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坑
安徽省亳县城南,有一个坑叫石人坑。坑中站着两个石人,他们都是谁呢?
传说东汉末年,董卓乱政,曹操行刺董卓未能得手,奔回老家谯郡(今安徽省亳县),招兵买马,待时机成熟讨伐董卓。董卓遍行文书,画影图形,却没有捉住曹操,便派了两个刺客到谯郡去刺杀曹操。
这两个刺客一个黑脸,一个红脸,他们日夜赶路,一天,来到谯郡北城门外,天还没有亮,城门紧闭着。他俩从北门转到西门,又从西门转到南门,到南门时,天已蒙蒙亮了,碰到一个拾粪的老头。红脸汉和黑脸汉连忙询问老头:“什么时候开城门?曹操住在城里什么地方?他手下有多少人马?”拾粪的老头看他俩慌慌张张,满脸杀气,就断定他们不是好人,便故意说:“曹操正在招兵买马,投奔他的人很多,你二位是不是也来投奔他?”红脸汉和黑脸汉支支吾吾。拾粪老头便和他们闲扯起来,从董卓鸩杀少帝、绞死唐妃、独揽朝政、无恶不作,一直讲到曹操刺董卓,是为天下百姓除害。拾粪的老头最后说:“曹操真是天下的义士,你们要真想投奔他,等我把粪箕子送回去,就来带你们去。”说罢便转身回庄了。
等拾粪的老头走后,红脸汉对黑脸汉说:“曹操为天下百姓除害,我们要是杀害了他,不就留下千古恶名了吗?”
黑脸汉说:“不杀他,我们回去怎样交差?”
“要是我们忠奸不辨,滥杀无辜,不就成了没有肝胆的石头人了吗?”
“管他石头人、木头人,杀了曹操,拿了赏银再说!”他俩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进城去杀曹操。他俩向南门走去,越走腿越重,越走越走不动,走到一片洼地里,就一步也不能动了。
等到拾粪老头转回来时,看见黑脸汉和红脸汉已经在洼地里变成了石头人。一个满脸怨气,一个满脸愁容。不用说,那满脸怨气的是红脸汉变的;那满面愁容的是黑脸汉变的。从此以后,那块洼地便被称为“石人坑”。
曹操大兴五色棒
曹操二十岁那年被举为孝廉,在东汉宫廷里做皇室的侍从官。他聪明能干,文有文才,武有武略,皇上不久又派他当洛阳北部尉。洛阳城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部,北部居住的皇亲国戚、豪强官宦最多。他们抢占民房,搜刮民财,在城里盖起一连几十栋豪华楼房住宅;城郊的大片良田成了他们的花园、猎场。加上这些大官宦家中豢养的食客、打手,倚官仗势,为非作歹,苦害良民,把京城北部搞得乌烟瘴气,昏天黑地,谁也不敢管,谁也不敢问。曹操上任后,就要改变改变这种混乱局面,治治那些为非作歹的人。
曹操搬进部尉衙门。衙门里年久失修,墙倒屋塌,门窗破烂不堪。曹操找工匠修门窗墙壁,又找木工做了二十根手腕一样粗的、红黄蓝白黑五色大棒,在朱红大门两边各竖十根,十分耀眼。平时破旧的衙门一下威严起来,过往行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啦。有的说,新来的部尉真的不一样,看样子还真要管管那些横行霸道的人。有的说,大官们都不敢管,一个小小部尉他敢吗?还不是新官上任,虚张声势罢了,挨棒子的还不都是良民!人们正在议论着,从衙门里走出两个兵士,抬着一块大木牌,高六尺六,宽三尺三,竖在大门的正中间。大家上前一看,上面写的是一道禁令:
为维持北城安宁,防止歹徒夜间扰害良民,实行宵禁。违者,不论平民官宦,一律用五色棒严惩。
当天夜里,曹操就派巡夜兵士巡查违犯夜禁令的人,并吩咐说:“只要遇到夜行的,做坏事的,不管他是什么人,一律抓来审问。”
第一天过去了,巡夜官回禀说:“报告部尉大人,平安无事,没有查到违令的人。”
第二天过去了,巡夜官回禀说:“报告部尉大人,平安无事,没有查到违令的人。”
第三天过去了,巡夜官回禀说:“报告部尉大人,平安无事,没有查到违令的人。”
曹操犯疑了:那些皇亲国戚、豪强官宦一向横行霸道,无恶不作,难道凭自己一道禁令,都会老老实实了吗?
第四天,巡夜官带着兵士又去巡查时,曹操走到巡夜官面前说:“今晚查夜,我跟你们一起去。”
站在一旁的老吏说:“部尉大人,过去的部尉从来不去查夜。”
曹操说:“过去是过去的规矩,现在有现在的规矩。夜禁令是我下的,我应该亲自去查看。”
这天正是月黑头,大街小巷黑灯瞎火,漆黑一片,四下没有一点声音,只有那些官邸里有时飘出阵阵丝竹声。曹操和巡夜兵士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过了一条巷又一条巷,什么也没有发现。曹操正在纳闷,突然从街头转角的地方,露出了灯光,闪出一群人影。前面两人提着灯笼;灯后,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华丽的衣裳;马后,跟着几个持枪舞棒的人。这群人走到一家民房门前停下。一个提灯的人说:“老爷,你要的那个娘们就住在这里。”
骑在马上的人说:“把门打开。”
“住手!”这群人正持刀破门,曹操和巡夜兵士赶来。曹操喝问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胆敢违犯夜禁令,出来为非作歹?”
骑在马上的人,瞪了曹操一眼,大怒:“哪来的小子,敢问老爷我来了!”
曹操见这人如此蛮横,满脸横肉,喝得醉醺醺的。他心里盘算: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治治你。一手握紧剑柄,挺直胸膛,说:“洛阳北部尉曹操,在此巡夜。”
骑在马上的人哈哈大笑说:“小小部尉,也敢来管我!”
“你违令,我是部尉,就得管!”曹操勃然大怒,一挥剑命令兵士,“把这些歹徒抓起来!”
“大胆!”跟在骑马人后边的一个随从,向前拦住喝道,“这是蹇硕大人的叔父蹇老爷。”
曹操一听是蹇叔,早听说这家伙仗着侄儿蹇硕在朝的权势,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是洛阳城北一个出名的恶霸。曹操哪能轻易放了他,一掌推开上前说话的随从,喝道:“谁犯了禁令,都得依法惩处!”
随从原以为曹操听了蹇叔的名字,会谢罪走开,没想到曹操真的和以前的部尉不同,十分认真。他们怕吃眼前亏,都悄悄地溜了。只有蹇叔把肥头一歪,说:“你能把我怎样?”
曹操严肃地说:“请大人跟我们到衙门走一趟。”
蹇叔头一扭说:“不去。”
曹操向兵士们一挥手,兵士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蹇叔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曹操把蹇叔带到部尉衙门,喊声:“升堂!”一群持着五色棒的兵士分两边站定,把蹇叔押上大堂。蹇叔仍仗着自己是蹇硕的叔父,谅曹操不敢把他怎么样,依然盛气凌人,叫道:“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你一个小小部尉,不能审问我!”
曹操冷笑一声说:“刑无等级,法不阿贵。你就是皇亲国戚,违犯禁令,也要依法惩处!”
站在一旁的老吏怕曹操真的棒打蹇叔,惹下大祸,慌忙走到曹操面前,对着曹操的耳朵小声地说:“部尉大人,刑不上大夫。蹇老爷是蹇硕大人的叔父,部尉对他动刑,恐怕……”
曹操说:“禁令要么不设,设了就必须执行!”
蹇叔见曹操真的要用刑,吓得脸色蜡黄,嚣张气焰一下子没有了,两腿发软,瘫在地上,哀叫求饶。
曹操命令兵士棒打五十。兵士们立即将蹇叔按倒在地,挥起五色大棒一五一十狠狠地打了起来。这个作恶多端的老家伙,开始还嗷嗷地叫着,挨到三十棒时,就连吭也吭不出声来了。
第二天,曹操在衙门前贴出一张告示,把蹇叔的罪恶公之于众。从此再没有人敢夜里出来为非作歹了。好人见到北部尉衙门前的五色棒就交口称赞,坏人见到北部尉衙门前的五色棒就心惊胆战。那些皇亲国戚、豪强官宦想除掉曹操,无奈找不到借口,只好假借“提拔”、“重用”为名,不久就把曹操赶出了洛阳城,调到顿丘县当县令去了。
曹操是大政治家兼文学家,碰上蔡文姬这个绝世才女,没擦出火花,岂知遗憾,简直白瞎了一堵墙。于是忍不住疑问:曹阿瞒这个渔猎高手,花了那么大代价才搞回来的绝世美女,怎么会便宜了农家大爷?
曹操的好色,段位很高,从来不看对方身份,尤其喜欢成熟少妇,甚至连女人带孩子一起收下。有一次曹操还对人深情地说:世上有像我这样对干儿子这么好的吗?
对了,蔡文姬也有儿子,她在匈奴,与南匈奴左贤王生了俩儿子。中原大才女,怎么会嫁给匈奴人,和亲也轮不上她啊?
事实上,蔡文姬比较惨,她是被掳掠过去的。
东汉末年,军阀混战,山河破碎。对蔡文姬来说,国恨和家难交织。早先她被父亲蔡邕,嫁给了河东士族卫仲道为妻。河东卫氏始于西汉卫青,豪门家族,才女配豪门,美满姻缘。可惜老天嫉妒,婚后不久,卫仲道病逝,未留下子女,蔡文姬只好又回到娘家生活。
接着又一大磨难降临,蔡邕因为惋惜于董卓之死,说了几句不当的话,竟然被司徒王允处死。蔡邕一生无子,偌大的蔡家,仅剩一个出归的蔡文姬。古代社会,没有男人做顶梁柱,这样的家庭命运会很惨。
果然,东汉帝国的马仔南匈奴趁火打劫,失去父亲庇护的蔡文姬,不幸被乱兵劫掠,落入左贤王帐中。可怜一代才女,怎么也没料到会遭此磨难。这一呆就是十二年,期间为左贤王生下两个儿子。
转眼来到建安十一年。某一天,曹操偶然想起忘年交蔡邕。
蔡邕算得上东汉第一学术大家,文学、历史、书法、音乐、经学无所不通,放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也绝对是最璀璨的明珠之一。当年董卓为了得到蔡邕,不惜以灭族威胁,迫使蔡邕出山为官。
王允将蔡邕投入监狱后,满朝哗然,纷纷替他求情,曾任司徒的马日磾差点跟王允急眼:这种旷世奇才,你杀了他就等于断了汉家历史,绝了很多经学传承。蔡邕当时正在编写汉史,他自请黥面或断双足,但求留得一命完成汉史。
倘若王允手下留情,或许又是一部《史记》诞生。可惜王允太固执,杀了蔡邕!当时的另一位经学大家郑玄感慨,汉家的事再也没人能考证了!马日磾更是破口大骂王允“命不长”。
可见,蔡邕就是当时学术界、文学界的一座丰碑。曹操是个文艺小青年,他对辞赋、书法等艺术痴迷到发狂,尤其对“八分书”着迷,蔡邕就是“八分书”祖师爷级别的大师。
据有关史料考证,曹操年轻的时候,曾经与蔡邕有一段亦师亦友的交往。曹丕曾经说“家公与蔡伯喈(蔡邕)有管鲍之好”,也直接验证了他们的这段情谊。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蔡邕唯一的后人蔡文姬,竟然流落匈奴。曹操一时心不能平,于是令人持重金入匈奴,求赎蔡文姬,以便逢年过节,蔡邕的坟头有人添一壶浊酒。
就这样,蔡文姬抖落一身草原的尘土,满怀苍伤回到故土。
于是,曹操盼望着盼着,春天的脚步到了,蔡文姬婀娜而至,曹操慷慨地一挥手,将她赐给了“农夫”董祀为妻。
搞什么鸡嘛!阿瞒呐,你该盛装迎接,将她迎入你的洞房嘛!这才是符合你的情趣,才符合才子佳人的归宿嘛!难道你嫌弃蔡文姬没给你带回来“干儿子”?
假如你跟曹操,可以达到勾肩搭背喝小酒的程度,他会一脚踢你屁股上:滚犊子,你把老子当变态色魔啦?我阿瞒好色,对女人也不挑剔,不管她是否婚配,是否生子,甚至不管她以前是良人还是歌妓。不过我要的是美女,能给我娱乐的美女,不是女神。
世人都以为,才女必是美女,否则很倒胃口。蔡文姬应该不会让人倒胃口,恐怕也算不上美女,因为正史里面,除了蔡文姬的才情描写,没有一句相貌描述。假如蔡文姬是美女,史书怎肯错过?蔡文姬不符合曹操的情趣。
史书中交代得很清楚,曹操是感念蔡邕无人祭奠,这才想起流落匈奴的蔡文姬。如果为了渔色,曹操怎么能等到十二年后才动手?难道嫌瓜不熟?
以曹操跟蔡邕的交往,很可能曹操早年就认识蔡文姬,如果曹操有心思,他与蔡文姬的交集,不会拖延至十几年后。
所以,曹操重金赎回蔡文姬,心思很“纯洁”,别想歪了!
至于给蔡文姬找个新婆家,那就更好理解了。古代男人就是女人的归宿,你总不能让蔡文姬无依无靠,继续飘零吧。
那么为何把她嫁给一个“农夫”呢?
董祀在历史上因为蔡文姬留下姓名,史书称他为“屯田都尉”。“屯田”就是种田吗?都尉是庄稼汉吗?
都尉,是汉朝的中级军官,是郡守的助手,地方最高军事长官,相当于现在军分区司令,兼地市级公安局长。屯田都尉,是东汉设立的,以军屯为目的的地方军事长官。
屯田都尉都尉的俸禄,大约千石或比两千石(一千二百石),跟二千石的部级干部稍有点差距,至少算是中级官员了。请问,哪个庄稼汉这么大谱?
所以,曹操为蔡文姬的安排应该算比较周全了。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个插曲,又给了后人遐想的空间。
这位“庄稼汉”董祀后来不知道为啥,犯了死罪,执行令已经下达。蔡文姬闻讯,大冬天披头散发,赤足徒步,求见曹操为丈夫求情。
曹操很为难:命令已经下达了。蔡文姬说:“您的马厩里有的是千里马,您难道还吝啬派人骑快马,追回命令吗?”说话间蔡文姬面色戚戚,磕头不止,声音悲凉。
曹操怜香惜玉啊,他立刻心软了,于是派快马追回死刑令。又让人赶紧取来衣巾鞋袜,给蔡文姬穿上。
借着不多的见面机会,曹操问蔡文姬,当年令尊藏书万卷,听说大多零落散失,是否还有剩余?蔡文姬长叹:当初留到我手上只剩四千多卷,几经颠沛,所剩无几了。不过我还能记得其中四百卷,如有需要,妾可以默记下来。
曹操大喜,意外收获啊,虽然不算多,可也算是至宝,于是赏赐蔡文姬大量纸笔。这位女才子真是名不虚传,四百卷资料,她“文无遗误”地默记出来。
有人说,曹操真是奸雄,原来他赎回蔡文姬,目的就是为了蔡邕遗留的藏书呐!呵呵,过度解读了。
这就是曹操与蔡文姬之间的那点事,没有爱情,没有纠葛,甚至连一点波澜都没有。如果你觉得遗憾,历史那面背景墙永远不倒,自己去涂抹吧,不过要有“本故事纯属虚构”的字样,免得有人又抱着屯田都尉叫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