽说以鸟鸣春,但我觉得还是在别方面更感到春的印象,即是水与花木。
迂阔的说一句,或者这正是活物的根本的缘故罢。
小时候,在春天总有些出游的机会,扫墓与香市是主要的两件事,而通行只有水路,所在又多是山上野外,那么这水与花木自然就不会缺少的。
香市是公众的行事,禹庙南镇香炉峰为其代表。
扫墓是私家的,会稽的乌石头调马场等地方至今在我的记忆中还是一种代表的春景。
庚子年三月十六日的日记云:
“晨坐船出东郭门,挽纤行十里,至绕门山,今称东湖,为陶心云先生所创修,堤计长二百丈,皆植千叶桃垂柳及女贞子各树,游人颇多。
又三十里至富盛埠,乘兜桥过市行三里许,越岭,约千余级。
山中映山红牛郎花甚多,又有蕉藤数株,着花蔚蓝色*,状如豆花,结实即刀豆也,可入药。
路皆竹林,竹吻之出土者粗于碗口而长仅二三寸,颇为可观。
忽闻有声如鸡鸣,阁阁然,山谷皆响,问之轿夫,云系雉鸡叫也。
又二里许过一溪,阔数丈,水没及肝,界者乱流而渡,水中圆石颗颗,大如鹅卵,整洁可喜。
行一二里至墓所,松柏夹道,颇称闳壮。
方祭时,小雨籁籁落衣袂间,幸即晴雾。
下山午餐,下午开船。
旧事重提,本来没有多大意思,这里只是举个例子,说明我春游的观念而已。
我们本是水乡的居民,平常对于水不觉得怎么新奇,要去临流赏玩一番,可是生平与水太相习了,自有一种情分,仿佛觉得生活的美与悦乐之背景里都有水在,由水而生的草木次之,禽虫又次之。
我非不喜禽虫,但它总离不了草木,不但是吃食,也实是必要的寄托,盖即使以鸟鸣春,这鸣也得在枝头或草原上才好,若是雕笼金锁,无论怎样的鸣得起劲,总使人听了索然兴尽也。
话休烦絮。
到底北京的春天怎么样了呢,老实说,我住在北京和北平已将二十年,不可谓不久矣,对于春游却并无什么经验。
妙峰山虽热闹,尚无暇瞻仰,清明郊游只有野哭可听耳。
盼望了整整一个冬季,终于,你来了。
一睁眼,你晶莹莹的身影已晃动在我的窗前,你脆生生的喉音正叩响着我的窗纸。
是怎样急迫地披上衣,推开门!我迎接你。
看着你,我的目光不能有一瞬转移;听着你,我的耳膜不放过一个音节。
从遥远的天际到漠漠的平川,每分每秒你都在诞生与消亡里挣扎。
生的喜悦死的恐惧欢唱与呐喊的一声:丁丁冬冬。
我实在是贪婪的,贪婪地想挽住你,拥有你。
于是,我便嗅着你,闻着你,用我干裂的唇抚慰你。
多少日子等候的焦躁,在吻你的时候,平平润润了。
来吧,亲爱的你。
和我一起望穿时光,看一看十年前的听雨少年。
四月的西湖,黄|色的柳眉落了,在浅蓝浅蓝的天色湖光里缤纷。
那一天,燕子矶上,我倚着“红楼”梦见六朝故都的脂香粉浓。
你挹我以满颊的清凉,淋淋漓漓的,真的欲说还休吗?北上的车厢里,有一篮满满的轻愁,是你送的。
从苏州到宾州,只有收音机里还说“江淮”,还说“黄梅雨”。
十年了,看了十年的塞外风景。
北国的味道只在白雪铺天盖地的时候。
白的枝条,白的山石,白的冰河,胡城关山的骠悍强健就尽在其中了。
东北喜欢用红砖瓦盖房子,鲜艳中有一种狂傲不鹫的浮华。
住了十年,我一直不习惯,只好在窗外挂一个风铃,夜里在软软柔柔的昆曲中逛一逛寒山寺,想一想记忆中的青山绿水。
江南都喜欢青砖,素素淡淡地立在田野里,间或有一阵雨滴答在瓦上,漾起一片灰色*的温柔。
风铃声可以权充作我故乡的雨声吗?今夜的梦境也可以和听雨少年的一样吗?暖流从那边飘过来……
来吧,亲爱的你!给我丝丝毫毫南方的气息。
不能扑进她的怀里,被她的眼波扫一扫也算是安慰吧。
盼望了三千六百多个日子,仍不能定下归期。
盼望了整整一个冬季,剔透的你从故乡的云际落下,落在我的发梢、唇上、心底……
古清生
在南国的时候,我的窗前有那么一块低洼的草地,春天的日子来临,它便会生长许多的小草,甚至开出一些小小的花朵,招引一些蜜蜂在那里抖着金翅嗡嗡地飞。
许多小孩子们,很喜欢在那块草地上采花或者玩一些他们认为好玩的游戏。
这样的日子总是很温馨的,因为阳光、花草和小孩子们,足以把春天装点得美丽而又亲切,让人忍不住掩卷,心驰神往。
但是在五月的时节,就会有一场场的雨水降临,雨水把草地旁的冬青树洗得很绿,那种很清凉的绿,并且注满整个的草地。
于是孩子们用纸折起小小的洁白的纸船,来到草地那片水洼子上,启航他们的小小的梦想。
唯有月夜,那块草地是完全属于我的。
这时候夜安睡了,一轮皎洁的月儿来到水洼子上,映得那水好一片白。
在白水之上,忽然有不知来于何处的小蛙,欢快地跌跌地跳跃,仿佛是要把那一轮月儿从水中端详个究竟,或者坐在月儿之上,让月儿浮托它走。
小蛙们如同孩子,待它们游戏得尽情的时候,就一齐坐在水上唱歌。
那就是在我的生命中离不去的蛙声了。
惯于在夜里读书和写作的我,就极爱着那一扇窗,起起伏伏的蛙声,能让我的思绪飘浮,进入这样一个季节深处。
但我却没有了南国的那一扇窗子,羁旅北京的日子长长,我的窗前,纵是也有这样一块草地,一簇绿柳,在春天的阳光里,还会有一树杏花装点。
但是北国没有雨季,我看不到小孩子们折纸船的情景。
北京是要到七月或者八月才会有雨,那是槐花开放的时节了。
北京的雨会与槐花下了一街,一街的槐花雨把整个日子都流淌得芬芬芳芳,但即是这样的雨,仍不会积上一洼水,引来天使一般的小蛙,所以即使雨后有月,她也在这芬芳里找不到栖落和梳洗的地方。
我固执地想,如是北京的槐花雨能够积成一个洼子,这样一个清浅的弥漫着槐花芬芳的水洼子,有一轮皎月把水映得银银的白,有一群天使般的小蛙,它们围着月儿唱歌,那该是多么的好啊。
我常常在雨后的北京的夜里出走,我以为我是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地方的,它就在某一扇窗下,甚至那窗前也有一个痴情展卷的学子,甚至水边,还留着孩童戏水的赤足的脚印。
可是,我的出走,却并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我想终归是有这样一个地方的,是我没有找见它罢了。
居京的月夜,于我它是散文化的时光,我在键盘上演绎着一个个的梦,情至深处,会忽然在某一段落,浮起一片蛙声,是南国的春宵里那天真烂漫的蛙鸣,初是浅浅低低的几声,孤独而悠远,渐渐地汇合起蛙的合唱,且愈来愈临近我的窗,仿佛就在那一簇柳下。
此时人便恍惚地进入以往的时光,一颗羁旅中的心,忽然的一热,为之深深的感动。
但待我有心凝神细细地聆听,却发现窗外是一片寂静,静得月的清辉飘落到柳叶儿上发生的细小的沙沙声都能够听到,只是没有了蛙声。
哦,此时的我,这才感到深深的失落,原来那一片蛙声,它源于我的梦里,或者说,是那永远也拂不去的幻听了。
春天的今夜,便又是这样,我打开了电脑,轻轻地敲出一段怀想的文字,不觉间窗外就有了一片蛙声,是如许的亲切,如许的温馨,它拂动着春夜的暖风,沿了情感的脉络缕缕入心。
然我猛然地觉醒,却分明是,寂夜无边!人不由地发现,那暖暖的一缕情思,竟也就化成两滴浸冷的泪珠,冰凌般的挂在两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