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在飞，飞过溪水
流出鸟的影子……一小团火
在春天里，在翅膀下
左冲右突
我静静看着它，向南飞
在流淌的绿色里，沿着爱
带来色彩和鸣唱
多么像我，我的思念
跟随它飞……目光绕一树桃花
转了一圈又一圈，等待你
带来阳光照耀
◎春风微醉
一阵南来的风，吹拂狂欢的
油菜花翻滚……我坐在浅草依依的
土坡上，期盼一朵白云
带来你的消息
时间辽阔，春风微醉
我身体里的蝴蝶，很美
正在春天的田野上，翻阅
一万种花朵
绿色的风，轻拍我的肩
让我轻盈起来……我闻着淡淡的
青草味，等你带来甜蜜的细节
一个梦中的颤抖
◎想你像小鸟一样飞来
风带着舒情，铺开想像
在附近走来走去……大片的绿
在铺陈，山花烂漫
我的目光，点燃一朵又一朵
多想这些花朵，在你的指尖
摇晃。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在时光之河，静静编织
一个爱的春天
想你像小鸟一样飞来，我们
在一棵开满桃花的树下，摆上红烛
温柔的眼神对视，你的笑靥
像花朵盛开
那灯，
是那么的刺眼，
连眼神——
也望而怯步；
那火，
是那么的猛烈，
连钢铁——
也能被其熔化！
然而飞蛾，
那小小的，
小小的白色的身躯，
娇弱的绒毛躯体啊！
却能，
勇敢的，
无畏的，
坚定的，
向——
那灯，
那火，
扑将过去！
瞬间，
那小小的，
白白的'绒毛小点啊！
就那样——
被魂飞湮灭了……
然而，
我看见，
在那灯火斑斓之处，
渐渐的，
悠悠地，
飘升出一个——
美丽的云衣仙子，
她微笑着，
微笑着——
去了她希望的天堂……
泪光中，
我，
也变成了一只——
白白的飞蛾，
慢慢的，
慢慢地展翅那——
诱人的灯火……
然而，
就在我的身后，
传来了孩子阵阵的——
嘶心啼哭，
结发丈夫那——
悲痛的呐喊！
我，
停留在——
家与火的煎熬里，
憔悴、憔悴……
我，
是不配——
与那温柔而又勇敢的，
白绒仙子媲美的！
我的灵魂，
只能在这——
绵绵愁雨中：
痛释，
痛释……
灾难来临的时候
你们黎明的功课做完了吗
慈祥的爷爷奶奶
为何在你微张的嘴唇中
我再也听不到
念佛诵经的声音
这本该是
温暖的季节啊
为何会有漫天的大雪
落在冬天之外
而我采摘的那束丁香
又有谁去
继续供在佛堂周围
灾难来临的时候
你们凌晨的活计忙完了吗
劳累的爸爸妈妈
为何在你紧握的拳头里
我再也嗅不到
泥土青☆☆草的香味
这本该是
耕作的季节啊
为何会有漫天的大雪
落在冬天之外
而折来的那束柳条
又有谁能
继续挂在帐篷门外
灾难来临的时候
你们黎明的早读开始了吗
勤奋的弟弟妹妹
为何在你抱紧的书包里
我再也看不到
童真烂漫的憧憬
这本该是
发芽的季节啊
为何会有漫天的大雪
落在冬天之外
而我采来的那束迎春
又能给谁
带来春天的希冀
多么漂亮啊
童年的杜德杨基
在机场边来回奔跑
数着一架又一架
飞机
一个美丽的少妇──
那是相依为命的母亲
远远注视着他
那样痛苦和焦虑
多么英俊啊
少年的杜德杨基
在机场边专注地数着
一架又一架飞机
那个美丽的妇人
还是那样年轻
但那凝望着儿子的眼神
更加痛苦和忧郁
多么健美多么帅啊
青年的杜德杨基
在机场边欢呼雀跃
数着、迎送着
一架又一架飞机
母亲，明显地老了
虽然依旧美丽
泪眼蒙眬地望着儿子
悲痛欲绝，哀叹不已
瞧这孩子多可怜啊
就这样数了20年飞机
若非那个罪恶之夜
他应该会造飞机
20年前的一个晚上
他父亲大醉酩酊
后来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接着便是残酷的暴行
是这孩子挺身而出
紧紧抱住了父亲
随着一声雷鸣般的怒吼
孩子沉重地摔了下去……
当孩子终于苏醒过来时
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是依恋地望着天空
喃喃地叫着飞机，飞……
我离婚了，带着孩子
搬到了这机场附近
我每天都陪他来数飞机
期待着有一天会出现奇迹
但是20年过去了
命运之神并未垂青
他从七岁数到二十七岁
最多也只能数到七
可怜的孩子，妈妈老了
妈妈不能永远守着你
总有一天妈妈会死去
那时谁来陪你数飞机
干脆，我们旅行去吧
去中国那个神秘的国家
我们当然坐飞机去
就坐波音七五七
杜德杨基似有所悟
欣然惑然地睁大了眼睛
突然伸出了有力的双臂
将母亲热烈地搂抱在怀里
就这样他们飞越重洋
飞越连绵的高山平原
终于飞到了中国
飞到了龙的故乡
他们游览了故宫
攀登了长城
参观了兵马俑
还造访了西藏
他们飞遍了中国
览尽了名胜
最后落脚于广州
住进了白天鹅酒店
母亲早已精疲力竭
一躺下就再也不想起
杜德杨基却倍加精神
独自凭栏，俯瞰斑斓的夜景
千思万绪在心头牵动
思思绪绪都连着“飞”
似乎插上了金色的翅膀
可以自由自在地飞了
这时一架飞机划破夜空
震耳的轰鸣久久不息
他感到了神秘的命运的召唤
长啸一声向夜空飞去
杜德杨基就这样飞了
就这样结束了快乐的一生
母亲也再没有从床上起来
永远闭上了美丽的眼睛
隔着玻璃窗
一场雨就立在那里
路边的长青藤和我一样
期待一种颜色
一种声音。从远处飘来
布谷鸟又扬起
清亮的旋律
天空幽远而澄明
生活象落在镜子里，安详而静谧
一些花蕊正在吐露心情
借蝴蝶的翅膀
轻惹三月的愁绪
春天，就这样湿润起来
穿透坚守的往事
我知道，黎明的时候
祝福的光线，会一圈又一圈
让一场花事开的如此彻底
有时候，我的幸福是田野里的一束蓬草
站在四月的雨季
会有风，摆起裙角
土拨鼠微声弹唱
夕阳眷顾的眼神，吻上脸颊
无边的炊烟和无边的月光
笼罩，飞回的候鸟
岁月从容的开花结果
回首，冬雪缠绵
跋涉，蓝天上写满箴言
我在等着
借一阵自由的风，呼吸
姿势像从前一样
依旧是一只鸟带着另一只鸟在飞
当逃离尘埃
摆脱喧哗
抛下纷扰
冲进万米高空时
一路相随的
是云轻烟和空灵
还有歆儿的诗
不同从前
这一次是我靠在你的肩上
慢慢闭上眼睛
开启着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