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王勃的这篇文章不惜笔墨,浓墨重彩,极写景物的色彩变化,而且一气呵成,使人读完后犹如身临江南水乡。下面是的小编为您带来的王勃的作品《滕王阁序》原文翻译以及赏析【优秀10篇】,如果能帮助到您,小编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王勃(650—676),字子安,绛州龙门(今山西省河津县)人。隋末文中子王通之孙。六岁能文,未冠应幽素科及第,授朝散郎,为沛王(李贤)府修撰。因作文得罪高宗被逐,漫游蜀中,客于剑南,后补虢州参军。又因私杀官奴获死罪,遇赦除名,父福畦受累贬交趾令。勃渡南海省父,溺水受惊而死。与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并称“初唐四杰”。其诗气象浑厚,音律谐畅,开初唐新风,尤以五言律诗为工;其骈文绘章絺句,对仗精工,《滕王阁序》极负盛名。于“四杰”之中,王勃成就最大。诗文集早佚,明人辑有《王子安集》。
暗用指引典不直录原文,而化成自己的语言,使典故贴近语境,又不违原意,起到恰当而曲折地表达作者思想感情的效果。《滕王阁序》中的”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孟尝高洁,空余抱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等句的用典即属暗用典故。
”冯唐“”李广“两典见《史记》,”梁鸿“”孟尝“两典见《后汉书》。这几个典故比较熟悉,本文不再详解。”贪泉“之典见《晋书·吴隐之传》,广州北20里的石门有水叫贪泉,据称人饮此水必起贪得无厌之心,吴隐之至此,取泉水饮,并赋诗一首:”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涸辙“之典见《庄子·外物》,此为语典,车辙无水,故曰涸辙,此处喻穷困的境遇。”阮籍“之典见《晋书·阮籍传》,身处魏晋间的阮籍,因不满于司马氏,便以饮酒来掩饰自己,以免被害,他常自己驾车外出,也不顺着路走,当前面有什么障碍不能前进时,就痛哭着回来。
以上这些典故,或事或语,均由王勃化用为自己的语言,而用典中所蕴涵的却是作者不为当世所用的自怨自叹的复杂情感。但又由于王勃借用了”贪泉“”涸辙“之典,把自己强行振作、不甘颓废的信念表露无遗。
《滕王阁序》全称《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亦名《滕王阁诗序》,骈文篇名。唐王勃作。滕王阁在今江西省南昌市 赣江滨。唐高祖之子滕王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公元653年)始建,后阎伯屿为洪州牧,宴群僚于阁上,王勃省父过此,即席而作。文中铺叙滕王阁一带形势景色和宴会盛况,抒发作者“无路请缨”的感慨。对仗工整,言语华丽。
《滕王阁赋》系属名篇,名句佳言当不谓小。世人常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自是不待言下。此为写景之最也。其它如写地势”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写励志如”东隅已逝,桑榆已晚“。”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写虚境如”渔舟唱晚,响穷鼓蠡之滨;雁陈惊寒,声断衡阳之浦“。那一句不是惊世骇俗之佳句,此等妙笔,全文俯首拾来皆是,处处设疑,处处点睛,有此等点睛妙笔,怎不让其赋妙不可言呢?所以呀,我们现在写作,也要注意用词之精,一篇文字如有一二句点睛妙笔,全文皆活也。写散文者应记之。
唐高宗上元三年(676),诗人远道去交趾探父,途经洪州(今江西南昌),参与阎都督宴会,即席作《滕王阁序》,序末附这首凝炼、含蓄的诗篇,概括了序的内容。第一句开门见山,用质朴苍老的笔法,点出了滕王阁的形势。滕王阁是唐高祖李渊之子滕王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建。故址在今江西新建西章江门上,下临赣江,可以远望,可以俯视,下文的”南浦“、”西山“、”闲云“、”潭影“和”槛外长江“都从第一句”高阁临江渚“生发出来。滕王阁的形势是这样的好,但是如今阁中有谁来游赏呢?想当年建阁的滕王已经死去,坐着鸾铃马车,挂着琳琅玉佩,来到阁上,举行宴会,那种豪华的场面,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第一句写空间,第二句写时间,第一句兴致勃勃,第二句意兴阑珊,两两对照。诗人运用”随立随扫“的方法,使读者自然产生盛衰无常的感觉。寥寥两句已把全诗主题包括无余。
三四两句紧承第二句,更加发挥。阁既无人游赏,阁内画栋珠帘当然冷落可怜,只有南浦的云,西山的雨,暮暮朝朝,与它为伴。这两句不但写出滕王阁的寂寞,而且画栋飞上了南浦的云,写出了滕王阁的居高,珠帘卷入了西山的雨,写出了滕王阁的临远,情景交融,寄慨遥深。
至此,诗人的作意已全部包含,但表达方法上,还是比较隐藏而没有点醒写透,所以在前四句用”渚“”舞“”雨“三个比较沉着的韵脚之后,立即转为”悠“”秋“”流“三个漫长柔和的韵脚,利用章节和意义上的配合,在时间方面特别强调,加以发挥,与上半首的偏重空间,有所变化。”闲云“二字有意无意地与上文的”南浦云“衔接,”潭影“二字故意避开了”江“字,而把”江“深化为”潭“。云在天上,潭在地下,一俯一仰,还是在写空间,但接下来用”日悠悠“三字,就立即把空间转入时间,点出了时日的漫长,不是一天两天,而是经年累月,很自然地生出了风物更换季节,星座转移方位的感慨,也很自然地想起了建阁的人而今安在。这里一”几“一”何“,连续发问,表达了紧凑的情绪。最后又从时间转入空间,指出物要换,星要移,帝子要死去,而槛外的长江,却是永恒地东流无尽。”槛“字”江“字回应第一句的高阁临江,神完气足。
这首诗一共只有五十六个字,其中属于空间的有阁、江、栋、帘、云、雨、山、浦、潭影;属于时间的有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今何在,这些词融混在一起,毫无叠床架屋的感觉。主要的原因,是它们都环绕着一个中心--滕王阁,而各自发挥其众星拱月的作用。
唐诗多用实字(即名词),这与喜欢多用虚字(尤其是转折词)的宋诗有着明显的区别。例如,三四两句中,除了”飞“字和”卷“字是动词以外,其余十二个字都是实字,但两个虚字就把十二个实字一齐带动带活了,唐人的善用实字,实而不实,于此可见。
另外,诗的结尾用对偶句法作结,很有特色。一般说来,对偶句多用来放在中段,起铺排的作用。这里用来作结束,而且不象两扇门一样地并列(术语称为扇对),而是一开一合,采取”侧势“,读者只觉其流动,而不觉其为对偶,显出了王勃过人的才力。后来杜甫的七言律诗,甚至七言绝句,也时常采用这种手法,如”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等。可见王勃对唐诗发展的影响。
中国有句古话:”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此句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写作的知识面一定要广。熟读唐诗三百首,只要我们用心的熟读了,那么对其中的意境、技法、格律、也会有自然而然的熟悉,在此种情况下,无疑对于我们自身的写作是有好处的。
博览群书,也就是说肚子里有墨水,俯首拾来皆成句,是我们写作者必须要具备的知识能力。厚积薄发,看多了,识多了,写起文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事半功倍也。看看我们现在的什么少年作家,还有那些看了几句摘撷的名句或是翻了几本哲学就动辄大言不惭的主儿,也敢在那里叫嚣自己学富五车,实让人殆笑大方耳。
我们看王勃的《滕王阁赋》,就可见王勃所学之博。如地理”豫章故郡,洪都新府(对于南昌的历史了如指掌)。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远景、在南昌的四周地理)“。”响穷鼓蠡之滨……声断衡阳之浦(中景,南昌周边)“。如节气”时维九月,序属三秋(节令)。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节气)“。典故如”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窜梁鸿于海曲“:”孟尝高洁……阮籍猖狂“等等。可见王勃引用之泛,而且入情入理,浑然不着痕迹,这样的引用如胸中无万千书卷,又如何能信手拈来呢?所以,写作者博览群书是完全必要的,而且是必须要做的。否则,临时抱佛脚,拉一些似是而非的典故来引用只能是东施效颦,徒画蛇添足罢了。而且知识面不广,创作面就会受到限制,这是写文时的大忌,愿文学爱好者明之。
此赋描写滕王阁四周景物和宴会盛况,意境开阔,大气悠远。结尾更是抒写羁旅之情,寓怀才不遇的感恨。其文始志存高远至结尾意气消沉,可以说是王勃短短人生的实际境况,但消沉而不萎痱,至末句时虽有避世之感却又存希望,也许这就是王子安当时的真实心态吧。
文由心生,读此赋抚揣王子安的人生,我们会有很多不同的感悟。此是赋外之言,然读此赋不知王子安心路,当逊色多多也。在我们读此赋时惊羡王勃的文词绚丽,对仗工整,气势奔放自然时。我们更应该触摸作者的灵魂深处,感受他写此赋时的心态,在其精美的表像下寻找那一颗孤独的灵魂,及他灵魂深处发出的无望呐喊,也许会更增加此赋的个性魅力,此是很多读此赋者未知之美感矣。嗟呼,读其文尝不知其心态,实文之悲哀呼?还是读者之悲哀?
综上所述,实是王子安作此文时之大环境也。赏古文,如要知其中精髓,必先深了解作者之人生。因古文在我国历朝都是借物抒怀之作,或言怀才不遇,或无力回天而愤世嫉俗,或避世以求自保吟诗作文抒胸臆,个中情结,各人心态异而呈文之不同。但一脉相承的都或是借物抒怀,在或华丽,或凝重的文采下,隐藏着的是一颗不甘寂寞的灵魂。他们的思想在文采的表像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华丽的笔风很多,至所以他们的诗赋能传之于后世,就是因为他们的文字具有了实质的灵魂与他们在当时大环境下呈现出的理性思想。一篇小小的古文,能让我们看到的,往往是当时社会的一个缩影,这才是他们文字历久弥新的原因所在吧?
王勃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翔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而相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爱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相遇,奏流水以何惭。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豫章:滕王阁在今江西省南昌市。南昌,为汉豫章郡治。唐代宗当政之后,为了避讳唐代宗的名(李豫),“豫章故郡”被替换为“南昌故郡”。所以现存滕王阁内的石碑以及苏轼的手书都称作“南昌故郡”。
故:以前的。
洪都:汉豫章郡,唐改为洪州,设都督府。
星分翼轸:古人习惯以天上星宿与地上区域对应,称为“某地在某星之分野”。据《晋书·天文志》,豫章属吴地,吴越扬州当牛斗二星的分野,与翼轸二星相邻。翼、轸,星宿名,属二十八宿。
衡:衡山,此代指衡州(治所在今湖南省衡阳市)。
庐:庐山,此代指江州(治所在今江西省九江市)。
襟:以……为襟。因豫章在三江上游,如衣之襟,故称。
三江:太湖的支流松江、娄江、东江,泛指长江中下游的江河。
带:以…为带。五湖在豫章周围,如衣束身,故称。
五湖:一说指太湖、鄱阳湖、青草湖、丹阳湖、洞庭湖,又一说指菱湖、游湖、莫湖、贡湖、胥湖,皆在鄱阳湖周围,与鄱阳湖相连。以此借为南方大湖的总称。
蛮荆:古楚地,今湖北、湖南一带。
引:连接。
瓯越:古越地,即今浙江南部地区。古东越王建都于东瓯(今浙江省永嘉县),境内有瓯江。
物华天宝:物的精华就是天上的珍宝。
龙光射牛斗之墟:龙光,指宝剑的光辉。牛、斗,星宿名。墟、域,所在之处。据《晋书·张华传》,晋初,牛、斗二星之间常有紫气照射。张华请教精通天象的雷焕,雷焕称这是宝剑之精,上彻于天。张华命雷焕为丰城令寻剑,果然在丰城(今江西省丰城市,古属豫章郡)牢狱的地下,掘地四丈,得一石匣,内有龙泉、太阿二剑。后这对宝剑入水化为双龙。
俊采:指人才。
懿范:美好的风范。
宰:县令。
遄:迅速。
朱华:荷花。
睇眄:看。
酌贪泉而觉爽:贪泉,在广州附近的石门,传说饮此水会贪得无厌,吴隐之喝下此水操守反而更加坚定。据《晋书·吴隐之传》,廉官吴隐之赴广州刺史任,饮贪泉之水,并作诗说:“古人云此水,一歃怀千金。试使(伯)夷(叔)齐饮,终当不易心。”
处涸辙:干涸的车辙,比喻困厄的处境。《庄子·外物》有鲋鱼处涸辙的故事。
北海虽赊,扶摇可接:语意本《庄子·逍遥游》。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东隅,日出处,表示早晨,引申为“早年”。桑榆,日落处,表示傍晚,引申为“晚年”。早年的时光消逝,如果珍惜时光,发愤图强,晚年并不晚。《后汉书·冯异传》:“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孟尝:据《后汉书·孟尝传》,孟尝字伯周,东汉会稽上虞人。曾任合浦太守,以廉洁奉公著称,后因病隐居。桓帝时,虽有人屡次荐举,终不见用。
阮籍:字嗣宗,晋代名士,不满世事,佯装狂放,常驾车出游,路不通时就痛哭而返。《晋书·阮籍传》:籍“时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
三尺:衣带下垂的长度,指幼小。古时服饰制度规定束在腰间的绅的长度,因地位不同而有所区别,士规定为三尺。古人称成人为“七尺之躯”,称不大懂事的小孩儿为“三尺童儿”。
微命:即“一命”,周朝官阶制度是从一命到九命,一命是最低级的官职。
一介:一个。
终军:据《汉书·终军传》,终军字子云,汉代济南人。武帝时出使南越,自请“愿受长缨,必羁南越王而致之阙下”,时仅二十余岁
等:相同,用作动词。
弱冠:古人二十岁行冠礼,表示成年,称“弱冠”。
投笔:事见《后汉书·班超传》,用汉班超投笔从戎的故事。
宗悫:据《宋书·宗悫传》,宗悫字元干,南朝宋南阳人,年少时向叔父自述志向,云“愿乘长风破万里浪”。后因战功受封。
簪笏:冠簪、手版。官吏用物,这里代指官职地位。
百龄:百年,犹“一生”。
奉晨昏:侍奉父母。《礼记·曲礼上》:“凡为人子之礼……昏定而晨省。”
非谢家之宝树:指谢玄,比喻好子弟。《世说新语·言语》:“谢太傅(安)问诸子侄‘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诸人莫有言者。车骑(谢玄)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接孟氏之芳邻:“接”通“结”,结交。见刘向《列女传·母仪篇》。据说孟轲的母亲为教育儿子而三迁择邻,最后定居于学宫附近。
他日趋庭,叨陪鲤对:鲤,孔鲤,孔子之子。趋庭,受父亲教诲。《论语·季氏》:“(孔子)尝独立,(孔)鲤趋而过庭。(子)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子)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
捧袂:举起双袖,表示恭敬的姿势。
喜托龙门:《后汉书·李膺传》:“膺以声名自高,士有被其容接者,名为登龙门。”
王子安开篇极俗,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这样的陈词滥调来点题,虽不失风雅,但落于其时文人之俗套,未见新意,谈不上出色之举而泛泛起笔罢了。但王子安何等样人也,俗中起妙笔,笔锋一转”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给人以一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时又一村之感。此句接连上句,又为下句定位,可谓妙笔。区区数十字,将南昌的地理位置描写的清清楚楚中,个中的大气,实非常人所能及,此为王勃此赋第一次佳句高潮。
此节从此而下,是王勃描述宴会盛况之笔,也对阎公极尽赞美之能事,更有自嫌。结尾句”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自喻童子,王子安自谦也。”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这二句引用得当,也可以说切中当时宴会文人墨客佳朋之盛,虽有过誉之嫌,但为行文,却也失于当时境况之佳引。作为客人,王子安合赞诸客也在情理之中。
第二节以节气入篇,”时维九月,序属三秋“。可谓与开篇”豫章故郡,洪都新府“的地名开篇相得益彰,而且遥相对仗,点题明确。此节大部份描写近景,写出了滕王阁周边的近境。名句”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写出了节气中的山水之色,可见作者用心之细。文采飞扬,让固定的文字而他的妙笔而充满动感。如”尽、清、凝、紫“四字用的极妙,也让静态的山水变的动感十足。”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岗峦之体势“。此结尾是准确的定位滕王阁的地理位置,写出了滕王阁的地势极佳,通过凫渚、岛屿的实景点出了滕王阁身处鄱阳湖畔。桂殿兰宫,是对应节内文字说滕王阁的气势非凡,岗峦之体势,即指滕王阁依山临水。寥寥几句,滕王阁的具体位置与雄伟气像尽展无遗。
由第二节入篇写景,至第三节由近及远,是为远景描写矣。其第三节开首远近结合,先是说身处滕王阁之高,点出了滕王阁的高度,因为站在滕王阁上,可以轻易的俯视别人的屋背,也为以后的极目远望留下了伏笔。写近而不近,文字的运用王子安收入自如也。从”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远景),钟鸣鼎食之家(近)“;至”舸舰弥津,青龙黄雀之舳(近远结合,意会),云销雨雾,彩彻区明(远近结合,意会)“。这种远近结合,远近意会的写法,让人在景色中迷离,赏其美感而存意会,实写作之妙法也。接下去的绝世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可谓写景之作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妙笔。落霞(静)、孤鹜(动)、秋水(近)、长天(远)。四个简单的景物,通过王子安的”齐飞“、”一色“点晴,整个都活了起来,可谓动静结合,远近相宜,将这四种物事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并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这在绘画技巧上,就叫活灵活现,将整个静态的画面整个的盘活了。阎公当时有一感叹”全篇有此一句,足胜佳作数千矣“,可见一句妙句对全文的影响力是如何的巨大。王勃的灵光乍现,也会我们留下了百思不觉乏味的好句也。
就此引入,”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陈惊寒,声断衡阳之浦“,看似是画蛇添足,是上句的引申,实是助力之作,为上句增添饱满。更是用二个地名,点出了滕王阁的中心地位,这种始终围绕滕王阁这个中心引申的写作方式,是散文写作的必备技巧,否则有离题之嫌。
第四节王勃开始借景抒怀,但未深入,主要是借远景而怀远,抒其时境况与当时心态。全节全部用对比句,以加深自己的感触。如写景:”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写实:”遥襟甫畅,逸兴遄飞“。”四美具,二难并“。景情相融:”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借景抒怀:”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心态实描:”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这样的对比句,目的就是加深王子安自己的感悟。通过一个个对比,我们可以发现,王勃触景生情,由此深入怀悲,在感叹人生失意的同时,也对王室奉召以还抱有希望,这种失望与希望并存的心境,在全节的对比句中我们加深了印象,并为下文王勃的抒怀打下了很多的心理基础。
写景:王勃由近及远近结合及远,层次分明。写情同样也如此,由浅入深,先在第四节借景点情,逐渐深入,至尾句”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而起高潮却戛然而止,实为第五节留下伏笔也。第五节一开篇”嗟呼!时运不齐,命运多舛“。直接点入主题,好像突兀,但有第四节辅垫,回味一瞬,亦觉自然,此中的视觉冲击感,让我们又不得不感叹王勃的善于制造高潮,往往转折的笔锋,能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接下去”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鸿梁于海曲,岂乏明时?“。借古时名人鼓励自己,虽极尽无奈,却又存希望于圣主。相信自己终究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天。”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更是写出了他那种既存希望却又失望的无奈心态。至此刻,王勃当时的迷惘心态可谓是一览无余。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此两句是王勃铭志之语,短短二十字,将他的高傲风骨,积极向上在危难之时不坠志向的心衷描写的极其到位。凡后世怀才不遇者常以此两句作为励志之名言,就可见此心的高洁了。”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以上这些文字是上句的进一步诠释,也可以说是注释,他引用典故,表明了自己不因失意而失志,在逆境中奋起的高远志向。犹其是”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之句。更是说明了自己不因暂时的失意而失望,而是卧薪尝胆,以图他日东山再起。从其对孟尝与阮籍的怒其不争来看,王勃此次流放确实心存不甘,时时牵念复返长安,展自己凌云之志的良好愿望。
”勃,三尽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第六节王勃以自我介绍开篇,说明了自己的境遇与志向。一句”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点明了自己的怀才不遇。然后他并未就此深入,而是笔锋徒转,接以自嫌,再捧阎公等与坐长者,以明自己奉宴之心。结尾更是以”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赞阎公等人,与上句的”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的失望到”钟期既遇,奏流水何以惭“的知音之语相慰,足见王勃处世之老成。这种对比句,无疑加深了赞誉的力度。从景写情至抒怀再牵回近境宴会场面,王勃收入自如,处处不着痕迹,如此笔力,名列初唐四杰之首也就不足为怪了。畅远而不忘中心本意,写散文者当注意也。
第七节是结篇,也是王勃全文的总结。他以一声”呜呼“的叹息起笔,给人以一种又要大发失意之志的感觉。谁知王勃岂是常人所能把握,他用字合情理,岂能作无谓之笔呢?接下去”胜地不常,筵席难再“。犹如生花之笔,让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众人犹未回神,王勃却又转折笔锋”兰亭已矣,梓泽丘墟“。自感叹而伤神,浑然一体,不着痕迹的将悬念折了又折,虽心意相同,然一愉一悲,更添其时宴、人之牵念。”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至此,王勃之意陡然明了。非王子安不尽欢也,实是盛宴难离,知音难弃也,如此谦卑之语,当博其时宴上人之欢也。可王勃一题二意,既拍了宴会上的人的马屁,也应了此赋是应景之作的原意。更抒怀了他对人生的感悟,即好景不常,虽有意于好景,然天下又有几人能常留好景呢?此深深的感叹,应是王勃当时的实际心意。”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最后的收尾,王勃有点自得,因为其作实名是《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也即其时的引子。他的意思是说,既然有了好的引子,相信其后的赋定是佳作。然其序已冠绝古人,何人在此序下还敢献丑呢?”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王勃让宴会上的人作其赋,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金玉在前,非佳材何敢跟其赋,实多言矣。吾不知其时宴上人等是否还作其赋,但世之留存,唯王子安之序也,常引之为憾,然莫可奈何也。王勃以此语结句,像似歉逊,但傲然文人之气,跃然纸上。以此收篇,并无不妥,只是苦了宴上诸人,不知其时何以为继。