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是什么?你体会过乡愁吗?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10篇《关于乡愁的散文》,欢迎阅读借鉴!
最近枞阳文联,寻找乡愁,家乡的味道。一直想写些东西,提笔又放下。
因为我离家乡并不远,乡愁并不浓。对于家乡的记忆,熟悉又陌生。毕业之后,九月份在家乡的乡镇里当一名语文教师,初入茅庐,经过流水似的培训。主要说的教师礼仪以及教学中出现的问题,我们一群人在会议室天天看视频,在大会议室里聊天。记得第一次来学校报到时,找了半天才到学校,一路走,每当三轮车从我身边开过,我满怀热情的说声,老乡,带我一程。当我上了电动三轮车,车速感觉不行了。不过老乡还是很坚持带我到学校,开头几次的放假,很不适应从学校走到街上,晴天还好点,下雨天,泥泞的道路让我越陷越深。
刚去工作,学校由于在山坡上,夏天蚊子多且大,我就不明白,学校食堂的菜那么差,我们身上的血的营养成分不高,也不知道它们那么大。学校的生态环境好,有蛇,有老鼠,有各种小东西,来这里,给我普及动物方面的知识,用水的问题,时有时没,每次感觉水都有点问题。各种槽糕的事,莫名的心烦。自己也是农村里出来,或许是精神上的陌生,再也找不到似曾相识的感觉,儿时的伙伴的逃离,农村文明的渐行渐远,城市里给我带来的浮躁。无法去在宁静的农村里去寻找存在感,刚来一段的时间,一种无聊,存在感,以及跟自己想象无法去融合在一起。还好遇到一些同事,大家刚来的情绪应该差不多,一群年轻人总是在逆境自嘲中渡过。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好大好大,为什么我们相聚在这里?或许也是缘分吧。
由于学校没有网络,手机信号又不好。现在我在想是怎么去渡过的曾经,渐渐的,同事之间的相互的认识,年纪相仿,生活或许是枯燥,乡下的学校,总是那么的安静,都是风声,小河的流水声,坐在河边,去静静看夕阳,夕阳下去了,我们去散步,一条小河,我们总是来来回回,走了一次又一次,看别人在小河上垂钓。街上一直是我们向往的地方,汤沟街虽说是百年的老街,总感觉它的街道小且曲折,各种小弄堂。女老师一听说谁要去上街,那么这个上街人是学校最热门的人,不需要宝马,一辆电动车就可以俘获女老师的心。我们会把要带的东西,写一张纸条,让那个上街的人带,各种早点,水果,菜等之类的东西。
看出我们对外面的渴望,学校就像围城,围住了我们对外面的渴望。总是在枯燥生活寻找情趣,有些女老师养起了花,有些女老师脱掉娇气的外套,研究了厨艺。有些老师,把城市的时装收起来,放到箱子里。自黑自己,让自己接地气,乡土的气息越来越浓厚。我的兴趣,打打篮球,夜里打牌,偶尔早上跑步去街上买早点,去学校周围陪老师们散步,聊聊天,自己学生也给我生活带来一些生气,生活慢慢变得有点颜色,在乡村里,一种慢生活的节奏,去河里看荷花。外面的世界让我渐渐跟同学失去了联系,每次回到市里,我感觉我的脱节。每当打开空间,看到同学在城市里身影,或许很辛苦。自己在青春中腐朽,心情忽远忽近,一直在思考这问题。
跟同事们一直欢快的渡过了一年多,太多的事,太多的欢乐。或许我们都不见得回去,那里有我们走过的路,有我们的学生,有我们的印记,有我们的欢乐,有我们的抱怨。有工作的青涩。还有我带的娃。那人,那水,那青春。远了,近了,消散了,不变的颜色。此文纪念我们曾经的同事,虽然现在都在不同地方工作。
最近的天怎么啦?从去年入冬以来一直到今年的5月基本上一直都在下雨,使得人的心情总是阴霾,让我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忧伤,我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淅沥的小雨还有雨点滴落在活动板房上“贴塔托”的声音,我不由莫名的伤感起来,于是我的思绪迎着那风穿过那黑黝黝的云层随着那时空飘荡在一个小山村的上空,我向下看见一幢木房里我父亲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而我母亲却正在往灶膛里添着材,我向他们大声的喊到“我回来了!”,可他们总是听不见,没有回应我的叫嚷,依然专心的做着他们的事。我终于明白我那莫名的伤感原来源至我思念家乡的忧郁,那是乡愁。
记得余光中先生在他的《乡愁》中说到:“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而我小时候的乡愁却总是一首欢快的歌曲,一首《乡间小路》伴随着我的整个童年,每天放学后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对我母亲说到:“妈,我去看牛去了。”然后赶着我家那头老黄牛沿着乡间泥泞的小路徘徊在山岭与沟谷之间,当牛儿吃饱开始反复咀嚼的时候,也是小伙伴们放松的时候,不再担心牛儿偷吃庄稼的我们开始了我们的嬉戏,男孩子玩躲藏猫猫、大花脸、小石头撞石碑、斗鸡等游戏,女孩子则玩踢毽子、捡石子等小玩意。男孩子们玩得无聊的时候总是去嘲笑女孩子游戏的无聊及无趣,最后总吸引着女孩子参加了我们的游戏,于是大家分边边,或学电影里的铁道游击队,分配各种角色,然后把电影重演一遍,虽稚嫩却充满着欢乐。当然偶尔也会学刘三姐对对山歌,只是羞涩了一些。当太阳快下山的时候,这是我们回家的时候,也是我骄傲自豪的时候,我总会在这个时候用自制的竹笛吹响《乡间小路》,引来男伙伴们嫉妒的眼光同时也吸引着女孩子们羡慕的目光,而我总是装着毫不知道的模样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外求学的时候,乡愁总是那一声声催人的喇叭鸣笛声,回家时让人兴奋离家时让人感伤。我们读书的那个时候,学校很少,由于交通的闭塞,从高中起就要半年才回一次家。那个时候的校园,城里的学生和乡下的学生是两道不同的风景,衣着干净、整洁、华丽的就是城里的学生,而我们从乡下来的学生衣服基本上就是皱和灰。活动在操场中心的永远是城里的学生,而我们从乡下来的学生基本都是站或坐在树荫下,心里怀着羡慕、嫉妒、恨等复杂的眼光看着城里学生青春的靓影,总有自惭形愧的感觉而不敢靠近。放学后看着城里的学生三三两两的回家,而我们只有静静地回到宿舍拿着锑铁饭盒去食堂打饭,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免不得想起家中的温馨而让泪珠在眼里打转。由于乡下师资缺乏,本应初中就该开的课而没有开,导致我们的学习成绩严重偏科,故我们从乡下来的学生就会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的自习用以缩短和城里学生的差距,我们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重复,靠着清贫与自尊的坚持,最终在学业上赶超城里的学生,那时我们才敢正面城里学生的脸庞而目光却依然不敢直视。当放假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好自己简单的行囊,匆忙的来到车站,挤上列车焦急的等待发车,当列车出发的喇叭鸣笛声响后向着那贫穷而温馨的家乡行驶时,我们会突然的安静下来,但心却依然激动,我们回家了。
而现在,乡愁就是电话里的一声问候,电话接通时心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处说起,匆忙问候挂断电话后怔怔的发呆,而心里却依然波澜起伏。大学毕业后我留在了城市成了城里人,每天的上下班或外出出差把整个日历安排的全是事业,每天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清晨和那日暮早已与城市的喧嚣溶为一体。本着农村人的朴实、勤奋、吃苦、努力与探索,我的工作总是那样的出色,我的职位越走越高,我的收入也越来越多,但每当安静或轻闲的时候,成功与幸福的喜悦没有冲褪我那莫名的空虚,我总是在这一刻想起我那遥远的家乡,还有我那用尽心血供我读书现已经苍老得已没有生气的父母亲。
而今天,当我拿起电话拨通后,当指尖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后,我就明白,乡愁就是一种清淡且浓烈的牵挂与思念,母亲的心始终在我这头,牵挂伴随我走到很远很远,而我的心也一直在母亲那头,凝结为永久的思念。
按照苏南人的习俗,石榴花红、栀子花开的农历五月初五前,家家户户都是要包粽子的。除了藉以缅怀先贤,调剂家人口味才是真正的动因。
心细如针的母亲会提前买回生长于太湖边翠绿清香又宽厚的原生态芦苇叶,回家后分五六张一小把扎好,挂在阴凉处备用。包粽子前,先将粽叶拿到河埠去洗刷干净,再放到大锅内蒸煮,用清水漂洗后,置于大木盆里待用;糯米自然是要选用优质上品的,预先淘洗清爽,沥干水即可使用;粽子的馅,那要根据家人的口味喜好,除了有用酱酒卤好的块肉,还有咸鸭蛋黄、红枣、蚕豆瓣、红豆、豌豆等。母亲是个普通劳动妇女,在当时家庭经济比较拮据的情况下,心灵手巧的她总是想方设法弄些各花式的粽子馅,穷尽心思也要为家人制造些惊喜。
看母亲包粽子,是件很享受的乐事。
正因如此,每次我都会乖乖地搬个小凳子,静静地坐在母亲身旁欣赏。偶尔帮着打打下手,倒倒茶或剪剪麻线什么的。只见母亲用灵巧的双手从盆里捞起两片粽叶,夹于左手中指和食指间,在右手的帮衬下,凌空轻轻一旋,粽子的外壳霎时便成型了。细心专注地装进糯米、馅心后,用另一片粽叶将开口处封严,母亲便利索地拽来备好的麻线,一端用牙咬住,一端用手抓着在粽子上来回绕几圈,扎实捆牢,打个活结,一只有棱有角硬邦邦的小脚粽子顷刻就诞生了。母亲包粽子的手势之灵巧、速度之迅捷、动作之精准,半点不亚于纺纱织女。母亲包的小脚粽子,形态纤秀,坚紧饱满,再怎么蒸煮也不会泄漏,可谓功夫不凡,实力深厚,每每都能赢得街坊邻居和亲朋好友的赞美。包的枕头粽子、菱形粽子也有模有样,不同形状的粽子,主要是用来区别粽馅的,譬如红豆、豌豆或豆瓣粽,肯定是包尖脚粽;而鲜肉粽,那必然是枕头形的;至于咸鸭蛋黄与红枣粽子,一般包成菱形的。
家里人多,消耗量大,母亲包的粽子肯定不能少,所以每回都要包上二三十斤糯米,通常情况在吃罢午饭便动手了,一直包到傍晚,整下午坐着累得腿麻背疼直不起腰,可母亲总是笑呵呵、乐陶陶地操劳着,从未听到过半句怨言牢骚。不善言辞的我,只能投以母亲充满感激之情的眼神。
粽子包好后,烧煮的任务就落到了父亲的肩上。在此之前,父亲早已备好许多晒干的树枝、木棍等硬柴,整齐地堆码在灶头旁。烧粽子是项有技术含量的活,没点功底是难以烧得好的。首要的是肉粽、蛋黄粽必须与其他粽子分开烧煮,以防串味;其次需勤观察、常添水,始终保持锅里的水位超出粽子,不使粽子露出水面而致米粒、馅心夹生。再之,便是火候的掌控。大火将锅里的粽子烧开后,就得用不温不火的文火慢烧细煮。烧一大锅粽子,够父亲忙碌三四个钟头的。硬柴烧下来的炭火后劲十分大,即便熄火了余温也很有力道,所以一般都会将锅内加满水让粽子焖在锅里,以充分利用热能,将粽子煮透烧熟。焐到次日的粽子,晶莹微黄的脂膏都已经流出来了,粽子外围的米都已黏连在了一起,吃起来特别软糯香酥。
袅袅炊烟冉冉升起来了,千家万户烧粽子散发出来的馨香,弥漫在故乡桃溪的大街小巷上空,一种莫名的兴奋感会油然而生,壮观而又诱人。
在资源奇缺、物质匮乏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能品尝到粽子绝对是令人羡慕的奢侈事情。所以当我清晨吃过粽子背起书包去上学时,浑身流溢着幸福之感,心情也像五月的天气晴朗而透明。放学回到家后,放下书包,便急不可耐地拿起红豆或豌豆粽子,蘸上些绵白糖,津津有味地啃着,心里像灌了蜜似的舒坦。
后来,我离开故乡,到外地读书、工作,便很少吃到那浸透着亲情、饱含着爱意的独特滋味了。
乡愁,是一株株摇摆在田埂上的狗尾巴草。乡愁,是一缕缕飘荡在泥墙上的袅袅炊烟。
多年前,当我如云朵般飘向远方,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被前行列车抛在身后,我就知道,今生今世,我将注定要沦陷在无尽的乡愁里了。
儿时村庄的,在整洁宽敞的村道上,有肩挑水桶走向老井的挑水人,有牵牛扛梨吆喝牲口的播种人,有背着书包去上学的孩童。简朴的碾房,石碾吱吱呀呀不知疲倦地转动,那是手脚麻利的村妇在推碾谷物。当亮灿灿的,洒向村前的草垛,村庄上空,便有乳白色的炊烟轻轻升起。只是早晨的炊烟,总像个没睡醒的懒汉,慢悠悠地在屋顶左摇右摆地晃荡,一幅舍不得的样子。
小时候,总莫名地向往外面的。村后起伏的小山丘,是我最爱去的地方。因为站在山丘上,可以眺望到远方连绵起伏的如黛青山。曾无数次憧憬:山那边会是什么样子?当长大后,踏上火车走向远方,还是忍不住泪雨纷飞。忘不了风中挥别的手,忘不了雨里村庄无助的眼。
初离,想家的日子,总被异乡的雨水淋得透湿。也总被闪烁的霓虹灯拉得老长。村庄清晨微凉的薄雾,林中归巢的鸟雀,总在夜深人静里,游荡在我的无眠里。想家时,唯有用在千里之外与诉情衷。一根长长的电话线,传递着游子对家无尽的。那时,村里有电话的人家不多。每次给母亲打电话,都需打到邻居家,再由人家转告。
打电话虽只是隔三岔五,但毕竟得去别人家接。人家当面虽不说什么,但一久,脸色就不好看。后来,在我和妹妹的劝说下,节俭的母亲,终于同意在自已房间床头,安一部座机。自从家有了电话,我和妹妹便天天晚上打电话。若是隔上三五天没打,母亲就开始在家坐立不安:两丫头这是咋啦?一连几天都没个电话。
“每逢佳节倍思亲”,每到逢年过节,只身远方的我们心里难免愧疚。却也只能去邮局给母亲寄上三两百,以表心意。后来,就又改为转帐。把钱转给在汉中工作的妹妹,让她取出来给母亲送去。只要一知道我又寄钱,无论多少,母亲都会在电话里将我唠叨一番:让你不要给我寄,你总不听。我不缺钱,家里还有苞谷和干豇豆没买。到时一变买,便是零花钱。你们在外面不容易,处处都要花钱,不要记牵我。每每听到母亲这些话,我总会鼻子发酸,眼眶盈泪。我忘不了母亲的艰辛和不易,更忘不了路上她那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疼爱。都说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我,却常身在异乡。还总让六旬有余的慈母,过着望尽流云盼归雁的日子。
离家多年,村庄的模样,已渐斑驳。却已在无声流转中,被深深地烙印在心底。对故土与生俱来的眷恋,在村庄面前,总会生出许多爱怜,几许柔情。老屋上飘逸的炊烟,在为村庄舞动着悄丽和优雅。村道上清脆的鸟鸣,在为村庄吟唱着灵动和清婉。那时的村庄,总在不动声色中多姿和迷人着。
多年后,当我怀揣着无垠的思念,于千里之外,星夜兼程地向村庄飞奔而来。迎接我的,是暮色苍茫中的一窗夜雨。当我背着的行囊,徘徊在县城清冷的路灯下,曾生于斯长于斯的我,竟像是个异乡人。那一刻,我落泪了。我知道,在村庄面前,我只是个迷路的孩子。尽管异乡的风,已吹皱了我的容颜。可回家的脚步,却永远坚定如初。
次日清晨,初歇。在下车的路口,慈祥的母亲,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当放下背上沉重的双肩包,我如长途跋涉的疲惫旅人,终于可以躺在村庄的怀抱里,地呼吸。当我再次走近魂牵梦萦的村庄,我知道,我的,终于找到安放之地。
“一层秋雨一层凉”,当的脚步刚进入初秋,陕南的早晚,已略显凉薄。只是房前屋后的庄稼,依然毫不知情地长势旺盛。村前梯田里,绿油油的稻谷,正抽穗扬花。村后坡地里,粗枝大叶的玉米,也在挂须长棒。看着这熟悉的景物,我的心,仿佛又回到了,漫步在草长莺飞的旧时光里。稻田里飞舞的蜻蜓,玉米地蹦跳的蚂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耳边秋蝉的鸣叫,打断了我游荡的。几许轻叹,几多,在澄澈如洗的天宇面前,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只是,再高远清宁的,又怎能留住村庄如水的初衷。
水泥路的铺设,使雨天一身泥的村庄,也明眸皓齿了起来。刚一到家,我就想起去老屋旧址走走。母亲告诉我,那里除了没膝的野草,便是随风摇曳的遍地荒凉。虽早有准备,但听母亲这样说,还是有些感伤。那里,曾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纯真的童年,懵懂的,都是在那里度过。后来,因老屋地基下沉,才不得不搬离。看我如此执着,母亲说老屋那边路不好走,等路干些再去。我这才想起水泥路还未铺过去。
第二天,还没等朝霞在天边绽开,我便和母亲踩着草尖上的露珠,向昔日的老屋走去。尽管冰凉的露水,打湿了我们的双脚。但看着路边草叶上滚动着的晶莹晨露,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博爱。不管身在何处,只要生为世间草木,不管你是强大还是弱小,都能得到大自然这个造物主的眷顾。老屋旧址在村庄后面。因水土流失及山体滑坡频发,十几年来,村里人都相继搬离了昔日村庄。在被称做“洋铁路”的宽阔县道旁,修房建屋。当红墙白瓦的二层小洋楼在村庄悄然兴起,昔日热闹非凡的老村庄,除了一两家没有能力建新房的孤寡,就只有残垣断壁间的透心凄凉,和被胡乱丢弃的遍地荒芜。
小路两边,茂密的庄稼,象是时光不舍的手,在清风里轻拂村庄的颓废。树上鸣蝉的嘶叫,仿佛在极力挽留季节的脚步。当我走进村庄,尽管有铺天盖地的浓荫,却也挡不住满眼衰败。路,还是曾经的路,只是村道上人来人往的盛况,早已没了影踪。所到之处,全是没膝的荒芜。母亲一边走,一边在我身后念叨:这些地方,一不住人,就衰败得不成样子。想想当年,是多么热闹。母亲细碎的唠叨,在不经意间,触动着我心底属于村庄的那份温情。心,也不由得惆怅起来。
在村庄杂草丛生的小路上,我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正弯腰在菜地拔草。她曾是村里做事利索的能干,虽有养三子一女,可到了晚年,却只有老头子陪她住在破旧的老屋。她那几个年轻力壮的儿子,早已将精巧别致的小洋楼,建到了水泥路边。那闪着光亮的琉璃瓦,明亮洁净的铝合金玻璃窗,和老人低矮破旧的老屋遥遥相望,仿佛向人们诉说着什么。想到这里,看着老人那苍老弯曲的,一种说不出的怜悯油然而生,我真心老人能平安健康地安享晚年。
想起儿时村庄的温馨,看看眼前荒草覆盖的老屋旧址,心里充满悲怆。曾经丰膄的村庄,已枯瘦在了深处。村头荷香漫溢的池塘,已被淤泥掩埋;绕村而过的清清水渠,也因雨水的冲刷,被泥沙侵占;置身村中央的碾房,也在风雨的侵袭中,因年久失修而轰然倒塌。碾房,曾是儿时村庄中最热闹的去处。如今,看着爬满野草的石碾,我心底,忽然有了刀纹般的疼痛。我不知道,这疼痛,是来自岁月的无情,还是来自石碾的凄冷。但我知道,那个见证过祖辈无限艰辛的石碾,即将仓促离去。儿时用石碾碾玉米的悠然时光,也将一去不复返。我不知道,碾房在风雨交加中轰然倒塌的瞬间,石碾眼中是否有泪,心中是否有痛。也许,只有我知道:倒下的,不只是石碾,还有那数不清的记忆。只是,它们已随着风雨,零落在时光里,再也无法拼凑。
走进老屋旧址,映入眼帘的杂草,让我心头浮起点点苍凉。时光的侵蚀,岁月的磨砺,就连曾经的破砖烂瓦,都渐渐没了踪迹。面对遍地苍凉,总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真不知道还能为村庄做些什么?记忆里的温馨画面,已被纷繁的世事斑驳。除了天边的云,耳畔的风,一切都已归于沉寂。难怪有人说,时间最是无情物。见我不语,母亲走过来说,走吧,这个地方到处都阴森森的,有什么好看的。或许,这个曾给过我和记忆的地方,对我来说,今生是难以忘怀。但对母亲来说,却只会有太多。因为这里,有太多的影子。只是我不知道,离开村庄和老屋,生命中遗散的清澈时光,又将该去那里寻觅?
离开老屋旧址后,我去了的坟前。我要给奶奶磕头,我要去看望奶奶坟前的柏树。树,都是父亲在世时,为奶奶栽的。看着苍翠挺拔的柏树,我的心,刹那无比平静。我知道,我千里不堪重负的思念,在一杯黄土和几株柏树面前,终于可以释怀了。看我在奶奶坟前重重地跪下,虔诚地磕头,母亲慈爱的眼里,充满了怜爱。
给奶奶磕完头,母亲去地里拔了已八份熟的花生,说要回家煮来给我吃。趁着母亲弯腰拔花生的间隙,我忍不住再次回头。我要把身后荒芜的村庄好好看看,我想用力把它刻在心底。村庄,这个被苍茫大地育孕出来的“孩子”,它们用顽强的生命力,在季节里更替着繁荣,在岁月中重叠着。它们悄然地荣枯,无声地飘零。只是不知,时光的彼岸,是否还会有人如我这般,在为村庄离去的踉跄?
和母亲走在回家的路上,恰巧碰到村里一位高龄老大娘。看她拄着拐杖蹒跚在小路上,我突然想起去世多年的奶奶。童年模糊而又清晰的记忆,村庄温暖而又热闹的过往,又涌上了心头。老人年纪虽大,身体还好。一看到我,便用枯瘦的手,亲切地拉住我:“当年,你是我看着出生的。一眨眼,你的孩子也都到处跑了,时间过得真快!”我扶着老人,要她去母亲家坐坐。老人只稍坐了片刻,便要离开。我拿出给母亲买的香蕉和蛋糕,往大娘口袋塞了几个。并告诉她,有时间我会再来看望她。大娘轻轻拉着我的手,淡定地对我说:“孩子,我都快九十了。下次回来,恐怕你就见不到我了”。我鼻子一酸:“不会的,下次回来我一定还能见到你!你可要好好保重啊!”目送老人离去的背影,几滴清泪悄然从我脸庞滑落。
老人,曾是的灵魂。只是,随着时光流逝,和村里老人的逐渐减少,村庄的过往,也将被沉入时光深处。那些记忆中的冷暖,里的悲喜,也将在世事变迁中,日渐缥缈。当有一天,村庄的旧痕无处可寻,心中这千丝万缕的乡愁,又将该置放何处?当暮色伴着薄雾,悄然而至,在微凉的秋夜,我仰望苍穹,只见夜空如洗,星辉如眸,一切似曾相识。只是身边的村庄,已在渐行渐远中轮廓模糊。唯有几只萤火虫,携着微弱的光亮,孤魂般游荡在清冷的旷野。
当离去的脚步再次响起,白发慈母沉默着为我送别。己不再年轻如初的我,忍不住对身后的村庄看了又看。被送上车的我,已不敢再回头。怕自已泛滥的,被母亲看见,被村庄知晓。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蒙蒙。那铺天盖地的柔柔雨丝,在天空斜斜地舞,密密地织,像极了我身后如影相随的乡愁。
乡愁是一棵树,乡愁是一根草;乡愁是一碗米酒,乡愁是一杯苦茶;乡愁是一份浓浓的情,乡愁是一道高高的坎;乡愁是一份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乡愁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乡愁是村头那缕袅袅升起的炊烟,乡愁是村口那弯明亮如镜的古井;乡愁是村中那口荷叶田田的水塘,乡愁是村尾那棵饱经风霜的古樟。
乡愁是青石板上清脆的脚步声,乡愁是四方井边悦耳的捶衣声;乡愁是晨曦中汉子挥鞭驱牛时的吆喝声,乡愁是暮霭里儿童骑在牛背上的牧笛声。
乡愁是老人们聚在一起时的唠嗑,乡愁是小孩子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乡愁是男人们喝酒胡言乱语的那份醉气,乡愁是女人们关门品评男人的那份羞涩。
乡愁是父亲那根长长的旱烟杆,乡愁是母亲那桌丰盛的年夜饭;乡愁是哥哥姐姐那声血浓于水的叮咛,乡愁是弟弟妹妹那缕牵肠挂肚的思念。
乡愁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的那份欢笑,乡愁是朋友们在一起神聊时的那份得意;乡愁是大人们串给孩子们的那个红包,乡愁是老人们送给年青人的那份祝福。
乡愁是游子出门在外改不了的乡音,乡愁是慈母日渐衰老抹不平的皱纹;乡愁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那份相思,乡愁是秋风秋雨愁煞人的那份煎熬。
乡愁是抹不掉的对故乡的那份怀想,乡愁是解不开的对故乡的那份眷恋;乡愁是化不了的对故乡的那份浓情,乡愁是挥不去的对故乡的那份惆怅。
记住乡愁,就是记住故乡,记住我们永远的家。记住乡愁,就是记住家园,记住我们共同的根。
江南的风,吹醒了塞北的梦,蒙古国戈壁的盛夏,也悄然停留在炎阳高照戈壁的渡口,几声布谷鸟清脆的啼叫声,唤醒了漂泊游子无限的思念,犹如夏日蒙古国戈壁的野草,疯狂地生长、蔓延!
因为自己醉心于远去的脚步,唯有挥不尽的一抹乡愁,在心中徘徊、回荡。身处异国他乡,每当业余时间,对祖国黄土地上的故乡眷恋,永远是挥之不去的乡愁,只能合一缕和煦的暖风,让乡愁的心儿,停留在异国戈壁夏日炎阳高照的路口徘徊!
一个人若从来没有离开故乡半步,永远体会不到那种乡愁的滋味!乡愁,是一种浓烈的酒,随着时间越长,越能散发出浓浓的醇香;乡愁,是劳累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子,每当进入梦乡,痴痴的相守;乡愁,不论四季更迭,是永远停留在季节深处,像夏日的季风,只有在梦境的空间里,穿越距离的时空,停留在故乡每个熟悉的角落,与家中的亲人一起共婵娟、迎来朝阳、送走晚霞遥望的守护!
可惜,风来梦醒,无情的打湿了相思的停留的渡口,只好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从新开始了新的一天艰辛的拼搏。
每当在异国他乡,孤寂无助时,喜欢借一支素笔和一张素笺,诉说一路走来点滴欢笑和拼搏的泪水,无拘无束的挣脱世俗的烦扰和权利的禁锢,尽情地流露于字里行间,在爱好文学的这片沃土上自由的驰骋,演绎着世人不知的角色和秘密,让乡愁化作一杯清醇的米酒,在寂寞的异国他乡的黑夜中,温暖自己,明亮自己艰难的处境与困顿。
夜里,每当拖着疲惫的身躯,沉睡、进入甜甜地梦乡的时候,梦见自己躺在祖国温暖的黄土地怀抱里,感觉到那么温暖、舒适和温馨。此时、此刻的故乡,鲜活鲜活的展现在游子眼前,故乡的那一山、一水、一草、一花、一木,都显得是么亲切!还有生存在黄土地上面心底善良的父老乡亲、娇妻爱子,他们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都绘成了一幅幅宁静而美丽的画卷,清晰似在身边;同时,也仿佛听到了黄土地母亲呼吸的声音和黄土地心跳的韵律,就像佛经中超度苦难的梵音,如此惟妙惟肖,每时每刻,教诲着黄土地上的人们,让那一双双慈祥的眼睛和善良的心,善待人世间的每个生灵和每件事!
自从踏上这片异国他乡陌生的土地,在今天掌握政权的势力眼皮下,过着小心翼翼、胆颤心惊,藏匿着自己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的日子,可以想象是多么的无奈和孤寂,就连平时下班的业余时间不给报酬的兼职岗位,也被今天执政者无情的剥夺了,充分的利用起来!听到那些走狗们使劲的“咚咚”敲响我寝室门的时候,让我厌倦至极,可是那些走狗们是当今执政者的连襟,我无能为力反抗,惹不起也躲不起,只能在内心深处产生极其反感的情绪。因为他们无情的打乱了我创作的思维与思绪,我只能掩卷搁笔,让记忆编制的梦,等待时间一点点消逝。
“哎,他乡的水再甜,月还是故乡的圆!”眸然回首,当许多朋友们听到我出国谋了一份好差使,可以发洋财,挣到美元的时候,给我投来了极其羡慕的眼光。可是,他们可否知道,在别人的故乡,在他人的一亩三分地里,自己为生活奔波的艰辛和不易、处处受到挫折和无助?他们能否体会“天下乌鸦一般黑”和寂寞时思念亲人的泪滴?
凄凉、无助两应同,此地只有笑淡怨恨明月中。对于异国他乡漂泊的游子来说,只有对祖国故乡的惦念和对家中亲人的思念,却一如既往,就像蒙古国夏日戈壁里的野草,一样疯狂的生长、蔓延!
乡愁,是大年初一里端起的杯中酒。
乡愁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思念,是贴紧心窝依偎的一种情感,是我内心一个圣洁的结。
乡愁是家乡父辈们的张张笑脸,是母亲期盼的一双昏花老眼;乡愁是老家门前小伙伴们玩游戏时的一条小石凳,乡愁是爬满院的一墙丝瓜,乡愁是夜晚偷嘴吃时锅台边蹦来跳去的蟋蟀;乡愁是满院跑着的鸡,也是后院那用来换过年时新衣服的哼哼猪。
乡愁是离家不远的一条河,乡愁是北洼地里飘动的绿色的稻子,乡愁是村南地里一根根挺拔的玉米秆,乡愁是跟在大人身后挎着小篮捡起来的一粒粒麦穗,乡愁是弯弯曲曲的一条条乡间土路;乡愁是雨后,淋得精湿的衣服和小伙伴赤着脊梁摇头晃脑的琅琅读书声;乡愁是老家院子里一棵石榴树,乡愁是外婆靠在床边的一根老拐杖;乡愁是双目失明的老奶奶,重逢时抚摸你脸庞的一双粗糙的手;乡愁是老家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是街坊四邻碗里的粗茶淡饭。
乡愁是再也回不去的童年;乡愁是夜深人静时,天边的月亮;乡愁是烦躁不安时,最向往的一片净土。乡愁是心底暗藏的一缕清风;乡愁是人生旅途劳顿后,映入眼帘的一片丛林。
乡愁是夏天来时,热辣辣的风,还有外婆手中不停摇动的芭蕉扇;乡愁是秋天来时房檐下一串串打结晾晒的玉米穗、秋雨绵绵时的泥泞土路;乡愁是冬天来时一地的白雪,是一家人围火静静而坐的宁静的夜晚;乡愁是春天来时,村口路边柳树上发芽的柳尖,是外出求学的殷殷叮嘱。乡愁是祠堂改造的小学里,昨天见面时还按宗族辈分称呼着哥哥、姐姐,今天背上书包,见面就要喊一声老师时的一脸羞怯。
乡愁,是社会进化过程中,只留下故乡的地名,只能梦里相见,却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1687年,瑞士有一位叫约翰纳斯·胡斐的医生,撰文记述一名患了怪病的大学生。这名大学生因为非常想家而病入膏肓。医生给他开了许多药都不见效,只好建议他回家休养。没想到,只是“回家”这个计划,就令他振奋许多;在回乡的路上,他竟然完全康复了!
“乡愁”是一种病,根源在于你的记忆,你对家乡的记忆。
对家乡的认识,只有在你走出家乡,看到了另一处地方时,方才开始。
人们离开家乡,或是因为对异地的向往,或是因为要向上奋斗,摆脱贫穷……但,当你千方百计登陆异地后,思乡之情却油然而生。
记忆里,老家宽大的胡同口,遮天蔽日的大树,乡亲们坐在树下谈笑风生。天空是绿色的,那是大树的绿荫晕染到天上的效果。
老家的夜晚,天蓝得发黑,满天繁星又大又亮,像一颗颗钻石闪耀光芒。当你轻轻入睡的时候,窗外草虫啾唧,包围着你的梦乡——虽有万千只虫类歌手合唱,那却是一昼夜中最静谧的时刻。
令我们深感失落的是,如今在都市的灯光污染下,我们都不太有心思去看星星、看月亮了。当你翻阅老照片的时候,总能够回想起一些陈年往事。但,随着将照相机嵌入手机这一天才设计的诞生,再也没有那些发黄褪色的老照片了——人们都在忙着即拍即删。
回乡是治疗思乡病的最好办法,因此每逢春节,许多中国人总是不顾一切要回家过年,就像候鸟要迁徙一样。
但你所落脚的城市在巨变,你远方的故乡也在巨变。只不过,跟都市的日新月异相比,中国的乡村越来越变得不像昔日的乡村了。每次在农村看到那些用红砖和预制板搭建的千篇一律的房屋,心里都不太舒服。而今的乡村建筑比城市建筑更无个性。这也不能怪农民,因为他们只能买到这样的建筑材料,他们也请不起设计师。就算是村里的富户,也不过把门楼造得更高些,瓷砖贴得更光鲜些罢了。
那些承载你儿时记忆,那些你在异乡魂牵梦绕的大树小河、老屋池塘已然灰飞烟灭,无影无踪。当你满怀疲惫,眼里搁着酸楚的泪,揣着一腔乡愁,满心指望“那故乡的风和故乡的云”能为你“抚平创伤”时,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又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故乡变成了另一个异乡……
确实,有很多事情,只有在回忆中才仍然一直存在着。有时我们根本无法再回到最原始的回忆里去,因为我们无法再重建当初的情景,而乡愁给你的回忆上了色,让它变得更加缥缈虚幻,令人惆怅。
一壶薄酒晕开了离愁,
年关时候,有谁共我,听一曲悠悠。
浅泪噎在喉,忘却了春秋,
只一心凝望,凝望那千里之外的心舟,
那儿有家的温柔。
掬月在手,一缕澄澈,几丝轻柔,
散开去,是一地的乡愁。
我轻轻,取乡愁,一杯杯,化入酒;
我轻轻,将薄酒,一杯杯,饮入喉,
凝入我血肉,
再回首,依然是家的温柔。
时钟依旧自在的走,
月圆月收,有谁共我,添一笔乡期的“正”字头。
乡梦难休,扰乱了心的静守,
深情地怀想,怀想那千里之外的杨柳,
那杨柳记录了我童年的春秋。
藏梦在心,一番祈愿,一番对远方梦的追求,
梦醒时,是一世的乡愁。
我轻轻,取乡愁,一杯杯,化入酒;
我轻轻,将薄酒,一杯杯,饮入喉,
凝入我血肉,
再回首,依然是家的温柔。
我轻轻,取乡愁,一杯杯,化入酒;
我轻轻,将薄酒,一杯杯,饮入喉,
凝入我血肉,
再回首,依然是家的温柔。
几天来,与一起考取到同所大学的高中同学结伴,像一些欢快的马驹,游走于省城的大街小巷、商店公园,被深埋在兴奋和新鲜感里
这个晚上,正是中秋节,系里特意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准备了一个篝火晚会。火堆设在教学楼前的一片空阔地上,夜幕刚刚罩住蓊蓊郁郁的树木的时候,火堆被点燃了。火苗一截截向高处蹿,火光一点点明亮起来,映得许多陌生的面庞像是涂了细腻的油彩,比白天更为生动。正在这个时候,隔着细密的柳枝,我看到不远处的楼顶托起一轮圆月。
这轮圆月恰如烤炽通亮的烙铁,“哧啦”一下就烙在我心上。从来没有感受过想家的感觉会是疼的。其实,此前也没有真正离开过家。现在隔着遥远的距离,才觉得那个简陋的农家小院不只是自己的栖身之所,也是心灵的寄托之地。此时,想那小院应是沐在清亮的月辉里,一个苍老的身影站在月光里,正是我的老父。
我背着行李卷、手提小木箱走出那个小院的时候,已经是一只驶离港湾的小船了,只是我自己当时没有意识到。我心里明白在这个校园也只是暂作停泊,对于前途自己无法预知,更无法把握,当再次起程向前时,是“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凄清孤寂,是“阴风怒号,浊浪排空”的惊骇险境,还是“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的顺风顺水?
此时,一个男声从火堆旁传来:“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我的故乡没有桃花,浮现在我眼前的是夏天遍地金黄的麦浪,冬天雪白寂静的田野;低矮的屋檐,高砌的石阶;披着厚重棉袄的男人,顶戴花花绿绿头巾的女人,光脚在水渠里玩水的孩子们;绿色草地上放牧着的静静羊群老父亲佝偻身子扛着铁锨从家里走出,小脚的母亲背着草捆从细细的田埂上走过,兄长在大太阳下面弓着腰,从扬起轻尘的黄土上拔下已经成熟的麦子,小侄女如花初绽的笑靥。
原来,家在心里,心在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