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年时间,“侠客岛”从一个自发形成的年轻人内部创业项目,变成了一种现象和品牌。“侠客岛”从微信公号起步,现已在微信公众号、微博、今日头条客户端、网络专栏等平台上,拥有了数百万粉丝,每篇文章综合阅读量超过200万;拥有一批年轻化、高活跃度的粉丝,对“侠客岛”品牌高度认同信任。“侠客岛”的文章在“第一舆论阵地”频繁出现,成为海内外舆论界关注的焦点。
“侠客岛”的定位是什么?就是坚持做时政解读,只做这一件事;做不一样,兼顾权威、犀利、好读;让时间有限、关心时政的读者,无论是深度爱好者,还是时政“小白”,都能在一天一到两篇的精选推送中,读懂中国和世界,并逐渐接受、认可、思考和争论。“侠客岛”坚持了两年的,就是时政的普及和解读,是思想和观点的碰撞和传播。围绕这样的定位,“侠客岛”有几个做法:
一是坚持关注热点。无论是“大老虎”落马的消息,还是国内外的紧张局势,抑或是国内社会的舆论焦点,都坚持在当天发声,不错过热点话题。只有进入话题,才有引导舆论的可能,也才可能让读者形成依赖感,形成每逢大事必读“侠客岛”的习惯。
二是坚持话语体系转换。“侠客岛”坚持把含有大量信息的短新闻读“长”,解决读者的信息饥渴;坚持把很长很难读的新闻读“短”,用短小的篇章说清楚政治事件的内在逻辑;也坚持用轻松、活泼的语体写文章,让读者读起来轻快、愉悦,让读者有“政治也可以很有趣”的感受。
三是坚持做出更有深度的观点。同样的选题,“侠客岛”坚持和别人不一样,做有意义、有深度的观点。比如说,中国人质被IS杀害事件,“侠客岛”不去争论这名人质为什么去中东,不去讨论按照惯例这种解救会有什么方式,而是直面读者心中的“心结”——这次中国人质解救为什么没能成功?为此,“侠客岛”采访了中东问题专家,专家提出的一系列灼见,让大家能平和、清晰地看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汹涌而来的舆论也是种合理引导。
在时政传播的领域,现在已经和过去面临着完全不同的舆论生态,思维方式需要从居高临下的单向灌输,转变为平和理性的多向说服。身段放低,平等交流,这也是“群众路线”。
在信息泛滥的时代,选择权已经交到了读者(用户)手里,传播、宣传也相应需要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满足需求、打造特色。
“侠客岛”时常在想一个问题:凭什么让一个用户关注你的微信公众号?要知道,现在全国有1300多万个微信号,平均每100个人就有一个,但是有活跃度、有影响力、甚至有盈利能力的,比例很低。关键就在特色。
从根本上说,微信公众号,或者说新媒体品牌,作为一种产品,是要对用户“有用”的。无论是有趣、长知识、或者说有现实的利益、提供信息服务等,归根结底都是“有用”“有好处”。
同样,这种用处、好处可能会有同质化的倾向。因此,如何打造出自己的特色,就需要每个新媒体运营者去琢磨。每一个优秀的公众号,都有自己独特的卖点、独特的竞争优势。
可以说,在新媒体、互联网的平台和技术手段下,以往的传统传播形式已经完全被改造——用户可以选择关注或者不关注,可以选择取消关注,可以选择阅读或者不阅读,也可以选择是否点赞、是否打赏。同样,这些用户的选择,运营者也可以得到直接反馈。在过去,这一点是很难想象的:报刊订阅的用户数量无法反映其打开率、阅读率和传播率,同样也无法分析用户群体的构成、特征、用户习惯等,而在互联网时代,这些都可以做到。
以“侠客岛”2014年底做的用户调查为例,在数十万粉丝中,平均年龄在26岁-27岁左右,用户群体分布极为广泛,各行各业都有,而年轻的白领、公务员、学生是主力;用户的分布已经遍布全国所有省市区,并且在全球各大洲都有覆盖。
这可以说是政治传播模式的深刻改变:党报党刊以往的优势,在新媒体平台上并不能天然继承;传播的观点和话语,用户也不一定会天然阅读和听取,而是需要经过传播手段的包装和修正;“政治独白”“自说自话”的阶段早已成为过去。
换句话说,“侠客岛”目光要集中在年轻群体上,因为他们是未来中国的主力人群;同样要把目光放在更广泛的人群上,因为要做的是普及常识、讲清中国在发生的事情,从而凝聚共识、弥合异见。
这些从“侠客岛”的选题上就可以看出来。官员的话引发意识形态领域的争论,我们介入;山西换帅,“侠客岛”廓清各种流言猜测,借机传达中央对党风廉政建设主体责任的强调;反腐话题,我们要读出深意,告诉大家这是从严治党、重新界定政商关系、为官员厘清底线的行为……在热点的积累中,“侠客岛”的观点理性客观,这种态度也会逐渐感染用户。
而“侠客岛”的特色是什么?就是背靠《人民日报·海外版》,发出权威声音;同时,“侠客岛”也并非高高在上,而是直面大家关心的热点,用大家都听得懂的话语,传达声音,同时还能经常说出不一样的观点,给读者新的体验。
“侠客岛”坚持人格化传播。这和传统媒体的传播模式也有很大不同。其实,常理想象即可得知,用户面对一个机构、一张报纸、一个电视台的体验,和用户与一个人格化的实体交流、沟通的体验,是完全不同的。
为此,“侠客岛”创造了“岛叔”这个形象——虽然每个作者都有不同的笔名、不同的话语风格,但是他们都有共同的名字“岛叔”(岛妹),他的形象,大约就是一个博学多才、看问题理性持中、风趣幽默、又平易近人的大叔形象。
这个时代,“新”是新闻人共同的追求,也是“侠客岛”一直在做的事情。“侠客岛”力求每个新闻都能找到好的角度、起出别出心裁、令人印象深刻的标题。坚持“Think Differently”——无论是话题、角度的选择,还是行文的逻辑、标题的起拟,都在坚持这一点。
比如,屠呦呦获得诺奖,有很多人质疑中国的院士制度、创新力、甚至质疑这一成果的产生过程。而“侠客岛”讨论后选取的角度是:屠呦呦真的需要这个奖项吗?从她个人来说,救治无数生命是比拿奖重要得多的事情;从中国来说,一个奖项当然是肯定,但同样要看到中国在创新方面的不足。从这个角度切入,可以解剖很多角度的问题,但归根结底可以让大家以理性的态度思考和讨论。
再比如,安倍强推安保法案通过,很多声音会讨论这件事对亚太的威胁,甚至注意到是选在“9·18”这一天表决通过,等等。但“侠客岛”的角度则不同,我们会问:为什么日本这样一个民主国家,却可以不顾民众反对、不顾反对党反对,不顾邻国反对,如此执意地通过这样一个法案?是不是从中可以看出该国民主制度的问题?这样,思考就更高了一层。
像这样的例子很多。而在标题上同样如此——如果说花了3个小时写文章,那么还会花掉半个小时讨论标题。即使是26个字的短小篇幅,“侠客岛”也力求“新”“特”“巧”,在不当“标题党”的前提下,做出传播效果最优的标题。
创业,最重要的是团队。新媒体,给年轻人创造了广阔空间。他们天然地熟悉和亲近互联网,熟悉大家的诉求和痛点,也熟知年轻人的话语体系,对新的玩法、新的业态,有极强的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