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R�R�马丁是《权力的游戏》的作者,他算是领教了书迷们的要求有多么苛刻;那些读不到《冰与火之歌》系列新书的读者发恐吓信给他,并且建立了专门贬责他的网站。如果影视剧作家收到了剧本佣金,他们必须严格按照规定的时间交稿。我曾经创作过一部情景喜剧,最后一刻一个明星病倒了,我们必须再写一个不以她为主人公的全新剧本。当时只有一个周末的时间。当然了,这是例外情况,但他们的创作时限确实要比小说家紧得多,而且假如在电影要开机的时候剧本还未完成,经济损失也很惨重。也就是说,如果你想为电视或者电影工作,你需要有很强的自律能力,而且你不能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在衡量作品产出的天平一端,我们发现了奥斯卡�王尔德:我一整个上午都在修改一首诗的校样,只删掉了一个逗号。下午我又把它添了回去。
天平的另一端是安东尼�特罗洛普。《纽约客》上的一篇文章这样说:特罗洛普在他的自传里提到,连续很多年,他每天在深夜醒来,从凌晨5:30写到8:30,手表放在他的正前方。他要求自己每15分钟写出20个字。如果8:30之前能完成一部小说的写作任务,他就拿出另一张纸开始下一部作品的写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写完之后还要去邮局上班。而且他说自己每周至少打猎两次。在这种生活规律下,他在35年之内写出了49部小说。
他获得了非凡的成功,并把自己的方法推荐给所有者:“让写作之于他们就如普通工作之于普通劳动者。”不需要特别费力。他无须在额头上系上湿毛巾,也不需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坐上三十几个小时——有些人就坐这么久,或者他们说自己坐了这么久。他如此多产的秘密是什么?答案是规划、坚持和严格的自律:开始写一本新书的时候,我总是准备一本日记本,按周数分好页码,在自己规定好的完成时间内一直带在身边。在这个本子里,我每天都记下写的页数,因此如果某一两天我开始懈怠,那么这种懈怠也会被记在日记本里,它们就在那里盯着我,要求我加倍努力补上落下的部分……我面前总有写作记录,如果一周过去页数没有写够,我就急得眼睛要生出水泡来。一个月还完不成的话,我便觉得丢脸,难过得要死。
谈到每周的产量,他说:
我每周要求自己完成很多页,平均40页左右。最少的时候只能写20页,最多的时候能写到112页。因为一页纸不是一个特别明确的概念,我要求自己每页写250字;如果不盯着进度的话,很容易就慢下来,所以我常常是边写边数字数。
艾丽斯�芒罗步他后尘:
我会强迫自己完成额定的页数。如果我知道哪天要外出,就提前把那天的任务完成。我太强迫自己了,这很糟糕。但是我不能落后太多,就好像这样我会输掉一样。这和年龄有关。随着年纪渐长,人们会对某些事情产生类似的强迫症。
在自传中,马克�吐温回想了当年写《傻子国外旅行记》的情况:
那时候我很年轻,极其年轻,不可思议地年轻,比我现在要年轻,我永远都不会再那样年轻了。我每天晚上从11点或者12点一直工作到大天亮,而且因为我在60天内完成了20万字,所以每天大概是3000字左右。这对***�司各特爵士来说不算什么,对路易斯�史蒂文森不算什么,对很多人来讲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讲是很漂亮的数字。
谭恩美的答案是:
似乎要好几年。各方面的原因使得《喜福会》里的三个故事花了我三年的时间,然后又用了四个月才完成其余的部分。它后面一本书的初稿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我写书所需的时间越来越长。《拯救快淹死的鱼》花了我很长时间,因为在这期间我病了,一度写不出任何句子。由于种。种原因,我总是耽搁在某个地方,一想到有人会读这本书而且这本书将要出版,我总是想:这真是我想写的那本书吗?这真是我想出版并且带到世界上来的那本书吗?
詹姆斯�D�休斯顿说,创作时间是他经常被问到的问题。
他补充道:我几乎很少跟他们说真话。“这个说不定,”我常说,“一年,有时是三四年。”当然,真实的答案是,它常常要用去你一生的时间。我今年44 岁,我用了44年来完成这部小说。你不要跟太多人提起这件事情,因为这会让他们感觉悲伤。他们会一边看着你,一边想:噢,天哪,要用44年写完这部作品?但这真是最正确的答案。你不可能完成得再快一点儿。有灵感的时候,你开始写这本书,然后用一生去完成,无论你还能再活多少年。有时候,某些特定的情况会给你的创作节奏带来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