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描写秋天的散文通用3篇

朱自清秋天的散文 篇1

景物的一颦一笑、一起一伏,都很率性认真。

在大地苍颜冷貌那深深的皱纹和豁达的气度里,在岁月轮回里(),微露锋芒的冬韵,不失自豪地叙述着冬天的特色美——神态禅意、返朴归真,大爱无痕。

让你顿觉那些身外的错杂、取舍,那些青睐、寥落,都随风而逝。

“霜降向人寒,轻冰渌水漫。

蟾将纤影出,雁带几行残。

田种收藏了,衣裘制造看。

野鸡投水日,化蜃不将难。

”立冬过后,万物都开始了收敛后的闭藏,无论是阴阳二气的变化,还是动植物的生长活动、农业生产过程、人类养生,都遵循这一规律,总之大自然是草木凋零,虫兽冬眠,万物活动趋向休止。

冬天的田野很干净,冬天的风多,田野被风扫过以后,我们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大块大块干净的土地了,好像被洗过的思绪一样,干净得都没有回忆,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想流泪的冲动。

冬天晴朗的日子里,田野上的天空是青碧的,好像水洗过的蓝宝石,洁净的耀眼。

阳光温柔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冬日的阳光没有其它季节的阳光泼辣,宛如素影,照在原野里,大块大块的,整个田野就都闪动了起来,简直就是伸出双手就能掬起水来的一泓泓清泉。

那些怕冷的鸟儿都飞走了,田野的上空少了往日的喧嚣。

但是喜鹊、麻雀等却仍然在阳光下飞翔,它们是冬日家园的留守者,在田野的空地里,短暂的飞行后又落下,然后昂首挺胸地走来走去,它们一直坚忍地等待着,等待着春暖花开时,那些曾经在一起的鸟儿飞回来。

来年它们还会相识吗?

田野里的草都枯萎了,显然它们不想就这样离去,仍然成片成片地站立着,在风中摇曳。

它们把自己的根深深地扎入到泥土中,然后用一冬的力量来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我们可以想像一下,那是需要一种何等的勇气和坚韧啊。

在田野里行走,有时候,突然会碰到一棵树,没有别的景物,只是一棵树,孤零零地生长在空旷的田野里,这种树,多是极易生长的刺槐,黧黑的树干,皴裂的树皮,树枝舒展伸向遥远的天空,连天空也会让步。

对于这样一棵树,我们竟然丝毫也没有突兀的感觉,仿佛它本来就应该生长在那儿,它一直在那儿等待着我们,等待着我们来观赏,来感叹。

有时,树上会有一个鸟巢,如果恰巧有只展翅欲飞的喜鹊立在鸟巢上,那么整个画面都会因此而生动了起来,并且有了虎虎的生气。

冬天阳光明媚的日子,田野里阡陌纵横的田间小路,心情会跟着明媚。.。.。

朱自清秋天的散文 篇2

我的年岁上冠用了“三十”二字,至今已两年了。

不解达观的我,从这两个字上受到了不少的暗示与影响。

虽然明明觉得自己的体格与精力比二十九岁时全然没有什么差异,但“三十”这一个观念笼在头上,犹之张了一顶阳伞,使我的全身蒙了一个暗淡色的阴影,又仿佛在日历上撕过了立秋的一页以后,虽然太阳的炎威依然没有减却,寒暑表上的热度依然没有降低,然而只当得余威与残暑,或霜降木落的先驱,大地的节候已从今移交于秋了。

实际,我两年来的心情与秋最容易调和而融合。

这情形与从前不同。

在往年,我只慕春天。

我最欢喜杨柳与燕子。

尤其欢喜初染鹅黄的嫩柳。

我曾经名自己的寓居为“小杨柳屋”,曾经画了许多杨柳燕子的画,又曾经摘取秀长的杨柳,在厚纸上裱成各种风调的眉,想象这等眉的所有者的颜貌,而在其下面添描出眼鼻与口。

那时候我每逢早春时节,正月二月之交,看见杨柳枝的线条上挂了细珠,带了隐隐的青色而“遥看近却无”的时候,我心中便充满了一种狂喜,这狂喜又立刻变成焦虑,似乎常常在说:“春来了!不要放过!赶快设法招待它,享乐它,永远留住它。

”我读了“良辰美景奈何天”等句,曾经真心地感动。

以为古人都叹息一春的虚度,前车可鉴!到我手里决不放它空过了。

最是逢到了古人惋惜最深的寒食清明,我心中的。焦灼便更甚。

那一天我总想有一种足以充分酬偿这佳节的举行。

我准拟作诗,作画,或痛饮,漫游。

虽然大多不被实行;或实行而全无效果,反而中了酒,闹了事,换得了不快的回忆;但我总不灰心,总觉得春的可恋。

我心中似乎只有知道春,别的三季在我都当作春的预备,或待春的休息时间,全然不曾注意到它们的存在与意义。

而对于秋,尤无感觉:因为夏连续在春的后面,在我可当作春的过剩;冬先行在春的前面,在我可当作春的准备;独有与春全无关联的秋,在我心中一向没有它的位置。

自从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两年来的心境完全转了一个方向,也变成秋天了。

然而情形与前不同:并不是在秋日感到象昔日的狂喜与焦灼。

我只觉得一到秋天,自己的心境便十分调和。

非但没有那种狂喜与焦灼,且常常被秋风秋雨秋色秋光所吸引而融化在秋中,暂时失却了自己的所在。

而对于春,又并非象昔日对于秋的无感觉。

我现在对于春非常厌恶。

每当万象回春的时候,看到群花的斗艳,蜂蝶的扰攘,以及草木昆虫等到处争先恐后地滋生繁殖的状态,我觉得天地间的凡庸、贪婪、无耻、与愚痴,无过于此了!尤其是在青春的时候,看到柳条上挂了隐隐的绿珠,桃枝上着了点点的红斑,最使我觉得可笑又可怜。

我想唤醒一个花蕊来对它说:“啊!你也来反复这老调了!我眼看见你的无数祖先,个个同你一样地出世,个个努力发展,争荣竞秀;不久没有一个不憔悴而化泥尘。

你何苦也来反复这老调呢?如今你已长了这孽根,将来看你弄娇弄艳,装笑装颦,招致了蹂躏、摧残、攀折之苦,而步你祖先们的后尘!”

实际,迎送了三十几次的春来春去的人,对于花事早已看得厌倦,感觉已经麻木,热情已经冷却,决不会再象初见世面的青年少女似地为花的幻姿所诱惑而赞之、叹之、怜之、惜之了。

况且天地万物,没有一件逃得出荣枯、盛衰、生夭、有无之理。

过去的历史昭然地证明着这一点,无须我们再说。

古来无数的诗人千篇一律地为伤春惜花费词,这种效颦也觉得可厌。

假如要我对于世间的生荣死夭费一点词,我觉得生荣不足道,而宁愿欢喜赞叹一切的死灭。

对于前者的贪婪、愚昧、与怯弱、后者的态度何等谦逊、悟达,而伟大!我对于春与秋的取舍,也是为了这一点。

夏目漱石三十岁的时候,曾经这样说:“人生二十而知有生的利益;二十五而知有明之处必有暗;至于三十岁的今日,更知明多之处暗也多,欢浓之时愁也重。

”我现在对于这话也深抱同感;同时又觉得三十的特征不止这一端,其更特殊的是对于死的体感。

青年们恋爱不遂的时候惯说生生死死,然而这不过是知有“死”的一回事而已,不是体感。

犹之在饮冰挥扇的夏日,不能体感到围炉拥衾的冬夜的滋味。

就是我们阅历了三十几度寒暑的人,在前几天的炎阳之下也无论如何感不到浴日的滋味。

围炉、拥衾、浴日等事,在夏天的人的心中只是一种空虚的知识,不过晓得将来须有这些事而已,但是不可能体感它们的滋味。

须得入了秋天,炎阳逞尽了威势而渐渐退却,汗水浸胖了的肌肤渐渐收缩,身穿单衣似乎要打寒噤,而手触法兰绒觉得快适的时候,于是围炉、拥衾、浴日等知识方能渐渐融入体验界中而化为体感。

我的年龄告了立秋以后,心境中所起的最特殊的状态便是这对于“死”的体感。

以前我的思虑真疏浅!以为春可以常在人间,人可以永在青年,竟完全没有想到死。

又以为人生的意义只在于生,而我的一生最有意义,似乎我是不会死的。

直到现在,仗了秋的慈光的鉴照,死的灵气钟育,才知道生的甘苦悲欢,是天地间反复过亿万次的老调,又何足珍惜?我但求此生的平安的度送与脱出而已,犹之罹了疯狂的人,病中的颠倒迷离何足计较?但求其去病而已。

我正要搁笔,忽然西窗外黑云弥漫,天际闪出一道电光,发出隐隐的雷声,骤然洒下一阵夹着冰雹的秋雨。

啊!原来立秋过得不多天,秋心稚嫩而未曾老练,不免还有这种不调和的现象,可怕哉!

1929年秋作

朱自清秋天的散文 篇3

我爱秋天,更爱秋天的早晨。

秋天的早晨格外清爽、宁静、光明,默默地给人以生机勃勃的活力。

我想,这并不是无意的遐思,而是家乡的山川景物给以抒笔的情怀。

早晨起来,一股带有成熟果实味的新鲜空气沁人心扉,觉得是那样的爽适和舒畅。

整个村子是寂静的,时而听到几声雄鸡的晨鸣。

此时向村中眺望,每家屋顶上炊烟袅袅,灰白色的烟气和晨雾融合在一起,飘飘荡荡,盘旋升腾,呈现出一派诙谐的景色。

村里的人们是非常珍惜早晨这宝贵的时光的,一大早就起来了。

村子里,田野里响起了赶车的吆喝声和清脆的鞭声,这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大车小辆,肩挑身背,开始了繁忙的早收。

这时,我油然想起了“春种一粒籽、秋收万颗粮”这句农谚。

他们一年四季是多么忙碌呀。

打从春天把粒粒良种播撒到地里,经过一季子的锄犁耕作,就等待着金秋季节的收获,俗话说:“民以食为天”。

他们播种下的是血汗,而收获的更是用血汗辛勤耕耘出来的果实。

此刻,东方燃起了火红的朝霞,辉煌灿烂。

田野连着村舍,村舍依偎着田野,放眼望去,庄稼黄灿灿,赤橙橙的,累累的果实挂满秋夜播种下的晶莹透亮的露珠,在霞光照耀下,珠光闪闪,果实更显得饱满丰润。

远处的山峦和田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云雾,好像敷盖着一层白色柔软的绒毯一样。

是的,乡村秋天的早晨,它并不是一幅经过浓装艳抹的山水画,而是大自然的真情实景,比山水画更诱惑感人,具有无比的魁力。

这繁忙的早晨,不正是他们勤劳、持家的精神写照吗?火红的朝霞不正是象征着劳动人民的冲天干劲和蓬勃奋发的精神吗?

须臾,太阳出来了,万道光芒驱走了淡淡的晨雾,照耀在丰硕的田野上,照耀在每一张收割庄稼人的笑盈盈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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